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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再生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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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有些颜色,便可应允,免得自相矛盾。”崔攀凤称是。崔攀龙谓翟攀凤曰:“隐恶扬善最是。梅女若是举动端庄,便可取来,切勿贪色,有伤母党至亲。”崔攀凤曰:“弟非好色之徒,梅女若有风范,即当应承。”崔母大喜,准备来日前往选择新人。

  且说顾太郡备酒款待梅家母女,送往晓云阉安歇。雪贞揭慷观看,有些茶油蜜水,又有腮脂花粉,雪贞间母亲曰:“此楼未知何人卧房,各物具备。”梅氏曰:“此间就是尔表姊燕玉的卧房。”雪贞曰:“舅母说表姊已往外家末归。”梅母便将燕玉昨夜同江三嫂逃走之事说明,舅母因此丑事,故不便尔知道,尔不可多言。看来与人私通,今见迫嫁,因此逃走,雪贞曰:“舅母若非山川碗秀,怎能满门高官显爵?长女现居正官,乃天下母仪,次女想肯做出伤风败俗之事?母舅终是武将,作事猖横﹔从幼将表姊许配人家﹔今见对方家世败落,母舅恃强赖婚,改嫁别家,表姊不肯失节,特同三嫂躲避他方守节,等候前夫出头完亲。□若是与人私通,何不预先逃走,直到临嫁方走,江三嫂同去何益?此必有别故,岂是闇昧逃遁?舅母乃瞒人言语,母亲休信为真。”梅母省悟曰:“吾儿此言是也。”遂隐住代嫁之言,母女安寝。

  次早梳妆毕,下阁同太拐棺饱餐后,忽见女始传帕进见曰:“启太郡,翟太夫人母子前来拜访。”太郡令开中门请避,雪贞即躲迸内去。不须臾,楼母二轿己到庭中,太郡迎接母子下轿上堂。

  太郡对梅母曰:“此乃家姊崔太夫人并次子攀风,乃是秀才,系是至亲骨肉,我同尔请令爱出来会亲。”梅母曰:“待我唤小女前来拜见。”崔攀风退在庭边。梅母细看攀风人才俊雅,心中已自欢喜,即合太郡进内,来见雪贞,曰:“家姊前来,与贤甥相会。”雪贞只得随同到堂上。一见楼攀风立在庭后,雪贞即欲回避,太郡扯住曰:“此乃外甥崔攀凤,亦是一家人,何必回避。”崔母招呼攀风曰:“我儿可来拜见梅母,然后与雪贞作揖。”雪贞羞得满面通红,只得回答万福,已被攀凤看得眼饱,太郡方才放手,雪贞即闪入内。崔母携攀风下庭来问曰:。我儿意见若何严攀风曰:“母亲即可应允。”大郡大喜曰:“贤侄已中意,从今以后,休说代嫁之言,就是母舅面前,亦不必说实言,替我遮盖。到廿五日即可娶去完亲。”攀凤称是。

  原来梅母亦进内把舅母移花接木代嫁对女儿说明:“今我门庭败落,攀风乃是官家子弟,况又才貌双全,可烦从为是。”雪贞却亦心愿。梅母出来,攀风辞别回去。梅母与太郡知会定着,强请雪贞出来相见。梅母取过一把五六如意钓,插茬雪贞头上,曰:“老身将此微物耽表放意,贤侄女休要推辞。”雪贞心中明白,退入内去。女婢呈上酒席,梅母、太郡,崔母入席,雪贞抵死不肯出来。三位饮至日将西沉,崔母方辞别回去。太郡将孟母送来的物件嫁资,再备些嫁妆作陪嫁,梅母甚是感激。

  到了二十五日,刘府张灯挂彩,顾宏义前来迎娶。太郡见事做得秘密,十分喜欢。是晚攀风凤完亲,夫妻甚是相得。三日后,夫妻到刘府拜见太郡,亦以岳母礼交拜梅母。太郡备席,一同畅饮,至天晚翟攀凤夫妻方辞别回家。自此梅母住在刘家,太郡以礼相待。

  说江进喜知善灵贪财,乘太郡嫁女,着他备物件,赚了二两银,思量送往万缘庵,与小姐应用。到第四日,乘隙赶进雇来,只见小姐圃母亲王做针指,进喜请安毕,问曰:“不知尼姑相待若何?”三嫂曰:“尼姑前日得了小姐百余两银子,每日只两餐粗茶淡饭,小姐还要为他作针线,从早间做到晚方止,还嫌不勤紧,看来日后更难安身!”进喜曰:“姑且忍耐,谅皇天不负善人。不久皇甫公子得救父回朝,孟氏已经技术,小姐就是王室夫人,我母子便得富贵﹔那时享用末迟。”燕玉曰:“若能如进喜所言,那时当报答尔母子大恩。但我走后,崔家怎肯干休?”进喜曰:“事有凑巧!”便将梅家败坏,雪贞代嫁,太郡怕羞,再不许言及小姐名字等情说明。江三嫂闻言恨曰:“好一场富贵,送与梅家母子受用,小阻却到此吃苦。”燕玉喜曰:“幸有梅家表妹代嫁,母亲免费口舌,此乃极好的事,真是有幸。”江进喜就把二两余银交付小姐零用,曰:“小人即刻回府,若有甚事,即来报知。”燕玉称是。江进喜辞别回去,只见善灵来请小姐去裁衣。

