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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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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那些宫娥太监就会化身大内高手。

薛怀义把他二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心里又好笑又好气,只是此刻已经进了宫,被武则天冷落那么久之后,他也不敢再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在这里教训徒弟是万万不成的,只好佯作未见。

武则天不上朝时,不在武成殿就在丽春台,而要去这两处宫室,都必须经过瑶光殿。

瑶光殿前,此时已鲜花盛开,殿前植得都是早春花卉,姹紫嫣红,开得鲜妍。

薛怀义大步行至瑶光殿前,前方花丛中突然闪出一人。

薛怀义定睛一看,认得是太平公主,不由微微迟疑了一下。换作他当初得宠时,此时自可大步上前,不但不用向这公主行礼,公主还得主动称他一声“薛师”,今非昔比,薛怀义虽竭力维持面上风光,骨子里的傲气却早就没了。

他迟疑了一下,便想上前见礼,太平公主腆着已明显隆起的肚皮,向他微微一笑:“薛师,久违了!”

随着太平公主这句话,八个胖大的妇人突然从前后左右各个角度闪出花丛,将他们围在中央。薛怀义一见太平公主主动向他打招呼,心中大为喜悦,本已露出满脸笑容,一见这副架势,笑容登时僵在脸上:“公主殿下,你这是何意?”

太平公主笑容一冷,寒声答道:“冯小宝,你做过什么,自家清楚,如今,事发了!”

薛怀义大吃一惊,急退两步,拉开架势,惊怒地道:“太平,你想干什么?我……我要见皇帝!”

太平公主冷笑一声,道:“本宫正是奉了圣谕拿你!来啊!把冯小宝给我拿下!”

方才太平公主陡一变色,薛怀义就已知道情形不妙。如果武则天不点头,天下间没人敢动他,更何况这里还是大内,太平公主敢在这里发难,无疑是武则天的意思。可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或许在他心底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但这最后一丝幻想,也被太平公主无情地破灭了。

八个女相扑手就像八座肉山,四下一围,风雨不透。

她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逼近,每踏一步,大地都为之一颤。

“师父,快走!”

弘一大叫一声,向一个胖大的妇人猛冲过去,那胖大妇人狞笑一声,一把揪住弘一的腰带,把他像一个破娃娃似的举了起来,顺手在他颈上一切,弘一整个身子一软,再也没了声息。

“大师兄!”

弘六一声悲惨的嚎叫,也向他当面之敌冲去,虽然他和对方的体形比起来,就像雄鹰面前站着一支小小的鹌鹑,仍旧毫不畏惧。

那胖大婆娘丝毫不给他面子,顺手一拨,五指张开,大手在他胸前一撑,弘六就以比他扑上去时还快的速度弹了回来,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弘六头昏脑胀地爬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刚刚站定身子,就见一张比卢舍那大佛还要圆润胖大的脸近在咫尺地冲着他笑,那张大脸笑了两声,猛地往前一探,“砰”地一声,两人额头一碰,弘六便两眼发直地再度跌倒,人事不省了,随即他的嘴里就被塞了一团麻布,被人五花大绑起来。

薛怀义的身子是很强健的,但是并不擅长技击之术,他跑江湖卖假药时表演的那些把式功夫,都是没有实有价值的花拳绣腿,外行人瞧着热闹而已。这八个胖大的女相扑手,他一个都打不过,更何况是八个人,八双肉掌重如山岳,薛怀义毫无还手之力,片刻功夫就被八个女相扑手打得不省人事。

片刻之后,薛怀义师徒三人不见了,原地多出了三条麻袋。与此同时,太平公主身后一丈远处出现了一个身着戎装的将军。将军按剑而立,面带微笑:“公主好手段,看来本王暗埋的伏兵纯属多余了。”

这人是建昌郡王武攸宁,太平公主的丈夫武攸暨的亲兄长,太平虽把此事一手包揽下来,可武则天担心女儿力有不逮,还是安排了武攸宁率兵策应,以防万一。如今太平得手,不用杀的那么难看,武攸宁也放下心来。

太平公主头也不回地道:“本宫这就依计行事,请建昌王回复陛下,一切顺利!”

