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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柴米不炊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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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丽说的对,这年头欠钱是大爷,社会主义国家,难不成还能把交不出钱的那方给撵到大街上?
    当然还是自责的,觉得自己挺坏,但对付不仁义的周家亲戚我们也只有这么个不仁义的方法,唯一的遗憾是当初设想的给老周大哥端屎端尿,没钱就拿人力补成了空话,我们再不敢去看周富昌,曾经试过几回,可无论做过多少心理建设,见到躺着的老周,总会心虚,那种感觉蚁噬般侵透肌肉骨胳,每一次都会硬生生把人欲藏的罪恶感给扯将出来,再携强大压力狠狠反扑,让人沮丧到哭。
    如此这般挺了一个月,最后也没挺过去,注定只能做一半恶人的勇哥和恩生相视无语,终于搬回租住小屋,贷款大房想法子卖掉,取回首付款十万,加上原来准备好的二十五万,轻飘飘的小小存折载着我们的全部家当,静静躺在抽屉里,单等周家同意和解来取。
    极限就是这样了。
    这是个寒冷的冬天傍晚,下了一天的雪刚停,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清冷的白色之中,道两旁全是来不及清理的积雪,太阳不见,没有温度的日光透着凉气,映在每个艰难行走的路人身上,为季节做出明确的注解。
    “什么!又把周富昌扔市交警队门口不管了?”电话里,丽丽在大呼小叫:“他们还是不是人啊,今儿可是零下10度!天,这哪叫上访告状!”
    无奈苦笑,对丽丽的惊讶表示理解,可上访告状也好,强买强卖也罢,人家要这么做,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记得第一次他们是把人扔到区法院门口,我和陈勇赶过去的时候,躺在单架上的老周正在流泪,那混浊泪水从自法鉴之后就再没睁开过的眼睛里滑进细瘦脖颈,当时他的脸色就象屋内墙皮般苍白,透出股糁人的灰。
    那次,陈勇足足守了周富昌一天一夜,一直叫嚣一手交钱一手接人的周富昌大哥才在法院的强令下把人抬走。
    这回,又要用多少时间?
    “别担心,你哥已经过去了,刚才还来过电话,说周富昌人在交警队信访接待办公室里,没冻着,也没饿着。”
    “冯建云咋就这么狠心,‘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也不能用这儿啊,她那是给政府施加压力呢,不是说要过平安年嘛,行,就赶这节骨眼儿闹事,好逼着公家机关出手整你们。姐你可得小心,让大哥离老周远点,本来他家人就想方设法找碴儿,这时候还不沾边儿就赖?对了,你等着啊,我让虎哥带几个哥们儿过去,壮壮声势外带做个人证。”
    丽丽说的没错,但主意却是不可行:曹虎杀到交警队,一班横眉立目的大小伙子挤在周富昌旁边,唉呀,不要把清醒的老周再吓成昏迷才是。
    揉揉发皱的眉,谢绝掉丽丽的好意,约了改天她和曹虎来饭店吃饭,又闲闲聊了几句才挂断,把手机收回包包,呵口气,继续往家走。
    不知陈勇几点能回来,与其跑到交警队添乱,不如回家炒菜做饭,装个满满的便当送去,也算给我那身心疲惫的男人,提供些后方保障。
    想想真是无力,大事当前,我这个妻子能帮上的忙,却只有这样少的一点点......
    天,不知何时已经黑透,路灯昏黄。初下的雪还没压实,踩在脚下嘎吱嘎吱的响,提着一口袋白菜土豆走在回家路上,整个人完全陷入胡思乱想:
    溜白菜片,炒土豆块,再做个白菜土豆大炖菜,应该够了吧?冬天的菜价真是贵,早知道这样就储点秋菜,秋天那时候在想什么呢?喔,我那时在外地,正和陈勇闹分手。
    吸吸鼻子,轻轻的笑,觉得自己当初的执念是如此的傻,曾经的爱怨与欺骗在大灾大难面前完全没有份量,原来夫妻之间不只是爱这么简单,两个人既然连到了一起,既然心甘情愿的上民政局在那个小红本上盖了钢印,那么,互相的扶持与依靠就成了婚姻中的主题,而爱情则退到一个次要的位置,与亲情、友情,恩情混杂在一起,变得面目模糊。
    我爱他?
    他爱我?
    多没意思的讨论,官司结束再说吧,家门就在眼前,还是赶回去做饭比较重要。
    “聂恩生?”
