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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林·散文集2-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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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诗为证。这句话我也赞成,太清善于骑马,常与其夫并辔而出,遍游名山胜水,这一点更
决非汉族娇弱女性所能到的了。况旗人无姓,太清族望为西林,故自署为西林太清春(其名
为春,字子春,太清乃其号)。有时则直号太清春。

    恽珠《正始集·顾子春小传》谓其氏顾,我以为其姓顾或效汉人习惯,或汉军旗人本有
姓。总言之,太清决非汉族,而是旗籍女子之有才者(日本铃木虎郎称其为汉军人)。

    但太清虽非汉族,却颇喜与汉官内眷来往,尤喜与杭人来往。考其同游之女友有阮许云
姜,许石珊枝,钱李纫兰,孙许云林,武沈湘佩,许项屏山……考恽珠《国朝闺秀正始集》
诸人大都有小传作品。冒鹤亭根据各家诗文集考得各人历史大略,现在我更为编排之如下:

    阮许云姜,孙许云林:两人为姊妹。父为许周生,母梁楚生恭人,钱塘人(梁楚生恭
人,号古春轩老人,著有《古春轩诗钞》。顾太清同其两女交游,与她亦有书信往返。

    (《天游阁诗集》屡有《答古春轩老人》、《题自画菊花寄古春轩老人》诗)。云姜嫁
阮芸台相国之子福为妻,云林嫁孙承勋,(见陈左海《许周生君墓志》及潘素心《梁楚生恭
人古春轩诗序》)。

    许项屏山:钱塘人。许滇生尚书之妻。善画,梁楚生有《题族妇项屏山女史画花卉卷》
一诗(见《古春轩诗钞》)。许滇生之母是顾太清的干娘。故《天游阁诗集》称许滇生为六
兄,有《谢许滇生司寇六兄赠银鱼螃蟹诗》。日本铃木虎郎《天游阁诗集》卷七有《同治丙
寅十一月初一日哭许滇生六兄》诗。

    许石珊枝:为滇生尚书子妇。

    钱李纫兰:为钱把石给谏子钱子万之妻。钱把石妻陈女士有《听松楼遗稿》,太清曾为
之题诗。纫兰为秀水人。太清《春日游法源寺前后和钱侍郎诗五首。乃云姜遂和诗至六首,
纫兰和诗七首,并又篆书七言长歌送来,余不获已,复次前韵三章答之。》其诗云:“熟读
古文字,名妹秀水传,书成吴氏韵,画法米家颠;金薤垂仙露,玉堂森宝烟。清风洒幽谷,
萧艾别当前。”可见纫兰不但能诗,且擅长书法。

    武沈湘佩:名宝善,钱塘人,武凌云妻,著有《鸣雪楼诗草》,见《两浙耙轩录》。又
湘佩著有《闺阁诗话》,录太清词五首。

    此外尚有云姜之女阮手蓉,云林之女孙静兰,其名均见于太清诗集。又有陆碧卿、陈素
安、汪佩之、虽非浙人,却与云姜等同游,当然也有些瓜葛。

    太清乃旗籍贵妇,其与杭人内眷发生亲密友谊,想由许家干娘的关系。又阮芸台为相
国,同时亲藩亦与往返,《天游阁集》中关于阮相国的诗不少,可知其由了。

    现在我们再来考龚定庵的内眷。定庵原配段宜人,为段玉裁的孙女。段玉裁本是定庵外
祖父,是亲上结亲的。嘉庆十八年段宜人卒于徽州府署。二十年继佩何宜人来归。宜人字吉
云,山阴人,安庆知府裕均之从女孙。她的学问虽不知如何,但道光六年定庵作《寒月
吟》,概念劳生,有偕隐之志。

    诗序称“相喻以所怀,相勖以所尚”,又有“示君读书法,君慧肯三思”,可见何氏也
是个志趣不凡,知书识字的妇女。她既然了解文墨,又以同籍关系,自然有资格,也有机会
和同时居住北京的浙籍妇女往还,而至于和太清往还了。定庵之《丁香花》诗写内眷与太清
的交谊,孟心史先生谓为不足怪,我极以为然。

    但太清与杭人内眷往返,不意竟被人猜其与龚定庵恋爱,身名皆大受厥累,这又谁能料
及的呢?太清被杭人之累可于骂陈云伯一诗见之,其诗题云:

    “钱塘陈叟字云伯者,以仙人自居,著有《碧城仙馆词钞》,中多绮语。更有碧城女弟
子十余人代为吹嘘。去秋曾寄云林以《莲花筏》一卷,墨二锭见赠,予因鄙其为人避而不
受。今见彼寄云林信中有西林太清题其春明新咏一律,并自和原韵一律。此事殊属荒唐可
笔,不知彼太清,此太清,是一是二,遂用其韵,以记其事。”

    含沙小技太玲珑,野鹜安知澡雪鸿?绮语永沈黑暗狱,庸夫空望上清宫!碧城行列羞添
我,人海从来鄙此公。任尔乱言成一笑,浮云不碍日光红!

