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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同人)point blank 作者:老牌同人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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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男噘起厚嘴唇,又露出一副傲慢的表情。“流川的坦克已经进来了。”
  可不是,侧耳一听,除了几声零星炮火之外,逐渐逼近的是豹III的发动机和履带响。
  没有时间考虑为什么流川不遵从命令,贸然进镇子的问题了。三井一边钻进摇摇晃晃的建筑物,一边大声用德语喊着:有人吗?
  仙道,你在哪里?
  你倒是哼一声啊!
  目前为止还没找到活人。看来他们把伤员都运到学校里来了。可能这是附近避风最好的残垣断壁吧。可是夜间零下30度的温度,没有一个伤员能熬到现在。担架上的,倚着墙坐着的,都是一具具僵硬的尸体,脸上却是很奇怪的安详表情。有的似乎还在微笑。见怪不怪的当兵的都知道,那是脸上的肌肉被冻变形的正常现象。
  1812年的别列津那河岸,也不过如此吧。
  三井越走,心里就越凉。
  终於一个蜷在一堆棉衣里的人呻吟了一声。第一个幸存者。三井回头招呼医务员过来。再转头时,不禁怔住了。仙道正端坐在屋子另一角,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指向自己!
  三井跨了一步,被地上什么东西绊倒了,再慌忙爬起来,正对上仙道的目光。后者端起的手臂脱力的垂下来,无声的舒了口气。手枪铛的一声落在石灰地上。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第 8 章

  硬土墙绝对不是隔绝寒冷的好介质。在北纬40度以上过冬的人都知道这个常识。三井做的第一件事是把仙道扶起来,却发现他的背后靠的是两个木箱子。
  还没有被冻糊涂。三井让对方半靠在自己肩上,右手揽着他的腰,左手摸出军用水壶,给他喂了几口热水。仙道很自然的呛了一口,就在他稍向前探身的工夫,三井就很快的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除了所谓“不能换负伤证书”的擦伤外,似乎没有重伤的样子。仙道右手边是一把手枪。虽然尉级以上军官都随身携带氢化物药片,避免被俘后吃苦,但大家都更喜欢手枪。既然刚才仙道用枪指着他,三井希望里面至少还有两颗子弹。
  “ 腿能动吗?” 三井问。这时,几个SPW连的人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向外抬人了。
  仙道没说话。三井就再仔细端详一下他:青白的脸色,嘴唇龟裂,眼睛有些散光,脸上的神色是让他很担忧的安详。“你的帽子呢?!”三井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喊了出来。
  仙道的头上只是一层雪地服的风兜,耳朵和鬓角已经泛出不祥的白色。三井急忙摘下自己的帽子,给他小心翼翼的带上。但是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却向右边转过头。三井顺着他的眼光,才发现一个被棉衣裹成一团的人形物紧靠着仙道的右侧,头两侧包着棉帽和几双手套。从露出的一个带雀斑的鼻尖看得出来,是个年轻的二等兵,几乎是枕在仙道的腿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没关系,死不了。” 仙道伸手摸摸那人的额头,终於说出了第一句话,伴着一个僵硬的微笑。
  蓦然间一股酸涩从三井的胸口升到他的喉咙,险些让他窒息。这个傻瓜,混蛋!在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三井一直在脑海里演习:如果仙道还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他要做的第一件,是解开自己的棉衣,拥他入怀,还是用自己的肌肤捂暖他的手脚,还是先给他灌口威士忌……或者,什莫都不用做,也做不了,就像当年得到大哥的消息那样……
  现在这个混蛋居然把保命的东西都塞给了一个二等兵!三井的左手放在了仙道冰凉的脸颊上。如果仙道现在是活蹦乱跳的,他真想一巴掌抽过去:“想死也要提前跟我说一声!”
