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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传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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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知道,我也知道,”特瑞西说道,“问题出在播放量不够。我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我怀疑是海伦在跟我们捣蛋,他们本来准备买200至300点的广告时段,她却说服他们放弃了。那本来是可以达到饱和的。我知道那能够奏效。”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保证全国保健的市场分额上去。” 
  “是啊。”特瑞西说道,“只要是我想到的,我都做了,还包括其他一些。我意思是,这是我制作得最好的60秒钟广告。你也跟我说过。” 
  特瑞西揉了揉前额。头有点疼。她感觉得到太阳穴的脉搏在咚咚地跳。 
  “你还是把坏消息告诉我吧。”科林放下手里的绘图铅笔,转身面朝特瑞西。“新的时间表是怎么定的?” 
  “全国保健要我们下个星期开始新的广告攻势。” 
  “天啦!” 
  “我们现在都有些什么?”特瑞西问。 
  “东西不多。” 
  “你必须搞几个方案,或者做些前期工作,”特瑞西说,“我知道最近我没大管你,因为我们还要赶另外三个客户的交货期。不过,你的制作小组做这件事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计划会我们开了一个又一个,”科林说道,“动了不少脑筋,就是没有好的构思。想不出什么能够打动我们的东西。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对你追求的东西有点感觉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感觉,”特瑞西说,“粗略也好,不成熟也好,这些我都不在乎。我想要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我今天就要看。” 
  “好吧,”科林毫无热情地说。“我把大家都叫来。” 

  
  
