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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皇兄(宫廷,虐,兄弟)作者:奉旨喝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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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看见了蹲在房间角落里一人,以及那人黑色布帽下红色的双眼!
  “哇……”我瞪着那双红色眼睛,痛哭。
  杨文绍惊得一下子翻下床,甩甩脑袋清醒过来,忙跑过来上下探道:“怎么了?醒了就好,你都昏迷几天了,昏迷中一直哭,亏得我们府上吊命人参多!你这会刚醒,身子弱着,快别哭,别哭。”
  “秦羽,秦羽他……”
  “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开些。你这么悲伤,不是他想看到的,放心吧,他一定在什么地方好好地存在着,他没有离开,真的,相信我。”杨文绍坐在床边揽着我的肩膀轻声安慰着,把一个小盒子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是一支玉簪,用黄金镶嵌着断处,是秦羽的那支!睹物思人,正要扯开嗓子哭个够,杨文绍捏着我两边的脸,神色严肃地道:“可不许再哭了,你都十五岁了,是大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你现在是男子汉,老抹眼泪像什么话。”
  他用拇指抹干我眼上的湿润:“我把这个镶嵌起来给你,是想你见物如见人,就像他在你身边看着你一样。他用命护住了你,你就该每天开开心心地,好叫他觉得自己没有白白付出,你若再这样半死不活的,他在身边看着你也会不开心的,你不会让他不开心的吧?”
  我点点头,却还是难过,把簪子收进怀中。
  用过早点,把流秋叫过来,问:“秦羽的事,告诉他父亲了吗?”
  “没有。”
  “那你去一趟,告诉他,还有,把秦羽给你的那些纸张上交待的事顺便带给他。”
  “我这就去。”流秋转身就走,我叫住他:
  “流秋,你怎么都没有难过的样子,他是你的恩人啊!”
  “流秋没有那样的感情。”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定定地道。
  “怎么……会这样……”
  “我去了。”
  “等等……”我叫住流秋,忐忑又难以启齿,半晌才道:“要委婉点,别叫他爹太难过。还有,就说我很对不起。”
  “是。”说完很麻利地就走了。
  才转过身,就被杨文绍从腋下举起来转了几个圈,他高兴地道:“刚才家仆来报,说我父王与秦汤交战胜利,秦汤叛军早已溃不成军,一击即败。我父王几天前已经开始班师回朝了,今天就能到上京了!真是太好了!那些长舌的臣子都可以停止他们的弹劾了。”
  我跳下地,着急道:“那,那秦汤……”
  “你别担心,秦汤他没被俘虏,他是弃帅逃跑了,留下的那些手下,有的倒戈,有的阵亡了,他现在下落不明,应该是逃往陈国或者郑了。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只要叛军不存在,他秦汤只身做叛军头领也起不了大事。”
  “可是,我刚刚叫流秋去传递秦羽的遗言,要是此时他又知道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我,我好笨!”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直懊悔。
  “这……他迟早是要知道的,说不定他早知道了,所以溃败呢?”
  “……”
  “别难过了。我带你出去走走,你想不想进宫去?你父皇说不定会念你吃过那么多苦头,对你封赏一番也说不定。”
  我摇摇头道:“人都说我傻说我单纯,你更傻,我昏迷在你们府上这几日,宫里都没人问津,你道谁还记得有我?进宫去不就是自讨没趣。”
  “那你二哥也不见?我记得你与他一向交好的。”
  “他既没来找我,想是也不愿意见我。”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想了,走,我带你去游上京城,有好多好好吃的东西哦,而且这两年间上京城更繁华了,你一定要去见识见识。中午再回来,中午我父王大抵就回来了。”杨文绍越说越开心,牵着我的衣袖就开始往外奔。
