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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 作者:黑色柳丁-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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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贾会长啊,你就安心的坐下来喝杯茶消消火。这天要下雨,娃娃要落地。你是急也急不来的。不如静下心来静观其变得好。”坐在太师椅上的王霖生品了口茶从容的开口道。
  “你能静得下心。我可静不下心。万一会长出事我等也要早做准备才行!”贾敏则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嚷嚷道。贾敏则所谓的早做准备其实指的就是万一孙露出事众商会的走向问题。众所周知孙露不但是隆武朝的首相更是香江商会的总会长。势力遍部整个中原及南洋的香江商会是由孙露一手建立起来。从经营方式到经营理念无不烙着那女人的印记。而香江商会之所以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迅速崛起。靠的正是孙露以商资军,以军夺权,以权助商的运做方式。如果没了孙露这位首相大人站在背后香江商会就将失去它最有力的后台。商会如何找到新的靠山。又有谁能接替孙露继承如此庞大的商会。
  “贾会长所言极是。听说那些广东佬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两个月前陈文豹和杨开泰还亲自从南洋调了五名高级干部来江南。摆明了想全盘接手江南的事务。”一个年长一些的商人提着嗓子道。
  “这我早知道了。那两个老家伙是在为他们的儿子女婿铺路呢。哼,想得美。胃口不小就怕他没这个能耐!”贾敏则冷哼道。现在在新安一系的财阀中唯一有威望和实力接替孙露出任总会长之职的就只有南洋的陈家明了。可新安一系的财阀虽然拥有大笔的财富但他们大多只的商贾或海贼出身。身份和社会地位都不高。与之相对应的江南一系财阀则以儒商居多。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有缙绅的背景,有些人本身还拥有功名。这种传统的身份优势也使得江南财阀在心理上始终看不起爆发户般的闽粤财阀。更何况陈家明还不象孙露那样拥有兵权。贾敏则等人当然不会接受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来做总会长。在他们看来这会长一职一定要让一个德高望重者接任。
  “敏则啊,孙会长现在只是临盆保不定待会儿就会有一个大胖小子呱呱坠地。到那时候谁也轮不到。所以现在还没到谈那种事的时候。至于陈总督的实力说句实话在场的诸位自己心里也清楚。”王霖生漫不经心的说道。
  王霖生的一席话果然让在场的众人立刻闭上了嘴。包括贾敏则在内的众人都清楚陈家明拥有着海军的支持。并控制着整个南洋的地区。更不用说陈家明同第二军团军团长张家玉还是同窗关系。若不是孙露这次亲自出面估计连倭国的市场也会被其夺去。可以说孙露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权衡着双方的关系。甚至有些时候为了抑制闽粤财阀势力的过分发展孙露还会在不经意间偏向江南势力。可一旦失去了孙露的这种特意扶持。没有固定军事势力依靠的江南财阀确实显得势单力薄。于是有些不服气的贾敏则只得叹了口气问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字‘等’!万一出事能合作最好。若对方真的一意孤行我们杭州商会和松江商会也不能听任人家任意鱼肉。”王霖生起身慢慢的渡到了门口。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风雪也更大了。才清理干净的院子很快就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只见王霖生抬起头望着漫天的风雪补充道:“别忘了皇上才是大明真正的主人!”


