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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铁骑令-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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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火哪咤似乎对司徒青松厌恶已极,司徒青松每说一句,他那双眉就皱一次。

  君青忘却逃走,只随着场中一招一式心动不已,“定阳真经”中一些高深的拳理——流过心中,顿时大收融汇贯通之益——

  蓦然,铁脚仙陆倚官沉哼一声,右腿光脚飞起,左脚却在地面一挫,霎时异声大作,他那自创奇绝武林的铁脚猛然扫出!

  司徒青松长啸一声,宛如怒水长流,向后硬生生拔退两步,而风火哪咤一声长啸则如裂焰腾空,也是上攻下退,避开此招。

  陆倚官运气如飞,阴阳相辅之下,威力暴增,只见他光脚连飞,布鞋横挫,势如猛虎出匣,威不可挡。

  司徒青松硬接一招后,大叫道:“好铁脚仙,此招威力较当年前增进三倍有余!”

  陆倚官却是大惊不已,他这一招硬碰,满心为司徒青松必将不敌,那知对方竟硬接硬拦,毫不在乎。他不禁暗急道:“看来司徒老怪功力也猛飞突进,今日之事,只怕凶多吉少……”

  铁脚倒一急之下,更是着着贯足全力,司徒青松和于不朽也是怪啸连起,运足内力,这两人一水一火,相济之下另有一番威力。

  渐渐陆倚官感到体力不济,招式也逐渐慢了下来,幸而那于不朽似乎心存偏见,狠毒招式尽收不用,于是陆倚官开始左守右攻对准司徒青松连施杀手。

  司徒青松何等聪明,立刻边战以言辞激那风火哪咤,望他快出全力,那知风火哪咤每听他激一句,肩头一皱,手下反更放松一分,司徒青松激了几句,眼见愈更不象话了,当下大怒道:“姓于的你看墙上!”

  君青随声一望,只见墙上挂着一幅对联是:

  “大丈夫一诺千金,死则死耳,何惧之有?”

  下联是:

  “李将军单箭双雕,败诚败矣,岂妄论无?”

  字迹笔走龙蛇,想是司徒青松亲笔,司徒青松指着下联,乃是激于不朽之意,那知于不朽一见字迹暴声吼:“原来是你!”

  反手就是一掌,直向司徒青松打,司徒青松虽然对于不朽的“放水”大感不满,但是做梦也料不到他会来这一手,当下再也躲不开,砰一声被打个结结实实

  事出太过突然,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司徒丹惊喊一声,扑上去哭道:“爹……你……”

  司徒青松推开女儿,摇幌着身形,跄然倒退了三步,指着风火哪咤道:“好……你……”

  “哇”一声,鲜血从口中喷出,司徒丹一急大叫,司徒青松挣扎着挺直了身躯,努力试着调匀呼吸,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在死一般的空气中起落。

  好半天他才吸满一口气,他的脸苍白中泛出一种异样的神色,他斜仰起头,望着墙上,一字一字艰涩地吟道:“……败诚败矣,岂妄论无?”

  蓦然,他奋力向后一纵,身形如箭一般倒穿出洞口,虽然跄踉,但却迅速无比地飞奔而去——

  众人惊得呆了一呆,司徒丹一声哭喊冲将出去时,司徒青松已跑得只剩下一点黑影霎时消失无踪。

  司徒丹只觉万雷轰顶,脚上如同拖上千斤巨练,再也走不动一步,脑海中只是一片空白,也了知过了多久,铁脚仙和风火哪咤的离去他也不知道,师兄祁若寒在纠集部众料理善后的响声她也不知道,她只感到自己渐渐弱软,软弱……终于双脚一抖,瘫软下去……

  但是,她并没有跌倒在地上,她跌在君青的怀里。

  君青抱着晕迷过去的司徒丹,心中倒一阵迷糊,他大踏步走上一块高石,冷风冷拂过来。他要让脑筋清醒一下。

  他弯腰拾起一把锈旧的长剑,望了望怀中的佳人,耳边忽然传来祁若寒率领部众出洞的声响,也不知他们是去追寻主人还是来追捕自己,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走”