第三章



   
  1996年3月20日,星期三,上午11:15 

  苏珊娜·哈德向来就不喜欢医院。 
  由于脊柱侧凸的疾病,她从小就在医院进进出出。医院使她神经紧张。她讨厌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她把握不了自己,周围又全是些病人和奄奄一息的人。 
  苏珊娜一直坚信是祸躲不过。尤其是在与医院有关的事情上,她感觉更是这样。说的可也是,她上一次来看门诊,人家用车把她推到泌尿科,要她作一次吓死人的检查,她好容易才说服一位医师老大不情愿地看了她手腕名牌上的名字。他们把患者都搞错了。 
  这次来看门诊,苏珊娜可不是病了。昨天晚上,她的第二个孩子临产了。除了背部的毛病.她盆骨弯曲,不可能进行正常的阴道生产。和生第一个孩子时一样,她不得不进行剖腹产。 
  苏珊娜最近作过腹腔手术,医生坚持要她至少住院观察几天。不管苏珊娜怎么软缠硬磨,大夫也不肯松口。 
  苏珊娜想放松一下,便开始想像自己生了个什么样的孩子。他会不会像他哥哥艾伦?艾伦一生下来就是一个乖宝宝,几乎从第一天起晚上就睡得很好,非常讨人欢喜。现在三岁,已经放得开手了,苏珊娜一直就想再生一个。她相信自己天生就是一位母亲。 
  苏珊娜猛地一惊,回过神来。她有点意外。居然睡着了。惊醒她的是一个正在床头整理输液瓶的白色的人影。 
  “你在干什么?”苏珊娜问。谁要是干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都会使她产生厌烦。 
  “对不起,哈德太太,吵醒你了,”护士说道,“我换一个输液瓶。你的这一瓶就快用完了。” 
  苏珊娜看着手背上的输液管。作为一个有经验的住院病人,她提出是该把输液管取出来的时候了。 
  “我或许应该查一下。”护士说着,步履轻快地走出病房。 
  苏珊娜歪着脑袋,看了看输液瓶,想搞清里头是什么东西。瓶子是倒过来的,没法看清标签。 
  她开始翻身,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想起了自己刚刚做过的伤口缝合,决定还是保持仰卧的姿势。她小心翼翼地作了一个深呼吸。直到把这口气吸进去,她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舒服。 
  苏珊娜合上眼睛,想再一次平静下来。她明白,根据麻醉学方面的“医嘱”,自己还得大量服药,那样睡眠会好一些。麻烦的是,她的病房里有那么多人进进出出,不知道还想不想睡觉。 
  医院便有的嘈杂声中传来一阵非常轻微的塑料碰去塑料的声音,引起了苏珊娜的注意。她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护理员正朝柜橱走去。 
  “有什么事吗?”苏珊娜问道。 
  那个人转过身来。这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穿着白衣服,正在擦洗地板。他站的地方刚好使苏珊娜看不清他的工作卡。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他似乎有些意外。 
  “但愿没有打搅您,夫人。”年轻人说。 
  “每个人都在打搅我,”苏珊娜并无恶意地说,“这儿就跟中央火车站似的。” 
  “真是对不起,”那人说道,“如果比较方便的话,我以后每次都晚一点来。” 
  “你在干什么?”苏珊娜问。 
  “打开您这儿的增湿器。” 
  “我拿增湿器干什么?”苏珊娜说,“我上一次剖腹产也没用过。” 
  “麻醉科医生经常吩咐,一年中的这段时间得用这些设备,”那人说道,“刚作过手术,病人的喉咙往往因为气管的原因出现发炎。头一天,甚至是头几个小时,使用增湿器一般都会好一些。您上一次剖腹产是几月?” 
  “五月。”苏珊娜回答。 
  “那可能就是您当时没用增湿器的原因了。您希望我送回去?” 
  “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苏珊娜说。 
  那人刚离开,原来那个护士就回来了。“你说得对。”她说,“处方上说,这瓶一用完,就取下输液管。” 
  苏珊娜仅仅点了一下头。她很想问问这个护士,不按医生的嘱咐办是否属于她上班的一项工作。苏珊娜叹了口气。真想出院了。 
  护士取下了输液管。苏珊娜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睡一会儿。可是好景不长。有人推了推她的胳膊。 
  苏珊娜睁开眼睛,出现在面前的是另一个护士的笑脸。在对方的前额和自己的眼睛之间有一支5毫升的注射器。 
  “我给您带来一样东西。”听护士的口吻,就好像苏珊娜是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小孩,而注射器是一块糖。 
  “这是什么?”苏珊娜问道。她本能地直往后缩。 
  “是您要求的镇痛剂,”护士说,“劳驾翻一下身,我给您打针。” 
  “我没要求打镇痛剂。”苏珊娜说。 
  “可是您提出过的。”护士不肯让步。 
  “可我没有。” 
  如同一团云彩掠过太阳,护士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耐烦“好啦,这是大夫的吩咐。您每六个小时就需要打一针镇痛剂。” 
  “可我不太痛,”苏珊娜说,“只是移动或是深呼吸的时候有一点。” 
  “这不就对了,”护士说。“您必须进行深呼吸,不然就会得感冒。来来来,真是个好姑娘。” 
  苏珊娜想了想。一方面,她很想对着干。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得到照料,打一针镇痛剂也坏不到哪儿去,甚至能让她睡得好一些呢。 
  “好吧。”苏珊娜说道。 
  她咬紧牙关,吃力地侧过身来,护士褪去她的裤子。 

  
  