第七章 第二十二节 徐州雪夜(下)
  北风卷着雪花洋洋洒洒地下着。入夜后整个徐州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街道上难觅行人的踪迹就连打更的更夫也不见了踪影。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城东灯火通明的首相府。这间大宅子的女主人终于要生产了。虽然众人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可临末了整个首相府邸依然是一片手忙脚乱的景象。毕竟这产房中的产妇决非普通人能比。她和她孩子的生死将对这个国家产生重大的影响。
  此刻的芝兰正手提着一壶热水迈着小碎步行走在昏暗的长廊上。深邃的长廊两边挂着一排鹅黄色的纱灯在北风吹拂下忽明忽暗的。摇曳着的灯光下芝兰的脸也象这雪地一般阴冷不已。远处的庭院里不时的传来产妇痛苦的叫喊声。每次听到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芝兰的心中就会有种莫名的快意。她打心底里就在诅咒。诅咒那女人和她的孩子就此难产死在产房之中。因为她恨,恨那女人夺去了她曾经拥有的一切;恨那女人拥有她最想要的东西;更恨那女人至今没有得到老天的惩罚。
  芝兰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交织着痛苦与愤恨的复杂光芒。她怎么也不会忘记两年前的那个夏日父亲临出门时的情景。那几天不知为何父亲总是沉着脸唉声叹气的。直到那个闷热的早晨父亲忽然显得兴致特别高仿佛即将有什么喜事降临一般。芝兰还清楚的记得他在临走前告戒自己要在家乖乖的练习书画。等他参加完喜筵后会来检查自己的功课。但父亲那晚终究没有回来。来的是第二天的官兵。父亲死了,不但是曝尸在南京城一条简陋的小巷中,更背负上了汉奸、判国者的骂名。芝兰平静幸福的生活也在那个潮湿的夏日被扯得支离破碎。她不再是官家小姐,也不再拥有父母双亲。
  让芝兰最不能接受的是那些人对父亲的污蔑。她决不相信一向洁身自好的父亲会通敌卖国,会投靠他最为不屑的靼虏。都是那女人的阴谋。是那女人诬陷并杀害了自己的父亲,最后还无耻的夺去了父亲最为珍视的“名节”。仇恨就象附骨之蛆一般啃食着她的心。芝兰心里清楚这次是老天爷给她的绝佳机会。她一定要让那女人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为此她不惜陪上自己的性命。想到这儿芝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袖子,那里藏着一把一寸长的匕首。芝兰从未见过接生场面只是听说孕妇在生产时极易出事故。有时往往一个小差池都能让母子丧命。芝兰不知道自己待回儿是否能成功的做手脚。如果实在不行她将使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来了却这段恩怨。现在的她也只有企求父亲在天之灵能保佑她报得大仇。
  不知不觉中芝兰已然来到了长廊的尽头。拱门后面的庭院中孙露的不少亲信大臣们正簇拥在外等待着。孙露分娩的产房则在这间庭院的尽头的暖阁内。面对如此多的人焦虑不安地守在产房外芝兰不禁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杨绍清的身影忽然映入了她的眼帘。象许多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父亲一样此刻的杨绍清也是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只见他正撮着双手在院子里来回渡着步,并不时的朝暖阁里头张望几眼。丝毫不介意雪花将他的蓝色长衫打成了白色。
  看着杨绍清焦急关切的表情芝兰心中又燃起了杀死孙露的欲望。她不明白为什么象杨绍清这样的男子会是那女人的丈夫。更不能理解仁慈得象菩萨一般的凤姐姐怎么会是那女人的金兰姐妹。仇恨、嫉妒、不甘交织在一起压制住了芝兰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于是她再次鼓足了勇气低下头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迈进了院子。可是她的心却在那一刻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从拱门到暖阁其实只有几十步远可在芝兰走来却象是有几千里长一般。
  就在她好不容易接近暖阁时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或许是虚心,亦或许是太紧张了芝兰藏在袖子中的匕首竟然被撞得掉了下来。匕首直接掉在了厚厚的积雪上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但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个人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刹那间芝兰的脑中一片空白。她想跑可是腿脚已经不听使唤,想叫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响。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匕首等待着那人叫来卫兵。
  然而让芝兰最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人迅速的伸出官靴将那把匕首勾了过去。然后用他那长长的袍子将匕首给盖了起来。恰在此时两个卫兵从他们身旁走了过去。其中一个卫兵见芝兰脸色苍白的站在哪儿不由警惕的盘问道:“你怎么了?”
  芝兰此刻几欲晕倒哪儿还有能力回答盘问,当场支支吾吾起来。就再此时却听她面前的男子以沉稳老练的声音开口道:“没事。是个送热水的小丫头刚才被老夫一不小心撞了一下。”说罢他又回头朝芝兰厉声说道:“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把水送进去。”
  “是。”这才反应过来的芝兰如获大释一般连忙朝暖阁走去。只见她慌忙的将手中的热水递给了屋内的产婆,甚至连产房都忘记进了。而那门也很快就被再次关上了。当失魂落魄的芝兰回头走下台阶时她这才看清了刚才那人的脸。此人不时别人正是礼部尚书钱谦益。芝兰当然认得他。这位东林钜子是父亲的同僚芝兰曾经在家中见过他一次。只不过那时她还年幼印象不是很深罢了。难道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芝兰的心顿时沉了下来。最后她还是决定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从钱谦益的身边走过。然而就在她与钱谦益擦身而过的一刹那却听钱谦益轻声耳语道:“黄小姐,此地说话不便改日再行拜会。”
  芝兰再次楞在了那里。但这次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礼貌的朝钱谦益道了个万福。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周围的人都没注意到两人异常的举动。可就在芝兰想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杨绍清突然走了过来。却听他关切的向芝兰问道:“芝兰姑娘,里面现在怎样了?”