  手掌下,仙道的嘴角又扬起来了,三井这才发现,刚才的想法无意中溜出了嘴。仙道似笑非笑的闭着眼睛,呼吸微弱而均匀。
  就想这样抱着他,手掌贴着他的面颊,下巴靠着他的额角。但是没有时间享受这片刻的恬静,他有更性命悠关的路程要赶。三井把热水壶塞进仙道的衣服里,招手叫医务兵。
  学校外的空地上,铁男指挥一群人正在忙碌。如果把幸存的几十个人都安置在SPW车里,地方显然不够用。计划中如此,看来有一部分倒酶的家伙要走回去了。清田趁机给三井递来耳机:“流川来的。”
  “牧说伊万的T…34马上就到了。赶快出镇,我送你们上桥。” 流川的声音干巴巴的如同一杯白开水,一点没有紧张的意思。
  “牧怎么知道?” 三井一楞。
  “他派了架侦察机。完毕。” 流川很不耐烦的关机。
  三井心里一暖,好家伙,很够意思嘛。牧的风格和河田不一样,不怎么和下属亲近。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
  小镇外面已经是一片浪迹。没有坦克的俄国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吃了很大的亏。雪地上是一个个散弹坑,两个几乎是对称的机枪点旁翻倒着几具尸体。剩下的似乎都跑了。流川没有追。他接到牧的消息后,开进镇里来接应三井。因为他估计如果伤兵多,三井带去的四辆SPW肯定不够。
  流川估计得没错。三井命令所有的被救援人员都上SPW,和司机炮手等挤在一起还可以取暖。一些不得不被“替代” 下车的SPW掷弹兵肚里一阵怨言,但也不好出声。唯有铁男哈哈大笑,跳上车揉揉樱木的脑袋:“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樱木摆头,回之以怒视。
  步行的掷弹兵并没有抱怨多久。重炮营的士兵们招呼一声,他们就纷纷跳到坦克的防弹甲板上去了。虽然可以免去雪地跋涉的痛苦,但这嗖嗖凉的顺风车和“兜风”一词的意境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一行十几辆车浩浩荡荡的上了路。三井坐在SPW的最后一排,眼睛却不安的向后张望。第三辆SPW里是裹着毯子的仙道。因为安全考虑,两个指挥官不能坐在同一辆车里,虽然其中一个根本谈不上清醒。自从把仙道搬出藏身处,三井还没有机会和他多说一句话。
  下午1600点钟左右他们到达了过河时的木桥。几股浓烟使三井最担心的假设变成了现实:桥被炸断了。怪不得围剿仙道他们的俄国人没有坦克,原来都跑到这儿来夺桥了!
  看来德军为了安全,不得不炸了桥。河对岸的大本营一切平静,看来战斗结束已经了一段时间。俄国人似乎没预料到几个小时后还会有德军试图从这里渡河。
  桥边的冰面被炸出了几个窟窿,可以看到黑色暗流在冰下急匆匆的穿过。断层的冰看起来有半米后,人和简单器械的承重是没有问题,但车辆很难说。
  三井叹了口气,招呼士官们下车,到避风的一角作简短小聚。没什么好说的,抬上伤员,下车走吧。
  人们纷纷重新忙碌开。流川的坦克那边传来一声警告式的高喊:“炮弹上膛!”
  谁都知道这是自己人要炸毁废掉的坦克了。有半分利用价值的东西,决不能留给对方。几秒钟后,一声闷响使四周地面微微一震。
  三井来到仙道的车前。仙道的脸色显然比刚才有改善。后者强打精神,问:“我们还剩下多少人?”
  “三四十吧……”三井避开仙道的眼光。“伤员都完了。”
  “噢。” 仙道低下头。
  三井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流川挺着笔直的腰杆走来。他本来是有个要紧问题要问,但看到这一幕,就微微一歪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
  跟随流川的一个二等兵的抽泣声打断了这个短暂的沉默。这家伙用袖子胡乱一抹脸,努力作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他的第一辆坦克,舍不得炸。” 流川解释。
  “傻瓜。” 三井笑了。“履带断了,你还指望把它开回去吗?” 转头问流川:“你还剩三辆坦克,都能开多远?”