  夕阳西坠天边晚霞辉丽,山林景物淡淡地闪着金色光茫。

  凉风袭袭,从前面那条小道,远远地出现一对少年男女,并肩疲乏的拖着沉重脚步,向这林子走来,金光洒在他们身上,真象一双金人儿。

  这对少年,正是岳君青和司徒丹两人。

  司徒丹忽然停下来理了理吹散的秀发,呶呶小嘴示意岳君青休息一会,君青似乎心不在焉,只是望着西边将落到山后的太阳发呆。

  司徒丹无奈,只有一个人坐在路旁大石上喘息。

  晚风又吹乱了她刚理好的秀发,于是她的心也被吹乱了,她不由自主的又惦念着生死未卜的爹爹,自从她有知觉以来,就没有见过爹爹快活过。

  “爹爹是一个热情的人,这是我知道的,好几次我装着睡着了,爹爹偷偷跑到床边来用手温柔的抚摸我的脸,亲我脸颊,那时候,我想他心中定然充满了慈爱,可是他为什么要把感情埋在那终日冷森森的面孔内呢?”

  司徒丹手撑着颊,心中不解的想着,偷眼一瞧岳君青,只见他临风而立,不但长得白晰俊秀,更有一种书卷气息,高度的智慧,从他眼神流露出来,司徒丹心中充满了爱恋,而且也充满了敬意,她自己一向自负的美丽,娇生惯养的脾气,在身旁这个少年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正是千千万万初恋男女的心情,在相爱人儿的面前,一切的矜持,一切的做作都是多余的了。

  岳君青此时心情也很紊乱,他一方面为爹爹铁马岳多谦和剑神决斗的胜负担忧,一方面,又想到妈妈和哥哥们为自己失踪,不知是多么焦急啊!

  妈妈慈祥的笑脸,似乎又从眼前露出,妈妈温柔的手似乎又按在他肩上,君青想到终南山下,那茅屋,那小溪,不知怎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他强抑着,心中不停的叫道:“君青,你已是一个大人了,至少要象大哥那样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千万不能再流泪啦!”

  他忽然看到手指上的伤痕,那是他为护卫母亲而被天豹帮砍伤的,一刻之间,君青豪气陡增,想起当时自己对于武功一窍不通,犹能挺身而出,保护母亲脱险,现在虽然不见得高明,可是那几招剑式可真管用,他下意识摸摸身后的锈剑,笑意慢慢现出,他心里说:“我还有剑哩,这就赶快先寻爹爹去。”

  他看了看坐在石上的司徒丹,便催促她道:“快走啊,否则天黑了,还走不到宿头。又得在山洞中歇啦!”

  司徒丹笑道:“宿在野外也不打紧,岳哥哥我累得紧,再休息一会好吗?”

  温柔轻快的语声在君青耳畔飘荡,君青只觉得一阵异样的感觉,心里受用的紧,他一向脸嫩,当下不好意思拒绝,只得讪讪凑近坐下。

  司徒丹知他心中有点不愿,便笑道:“岳哥哥,你看那边多好看,我们一边谈天,一边欣赏落日,等休息好了再赶路,我担保明天能够赶到陕西去,岳哥哥,明天我们不吃中饭,连赶四五个时辰,还怕走不了二百多里路吗?”

  岳君青听地喊得亲热,感到很不好意思,脸一红,也不说什么,心内却道:“瞧你满口花言巧语,明天嚷着累哟要休息哟,一定又是你呀!”

  司徒丹忽道:“你刚才站在那里,呆呆的想些什么呀?”

  君青答道:“我在想爹爹会不会打胜剑神胡笠?”

  司徒丹道:“岳老伯伯从前威名大得紧,我爹爹的功夫你是见过的了,听说早年就败在岳老伯伯手下。我想一定没有问题的。”

  君青道:“难怪你爹爹要捉我,那剑神胡笠威震关中垂四十载,手下底定然有真才实学,所以我才会担忧。啊!对了,告诉你,我爹爹一点也不老。”

  司徒丹听他正在担忧父亲安危,居然还有心思辩论父亲老不老,真是孩子气得紧,当下笑道:“是哟,对不住,对不住,是我说错。”

  君青道:“爹爹走起路来比谁都快,而且非常轻松,连大哥那样高手,也还差得远哩!”