    据冒氏考证,太清曾记女友许云林索汪允庄夫人题其听雪小像,允庄效花蕊宫词体为八
绝报之。允庄是许云林的表姊,而为陈云伯之子妇,则云伯虽托名题诗,太清也应当看许云
林、汪允庄的面子为他留点余地;况云伯此举无非钦慕太清才名,其事虽可哂,其情实可
恕,在受之者不过一笑置之,便可了事。今太清竟将陈云伯骂得一文不值。一则曰“鄙其为
人”,再则曰“人海从来鄙此公”,诮之为“庸夫”,咒其“永坠黑暗地狱”,大有恨入骨
髓之势。且诗中用“含沙”

    用“浮云蔽日”等舆,分量也太重。孟心史谓云伯与定庵同里,疑其与当时蜚语,有所
关合,故太清恶之如此,我以为大有道理。不过孟心史后来又说丁香花案之谣传起于冒鹤亭
校刻太清集之后。考冒氏刻集在宣统元年,孟氏将时代移后五六十年,且使冒氏独尸造谣之
罪,未免自相矛盾。我以为蜚语当时已有流传,一则《无著词》过于巧合,二则我们贵国人
大都是“造谣学校”高等毕业生,对于造谣一事,最称特长,而于闺阁隐事,尤津津乐道。
至于妇女尤其多话,喜欢谈论人家是非,太清之被诬,其原因是碧城女弟子,还是陈云伯?
我们不得而知,但观太清诗中之所云云,杭人之推波助澜,可以想见。定公与太清一则金闺
俊彦,一则皇族名姬,正如孟心史所谓“得纽为一谈,自足风靡一世”至其年岁之不合,事
迹之参差,他们就不暇问及了。太清《东海渔歌·踏莎行老境》“敢将沦谪怨灵修,虚名蚤
被文章误”,沦谪似指被迫出邸事(见后),“虚名蚤被文章误”,则分明说己之被谗,乃
由文名太高之故。(三)载钧之昏巴横暴

    蜚语的结果,顾太清是被迫出邸,龚定庵则相传被绘贝勒派人寻仇,定庵于是狼狈出
都,厥后暴卒丹阳县署,有人谓被仇家毒死。孟心史对此两点极力否认,他最有力的证据
是:

    (1)《无著词》选于壬午(道光二年,公元一八二二)刻于癸未(道光三年),则此
词之作必在壬午之前。要之作此者在道光初元,至十九年己亥出都,安有此等魔障,亘二十
年不败,而至己亥则一朝翻覆者?……又己亥为戊戌(道光十八年)之明年,贝勒已没,何
谓寻仇?定公此时年已四十八,太清亦已老而寡,俱非清狂荡检之时。况定庵出都,有留别
诸同僚诗甚为从容,无仇家不利之说。其不肯再入国门,乃其清兴所至,难以常理论。

    (2)太清之出邸,不过载钧兄弟不睦,挟其太夫人为难,故出邸暂避,观其诗中“奉
堂上命”及“斗粟与尺布,有所不能行”诸语可知。但不久仍归邸,可以天游阁宴集诗为
证。

    孟心史先生数千言的考证其扼要点都有这里了。但细心评断,觉心史之说,仍不能据为
定论。

    关于第一点,《无著词》虽选于壬午,刻于癸未,但安知他们恋爱不在壬午之前?己亥
之后,太清、定庵俱已半老,固不能更谈“罗曼史”,但壬午之前,两人都正在火刺刺的青
年时代呀!魔障亘二十年而不败,一朝反覆,固无此理,但太素与太清爱情过笃,他生前无
人敢于揭破,他一死,此事始显露,亦事实上所常有。贝勒已没,固不能寻仇,但嗣子报
仇,亦人情之所许。但观太素(太清的丈夫绘贝勒之号)于道光十八年七月七日弃世,太清
以同年十月二十八日,即奉常上命,携子女出邸。龚定庵以翌年四月三日出都。各事蝉联而
下,风发云踊,不可制止,此中必有一同一动机为之主使。

