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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铁骑令-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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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家读书习艺。”

  芷青啊了一声道:“原来朱大叔和班老伯艺出同门,难怪家父常常提出朱大叔拳法凌厉,不知死于何方高手,家父曾经答应过替朱大婶追缉凶手,此次家母就住在朱大婶那儿。”

  班卓一闻此言神色俱变,似乎激动已极,半晌才沉声问道:“你朱大婶现在住在那儿?老夫寻访半生,唉!她竟吝于一见。”

  芷青道:“她就住在——”

  芷青见班卓并未注意自己说话,便照口不说了,班卓脸上—阵青,一阵白,一会儿慈和无比,一会儿又似凶神恶煞,芷青君青这两个青年人怔怔坐在那里,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良久,才听到班卓喃喃道:“难道你也相信是我下的手么,罢了!罢了!”

  芷青君青突然大悟,芷青高声道:“班老伯,朱大婶她告诉家父说当年杀大叔的是个白净书生,老伯……老伯……很黑……我想她一定不是疑心于你的。”

  班卓一听,满脸喜色道:“你这话可真?你别说不出口,老夫不怕别人骂我丑鬼,从小就是满面黑须,她……”她真是这样说么?”

  芷青肯定地点点头,班卓长吁一口气,哈哈笑道:“但教天下人都冤我老班,我老班又有何惧?只要你明白便得啦。”

  他神色得意已极,芷青君青看到他那宽阔的肩膀,好象就是为承担艰难而生的,无下再大的担子,再大的冤屈,这面前的老人似乎都担得起。

  班卓道:“老夫一时激动,现在咱们从头再来讲。”

  君青道:“你讲到朱大叔在你家读书习艺。”

  班卓一拍大腿道:“是啊,这厮生得俊俏,人又聪明,只是天性喜文厌武,对于文史方面大有见地,老夫与他生性刚刚相反,整天只是记得练武,先父对他甚是钟爱,见他体弱多病,便强他练武强身,以班家神拳上乘精义相授,他天性聪明,虽则不常练武,可是颇能领悟,嘿嘿,就这个样子,江湖上一般武师,也就望尘莫及了。”

  班卓接着道:“老夫守丧期满,朱子廉便带着我母亲的侄女来见老夫……”

  君青笑道:“班伯伯,那时你几岁啊?”

  班卓想了一想:“大概总是廿来岁,和你哥哥差不吧!”

  君青道:“那时你就自称老夫长老夫短了吗?”

  芷青忙喝道:“君青,莫失礼。”

  班卓笑道〃

  “好!好!好!算你这小鬼头聪明,老夫叙述以前的事,自然不能自称老夫。”

  君青暗喜忖道:“再精彩的故事,如果照班伯伯这般老气横秋的说来,也就索然无味了。”

  0班卓道:“我那母亲的侄女,也就是我表妹……”

  君青不禁好笑,暗忖这个自然人人知道,他可不知大哥芷青便对这些亲属关系弄不清楚,一方面岳家兄弟并无亲戚,一方面芷青就如班神拳年少时一般,潜心于武学,对于武学以外之事,便浑然不知了。

  芷青果然啊了一声道:“原来就是你老人家表妹。”

  班卓道:“我这表妹还小得很,只有十四五岁,她本是投奔我这表兄,可是因为一来便由朱子廉照顾,也未和我见个第二面,是以反是和真正的亲戚很生了,她躲在朱子廉身后,不断用害羞和微惧的眼光,瞄着这个又黑又丑的大表哥,哈哈!”

  君青适才见他一提到朱大婶便神色立变,心想这两人定有恩怨怨怨,不可解清,这班神拳只是讲他的表妹,不知和朱大婶有什么关系?

  “我当时心中一乐,便向她招招手道:‘小表妹,舅妈舅父既然都过世了,你就好好住在这儿吧!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当在你自己家一样。’”

  君青见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好象他表妹就在身旁,心中暗暗猜到这位老前辈所谓终身恨事可怕便与他表妹有关,当下仰着头疑神听去。

  班卓道:“想不到我想了半天的一套交际词令,竟然引得她眼圈一红,后来居然大哭起来,我有生以来只是迷于武学,对这种女子心理算是丝毫不知,正在手足无借,可恶那朱子廉不住向我挤眉弄眼,得意万分,我知道是说错了话,便不住打揖赔罪。”

  君青插口道:“伯伯定是说出她父母双亡的伤心事。这才引得她大哭起来。”

  班卓大惊道:“你怎么这样聪明?哈哈。毕竟我老眼无花。”

  君青心想:“这有什么了不起?伯伯的神拳才叫了不起哩!”

