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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再生缘-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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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项氏曰:“见官父亲只说四年前四月初三晚。有一书生,主仆二人借宿,称是王变通。仆名荣兰,因父母被屈官司,逃走他方,伊主仆亦欲逃走。我伶其少年饱学,遂留其教读。至六月二十二日,适我寿诞,备酒请客,王生沉醉,日书馆安寝,书童代脱靴袜,方见绣鞋。我夫妻细间,伊方说王家之女,踊丈夫远出无踪,父母贪斟聘金,迫其改嫁。我夫妻伶其贞节,认为义女,主仆改装。近见黄榜,方说其情,故此通报。”项隆曰:“倘官府疑问,当年封王何不说明?”项南金曰:“当年不说,乃试探忠孝王有情与否。今见黄榜,知是忠孝王有情,奏请天子,故此说明。”项隆赞曰:“女儿真是神算。”项氏曰:“还有一要紧事,孟尚书父子在朝为官,倘朝廷或忠孝王变面,吾可当殿自认。若问在家时家中之摹,奴仆之各,逃走之时留下何物。算莱却是利害。必须问明孟士元容貌并女婢姓名,临行所留何物,方不误事。”项憋喜曰:“家门有幸,女儿有此深谋远虑。”项氏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遂间侯五月:“你两把孟家各项说明,方好报官。”侯五心想,这些事情若不取他银两。岂不是痴呆么?随答曰:“小人一时间记不清楚,容少停与妻子参详方好。”项氏早已会意,答曰:“可同你妻子细想,方不误事。”侯五领命入内,与妻桂香说了备细,道:“若无取利,怎肯轻易对他言聘。”不一时,项氏着女婢传唤侯王夫妻入何,取银十两,赏与侯五﹔又取金钗一支,赏与桂香,曰:“你夫妻可把孟家要事并孟士元父子容貌对我实说,且要你夫妻一同入京。事若成就。你夫妻少不得还要随我入王府共享富贵。”侯五夫妻大喜,细将孟士元父子身材容貌并小姐临行画图诗句,及留下书信荐苏映雪代嫁,并前年府中奴婢名字俱皆说出,又把孟府往常所有要事尽行说明。项南金紧记在心,遂教父亲报官。项隆曰:“来日你当梳妆同往。”项南金曰:“我既认为孟丽君,即是尚书的小姐,王爷的王妃,若转身到县,便惹县主疑心,应当县主前来,方为珍重。”项隆拍掌曰:“我女儿果然妙算,为父万分不及。”

  次日,穿上冠戴,即便上轿。二名家人跟随入城。原来隆充当盐商,且又捐纳同知,来到具衙,把帖投上。昆明县主姓安,乃三甲进士出身,一见名帖,即令开中门请迸。项隆在外边下轿,进入后衙,那县主以礼相待,分宾主坐下。茶毕,项隆曰:“治弟有一套富贵,送与老父母,未知尊意如何?”安铀县笑曰:“富贵人人所爱,未知何事?”项隆说明:“四年前有一书生借宿,及至六月二十二日吃寿酒醉卧改装﹔兹因黄榜寻访孟氏,说伊就是孟丽君。治弟欲其来见老父母,他反说要请老父母往见﹔若送进京,朝廷定有升赏,忠孝王、孟尚书俱有谢礼,岂不是富贵么?”安知县大喜曰:“既是孟小姐,卑职应当拜见,怎敢劳他前来。兄台请在敝署安歇,侯来日本县与你同往。”项泣曰:“治弟就在外边好友处安歇,不劳费心。”遂别出门,到好友家中安歇。安知县即着捕役看守衙门,自己急忙连夜收拾铺盖,次早同项隆起身,执事跟随。

  次日来到项家,项隆请知县入大厅,备点心相待﹔自己入内,对女儿说明前事,母女大喜。项南金换上新鲜衣裙,更娇艳。项隆同四婢引女儿来到后堂。项隆出见安知县曰:“孟小姐请老父母进内相见。”安知县同进后厅,见项南金果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又兼项隆乃是富户,便不疑其假冒等情。项氏徐徐起身迎接,知县忙向前打躬曰:“单职有何德能,敢劳小姐迎接。请小姐高坐,受卑职拜见。”项氏乃作万福曰:“奴家年轻,劳动贵县远涉,已为不该,怎敢受贵县厚礼。”项隆推辞,早退入内。项氏欲行宾主礼,知县不敢当,自在旁边

  坐下,女婢献茶。项氏叹曰:“奴家命苦,抛弃双亲,今蒙恩诏,得以骨肉相会,自当厚谢。”知县曰:“不知小姐为何离家到此?”项氏细将守节留图,主婢敌缓到此,多蒙项员外夫妻厚待说了一遍。

  未知安知县说出何话,请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一回    路祥云金殿吟诗 苏大娘王府传语

