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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数万生灵,老朽绝不能因小失大。”
梅芷兰道:“如此说来,东方大侠竟不能相救了!”
东方黎明徽徽叹息一声,道:“老朽略擅风监之术,姑娘并无晦滞之色,必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如有因缘,老朽何能夺天之功。”
梅芷兰道:“倘或我熟知玄武官蕴秘,那又当别论了!”
东方黎明不禁一怔,暗道:“好聪明的丫头。”仍不动声色,正色道:“老朽最恨谎言欺骗之人……”
忽闻青衣老者冷笑道:“东方庄主!若此女真知玄武官蕴秘,兄弟当成全东方庄主,偕同随行玄武官,兄弟或可助东方庄主一臂之力,只恐庄主不但受愚,致紫衣教坐收渔利,将悔恨莫及”
东方黎明忙抱拳微拱,道:“如非阁下一言提醒,在下又要受愚了。”说时身形一腾,穿空如鸟,迅疾即杏。
梅芷兰不禁大失所望,料不到誉满武林,义侠江湖的乾坤圣手竟是虎头蛇尾之辈,不禁两行珠泪夺眶而出。
青衣老者不禁徽徽一笑,道:“姑娘,你道东方老贼真个如此甘心离去么,沧浪山庄手下必窥伺暗处,查明姑娘是否被老朽挟持去玄武宫。 ”说着略略一顿,又笑道:“姑娘主人陈谦和身为一堂之主,也无法知悉玄武官蕴秘,何况姑娘,功利之念,贤者不免,武林之内,碌碌者不胜指数,有谁能似老朽例外,不为功利所动。”说着又抱起梅芷兰疾奔而去。
奔出五七里外,只见一片竹林,广达十数里方圆,青衣老者疾掠穿入。
林中搭着两间竹屋,翠绿小巧,门窗齐全,显系新搭而成。
青衣老者抱着梅芷兰入得屋内,放在竹榻上。
梅芷兰一颗心几欲跳出腔外,知不免淫辱,羞愤欲绝,只听青衣老者淡淡一笑道:“此处不虞詖人找到,姑娘可以放心了!”
语音入耳,但觉异常稔熟,不禁失声惊道…“你是韩恩公么?”
青衣老者伸手解开诲芷兰穴道,笑道:“不错,正是老朽!”
梅芷荫目中不禁泛出哀怨之色,喷道:“恩公为何不早说明。”
韩乐湘笑道:“如老朽早对姑娘言明,恐无法骗得过玄武官总护法及乾坤圣手东方黎明。
梅芷兰纤手一撩蓬乱的云鬓,盈盈立起,凝目窗外望了一眼,道:“此处真个隐秘异常么?”
韩乐湘道:“绿竹千万,绵密如屏,竹屋四外又设下奇门遁甲,无异迷宫。
梅芷兰回首凄然一笑,道:“睥子对玄武宫总护法,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恩公武林奇人,能否助婢子如愿,手刃此贼後,婢子愿削发为尼,长伴青灯古佛。
韩乐湘太息一声,道:“老朽尽不知姑娘心情,只是玄武宫总护法万万死不得。”
梅芷兰诧道:“他孤身一人,武功再高,岂堪如许武林高手轮番迫攻。
韩乐湘疾道:“这点姑娘无须顿虑,江湖群雄谁都不愿他死去,不然玄武官蕴秘无法知晓,最多让其重伤,迫其自动向玄武官遁去,不过今日江湖群邪丧在玄武宫总护法当不在少数,此乃以毒攻毒之策,见得玄武宫紫衣教坐大,但望老朽能如愿以赏。”
忽闻窗外传来一声银铃娇笑道:“不害臊,如不知情者真以为你确是老迈昏庸哩”
两条惊鸿人影疾闪,穿窗入来,现出一双秀丽少女,正是那孙玉琼杜紫苓两人,凝眸含情注视在韩乐湘睑上。
梅芷兰暗道…“韩恩公虽不老,亦有四旬开外,瞧这两位姑娘神情,似非泛常之交。”
韩乐湘道:“枝节横生,害得两位姑娘风尘仆仆於江湖道上,老朽委实歉疚难安”
杜紫苓嗔道:“别酸啦!”
孙玉琼妩媚一笑,道:“黑黄二妹妹已安然混入紫衣总坛,因毕玉玑奉令中途折回率众赶来,紫衣总坛外围数百里裴小化子已着手布伏眼目,调回我等有何差遣。”
韩乐湘道:“目前我等仅须注视群邪行动,不宜出手,两位暂陪伴梅姑娘留此,在下尚要往府城一行。”人影一闪,迅疾杳然无踪。
他出得竹屋外迅即换了一身黄衫,并戴上一具面目狞恶森冷面具,肩披七星宝刀,飘然走出禁制,只见翠影中闪现数条迅快人影。
韩乐湘暗道:“谅是东方黎明手下。 ”心中早成竹在胸,步履安祥走去,忽闻一声大暍道:“站住!”