  上京城有多繁华我倒没在意,此刻我只专心坐在一酒楼内大吃特吃。杨文绍左拦右拦还是投降了,他唉声叹气道:“慢点吃,怎么跟食物有仇似的。”
  其实这时,我并不饿,我只想大嚼,也许我真跟食物有仇吧。
  我是难过,但又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把心思专注于食物上才能稍微好一点点,除了食物,还真找不出什么可以稍微转移点我的注意力。
  难过时就这么暴食,我还真跟猪没什么两样。忽然想起以前遇见大哥时,他说吃东西的感觉很好,现在我才明白,也许,不是食物美味,他是要在吃中排遣什么吧。回忆起大哥那壮硕的身材。
  忽然明白,也许,太子之位带给他很多苦痛吧。
  就连我这长期挨饿的人也渐渐对食物失去了最初的执着,他一介太子,要吃什么没有?不可能是执着于美味吧。
  中午回到景王府,我已肚皮撑撑。
  景王果然已经回府,还来不及进宫面圣,在府内换着衣裳梳洗整理仪表。
  见了我,他微微惊讶了一下,就对杨文绍说:“绍儿,皇上快到我们王府了,快整理一下和我一起去接驾。”
  “我们不需要整理什么的,文瑞,你先坐下喝点茶,好消食。父王,我先去门口侯着。”杨文绍把我按坐在桌边就先走了。
  我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正要喝,忽然一股力量将我扫落在地,接着后颈挨了一记手刀就昏迷不省人事了。
  待再睁开眼,已经双手被绑着吊在禁宫承天门的城楼上,同时被吊的还有景王,秦汤双足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把我和景王像晾两块腊肉似的提着。
  秦汤!他他他,他不是逃亡了么?他这是要干吗?我往底下一看,顿时头晕目眩,好高,我不会武功,掉下去铁定没命。
  秦汤望着我们轻蔑地一哼道:“都醒了,更好,睁大你们的眼睛,有好戏了。”
  景王喝道:“秦汤,你要干吗?”
  秦汤没有理他,转眼对下面的人高声道:“皇上,一切都无须多说,念在你我多年君臣,这两个人可以活一个,剩下的那一个由你来结束他的生命,拿起你的箭,射下你选择牺牲的那个吧,老夫虽力大无穷,但是保不定能提住两个人太久,所以快点做决定吧。另外,你们的箭要放准喽,要是射到老夫了,老夫可是一个都提不住。别试图靠近我,那样只会让我把他们两个都抛下去,两个都会死的,景王虽武功高强,量他吃了软筋散后,再高深的武功也是无用。”
  “秦汤!你丧尽天良!快快放景王和七殿下下来,你尚有活路。”一干群臣激愤道。
  “秦汤,我父王有心放你一马,你还不知足,你到底想怎样?”杨文绍怒斥道。
  “秦汤,放七殿下下去,有什么恩怨,都只冲着我来好了。”景王道。
  秦汤斜睨了他一眼道:“怎么?怕那个人作出令你难堪的选择?我偏要他来选择,你就等着看好戏算了。”
  “秦……秦将军,我……对不起秦羽,更对不起您。我的命是秦羽救的,现在还给你我没怨言,只求你放景王下去,他是朝廷栋梁,大随不能没有他。你……就当,放我去见秦羽。”
  秦汤抖了抖绑住我双手的绳子说:“闭嘴!”
  我只好悻悻地看着下面,只是等死罢了,倒也不大难过。
  只见下面,父皇被群臣围着,他面色阴沉。那些大臣们个个指点着,怒骂着。
  承天门外甚至还围上了一些平民百姓,都仰头看着。
  “皇上,老夫早知是必死无疑,你从来都没有重用过老夫的真意,只拿老夫当你的狗一样四处拼杀,须知狗也有着急跳墙的时候,老夫横竖是死,不过死前想叫你也不痛快。”秦汤掂掂我们,接着挑衅道:
  “不把那些百姓和不想干的臣子赶走么?一会露了丑态叫你这皇上将来还怎么当?而且人多太吵闹了,说不定我一心烦把两个都扔下去了。”
  “你们都下去!退到百丈外,文绍,你也下去。”父皇终于发话。
  待人们都散去,杨文绍因坚决不肯离去而和父皇两人留下来。
  “怎么样?皇上,想好了决定放弃哪个了吗?”秦汤继续催促。
  父皇慢慢拉起了弓箭,我能感觉到,他的箭头指向着我,虽然早料到会这样,此时此刻,心里不免还是悲哀,父皇,你果然恨我,恨不得我死。
  “父皇!儿臣来吧,儿臣的箭是最准的,绝对不会射到秦将军。而且,这样的孽,应该由儿臣来承担,父皇是大随天子,您不能这么做。”二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来,拉住父皇的手臂,温声道。
  “知道射谁吗?射老七!给我准点。”
  “是,父皇,绝对精准。”
  第 19 章
  
  