  却说安知县再问项氏曰:“前年忠孝王父子得胜回朝,荣显王爵,天下周知,小姐何不早言,重到此时方才说明呢?”项氏曰:“奴家前日守节逃遁,官料必死。虽然知忠孝王封王,未闻寻妻之事,疑是无情,故甘心守节终老,不愿嫁负义之徒。今见了恩诏,知是忠孝王有义,奏请朝廷,故有此诏﹔奴家若不说出,恰是负义欺君。”安匆县称□曰:“小姐果然有志,待卑职禀明上司,同项员外送小姐进京。”项氏谢曰:“多蒙贵县盛情,后当重谢。”安知县曰:“卑职怎敢望谢,但求令尊老大人并忠孝王父子日后照拂,便感恩不尽。”项氏曰:“这个自然,不须叮嘱。”

  正言间,项隆从内部出来,项氏曰:“烦爹爹备酒款待县主。”项隆即请知县同到前堂,家人呈上酒席,项隆与知县同饮,商议进京的事情。项隆曰:“孟小姐在我家多年,犹如己女﹔愿赔万金妆奄,方遂吾愿。老父台进京路费,治弟一力担承,无庸过虑。”县主大喜,所有跟随的人役筷爵赏发粮食,是晚就在项家住宿。

  次早,知县辞别回衙,即具书信键上司,禀称欲送孟小姐还京。巡抚即遣署印官代理县事。安知县通知项隆,即便备水香车以及妆瓷,并办金条﹔以备进京费用。知县又点了二十名健步护送起程。侯五夫妻并女婢秋素跟随进京,不表。

  且说江夏县知县送了路祥云于二月二十二日到京,寻客馆安歇。次早,嘱路氏面君,须要小心。梳洗毕,即便上车。廉知县同庞福送到午门,知县先询午门官说明备细。午门官上殿奏曰:“启上陛下,今有湖广武昌府江夏县廉知县奇文奉送孟士元之女孟氏来京,现在午门外侯旨定夺。”帝大喜曰:“孟氏到京,寡人恰亦欣喜,速宣廉知县进朝。”午门官宣廉知县上殿,朝见毕,帝传问委曲,廉知县细把庞福出首等情奏明。帝令宣孟氏进朝。路祥云上殿俯伏。帝传旨平身举头,路氏奏曰:“天威在上,怎敢举头。”帝曰:“赦卿无罪,只管抬起头来。”路祥云把头略举,成宗仔细十看,见路氏虽有容貌,但身材瘦薄,双眉锁结,谅是穷家之女,不怕死罪,前来欺君。惟是眉清目秀,大约聪明绝世。暗想,如果发回,岂不被人笑话,难以嫁人?不若劝忠孝王收留,亦是好事。即回读武宪王父子及孟士元父子曰:“朕昔年迫走孟氏,心甚不安。今幸回来,卿等可择日成亲,朕亦喜悦。”按孟士元闻廉知县奏请孟氏回朝,暗笑女流亦贪荣华,不过一个王妇之位,连砍头的罪案亦敢做出,怪不得女儿贪图首相荣显,不肯改装。一厨圣谕,位跪奏曰:“臣的女儿容貌绝世,此女容貌平常,实非臣女,臣不敢冒认欺君。”忠孝王办跪奏曰:“巧臣虽不识孟氏面貌,但孟氏临逃曾自画一幅形图,挂在家中。此女不似画图十分之一,必是假冒,请旨究办欺君的大罪。”帝笑曰:“忠孝王休错了主张,自画形图,必有装饰,怎能相似。”又向孟士元曰:“孟公须看仔细,谁敢假女欺君。”孟士元奏曰:“臣虽不才,难道连亲女亦认不出真假么?”遂向路氏喝曰:“何人设计,叫你欺君?从实说明,免你死罪。”

  原来路祥云见忠孝王的美貌,暗喜道:若得配亲,心意足矣。又恨庞福浅见,若知他父兄在朝,岂可前来欺君?只得勉强俯首,垂下凡点泪来,向孟士元曰:“只因路秀才与庞福俱系贫穷,女儿受尽饥寒,因此形容樵粹,怎说不是女儿?”孟士元暗恨不已:“不相认还敢冒认强辩!”因间曰:“既是吾女,请问你女婢何在,怎不同来呢?”路氏答曰:“女婢荣兰,在路秀才家中受不过饥寒,已走多时了。”孟士元愈恼,小小女流,却敢强自争辩。奏曰:“臣女诗文皆精,看他可能吟一首诗?”帝寻思此女生得聪明,或能吟诗,亦未可知。遂问道:“孟氏,你父叫你吟诗一首,但受苦心乱,未知可能吟否?”路氏感帝宽洪,说出此话,明是恐奴败露,即奏曰:“臣妾虽受苦多年,而诗文尚能完篇。”帝暗喜果然聪慧,便着内监取文房四室,摆在金阶之上,令孟氏跪在阶下题诗。内监取出,铺设停当。路氏奏曰:“请陛下命题。”帝以出了题目,恐其难作,乃曰:“不必命题,将就吟一首就是。”路氏又奏曰:“无题却亦难作。”帝知必饱学,乃曰:“就以你潜逃至今日相会为题罢。”路氏领旨,磨墨挥毫。不须臾,诗已题毕,跪呈内监,接放案上。帝见上写道:

  九重丹诏忽催婚,旧事凄凉不忍论。万里云山为旅客,三年荆布隐蓬门。明珠辞浦悲还郡,草木逢春喜受恩。今日可伶憔悴尽,天性惠爱必须温。

  帝看毕,传旨群臣看过,方对孟士元曰:“此女才学敏捷﹔果是你女无疑矣,必因老眼昏花,以是难辨。”孟嘉龄跪奏曰:“此女实非臣女,敢来欺君,望陛下严刑究办,以吓后来。”帝曰:“此必因苦,贪图富贵,既有才学,可从宽免究。”遂笑问路氏曰:“朕拟将你配与忠孝王为妾,你道朕断秉公么?”路祥云大喜,慌忙跪下曰:“叩谢陛下洪恩,果然秉公。”帝大喜,即向忠孝王曰:“朕若将此女发回,误其终身,今赐卿为妾罢。”忠孝王心中不悦,忙跪辞曰:“臣非好色之徒,若娶此女,深负孟氏节义。此女胆敢欺君,还求陛下重办。”成宗沉吟一会,曰:“朕令此女回去,名声不好,着内监引入万寿宫,服侍太后。”太后后来见其勤谨,着成宗纳为偏妃,亦是路氏有福,这是后话,不表。

  当下帝思庞福敢于欺君,即传旨召刁民庞福进朝,午门官出朝宣召。按庞福见路氏入朝许久,心中谅恐,听得‘刁民’二字,惊得满身冷汗,勉强入朝,俯伏跪下曰:“子民庞福朝见。”帝厉声曰:“尔一介小民,怎敢来假冒孟氏欺君?”庞福奏曰:“此事是孟氏叫子民报知县主,子民实不知其详,乞赦欺君之罪。”连连叩头。帝曰:“朕念她有才貌,从宽免究,仍赏你白银二十两回去罢。”庞福叩头谢恩。内监即取二十两银子,交与庞福。帝又向廉知县曰:“你失察冒奏,亦属有罪,今二体从宽免究。你回原任,不许与庞福争论,如违重处。”廉知县领旨。成宗退朝,俱称天子大度,不计小过,廉知县回寓,埋怨庞福敢于冒险,几断送他七品前程,又累他费了数千银两。庞福自思往还路费,不下百两银子,险丧性命,自觉无颜,星夜回转家乡,又恐县主报怨,且惹人耻笑,遂连夜搬往远方,这是不守本份的报应。

  且说武宪王父子回府,少王便将湖广假孟氏的事情告知太郡,太郡曰:“幸不被其混过。”少王曰:“他与形图毫不相似,岂能混人。”老王曰:“虽如此说,但形图乃孟氏自绘,谅必有些装点,难以惟信。世上哪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少王曰:“郦恩师的容貌且胜画图,怎说女子无此美貌?”老王曰:“郦相乃山川灵秀之气蕴结而成,谁能比他?”刘氏曰:“闻得韩夫人已不怕风,方氏呕吐已好,何不请苏大娘来问个明白,免得狐疑。”太郡称是。就着家将带帖押轿,往孟府请苏大娘回来。家将领命,来到孟府,向把门人说明。当下孟府满门正说湖广假冒的事请,忽女婢报曰:“把门人报称,王府差人押轿来﹔请苏大娘回去。”大娘曰:“夫人婆媳俱已平安,老身理当回去。”韩氏曰:“谅亦为着假孟氏,别无甚事。今日天色将晚,来早回去罢。”遂令女婢把帖交与来人,嘱他回去说,苏大娘来早便归。女婢退出。

  次早,备席与大娘浅行。韩氏嘱大娘道:“切不可说小女的事情。”大娘曰:“我从不多言,只怕瑞柳多嘴,以致泄漏机关。”即瞩瑞柳曰:“小孩子,凡事切不可多言。”瑞柳曰:“小婢不知什么,怎好多言?”寻思若回王府,立即说明,使江三嫂失势。苏大娘辞别上轿,瑞柳跟随,来到王府,见礼坐下。茶毕,大娘曰:“韩夫人婆媳已好多日,老身久欲回来。”又说些闲话,太郡方问曰:“昨日湖广假孟氏的事情,你必知道。”苏大娘曰:“昨日孟老爷亦曾说过,不意一个女子贪图富贵,亦敢罔法,岂不可笑?”武宪王曰:“我们疑孟氏的形图必有装点,特请姻母回来,且问孟小姐果然貌似画图否?幸勿隐满。”大娘曰:“孟小姐容貌虽象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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