  班卓道:“我这一阵乱揖倒是有效,她果然不哭了,反而笑了起来,这一次,我竟呆呆站在那里看了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偷瞧一下君青芷青,见他们神色自若,并无讥笑之色,这才放心说下去:“那笑容很好看,很好看,就象高山上住的仙女一样好看。”

  君青心念一动,不由又想起司徒丹那含媚带俏的笑容,心中一甜,班卓又道:“小表妹含羞向我作了一揖道:

  “大哥哥,我现在!现在只孤孤单单一个人,一切要……大哥哥作主。”

  她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我连忙胡乱劝了几句,就溜进自己房里。’”

  班卓又道:“我回到房里只觉心中空空荡荡,我老班一生行得正立得稳,从来不曾心虚过,一气之下就往外跑。到山上打猎去,恰好南山有猛虎,偷噬山下居民养的牛羊,我这就在山下跑了三天三夜,终于撞上四头白颔吊眼大虎,吃我老班数记神拳全部了帐,我选两头皮色好看的背了回来,一走近家门,远远便听到一阵黄莺的叫声‘大哥哥回来啦。’我定睛一看,原来我那小表妹欢天喜地的站在门口向我招手哩!”

  芷青一直用心听着,不曾开口,此时突然问道:“听说大虫气性很长,如果徒手对付很是辣手,班伯伯你施出霸拳么?”

  班卓笑道:“这霸拳是我班家神拳中杀手锏,非是遇着一等高手轻易岂可使用,而且此拳一出,多半两败俱伤,对付这区区大虫怎可用这拳中之王,我躲在树中学虎啸,结果引来一只大公虎,我老班往它头上一拳,你想想看大虫有多大气候?大虫这东西最是合群,不见那母虎又来了,我如法泡制便轻松的毙了。”

  君青道:“大哥真是好武,一提到有关武学,便不休求教。”

  班卓道:“咱们先说故事,我当时见表妹站在门口,真是高兴得很,那朱子廉也站在门旁,脸上很不愉快,我也没有注意,那小表妹年纪虽小,却是什么也不怕,伸手摸着那软软的虎肚皮笑道:

  “大哥哥,我每天等你回来,那叶大哥说你去打虎了,我真担忧得紧,早知你这高本事,我也不必每天站在门口望你啦!”

  我当时真是大喜若狂,就如苦思终霄终于想出一招武式一般。便对表妹道:

  “大哥哥替你打条虎剥皮作件衣服,天气渐渐冷啦。”

  她笑着,皱皱挺鼻道:“你说的可是真?”

  我哈哈大笑道:‘天下岂有大哥骗小妹妹的。”

  那朱大廉甚不耐烦道:“好啦!好啦!进去再说可好?”

  君青听到此,心念一动,他想到朱大婶最爱惜的虎皮外套,恍然若有所悟。

  班卓接着道:“她当时身子还很小,一条大虎皮作了一套衣服,还作了一顶皮帽,那帽子戴起,真象一头小虎,她高兴得不得了,我这作大哥哥的自然也很快乐。”

  “后来过了几年,小表妹长得大了,不再胡乱顽皮,出落得十分温文娴然,那朱子廉也长得一表人材,文武双全,还有一个也是从小就住在我家中的叶大哥,他也是父亲朋友之子,我老班对这一兄一弟敬爱非常,那姓朱的读书确有他的见地,就在廿岁那年考上了进士,姓叶的精明干练,我家务全都交给他,此人就是那日和苦和尚一齐走的叶万昌。”

  芷青君青大惊道:“那苦和尚跟班伯伯原来认识!”

  班卓道:“不知当年姓叶的为什么一去不返,他武功也是不错,怎会去跟这怪僧苦和尚去做跟班?”