  谁知芝兰却根本不理会杨绍清的询问低着头快速地离开了庭院。被芝兰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的杨绍清不解的向钱谦益问道:“钱大人,她这是怎么了?”
  “一个黄花大闺女第一次见这种架势又羞又怕没什么奇怪的。杨大人现在不也是紧张得很吗?”钱谦益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啊,也是啊。大家好象都很紧张似的,我若不紧张好象说不过去啊。”杨绍清不好意思的扰扰头道。初为人父的兴奋与不安让他始终守在产房外不肯离开。而周围人紧张的表情让杨绍清变得焦虑不已。
  “那里,杨夫人是大明的首相。这可比生皇子更让人揪心那。”钱谦益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然而杨绍清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慌忙着摆手道:“学生的孩儿怎能同皇子相比。罪过,罪过,钱大人这么说可折杀学生了。”
  “好了,好了。杨大人不必紧张老夫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要说这里该急的也只有你杨老弟一个人而已。其他人都是皇帝不急,急太监。”钱谦益拍着杨绍清的肩膀笑道。被东林钜子拍着肩膀称兄道弟让杨绍清多多少少有些受宠若惊起来。只见他谦逊的作了个揖礼貌的说道:“钱大人同家师乃是莫逆之交。学生怎敢同钱大人称兄道弟。”
  钱谦益不禁再次打量了一番杨绍清。眼前这个年轻人和他的妻子、他的父亲简直太不同了。他对于功名利禄几乎没什么追求。可就不知是他天性始然呢?还是故意做给外界看的。有点搞不清杨绍清底细的钱谦益连忙哈哈一笑道:“杨老弟过谦了。老夫虽然比杨老弟虚长几岁又同令师常有往来。可是老夫一直仰慕杨老弟的学士。特别老弟对西学的研究真是让我们这些老古董自叹不如啊。改日老夫还想亲自拜访老弟以求老弟指点一二啊。”
  被一个江南大儒一口一个“老弟”,一口一个“仰慕”的叫杨绍清不禁也有些飘飘然起来。就在他还想寒暄几句时忽然从暖阁之中传出了婴儿洪亮的啼哭声。整个院子顿时沸腾了起来。杨绍清和杨开泰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屋看个究竟。此时暖阁的门开了满脸红光的产婆眉开眼笑着向杨家父子道喜道:“恭喜老爷,贺喜少爷,少奶奶生了对龙凤胎。”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杨开泰听罢激动得热泪盈眶双手合十高声叩拜祖先。杨绍清则顾不得一旁众人的连连道贺一个箭步跨进了产房。此刻他更关心的是躺在软榻上虚弱的妻子。孙露确实已经虚弱不堪了,湿漉漉的长发贴在她那苍白的额头上。当看见杨绍清来到床边时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报以了一个欣慰的微笑。
  “对不起。”杨绍清抓起了妻子柔若无骨的右手亲吻着低声说道。
  “傻瓜,这时候该说‘谢谢’才是。”孙露用她那沙哑的声音微笑着纠正道。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杨绍清依然用自责的口吻说道。
  “没什么的绍清。看见两个小家伙后就不会觉得辛苦了。”孙露轻轻摇着头道。却见一旁的李凤儿就将包裹在襁褓中的两兄妹送到了床前。只见她逗着两个还没睁开眼睛的小家伙开心的笑道:“孙姐儿,杨公子你们瞧多可爱的娃娃啊。”
  “真是好小啊!露儿,你看啊。他还在吮手指头。”杨绍清手足无措的接过了其中一个襁褓惊奇的说道。可谁知孙露看了一眼孩子后却嚷嚷道:“天啊,我怎么生出了这么两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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