武攸宁轻轻颔首,应了声是,太平公主一声令下,三个胖大婆娘一人拎起一个麻袋,轻若无物地随她行去,武攸宁一摆手,也率领暗中策应的禁军返身离去。

长乐门外,早有十几名骑士候在那里,中间停着两辆马车,三个麻袋被提上车去,太平公主登上前一辆车,车队立即离去。他们没有走端门,而是从右掖门出去,沿着前方长长的垂柳堤道折向天津桥,一路急赴白马寺。

白马寺中,三山和尚等几名白马寺的真正高僧早已披着袈裟肃然立在右侧角门里边,门开着,内外一片宁静,香客游人早被弟子们隔绝于外,绝不允许一人靠近。

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但是没有一个人动上一步,仿佛石雕一般,阳光渐渐从他们的头顶移动了他们的肩头,这时远处突有十余骑快马拥着两辆马车赶来,片刻不停,直趋寺内。

三山和尚一摆手,两个僧值立即扑上去,在最后一名骑士刚刚冲进寺院的刹那,便关拢了庙门,前方知客僧引路,引着那两辆马车直奔后院的火化房,三山和尚与几位老僧也急步跟了过去。

火化房中,几个负责火化的僧人早就准备妥当,炭火烧得旺旺的,上面压了厚厚的一层炭闷着火,火化房中闷热无比,几个健壮的僧人汗透重衣,但脸色却无比冷峻。

两辆车子在火化房前停下,太平公主掀起车帘,但并未下车,后面那辆车上,几个胖大妇人提着三只麻袋,快步进入火化房。

灶门儿已经大开,火化坑砌得很高很宽,一见三个胖大妇人提进三个麻袋,几个火化僧立即用长长的铁钩子把炉火捅得旺旺的。

三个胖大妇人没有片刻犹豫,三只麻袋直接扔进了火化坑,两旁六个火化僧立即关上灶门,拉起风箱上的木环,向火化灶里“呼呼”地鼓起风来,火苗子登时从火化灶的铁门缝隙里钻了出来。

火化灶里忽地传出几声凄厉的惨叫,火化僧们充耳不闻,用足了全身气力,拼命地鼓风。三山等一众和尚立在火化房外,听到那隐约的惨叫声时,众僧不禁双手合什,黯然诵念:“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第七百零三章算计

洛水拍击着两岸,一艘艘商船不断往来,河水的涌动永无止歇,于是顺波而下的那条平底沙船就像凫水的鸭子似的,也随着水浪不时的荡漾。

杨帆看到了昨日河边浣衣的少女和**,她们还在浣衣,还在昨日那块大石上,专心致志,并未向船上瞧一眼,杨帆笑了笑,收回了目光。船舱里,薛怀义和弘一、弘六默默地坐在那儿,神色木然,一言不发。

杨帆皱了皱眉,道:“一切都过去了,薛师这一辈子,贫穷过、落魄过、也威风过、霸道过,时至今日,难道还看不开么?”

薛怀义黯然一笑,低低地道:“如今,我算是活过,也死过,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我只是……”

他的面孔扭曲了一下,低声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她真的想杀我!真的想杀我!”

杨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弘六忍不住道:“师父,我早就说过,她连亲生儿女都狠心杀,岂会真的在乎你?你……”

杨帆向他递了个眼色,弘六闭上了嘴巴。

杨帆从身旁拿起一个包袱,递到薛怀义怀里:“这是你们的衣服,还有为你们办好的‘过所’,此去路线,‘过所’上都有详细的记载。从此刻起,怀义和尚已死,你还是姓冯,若是愿意,你还可以叫冯小宝。”

杨帆笑了笑,又道:“这是令尊和令堂为你起的名字,我想……这个名字,或许不如皇帝送你的‘薛怀义’更荣耀,但是……你会更喜欢。”

薛怀义目光莹然,轻轻抚摸着膝上的包袱,半晌才抬起头问道:“用来代替我们的那三个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杨帆道:“我从北市,买回来三头猪!”

薛怀义沉默片刻,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那忍了很久的泪,终于扑簌簌地落下来。他不用再怕人看见他掉泪了,也不用怕人看见他软弱,从现在起,他是冯小宝,他是他自己了!

杨帆钻出船舱,站定身子,船老大马上凑到了他的面前。杨帆吩咐道:“把他们转移到下南洋的大船上,再一路护送出去。路上注意安全,我的那封信要小心收好,家师是那方国主,见了信,彼国人便不会难为你们的!”

船老大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宗主放心!”