  君青道:“当年家父在广西曾救过他一难,是以他那日数次出言阻止苦和尚伤我大哥。”

  “我老班在家住久了,心中甚是不耐,那时候江湖上正在盛传着岳铁马因一事被逼退隐江湖,而且我听武当道士说此事和金戈艾长一有关,想我老班当年何等喜爱热闹,不是因为担心表妹无人照顾,老早就出去闯荡了。”

  芷青正色道:“家父因先祖铁骑令久访无踪,心想铁骑令门后人竟然连这门户之信令都不能寻到,心灰意冷,这便隐于终南山。”

  斑卓道:“武当道士武功高强,偏他耳朵又长,天下武林掌故又了若指掌,可是对于此事只是一知半解,而且他预言令尊岳铁马热心人也,他日必然重返江湖,为江湖上主持正义,现在令尊果然为老范之事破誓下山,这道土有点鬼门道。”

  要知三十年前武林七奇已然名震天下,只是金戈为人冷傲,喜悲无常,剑神雷公霹雳在家纳福,并精研武学,姜慈航为人诙谐无抱,虽则行侠仗义,可是往往不得要领,善恶分不清楚,只有岳铁马和他拜弟范立亭联手邀游天下,扶义锄奸,也不知积下了多少功德,是以以武当名门之掌门,犹且口口声声以铁马为江湖正义象征。”

  芷青道:“目下家父巳然查得铁骑令下落,此事不久便见分晓。”

  班卓道:“那好得很,喂,先别打岔,我讲到我老班在家愈来愈不耐烦,那小表妹也不象从前一样,终日在身畔取闹嬉笑,朱子廉叶万昌也瞧我不顺眼似的,我老班想不通为什么,也赖得去想。”

  君青道:“他们见伯伯的表妹对你好,便妒忌啦!”

  班卓叹口气道:“其实我老班对那小妹虽是爱护备至,可是我只认为那是作大哥哥应该给小弟妹的照顾,你想想看我老班少年时就是这样黑森森一张大脸,再怎样女孩子也不会喜欢呼!”

  君青自从与司徒丹相识,对于这少年男女相恋之事大有进展,他心想如果是心中相爱的人,就是再难看也不会相嫌,当下辩论道:“伯伯威若天神,怎么会,怎么会……”

  班卓笑道:“我老班却也不在乎,这容貌是父母所生,终不能为讨女子喜欢而生得俏俊些。有一天我突然接到武当道士千里来信,要老班去观武当第三代弟子出门大典,老班心想武当离此往返千里,一去至少须半年,便殷殷嘱咐朱叶二人善待表妹,正待出门,忽然来了一个英武壮汉。”

  班卓长吸一口气仰望天空,正是落霞欲隐,漫天红云的傍晚,他缓缓一字一字道:“这是就是纠缠老夫半生的糊涂汉!”

  君青脑筋快捷,立刻想到首阳山上的怪人,那怪人一出现班卓立刻遁走,便脱口道:“班伯伯?这人是猎人星座么?”

  班卓用力点头道:“正是这厮!正是这厮!老夫!唉,我半生误人误己都是此人一手促成!”

  君青想到清河庄芦老伯全在被烧惨况,早已按耐不住道:“班伯伯,把他杀了不就得了!”

  班卓摇头道:“如果能杀他,那么也不用你两个孩子来替老夫解决难题了。”

  芷青插口道:“听说那人的漆沙功,可以不畏火攻,不知是否真实。”

  班卓道:“这厮为了报仇,就去练那种邪门武功,当年清河庄芦庄主火器天下闻名,因一事和他吵起来,赏了他一颗磷火珠,只烧得他须髯尽焦,抱头鼠窜,于是他就去练漆沙功,前不久听说他烧了清河庄,不知可真?”

  芷青君青悲愤道:“芦家庄被烧成一片焦土,芦老伯也死于荒野,这笔帐咱们总得清算。”

  班卓摇头叹息道:“这人就是这么想不开,有仇必报,你两位将来撞上他,还须看在老夫薄面,放他一马。”

  君青不语,班卓道:“这人姓欧名文龙,竟是我那小表妹从小走失的亲哥哥,当时他们兄妹相逢,自是一番悲喜,我因要急于赶回到武当,便交待叶朱两人好生款待,向众人告别而去,才走得十几步,忽得背后风声一起,我一回头一掏,抓住一个小纸团,原来是我小表妹写的,约我晚上在林中相会。”

  芷青君青听到这猎人星竟是班卓表兄,这事曲曲折折,不知如何发展,表兄弟终于成仇,班卓接着道:“我在附近达留了一会,等到天黑了便走进林中,忽然头顶上一阵轻笑,跳下一个女子,原来正是我那小表妹,她此已长得亭亭玉立,可是在我心目中她还是那明艳淘气的小女孩——什么也不懂,只会缠着她大哥哥做这做那,她见了我,兴高采烈地道:‘大表哥,我轻功好么?”

  原来我这小表妹平日常常着我练武,磨着我指点她轻功,几年上夫居然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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