  “哈哈哈……皇上,我就知道你会选择放弃你的孩子!人常说虎毒不食子,好,好,真的很好,不愧是一国之君,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做的。只是天下人会怎么看?大随皇帝宁愿牺牲自己的皇子也要保住区区一介臣子,这不是太奇怪了吗?”秦汤仰头向天大笑着。
  “秦汤!放我父王和文瑞下来,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大不了父债子偿!”杨文绍瞪圆了眼睛。
  “父债子偿?呵呵,你爹除了让我嫉妒外,并不亏欠我什么。只是要让皇上不痛快,只有利用他了,对不住了。”秦汤道。
  “那你觉得朕亏欠了你什么就冲着朕来好了!放下他!”父皇喝道。
  “冲你来?你是真龙天子,弑君的罪名我担不起!而且冲他来可要比冲你来,更让你痛苦不是吗?要让我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射!”父皇气得一挥袖。
  二哥搭箭拉满弓向我指来,虽隔得有点远的距离,可我还是能看清他的面容,他双眼冷酷,眉头紧拧,神色中对我似是有股厌恶鄙夷之气。
  二哥,终究,连你也信了世人传言的我在秦汤军中的遭遇么?为了取宠于父皇,这样的事你也可以做?别用这样像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的眼神看我,别一副恨不得立马抹杀掉我的存在的样子。
  就算要我去死,也请不要给我这样的表情。
  虽知我今天必死无疑,可若要二哥来动手,我只后悔为什么没在秦汤抓到我们之前我就死了。
  这才刚午后,我却觉得太阳一下子都阴了下去,四围都是暗沉沉的,远处的鸟,踏着浮云自由自在地起落,散落的鸟羽在西天边旋转飞舞,与风缠绵不休。
  是的,我不该难过,马上就要和秦羽相见了,我该很高兴不是吗?管他什么诅咒什么永坠地狱不落轮回,只要和他一起在同一个世界,就算不能相见,无论是哪里,都是极乐世界。
  眨掉睫毛上的残湿,我咧开嘴,呵呵地笑起来。
  秦汤抖抖绳子骂道:“妈的,要死谁赶紧点,惹烦了老子,我两个都扔了!都他妈一群神经病!”
  “快,要等着那老匹夫把两个都扔下来吗?快!快射,射死他,射死老七!”父皇慌张地吼道,他向前抬起的双手挥舞着,催促着,完全不像个帝王,倒像个,被吓破胆的懦夫。
  听到他口中那些愧为人父的话,此刻我已经没有心情愤怒和伤心难过了,忽然觉得父皇很可怜,他露出了他的软肋,他的致命伤,他是真的慌了,连装一下镇定都做不到了。
  转头看景王,他已经愤怒得耳根都是通红的,紧闭着双眼,忽然一屡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刚要出声,只听“嗖—嗖—”的两声,两只箭擦过我飞扬在空中的乱发,直直钉入景王胸前同一个地方!那是死穴!
  景王立时毙命,我的乱发甚至飞溅上他的鲜血,湿湿地垂下来,搭在我的身上,灼痛了我的皮肤。
  艰难地转过头,就见父皇一脚把二哥踹翻在地,又照他的心窝猛踢了好几脚,二哥被踹得佝偻着蜷在地上。
  父皇发了狂一样抽了宝剑就要刺二哥,二哥一个打滚滚出丈外,父皇正要追上去,被杨文绍一声嘶哑的“父王”牵去注意力,因为秦汤已经哈哈大笑着把绑住景王的绳子松手了,慌忙中,父皇施展轻功,接住了景王的身体,可他的一条腿承受不住冲力而折了,落地时我能看见父皇疼得几乎痉挛的面目,可他仍然紧抱住景王。
  杨文绍早已哭得撕声裂肺,二哥蜷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两只箭,二哥那把弓并没有连发!四处一望,才发现不远处城楼的檐角上,站着黑衣翻飞的流秋!
  他轻轻掠过来,基无声息地落在城墙的砖面上,从怀里拿出一叠纸交给秦汤,那是秦羽要交给他父亲的遗言!
  秦汤颤抖着手接过那些遗言,忽然老泪纵横,手下一松,不知觉间把我也扔了,幸而流秋眼疾手快,一下拉住我将我提上城楼。
  秦羽草草看完遗言,忽然仰天长啸,腾空而起,几个起落,已没了身形。
  下了城楼,父皇痛哭流涕,一声声唤着:“戎儿,戎儿……”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景王的身体往杨文绍怀里一放,又捡起他的那把宝剑,一瘸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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