此时,船已靠岸,杨帆举步登岸,一步步走上柳堤,船又荡向河心,升起船帆,向远处驶去。

杨帆站在堤上,注目良久,才从任威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反向驰去……

※※※※※※※※※※※※※※※※※※※※※※※※※※※※※

白马寺后院内,火化房上的大烟囱冒出的滚滚浓烟已经渐渐稀薄。

太平公主吁了口气,对三山和尚道:“怀义大师今日晨起,即坐化于禅房。从今日起,三山大师复为白马寺方丈。”

三山和尚高宣一声佛号,又上前一步,捻着佛珠,低声道:“薛怀义暴卒,恐惹人非议。贫僧以为,可令弟子暗中对外宣扬,他是饮酒过度,暴卒而亡,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太平公主淡淡地道:“此事勿须让本宫知晓。你觉得合适便去做!”

三山和尚双手合什,再度宣了一声佛号。

太平公主的车驾仍自角门出去,片刻功夫就远离了白马寺。此时,白马寺的正门处,洛阳尉唐纵已经领着大批巡差衙役,拎着铁链枷锁,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白马寺众泼皮和尚坑蒙拐骗、打架斗殴、乃至**官员,洛阳府中关于他们的状子早就堆积如山,如今终于到了算总账的时候。

薛怀义和河内老尼一样,也有许多徒弟,不过大多都是泼皮引荐泼皮,拜到他门下狐假虎威的,平素跟在他身边的,也不过就是当年和他一块在坊间厮混的那十几个人。

这些人中又有一半听了弘一和弘六的话,为避风头这几天没到庙里来,剩下那些不信邪的都被唐纵一股脑儿捉了去,乌烟瘴气十年之久的白马寺终于得了清静,三山和尚回到易主十年之久的方丈禅房,老泪纵横。

一浊和尚听了弘一和弘六的话之后,这几天也很机警,尤其是今日薛怀义奉旨入宫,他马上就躲了出去,恰好避开了洛阳府的搜捕。等那洛阳府官差押着一帮人乱烘烘地离开,一浊才又潜回白马寺,到那后院碑林之中,挖出了他的东西。

这里边,有他记述的一些东西,有这些年攒下来的一些金银财帛,还有他当年被剥下来的那身道袍。道袍掘出来一看,早就腐烂不堪了。昔日的弘首观观主,抚着他那身破破烂烂的道袍,也是潸然泪下。

唐纵押了那些人回衙,先把那些泼皮收监,便去来俊臣的签押房复命,到了门口见四个佩刀的巡检守在那里,唐纵道:“府尹可在?白马寺一班泼皮已经抓了回来,本官特来向府尹复命!”

一个班头儿客气地道:“府尹正在亲自问一桩案子,县尉且先回去,小的们替您禀报便是。”

签押房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垂首站在案前,四名巡检按刀而立。

来俊臣站在书案后面,怀中抱着一个婴儿,仔细端详着,笑眯眯地道:“萧老头儿,这就是你的长孙吧?听说你三个儿子,现在就这么一个大孙子?呵呵呵,孩子很可爱啊!长得还真像你。”

萧老汉哀求道:“孩子无辜,还求府尹开恩!”

来俊臣撇了撇嘴,道:“孩子当然是无辜的,本府又怎么会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下手呢?不过,你要是再不张嘴,你们一家老小就得关押起来,待本府查明真相,才放你们出去。”

来俊臣轻轻拍着孩子,笑吟吟地道:“大牢里可不太舒服,尤其是经过一个冬天,天气刚刚回暖,那股子味儿,呵呵,孩子这么小,还娇嫩得很,万一有个灾啊病的,那可是你这个当爷爷的害的。”

来俊臣扭头问旁边一个书吏:“昨儿狱里又有几个嫌犯染了重病死掉来着?”

萧老汉额头汗水涔涔,突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地道:“我招,小老儿招了,只求府尹放过我的孙儿!”

来俊臣笑容可掬地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招供,本府是不会难为你的!”

来俊臣说着,慢慢踱过去,把孩子交到他手上,萧老汉赶紧接过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艰难地道:“李相公……确是受过孙万荣的厚礼!”

来俊臣大喜,急忙向那书吏使个眼色,叫他速速记录口供,自己转身绕回案后坐下,语气愈发地亲切:“不要急,慢慢说!孙万荣是什么时候给李昭德送的礼,都送了什么礼,求李昭德办的什么事儿,说清楚,你就可以带你的宝贝孙儿回家了,哈哈哈……”

萧老汉无可奈何,只得一五一十地供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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