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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逝by七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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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了外袍的青色夹衣,发丝也是其青,颊也是苍白,嘴角却浮着一丝恬然的微笑……靠在和知的怀里。  

——似乎在低语着什么,似乎在说笑着什么,叶屋的嘴角弯起地更深……  

然后和知也笑着微俯近了他白晰的额,笑着,却突然在他的额角轻轻一啄……  



咦——咦——?!  

宏政听到了自己的心久违了地狂跳起来!口干舌燥……是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男女间事的青涩害羞吗?  

长长的望远镜亦不觉得重了,挥手赶开了近侧的侍从——  

——坏事啊?还是关了门,一个人偷偷乐才是正经滋味!  



缠绵而又激烈的吻,和知将他捧在手心一般。他也很柔顺的靠在和知肩膀上。只有唇和颊在相互厮摩触碰,温柔的,看得到和知满溢的珍爱。  

好象也可以听得到衣履触地的轻响,相互拥抱时的释然,甚至可以望见叶屋乌亮眸子紧闭时渗出的一滴泪………………  

和知又在吻他了。  

微启的薄唇,迷乱的手与眼,叶屋的手从浓厚青色的袖中掉了出来,苍白的,覆上了和知的肩膀……完完全全的,相拥在一起的甘醇……两情相悦…………  

今天来赴宴所以叶屋里面穿的也很正式。被解掉了腰带,掀开的内衣下摆,微敞的白色胸膛……和知没为他完全脱下,只能在和知抬头的瞬间偷窥到那纤薄胸膛的部分……欲掩不掩的,却更令人着急!  

——恨不得在和知耳朵边大叫:快上给我看!  

——却仍胆战心惊地感到……一点点的别扭…………  

宏政从来只喜欢女人。尤其是那种纤腰一握的可人儿。  

至于和知,他倒是向来喜欢艳丽大方的丽人。  

男人啊?……其实倒是听有人说起男妓…………“和女人没什么差别!一样插进去就完!”粗俗的话,记得当时所有的人都一脸色色地笑了起来……  



和知伸手到叶屋弓起来的腿间去了……  

叶屋向后仰起的颈子上,似乎隔着雨传来了剧烈喘息的声音……  

然后好象还没有折磨够似的,和知将脸埋在了他的下腹去……叶屋倒吸一口凉气……猛烈的颤抖起来……  

——应该感到别扭恶心感到肮脏的啊!  

宏政却被叶屋那似痛楚又似甜蜜到即将疯狂的表情给震慑住了!  

好美……  

凄厉的眼神迷离了,抵死不张口求饶的忍耐,因为所有的疯狂刺激,痉挛的纤细四肢无力舞动着……  



——从来没见过一张扭曲的脸的五官却因为凄厉的快与痛而美到如此这般的无法形容!  



和知好象在用指头摸索着另一个更痛楚的地方……叶屋微微抬起了头……  

——好象顺从地深深呼吸着,弓起的腿被和知更深地弯起来,痛苦的将身体蜷缩的姿势,叶屋却又闭上了眼睛躺下去……包含的,允许的放松。  

宏政对准了他的脸想再去寻找小小的方寸里他的眼睛,那眉头刹时间皱紧了——却立刻被和知的唇遮盖去了……于是叶屋整个身体在冲击下开始微微的晃动……  

——异常活色生香的画面却一阵阵的撼动着人心中最悲哀的一面!  

——因为再怎么贴近的身体,却仍在散发着不能结合在一起的寂寞痛苦……  



为什么这么想呢?  

宏政也觉得奇怪。  

是叶屋那迷茫的眼神?是他虚弱的气喘?还是他在高潮时凄凉绝到快要死去的挣扎?!  

又或是和知疯狂搂住他,几乎折断骨头般的将他嵌在身体里的、同样的疯狂挣扎?!  