    谁喊我?抬起头,诧异寻找,却在下秒被人狠狠撞翻在地。
    咋回事嘛,这人喝多了!捂着撞痛的肚子,想爬起来开骂,却怎么也起不来,腹部的痛在蔓延,火辣辣。
    “这次只是小意思,跟你老公说,该还人家的的赶紧还上,不然下次三爷可不会这么客气。”
    撞我的人隐在路灯照不到的死角,我睁大了眼,也看不清他的脸。有湿濡感觉从腹部传来,举起一直按在那里的手,我愣愣望见,一掌的血。
    赶情我不是被撞,是让人捅了一刀啊。
    思维是钝的,感觉是木的,本能朝着话声方向挪动,哆嗦着喊:“救命.......救命,抓........抓坏人。”却是徒劳,黑影袭上,手里的包让人抢走,而我则筋疲力尽,瘫倒在雪地上。
    抓紧白菜口袋,最后的意识里,我只是在可惜:勇哥,你吃不上我送的便当了。
第三卷 第三十四章:麻烦结束
    完全清醒已是三天后,首先看到的,是陈勇那双熬成通红色的眼,当时他正拿了湿棉签润我干躁的唇,动作小心,轻柔如雀鸟身上最软最软的羽。
    见我醒了,他脸上出现狂喜表情,可又在转瞬之间消失,眉峰重新聚起,眼眶蓄上清波,慢慢慢慢拉我的手,贴他的腮,久久久久,不拿开。
    “恩生,痛不痛?”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声调控制到无比小心翼翼的程度,仿佛我是纸糊的娃娃,哪怕只是浅浅音波,也能致我受伤。
    当然是痛的,但看他那比我还痛的神情,一下子,似乎我的痛苦已是微不足道,想张嘴安慰,却发不出声,于是我只好冲他笑,希望能象每次那样,用我的笑,带走他的自责与歉疚。
    于是他也笑了,嘴唇在我的掌中游移摩挲,最后印上我的手心,把暖暖热气连同说不出口的感情,缓缓渗进我的皮肤。
    这样很好,要知道世上最苍白的东西莫过语言,看看他的动作,看看他的眼睛,太多太多的话,尽在不言中。
    时间缓缓流逝,他扭身,低了头,削瘦的背脊起伏着,颠簸似风暴中的小船。
    我不哭,我不哭,因为我的泪,有人在替我流。
    后来警察来了,拿着个破破烂烂的包问是不是我的。别说还真是我的包,翻开一看,身分证什么的都在,只是少了搁在里面的现金:五百四十二块零八毛。
    似乎很容易定性:纯纯的抢劫,我挨刀,因为五百四十二块零八毛。
    明白这不是事实,也努力的试图解释,但空口白牙怎么会是有力证据,几天后警察告诉我,三爷,也就是这个城市里的商界名流沈三桥,完全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当然清白!台面上的建筑公司经理、夜总会老板,私底下本城最大的高利贷庄家,怎么会不清白!
    没人相信我,只除了身边的朋友,一群小小圈子里的,小小老百姓!
    曹虎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铁青到可怕,握着攥得死紧的拳头就要去找三爷理论,最后还是被陈勇硬拦下来,死拽活拽把曹虎拖住,两个男人跑到门外嘀嘀咕咕。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曹虎是三爷的手下,他长驻的两间夜总会,本就是沈三桥产业的一部分。所以,我支持陈勇,他做的对,不能让亲弟弟一样的曹虎因为替我们打抱不平而毁掉自己的生活,那样不公平。
    直到当天晚上,消失的曹虎才又进房探望,一向沉闷的他如今更是没有话,阴沉着脸蹬蹬蹬来到我床前,只说了句:“嫂子,对不起。”就转身走掉,接着,很久很久没出现。
    丽丽说,他那是觉得有愧,啥时替我出了气,啥时自然就会回来了。
    挺感动,但也挺不以为然,和陈勇一样固执的曹虎不明白,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刨根究底的道理,当强势的力量是我们怎么抗也抗不过的时候,你只能认命。
    这就是生活。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办好手续,结清帐目,我终于离开了这个我本就不该进来的地方。
    “恩生,我还是背你吧。”胳膊被架住,腰被托得牢牢,我在陈勇的严密保护下,晃晃悠悠走出医院大门。
    “车在那边停着呢,嫂子别着急,咱慢慢走。”拎着毛毯脸盆的小剑在背后嚷嚷。
    “没事没事,眼瞅都要拆线了,能有什么大问题。”扭头冲小剑笑笑,再转回来拍拍陈勇的手:“背啥,我又不是纸人,几步道儿都走不了?来,放开,我自己走。”
    心情很好,连日的郁闷一扫而空,得意洋洋的哼着小曲,只差没跑去向周家亲戚炫耀:看看看看,威胁又能怎么样,没缺胳膊没少腿,哼哼,打不死的小强照样能颠儿能走!