  末知作出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    失首饰节女受苦 医太后贤臣逞能

  却说善灵来见燕玉曰:“请小姐到我房裁衣。”燕玉曰:“既要裁衣,可拿来这里裁罢。”善灵曰:“因要裁三件衣服,好一番耽搁,又好在我那里拢合,免得零星失落。”小姐称是,遂同江三嫂等把门锁上,齐到前面方丈。小姐用心裁剪毕,方同江三嫂等取针线拢合。众尼各自做工,后边竟无人进去。按庵中有一位香公,名唤曾七,年六旬,有一子名曾黎,做豆腐生意,最好赌纸牌,不安本业。曾七自五年前在此,香公因尼姑穷苦,却就相安无事。不料刘燕玉那夜到庵,曾七在窗外窥得拜匣内首饰,值银不下三四百银,他就起不良之心﹔买了一把锁匙,察知拜匣锁匙江三嫂藏在席上。是日见刘小姐同众尼俱在前边,便潜到后房偷看,开了锁,推开房门进内:见拜匣放在三嫂牀上。曾七揭开席,取过小锁匙,又取出一块方帕,将匣内首饰尽倾帕内包好步然后把匣盖上,仍放原处,小锁匙仍放席上,出门将门锁上,把首饰带回家,交其子曾黎,嘱其变卖做本钱,休再赌荡。自己赶回庵中,佯睡在牀。

  刘小姐、江三嫂直至日斜西方回房来。三嫂欲把匣取放桌上,觉得甚轻松,吃惊谓小姐曰:“匣内首饰被哪贼子尽行取去。”小姐不信曰:“房门拜匣锁好,首饰必在匣内,怎能失脱?”江三嫂把匣向小姐面前一摇,曰:“里面无声,哪有首饰。”小姐面上失色曰:“这贼青怪!”忙向席上取出锁匙,开匣一看,已是空空。江三嫂着急呐喊曰:“哪个欺心贼,把六七百两银首饰盗去,气杀我啊。”众尼俱来问故,刘小姐把拜匣与众尼观看,曰:“我们往那边做衣服,不知哪个贼开门锁并匣锁,首饰尽皆盗去,却又把锁仍然锁好。”三嫂呼天叫地喊曰:“那明显是里面贼,方知小锁匙放在席下。”众尼楞然曰:“此间从无外人进来,我们未尝失脱钱物。”善灵沉吟曰:“贼人既得入房,何不连匣取去?哪有良心留下拜匣,又把拜匣各锁锁好?莫非前日来的心慌,忘记带首饰来,仍放在府上么?”三嫂闻言,将嘴一奴曰:“前日与众人开看,满匣首饰何止值六七百两银。众人眼同观看,怎说无有带来!明是里面人存心盗取,真是天杀的贼子!”善灵曰:“我今日同在外边,不管闲事。”说罢,亲自退出。刘小姐掉下几滴泪来,三嫂号哭带骂,二人连饭亦不吃。刘小姐对三嫂曰:“今已失脱,哭办无处讨回,反惹尼姑厌烦,安身不便。总是我的命苦,忍耐为上。”江三嫂曰:“数百两一旦失脱,我还要咒骂,如何容易干休!”是夜,直骂到二更方纔安寝。

  次日起来,却又叫骂,善灵明知小姐手内乏缺,无有出息,又见江三嫂喧闹,忍不住向前曰:“我若不说,尔等只道我是痴呆。世上哪有良心贼,只取汝首饰,不取别物,又各锁锁好?分明是尔等把首饰藏过别处,诈称被盗。明是嫌我出家人清淡日食,若有好去处,便可别寻安身,何必诈称被盗争闹。”江三嫂心中火发,即要回答,刘小姐扯进房内恳求曰:“出家人最是恶毒,若再较闹,恐他到我府中出首,我便无有安身之所,且忍耐就是。”江三嫂祇得忍气吞声,买了许多香烛,旦夕在佛前许愿,责那盗首饰贼子自己拓认报应。后来未致两月余,曾七忽然狂言乱语,打得面青头肿,自招伊心不良,盗取刘小姐钧件,与儿子为本钱,是故天所以责罚我父子负心,日后为乞而死。众尼方知刘小姐受屈,扭曾七送还伊家中调治。曾黎赌荡,财本俱尽,祇得沿街求乞,此是后话,不表。