  流川皱起眉,想起自己要问的问题:“损失了一辆豹III,刚才又自毁了一辆,剩下的只够70公里的燃料。”
  “能带回去。我还舍不得自己的SPW呢。” 三井看看远方河的上游位置。他模模糊糊记得有一座双方都放弃了的桥,好象是因为承重不过关。
  流川眼睛一亮。他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两人都想把装甲车带回去!“附近有其他桥吗?俄国人控制的也行。”
  还想夺桥?三井从胸前抽出地图,展开来。“我们在哪儿?” 他自言自语道。
  “那儿。” 仙道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思考能力,但他对这一带在三天前已经烂熟了。他扬起下巴,指着地图上方。
  跑到地图外面去了啊。出发的时候原以为回程是轻车熟路呢。三井暗骂该死。他看看其他正在向冰面上移动的队伍。几百米远处就是温暖的大本营。
  “跟伤兵走吧。” 仙道疲惫的声音传来。“万一出差错,他们可不能再派人来接应你了。”
  三井看看上游,看看流川,又看看那个二等兵。他的目光再次转回仙道。“不要紧,我会回去的。”
  仙道的微笑已经不是那么僵硬了。他早就知道劝也没用。
  三井想和道别一样握住仙道的手,但没办法。他只好拍拍对方的肩。“告诉牧,实在不行,给我空投个滑翔机,让我们飞过去也行。”
  几个人当中,只有流川以为三井是当真的,莫名其妙的瞪了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伤兵们被抬走了。留在这边的是几个SPW的志愿者和剩余的坦克手。三井跳上SPW,回头看到流川也将要钻进坦克。“小子!” 他向对方喊,“我们向北走,东边是伊万,别乱开炮,帕拿谬(俄语,听懂否)?”
  流川从牙齿缝里迸出几个字:“白痴,先找你的地图吧!”
  SPW那边已经传来清田的怪笑。突突的柴油机发出一股黑烟,他们再次上路。

  第 9 章

  不知道是自己命好,还是流川命好。当三井借用夕阳的最有一点余晖看到远方的一座桥时,他长舒了口气。没人防守,木桥上残存的栏杆被雪覆盖了大半,如果不是桥墩处的薄冰层在夕阳下颜色有点微小差异,他们险些错过这根救命稻草。三井衷心希望这是托其他人的福。因为在战场上呆久了,有限的好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奇迹一天只有一次,这是工会规定的。” 仙道曾经如是说。
  43年的春天就要来了,三井的事业一帆风顺。顶头上司牧利用他在营救320师和SS一连的成绩,给SS总部和陆军部同时发了申请骑士勋章的报告。这种报喜的任务是参谋部的特长之一,所以报告内容自然是把战斗过程描述得惊天动地。不出所料,安西乐得脸上发光,他的亲信下属终於在前线站稳脚跟,展翅高飞了。15天之后,一枚骑士十字勋章已经挂在了三井的脖子上,领章上则变成了四颗星:SPW第3营的少校指挥官一职落到了他手上。
  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即将到来的调令感到欢欣鼓舞。清田的军官预备生实习期已经结束,应该被调往其他部队指挥自己的排。但他费劲了口舌,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才说服师部把他成功的留在了第三营做排长。铁男逼问他时,他嘻皮笑脸的说,在哪儿可以找到给他端饭的营长大人啊。
  拿破仑的爱将那不勒斯王缪拉说过,世界上没有任何足够大的尺子可以度量士兵的愚蠢。对此,三井的理论是,没有任何足够大的尺子可以度量官兵的级别差异。刚加入14连的时候,为了打破僵局,他偶尔给误了饭点的手下送一份饭。时间一长,竟然助长了清田“饭来张口”的气焰。为了报答,清田也会在三井弹尽粮绝的时候,从耳朵后面乱糟糟的长发里变出一根香烟。铁男对清田的回答和其猫儿腻行为回之一啐。
  整个世界并不是玫瑰色的美好。尚未消失的冬天标志着德军自开战以来最惨重的失败:2月初,在斯大林格勒地区轰鸣了200多天的枪炮声终于停息。将近30万德国陆军在白雪茫茫、狂风怒吼的俄罗斯大地和斯大林格勒的断壁残垣间化为乌有。去年到手的工业重镇卡尔科夫又回到了红军手中。为此安西亲临前线,慰问南路军,指令SS作为其前锋部队,夺回这座生产T…34主战坦克的工业城市,给士气低落的国防军作出个榜样。
  一时间SS旗队师和帝国师群情激昂,热血沸腾,恨不得口中时刻叨念着:卡尔科夫,卡尔科夫!十字军东征时,大致各个也是双眼圆睁着如此念叨:耶路撒冷!耶路撒冷!
  旗队师被正式扩建为装甲师,原各战斗组也得到相应扩张。仙道,神和福田的部队都各自升级到营的规模,意味着象俄罗斯方块堆砌起来的战斗群也会增长为以前武装力量的三倍。
  没有参加斯大林格勒的战役,现在三井总算知道自己是打过巷战了。每一堵半塌的墙壁后都是狙击手,每看到一个活动的人影就要先把弹夹清空。灵活机动不再是步兵的优势,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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