    孟心史根据汤鹏《海秋诗后集》、《赠朱丹木》结句:“苦忆龚仪部,筵前赋白头。”
自注:“往时丹木入都,值定庵舍人,许其长官,赋归去来。”遂谓定庵出都是为了得罪上
司,愤而挂冠,并非为仇家所迫。但忤长官,尽可从容归去,何必弃其眷属坝从,以一车自
载,一车载文集百卷,仓仓皇皇,好像逃难一般?其杂诗“罡风力大簸春魂,虎豹沉沉卧九
阍”,不是有人危害他,京师不能更居的口气吗?“我马玄黄盼日薰,关河不窘故将军”,
不是赶路出都,幸而路上未遇截留的口气吗?况定庵之祖龚匏伯,父霸斋官京师至定庵,三
世垂及百年,北京好像自己家乡,感情深厚,其《己亥杂诗》有:“进退雍容史上难,忽收
古泪出长安,百年綦辙低徊看,忽作空桑三日看”之句。其他则别西山,别翠微山亦均有
诗,对于京师,有不胜其系恋之意。可见定庵之出都,实有逼而然,并非得已。且《杂诗》
有“生还重喜酹金焦”之句。既曰生还,可见在都必曾遇大危险,幸而得脱。十月北上迎
眷,至任邱县,遣一仆入都,其子书来,乞稍稍北,乃进次于雄县,又请,又进,次固安
县。以后再也不敢进一步了。故《杂诗》有“渐近城南无尺五,回灯不敢梦觚棱”之句。孟
心史对于此等事实,仅以“乃其清兴所至,难以常理论”二语了之。殊不能使人心服。

    其暴辛于丹阳,固不敢即谓为仇家毒毙,但证以前后情事,蛛丝马迹,亦复隐约可寻。
定公是否死于正命,实属疑问。

    关于第二点,自太素死后,长子(正室妙华夫人所生)载钧袭固山贝子爵,太清即于丧
后三月奉姑命出居邸外。于养马营赁宅一区。出邸之时,情形很是颠沛,《天游阁诗集》四
卷有诗,序曰:

    七月七日先夫子弃世,十月二十八日奉常上命携钊、初两儿,叔文、以文两女移居邸
外。无所栖迟,卖金凤钗,购得住宅一区,赋诗以纪之。

    仙人已化云间鹤,华表何年一再回。亡肉奇冤谁代雪?牵萝补屋自应该。已看凤翅凌风
去,剩有花光照眼来。(此宅中海棠最多)兀坐不堪思往事,九回肠断寸心哀。

    太清乃太素爱妾,自从妙华夫人死后,太素即不续娶,九年之间,占尽专房之庞,俨然
同正室一般。载钧虽嫉视其弟,也不能于父亲骨肉未寒之际,对他素所钟爱崇敬的人,下此
毒辣无情的手段。甚至连生活费都不供给,区区一座栖身之所,也要太清自己典钗来买。若
非他对于太清抱有一种重大的怀疑,和由这怀疑中所生出来的嫌恶情感,决不至此。即云挟
祖母为难,但太清已生子女多人,在贝勒邸中地位亦已稳固,若载钧没有极重要的藉口,太
夫人也不会让她出去。况“亡肉奇冤”尤觉可怪,这个典故出于《前汉书·蒯通传》略谓
“里妇夜亡其肉,姑以为盗,怒而逐之。妇晨去,过所善诸母,语以事而谢之。里母曰:
‘女安行?我今令而家追女矣。’即束罢请火于亡肉家曰:‘昨暮,犬得肉,争斗相杀,请
火治之。’亡肉家遽追呼其妇。”太清之用此典,明明说有不白之事,被姑所疑,而致被
逐。其曰“奇冤”,措词沉痛已极,如果寻常姑妇不和,用不着这两个字。

    孟心史说太清出邸后旋复归来,以侍奉姑病诸诗为证。太清出邸之第二年,太夫人抱
病,太清仍回邸侍奉,有《庚子十月七日先夫子服阕,因太夫人抱病未果亲往,仅遣载钊诣
南谷,痛成六绝句》第三首道:“九泉能否念慈亲?老病思儿信怆神。虽有诸孙终不及,承
欢难慰暮年人。”第四首道:

    “思量到此不胜悲,况是高堂病已危。二载忧心惟有泪,庞姑苦志有谁知?”太清姑媳
间感情,据诗观之似不甚坏。谓姑妇失和而出邸,我不能信。但载钧是长孙,况又袭爵,俨
然为一家的主人,他要和太清为难,太夫人也难左袒。太清“虽有诸孙终不及,承欢难慰暮
年人”,明指载钧不能承欢。大约载钧除了种种昏聩横暴的举动以外,还有压迫太清母子出
邸一事,为太夫人所不愿意的吧。

    心史据《天游阁宴集》诗谓“太清集名天游阁,系邸中一处”,当是太清燕息之所。集
中有“丙申(道光十六年,公元一八三六)夏至同夫子登天游阁”,可证其在邸内,决非后
来养马营赁宅中物。壬寅(道光二十二年,公元一八四二)又有《谷雨日同社诸友集天游阁
看海棠,庭中花为风吹损,只妙香室所藏二盆尚娇艳怡人,遂以为题,各赋七言四句》,时
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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