第四章



   
  1996年3月20日,星期三,下午2:05 

  “你知道,劳瑞是对的。”切特·麦高文说。 
  医学检查官大楼五楼,切特和杰克坐在他俩合用的那间狭窄的办公室里。两个人都把双脚搭在各自的棕色金属写字台上。他们完成了当天的尸体解剖工作,吃过午餐,眼下正在斟酌各人的验尸报告。 
  “她当然是对的。”杰克表示同意。 
  “你既然知道,那干嘛要去惹卡尔文?这是不理智的。你非但不会给你自己带来任何好处,还会影响你在本系统的提升。” 
  “我才不想在本系统提升呢。”杰克说。 
  “又来了?”切特问。在医学界这个大范围里,不想步步高升这种想法就属于异端邪说。 
  杰克将腿从写字台放下来,跺了跺地板,大声地打了个哈欠。杰克是个六英尺高的强壮男子,习惯于正二八经的体力活。他发觉,站在解剖台旁边,加上又是坐办公桌,会使他的肌肉抽筋,尤其是四头肌。 
  “在这个等级制度里,我很愿意在底层做人。”杰克一边说,一边把指关节扳得啪啪响。 
  “你不想取得证书?”切特惊奇地问。 
  “啊,我当然想取得证书了。”杰克说道,“但这不是同一个问题。在我看来,取得证书是个人的事。我才不希罕有什么监督的责任。我就想干法医病理学这一行。让官僚主义、文牍作风见鬼去吧。” 
  “耶稣啊,”切特很有感慨。他把双腿放到地上。“每次我自以为又了解你一点了,你就跟我耍滑头。我意思是,我们合用这间办公室差不多五个月了,你一直是个谜。我甚至不知道你他妈住哪儿。” 
  “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杰克打趣地说。 
  “好了,”切特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住在西北面,”杰克说,“这不是什么秘密。” 
  “在70街那边?”切特问。 
  “往高里说。”杰克说。 
  “80街?” 
  “还要高。” 
  “你该不会告诉我,是九十几街吧,是吗?” 
  “老弟,”杰克说,“我住在116街。” 
  “真是让人痛心,”切特大吃一惊,“你住在哈莱姆区。” 
  杰克耸了耸肩。他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抽出一份尚未完成的案卷。“怎么样?” 
  “你到底为什么要住在哈莱姆区?”切特问道,“城里城外有这么多干净的地方可以住,干嘛住在那儿?那地方可找不到好邻居。再说,肯定很危险。” 
  “我看不见得,”杰克说,“那一带有不少运动场,我隔壁就有一个,特棒。我是有点专拣好打篮球的地方住。” 
  “我现在才知道你疯了,”切特说,“那些运动场,还有那些个拼拼凑凑的比赛,全让附近的恶人给霸占了。这有点像立下了自杀宣言。没准我们会看见你躺在这儿的一张手术台上,你那副山地自行车英雄的派头连影子都没有了。” 
  “我没有遇到任何麻烦,”杰克说,“说到底,我已经付了新篮板和灯光的费用,再买几个球就行了。说真的,附近那伙人很能理解,甚至巴不得我去呢。” 
  切特用一种敬畏的眼光端详着自己的这位办公室同伴。他很难想像杰克在哈莱姆区的一段沥青路面上跑来跑去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在他的想像中,杰克在种族方面一定很显眼。他那修剪过的浅棕色头发又是像凯撒大帝那样特别的乱。切特很想知道,在那班篮坛高手中是否有人了解哪怕是一点点关于杰克的情况,比方说,他是一位大夫。不过,此时的切特知道.自己也并不多了解什么。 
  “你上医学院以前在干什么?”切特问。 
  “上大学,”杰克说道,“就和绝大多数上医学院的入一样。你别跟我说你没进过大学。” 
  “我当然进过大学,”切特说道,“卡尔文说得对:你真是个机灵鬼。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刚修完临床病理学的那一段过渡期你干了些什么?”几个月以来,切特就想问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找到恰当的时机。 
  “我干过眼科医生,”杰克说,“我甚至到伊利诺斯州的香槟县实习过。我是一个传统而保守的郊区人。” 
  “哟,没错,那我倒像是个佛教和尚了。”切特大笑,“我意思是,我大概会把你看成一位眼科大夫。说到底,我当了几年的急诊科医生才看到出头之日。要说你保守?没有的事。” 
  “是那么回事,”杰克不肯改口,“而且我的名字是约翰,不是杰克。当然,你以往并不了解我。我以前身坯还要大一些,头发也长一些,我把头发从脑袋右边分开,就像我念中学的时候那样。说到衣着,我喜欢穿格仑乌夸特方格呢。” 
  “后来呢?”切特打量着杰克的黑色仔裤,蓝色运动衫和深蓝色针织领带,问道。 
  过道上的一记敲门声吸引了杰克和切特的注意。他俩转过身,只见微生物实验室的头头阿格尼丝·费恩站在门口。阿格尼丝是一位小巧、严肃的女士,带着厚厚的眼镜,束着发带。 
  “我们刚刚查到一种有点奇怪的东西。”她对杰克说。她的手里捏着一张纸,犹豫不决地站在门口。一脸的严肃丝毫也没变。 
  “你是要我们猜谜还是怎么?”杰克问道,他的好奇心油然而生,因为阿格尼丝没有要把实验结果交给他的意思。 
  阿格尼丝把眼镜往鼻子上推了推,将那张纸递给杰克。“这是你要的诺德尔曼的荧光抗体扫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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