也许都是。  



于是那天的雨中,宏政怔然茫然的发呆了好久。  

是被那种已经疯狂的激情痛苦震慑,心绪万千,却不知所止、不知所想、不知所有一切的无言。  

只是怔然、茫然。  



那一刻,被那种激情打败的宏政第一次觉得了原来自己的生命是多么的空虚。  

那一刻,被雨隔断的自己第一次感到了寒冷和孤独。  







(三十一)  



世子他……世子啊,真是一个奇怪又吸引人的人呢!…………  
 
 
  
 作者: 有真爱吗  2005…12…16 15:12   回复此发言    
 

 
48 回复:伤逝 BY 七月  
 


和知在五月的时候因为长崎的荷兰人供奉来了最新型的火枪而被世子秘密的派去了长崎。不能带叶屋一起去,和知真是舍不得…………  

和知去了后,叶屋挪到了浅草的下府邸去。天气渐渐热了,养病中的叶屋既怕冷又怕热。有温泉的浅草下府邸是夏天最合适的居所。  

不过,  

因为将军好象身体不太好了,世子常常过来这边服侍。  

——于是,浅草的下府邸里,世子的身影多了起来。  



常常谈笑着,常常送来各种各样补品,药材,甚至于吃的东西,补血的泥鳅补气的山药,常常用一种“迷恋”的眼光在看着自己……好感吗?应该不会吧?…………叶屋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力量陪着他,每天疲惫的爬起来吃药吃饭,读一点和知寄来的信,看看府邸里传召来的艺人的表演,然后午睡——天气越来越热了,每逢中午就微微的发烧着,精神不济。而世子来的时候也并不要求他一定陪伴着说什么话,好象只是默默的相对而视他就满足了。  

那样的微笑着,似乎在静静欣赏一种从来没见过的人,一种感情。  



有时侯他会说一些很尖锐的话,用那张干燥而高昂的脸问出了刺人的话:“你心甘情愿被和知抱啊?”  

有时侯他也会说一些温柔到不象他的话,“不用行礼了……躺着就好了……早点睡吧……”  

叶屋会在他尖锐的时候同样尖锐的顶回去:“这不关您的事!”  

也会在他温柔的时候不知所措的低下去头,懦懦的将那双眼睛流了一个方向,好象害羞又因为一些陌生而不好意思接受他的温柔。  

于是于是,和知府里的人本来就对世子如同主人一样看待,所以所以,世子和叶屋相处的好,他们也很高兴。病中的叶屋什么都接受长卫门和小君的照顾,耳边,他们总是笑眯眯的说世子怎样怎样,和知怎样怎样,您怎样怎样,慢慢的,世子的存在已经融到了叶屋的呼吸范围内来了…………  



五月的梅雨季里,去江户处理事务后,刚刚冒雨赶回来的世子派人送来了新鲜的梅子。  

——装在最衬托其色澄艳的白玛瑙高脚盘里的十数个新熟梅子,好象可以看得到他微笑的眼睛。  

拿起一个,本来并没什么感觉的嘴巴里也有一点被那色与香引诱的兴趣了。  

送东西来的人叩着头道:世子吩咐:大人喜欢就留下赏玩吧。  

长卫门笑着替叶屋回应:万分感谢世子的好意。  

吃了几个后,把梅子给大家吃了,却真的很喜欢那只晶亮的玛瑙盘,就放在了近旁的小几上。  



六月里,和知还没有回来。  

好久了。  

自从被他从雨和血的那场撕心裂肺中抢回来后,还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天气不错,世子要为重病的将军大人去富士山求签祈神。因为去的人不太多,世子专门来邀请叶屋一起去——富士山山腰附近有现在才开的奇异杜鹃,一同去看看?信笺都是洒了泥银色隐花杜鹃那种…………照理来说,世子的邀请就是命令。可是叶屋仍是懒懒的,不太想去的,直到世子亲自来接才换了较厚的夹衣上了轿。  

上山的时候,道路渐渐变的窄了。  

跟随来的只有小君和八兵卫。  

是侍卫武士的粗人,八兵卫从来不走近服侍叶屋,小君怎么说也是少年,所以叶屋和世子一样坐着轿子行在欹堄的山路上。奇异的清凉感在微微的山风里抚慰着身体里的燥热, 摇摇晃晃的微颤里,世子就在左前方,微倾过来的侧脸,带着笑,带着一种让人放心的干燥。  

然后世子去神社里参拜,叶屋就一个人在如此接近日光的绚烂里微皱了眉,小君奉上清凉的汤药,不想喝,却被他带着惯常的:是药啊,喝了吧?的劝慰笑容给硬喝下去。  

世子一会儿就出来了。  

——那处奇景在距离这里1里外的左峰上,上去只能走路了。  

叫了一个强壮的近侍来扶住了叶屋,不由得他不去的强硬姿态,叶屋也无奈的跟着去了。从人们都在神社附近等候,遥远的峻岭间里清楚的云和团团的繁花似锦,饶过一个背阴的山坡,才看到在一片绿草如烟中矮矮的一树白杜鹃。  