    “小剑啊,今儿晚上啥活动都得给我推了,等我把祥滨他们也叫来,嫂子做东,咱到你哥饭店好好吃一顿去。”美滋滋的说话,心里盘算着要犒劳大家,外带给自己补补。
    “......”
    没人接我的碴儿,咋了,干嘛一点表示都没有?
    哐当!
    耳边传来脸盆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瞧,摔得狼狈不堪的小剑正从地上往起爬。
    这小子,总是毛毛躁躁的!
    “路滑,小心点,摔坏没有?”
    普通问话却换来小剑怪异眼神,甚至来不及抖落衣服上沾到的雪,他含糊支唔了声:“没事,那个,那个,我去开车门。”提着东西跑远。
    怎么这么怪啊?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很兴奋,重出生天的感觉使得人看什么都好:混了融雪剂的脏雪竟也黑的很有性格,那供暖烟囱冒出的灰烟,唉呀呀,多飘渺!进了家门还不忘嘱咐小剑:“晚上一定来哈,带上你的女朋友。”
    “恩生累不累,上床躺会儿?”帮我脱掉厚棉衣,陈勇拿来热毛巾,笨手笨脚擦我的脸。
    “不累的,你去忙好了,对了勇哥,我住院这几天周家真是照顾,不吵不闹半点消息没有,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想通了,同意和解了啊?”接过毛巾自己擦,边擦边问问题,有一搭,没一搭。
    “那个......想吃点啥,我给你做去。”
    “不用忙活,晚上咱们不是上店里吃吗?”
    把毛巾交给他,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慢慢站起身,我往床的方向走。
    “恩生。”
    “哎。”漫不经心的答应着,回过头,我望向陈勇。
    “前几天你住院,有个事,一直没告诉你。”拿着毛巾,他不看我,虽然语声轻轻,可我就是觉得,每个字他都吐得艰难无比。
    “啊?”心里有不好预感,而且,愈演愈烈。
    “饭店......饭店让我给......”毛巾快被扭破,他顿了顿,低头深吸气,终于,大声说出口。
    “饭店让我兑出去了,正好二十五万,所以......”
    走过来,抱住我,这个让人心疼的傻男人盯着我的眼睛说话,言词间,全是斩钉截铁:“恩生,我凑够了六十万,老周他家不会再来了,他们永远别想找咱们的麻烦了。”
第三卷 番外:陈勇(三)上
    1、
    她回来了,在我最落拓的时候。
    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渴望抱她渴望到浑身发疼,却只能静静站定,透过薄薄烟雾,望她的眼。
    我想了多久的眼?
    一度非常嫉妒,自以为找到了她忧郁的根源,是因为开着新款轿车的斯文男人吧,那个穿白衬衫的家伙,瞅上去,就是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恩生喜欢他?还是他死命缠着恩生?
    这个问题是炸弹,我不敢触碰,不敢想。
    可恩生结婚了不是吗,户口薄配偶那栏填的名字是我陈勇,所以我认为自己有权利生气:凭什么啊,凭什么李海飞这个不仗义的混蛋要来招惹我家已婚妇女;凭什么,他要和我的媳妇拉拉扯扯!
    如果我能,我希望狠狠揍扁他的鼻子!如果我能,我希望让他那看着就讨厌的白衬衫,沾上洗也洗不净的土!如果我能,我希望踩着他那张溜光水滑的丑脸,大声告诉他:小子滚一边去,离我的女人,我的老婆远点儿!
    可是,一切已成妄想,我没有资格了,从我出车祸,或者说从我欺骗恩生那刻起,我就没有资格了。
    她应该和他在一起,和不让她伤心难过、能给她安定富足生活的李海飞在一起!
    我必须逼她走。
    但这么做的直接后果只是导致了恩生的发怒,她就在我面前,猫咪一样挥着小小的爪子,愤怒叫喊:“陈勇,你混蛋!”
    是啊,我是混蛋,一边惹千里迢迢赶回来要和我共患难的女人生气,一边对着恩生那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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