面前人影疾闪现出五人,为首者却是那阴阳手盖文啸,身後四人神情玲傲, 一望而知是武功卓绝江湖高手。
韩乐湘冷笑道:“老朽与五位从未谋面,为何拦阻老朽去路。”
盖文啸觉察对方目中泛出煞气,不禁一怔,抱拳笑道:“尊驽可是住在此片竹林中么?”
韩乐湘冷笑道:“竹林中那有住屋,老朽居住何处与五位有何干系。”
盖文啸身後突闪出一劲装汉子,厉声道:“盖庄主与他唠叨则甚,这片林外均有沧浪山庄高手布伏, 一举一动,均难逃眼目之外,此人只见其出,不见其入,分明与那青衣老贼同党,制住了他还怕不说实话。”
韩乐湘闻言两道煞眉一挑,目注盖文啸,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沧浪山庄人物,无怪如此狂傲凌人,老朽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无事生非,万难容忍,藉此领教沧浪山庄惊人绝学 ”说着右掌“飞扬飘絮”缓缓拍出一掌,似软不着力,不带丝毫劲风。
劲装汉子喉中发出一声清啸,身形离地两尺,右手一柄独脚铜塑凌空猛击而下,左手发出九支燕尾迫魂针,端的狠毒之极。
九支燕尾追魂针堪及韩乐湘穴道,突似周无形潜罡所阻,纷纷震飞坠地。
劲装汉子心中一惊,右手一柄独脚铜槊猛然加劲雷厉电闪相距韩乐湘头顶不及五寸,那知韩乐湘右掌似缓实速,突然一翻,迅疾无伦五指一把扣在铜槊上,右足猛踢而出。腿力无异千斤,恰巧踢在劲漠子心脉重穴上,顿时狂噑一声,身形飞出,口中喷出一股血箭,跌在三四丈外丛竹中,气绝毙命。 ·
盖文啸不禁脸色一变,目中杀机猛萌,*吐慑人凶芒。
韩乐湘冷冷说道:“风闻东方黎明连遭拂逆,自顾不暇,尚欲多树强敌,未免不智。”
盖文啸闻言一呆,沉声道:“难道兄弟手下白白送了一条性命不成。”
韩乐湘哈哈一笑,道:“老朽如武功不济,此刻不死亦必重伤,阁下又该如何说话。”
盖文啸不禁语塞。
韩乐湘突然哈哈一声长笑,穿空拔起七八丈高下,平着竹林掠去。
盖文啸面色一变,大喝道:“追!”
率着三人身形腾起,蹑踪追去,怎奈韩乐湘身法如电,越追越远。
但韩乐湘奔去方向似是武林群邪围伏玄武官总护法之处,只见他转过一座山角杳然不见。
阴阳手盖文啸四人扑望那座山角,只听一声低暍道:“盖老师是否有所发现?”
一株树後转出乾坤圣手东方黎明。
盖文啸忙躬身抱拳略敍经过。
东方黎明略一沉吟,道:“你等已搜觅竹林么?”
盖文啸道:“竹林中遍觅无着。”
东方黎明道:“那么青衣老贼抱着少女已遁出竹林外了,盖老师追踪之人似毫无干连,他说得不错,我等何必多树强敌。”说着语音略顿,又道:“你追踪那人,兄弟并未发现踪迹,我等暂不去管他,此刻玄武宫总护法已陷入重伏,但他武功绝伦,伤在他金剑之下不下十五人。 ”
盖文啸诧道:“令主为何坐视无动於衷。”
东方黎明微徽一笑,道:“你那知兄弟心意,玄武宫总护法不能死在他们手上,不久之前兄弟已陷入绝境,大感束手无策,天幸玄武宫露面武林,此不啻是兄弟大好良机……”
盖文啸不胜愕然,茫然不解。
只听东方黎明说下去:“藉玄武官之手,挑起武林杀劫,这灰衫小贼血腥双手,不愁紫衣教及黑白两道不群情恼激,倾巢而出,向玄武宫索还血债,久无可解疑云定能水落石出。”
盖文啸恍然大悟。
东方黎明向盖文啸四人一招手,道:“四位请随我来。”沿着山峦疾奔而去,投入一丛浓密灌木中佇身望外。
只见十数丈外玄武宫总护法周身染满鲜血,面目森厉,金剑流芒闪电正划破一紫衣老者。嘶的一声,衣破一道鲜血飞溅而出,狂噑倒地。
只听一声朗朗大喝道:“阁下委实心狠手辣。”一道惊天长虹夹着一条疾人影射向捉衫少年而去。
迅雷奔射一击,无异名破天惊。
灰衫少年心头一凛,猛然吐气开声,金剑展出一式绝招“百流滙川”,只见棱芒飞射,寒星如潮,迎向来人而去。
但闻一串叮叮金铁交击之声,剑影乱闪中火星飞进,两条人影各自震飞开去七尺左右。
那虚空下击之人却是紫衣高手毕玉玑,一袭紫色长衫被割开数十处,左肩头徽沁殷红血迹,面色铁青。
玄武宫总护法虽仗奇奥凌厉剑式挡开翠玉玑一击,却也震得气血狂进,猛然脑中闪过一念,
不待真气调匀,即身如电尉,左臂疾伸,五指迅快如风一把扣住毕玉玑腕脉要穴。毕玉玑蓦然不防,只觉飞麻袭体, 一柄犀利长剑脱手呛啷坠地,不禁面色大变,额角沁出豆大汗珠。
只闻数声喝叱传来,四条紫色人影飞扑向前,灰衫少年厉暍道:“你等不要他活命了么?”