——生在悬崖绝壁的边上,承接的是云露风烟,开的是娉娉弱弱…………  
 
 
  
 作者: 有真爱吗  2005…12…16 15:12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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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看着那俏丽的白朵,额上的微汗也觉得值得了。叶屋注视着那摇弋着堕落的片片柔瓣滚落在风里,然后滚下山崖,化在更强劲的一股风里…………  

“漂亮吧?”没有得意洋洋,宏政只是用一种自然的与人分享的口吻说道。  

“嗯。”叶屋也坦然的接受了他的分享。  



有生以来,宏政是第一次与人分享一种东西却还觉得如此快乐。  

沁入心脾的、因为有他在身边而感觉到的恬美的快乐。  



(三十二)  



突如其来的一阵过山雨。把促不及防的几个人几乎浇透了。  

——世子的侍卫跟了四个,却只带着一把伞,为世子遮住了急雨,却没人顾及叶屋。  

小君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为叶屋遮住头,叶屋却微笑着让他自己遮了。在急雨的潮湿泥滑山道里匆匆赶到最近的一座静修的破寺里,叶屋的全身已经湿透了。  

轰隆的雷声,团团围住了山尖的阴云,粗白的暴雨丝丝带起朦胧的山雾,山道渐渐看不清楚了……  

找了一间最干净的殿室,铺了一些侍从的湿衣拭去灰尘,宏政坐了下来。  

叶屋……  

已然湿透的衣服,狭窄肩头连着颈窝里的苍白,轻轻颤抖着纤薄肩背…………  

——侍从们竟没什么带任何替换的衣物来!宏政立刻叫人下去取衣物——可是遥遥下望,随行的侍从们已经被云气雨雾迷茫的看不清楚了。山路湿滑,下去取衣的侍从也走的很慢。  



即使在室内,山上的瑟瑟寒风,叶屋好象一直在抖颤着。关合上四壁的纸门,山寺里连可供取暖的火炉都没有,况且满山尽湿,何处去寻焚火之材?  

忍不住想骂自己的侍从居然将仅有的一把伞遮在了自己头上,让那个病弱的人连发缕上都滴下水珠来,小君用已经湿透的绸帕想为他抹去湿冷的水滴,可是好象拭过去也于事无补……  



宏政接过近侍递来让自己擦拭的稠巾,轻触着,为叶屋拭去颊上纵横的湿漉……叶屋刹时低下了脸。会意的,宏政挥手让所有的人退出去。再一次,用手里的帕为他拭去缕缕水迹……  

——触手所及,细密肌肤轻颤着,发上,瘕上,颈上,拭不清的所有水迹,冷地连唇都发着微微的紫,抖着,控制不住的一种吸引了人心的颤抖的动作…………  



宏政猛的张手将他搂入了怀中——  



一惊!挣扎……却已将水渍都污上了他的衣襟……叶屋能感到肌肤上一阵阵因为风吹冰冷澈骨的起伏,然后是迅速传过来的男人的炙热体温…………努力的想别开脸,挣扎离开那双更炙热的眼睛的视线所及……  

“世子!……请……放开!”  

宏政却将臂合地更紧。  

——几乎是勒着他的腰,揽着他的背,贴上他剧烈起伏的颈窝……享受着他的挣扎羞涩,胸中却浮起他坐在和知怀抱里的恬然安静……于是带着一点恶意恐吓道:  

“再冻病了怎么办?!…………再挣扎我就扒光你衣服!”  

“怎、怎么……你、你……”一时羞的几乎结束巴的人,涨红了脸,却立刻一个预兆般的喷嚏出声——宏政松开他,真的开始脱他湿淋淋的衣服了…………  



体力不足是他现在的弱点。  

宏政带着强硬和不由分说的气势将蜷起纤白四肢的叶屋裹在了自己的外袍里。  

看着他仍是在时时山风里微战的宏政,再次更紧的拥他在自己足可以遮挡那点风雨的胸膛里……  

——奇怪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种……这种“呵护”般的感觉?…………  



流也似的眸渐渐静了下来。  

本来早已经困倦无力的身体也开始因为放心而依顺的靠到了宏政怀里。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似乎确认了他的意图为好的后放弃了警惕。  

窗外仍是那样粗暴的雨丝不停淋漓,宏政找寻到了他的手,十指分开的将他的手合在了自己掌心……隔着他纤薄的背肌听着那颗饱经沧桑却依然清冽地震慑人心的心脏渐渐徐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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