  善灵见小姐手内乏缺,不好赶出,不管轻重生话,尽令刘小姐、江三嫂去做,速要打鸡骂狗,骂他二人。刘小姐忍气,浆洗衣服,粗重生活,辑力勤挥。幸江进喜不的送些碎银,小姐即转送善灵,取其喜悦。即几件好衣碾几亦储续典质,交善灵应用,真是受苦难言,不表。

  且说郦明堂自入翰林,因学力太高,合院翰林称他为飞虎大将军。朝中官员多有求其批点文字,又有士子闻他宽宏,亦送文字求其批评,明堂并不推辞。

  再说刘皇后原是上界织女,因与金童有约,故降生为皇后。成亲已有七年,成宗待之,甚是相得。幸是年六月,刘后己怀孕八个月,帝暗喜。无奈刘皇后寿缘已尽,至六月初二日,小产坠胎,却是男身,成宗天子甚为可惜。不料刘后又患血崩,日夜不止,疼痛难当,太医下药,日重一日。至初六初七,更加瘸楚,哀叫不已。至晚上灯后,皇后自知垂危,勉强坐于牀上,令宫女请帝驾前来了有话奉闻。带即起身,方到门口,皇后令二宫女挡住曰:“臣妻染此恶宿,陛下不可进来。臣妾命在须臾,只有二事恳求陛下留意。”成宗泣曰:“卿有事只管奏来!”刘后曰:“臣妾年二十三岁﹔陛下恩爱七年,天下母仪,死亦暝目。但陛下须有皇嗣,况太后大寿在迩,臣妾若死,即选择贤德福泽之女,立为正官方安,万勿延这。臣父乃是武将,又系汗马出身,不识不法,今年又老,傲事颇颠,倘有差错,赦其还乡。臣妾虽死,当保佑皇后早生贵子。”成宗泣曰:“御妻为着生产亡身,此朕薄福累卿。国丈若有甚事,朕当加息,决不有负。”说罢,退回殿上坐下。

  刘后倒在牀上,叫苦连天,太后十分伤感。至三更,刘后自毙,帝大放悲伤,太后为其哭泣,令以皇后礼收碱。着礼部官照皇后礼传诏天下,禁奏鼓乐,举衰发丧。次早,刘捷悲伤,自知失势,即当辞官免祸。

  礼备丧葬完毕,时太后年五十八岁,感念皇后贤淑,血崩掺死,又恨自己后年不好作大寿,因此患病。太医恐年老衰弱,用温源固本,人参为主,医治七八日,太后被参气攻迫,积胸塞脯,不能饮食,满面热极,气又逆上,屡次晕去。第八夜三更后晕醒,把后事对成宗曰:“宋君因贪酒好色,不听忠言,故江山属我。俺死后,须当大展乾坤,听信老诚忠礼,关心民瘼,倘失君道,求为匹夫而不可得。”成宗泣慰曰:“太后何出不吉之言,若用心医治,自可痊愈。”太后曰:“哀家胸上结了一块气,屡逆上来,看来大命难保。”言罢,昏沉睡去。

  成宗退出,忧闷不已,坐至五更临朝,谓众官曰:“太后患病六七日﹔太医医治无效,反加沉重,说出辞世之语。朕方寸俱乱。尔等若有交结良医。可即保荐医治,若得症安,荐官亦有封赏,不必挨延。”众官俱思,太医无效,那有敢荐?连问数声,无人答应。只见梁相启奏曰:“臣受两世厚恩,愿保一人,医治太后,可夺全安。”成宗喜曰:“老先生乃老诚大臣,见识沉潜,未知所荐何人,可速奏来。”梁相奏曰:“臣自招郦君玉入门,凡有男妇老幼大小病症,俱是小婿诊脉,用药一剂不痊,两剂病鄂除根,看来医道颇精,陛下可即调用。”成宗大惊曰:“不是寡人多疑,尔想郦君玉年轻,既是文字精通,焉有心思学习脉理医道?”梁相奏曰:“老臣非敢妄奏,实不忍太后垂危,乞陛下任用,断不至有误。”祁相奏曰:“梁公做事仔细,郦君王虑事周全,望陛下任其医治,谅无误事。”成宗曰:“既二卿所奏,朕当听从,就烦梁先生宣召君玉前来。”

  梁相领旨,即出午门,上轿回府,对郦明堂说明前事,曰:“今特选贤婿入宫看脉。”明堂尚未答应,素华不悦曰:“爹爹好无打算,太后年已六旬,太医尚不能调治,尔婿虽知脉理,岂能医险?倘有差错,性命难保,不若勿去为妙。”景氏亦埋怨曰:“太师果然多事,众官无人敢荐,便是不好事情,尔却领贤婿当此险事。”梁相曰:“若是朋友患病,我即不言﹔奈君臣犹如父子,譬如父母有事,为子者岂忍坐视不救?况明堂作事仔细,断不差错。”明堂唤女婢取冠服前来,曰:“不妨事,凭着三指诊脉,若可医,我方为其下药。”

  翁婿下了轿,梁相上殿奏曰:“郦君玉已在午门候旨。”帝宣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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