四紫衣高手闻声疾又侧跃开去,目中*射怒光。
灰衫少年只觉胁痛欲裂,提聚了一口真气神色不改,冶冷笑道:“你等车轮袭攻,有失江湖规距,在下岂甘束手待毙,只有挟制这位出困, 一俟安然出险,决然释放不损半丝毫发。”
毕玉玑在紫衣教主心目中视为本门中可造就之有数武林奇才,每月一次召往潜隐之处指点武功,宠信异常。
一名紫衣老者目中闪过一抹怨毒神光,道:“但愿尊驾言而有信?”
灰衫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出必践,如白染皂决无反悔,但贵教谨防旁人暗算,贵教应代在下抗御黑白两道群雄才是。”说着右腕一牵,带着毕玉玑缓缓走去。
四紫衣高手一闪而分,按四象方位,相距五丈左右护持支武官总护法走向林外。
林中人影飞快移动,数十名紫衣手下严防武林群雄猝袭暗算。
这时乾坤圣手东方黎明已率领一千沧浪山庄高手及同道至友已然现身,见状暗道:“这正合自己心意。”面含微笑,无动於衷。
断魂手黎振翔冷笑道:“毕玉玑虽然被制,但玄武宫灰衫小贼亦身受重伤,真气浮逆,擒他不费吹灰之力,为何坐视无动於衷。
东方黎明微笑道:“黎兄好锐厉的目光,不过小弟认为不如让玄武宫小贼安然离去为是,目前我等志在那册武功秘笈,如不找出玄武宫所在,擒他又有何用。”
黎振翔点了点头。
只见灰衫少年右手握着金剑,左手指扣着毕玉玑腕脉,竟是越走越快,疾奔如飞,穿越两处郁深林莽,跃过两丈宽一条小溪,置身一片旷野中。
随行仅四紫衣高手,忽闻一紫衣老者断暍道:“站住!”
灰衫少年闻声停步,回面望了老者一限,冷冷说道:“什么事?”
那紫衣老者道:“送君千里总须别,尊驾当遵守诺言了!”
灰衫少年道:“人无信不立,在下言出如山,绝无反悔之理,不过眼前情势仍险恶异常,尚无法释放。”
紫衣老者沉声道:“这是为什么?”
灰衫少年略一忖思,道:“武林群雄已尾随在下,获悉行踪後定在前途布下陷阱,让在下自动入伏。”
紫衣老者道:“那是耸驾自身的事,与我无涉。”
灰衫少年笑了一笑,道:“救人须救澈,有劳贵教设一疑兵之计,让在下从容离去,於贵教於我都有莫大好处。”
四紫衣高手不禁面面相觑,那紫衣老者面有难色,道:“计将安出,恐我等无能相助。”
斜阳西坠,天色近暮,灰衫少年手指前途袅袅的一缕炊烟,道:“前途有一村舍,到了再说。”说着一拉毕玉玑如飞奔去。
毕玉玑满怀怨毒,无奈为其所制,身不由主地向前疾驰。
渐近村落,灰衫少年放缓身法,金剑回辅,突然伸指点了毕玉玑三处穴道。
毕玉玑只觉眼前一黑,灰衫少年伸手将毕玉玑挟在胁下,往村舍中走去。
四紫衣高手面色一变,欲待抢救出手。
灰衫少年回面徽徽一笑,道:“四位稍勿燥,在下决不损伤他半丝毫发,倘非如此,岂能使村民坚信不疑。”
身形兀自不停望前走去。
村舍外有两裸着上身老汉,坐在一株大树下纳凉闲谈,目睹灰衫少年挟着毕玉玑走来,目中露出不胜惊愕之色。
灰衫少年停步向一双老汉,微笑道:“在下同伴途中负伤,借问两位老丈,村中可否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