  司徒丹问道:“你大哥武功比你高么?”

  君青道:“岂止比我高,我瞧江湖上能和大哥芷青并驾齐驱的,除了老一辈武林七奇外,只怕少有对手,象你我这种身手,十个,八个他也不会放在眼内,就是你……就是你爹爹……”

  他说到此,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十七岁了,还这样幼稚地向一个女孩吹自己父亲和兄长,如何如何了不起,真是十分羞愧的事,便住口不说了。

  司徒丹漫口答道:“哟,真厉害,你大哥本事真的这么高吗?”

  君青见她心不在焉,心中更是羞愧,甚至有点恼怒了。司徒丹忽然一长身,向前窜去,口中叫道:“岳哥哥,快向右边赶,咱们来捉那头狸猫。”

  岳君青恍然大悟,原来她早就在注视林里的小兽,是以没有注意自己说话。他当下立刻依言向右纵去,只见一只遍体黑色,毛如蜀缎的小小狸猫,正忙着在上树逃亡,君青看得好玩心里一乐,解下头巾,便欲纵身上去捕捉。

  正在这时,司徒丹气急败坏的从左边跑过来,原来她以为追丢了,看到岳君青正屏住气息,跃跃欲试,便也连忙放轻脚步,站在后方。

  岳君青瞧得仔细,一纵身直拔起来,轻飘飘的落在狸猫近处,伸手便想用头巾去罩,那狸猫十分乖巧,作势向右一窜,君青连忙张开头巾,那知那狸猫是虚招,向左边树上跑去。

  君青童心大起,紧追不舍,呼呼呼从一棵树追至另一棵树,不一会已到林中央,司徒丹也兴致致的在地下跟着跑。

  那黑狸逃了半天,力量渐渐消耗尽,睁着一对求怜的眼光,不停地看看君青,又看看司徒丹,司徒丹柔声道:“黑狸,黑狸,我们不会害你的,你别再逃了,乖乖的跟我们走吧。”

  君青乘他说话之际,突然纵向黑狸停身之处,人尚未到,头巾巳把四周罩住,这招正是“虬缦缦兮”脱化而出,其势有如紫云突合,天色顿暗,那黑狸如何逃得开,司徒丹欢叫一声,也纵上树来,口中连道:“岳哥哥,快给我。”

  君青微微一笑,打开头巾抓住黑狸的颈皮对司徒丹道:“司徒姑娘,要抓这儿它才逃不掉。”

  司徒丹听他姑娘姑娘的喊得生分,心中不乐,但她实在爱黑狸可爱的模样,便不计较那么多,照着君青的话,抓住黑狸的颈皮,抱在怀中。

  那黑狸知道逃不掉,便很驯服的躺在司徒丹怀中,司徒丹大喜道:“岳哥哥,你真是内行,你瞧抓住它这儿,它一动也不动哩!”

  君青道:“我妈妈养了一头大花猫,名叫阿花,比这黑狸还要大些,我从小就和他一块玩。自然知道如何抓它了。”

  司徒丹道:“我们就把它带着赶路可好?”

  君青心想这也没什么不好,忽然想到一事,便笑问道:“你不是说累了吗,怎么刚才跑得那样快,简直比狸猫还快一点。”

  司徒丹很不好意思,依着头摸着黑狸遮羞,君青十分得意,暗忖:“这样你总再没有借口停着不走了吧,只要找着爹爹,天下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吗?”

  司徒丹羞愧地道:“好啦,咱们走吧!”

  君青见她很是羞答答的,心中突然有点不忍,便笑道:“到初更赶到吴家集了。”

  忽然一个阴森那声音道:“照哇,山不转路转。岳公子咱们又相逢了。”

  君青听那声音好生熟悉,蓦的想起一人,拉着司徒丹往后便跑,忽然眼前一亮,脸上冷森森的,君青一止步,只见前面站着一个老者,正是天豹帮高手大方剑客吴宗周。

  君青往后一看,身旁不远之处,也立着两个汉子,一个是天豹帮帮主白公哲,另一个是和大哥芷青交过手的高手百手仙翁雷昌年。

  君青暗暗叫苦,心忖如果自己一个人打不过还可以乘机逃掉,目下这司徒姑娘轻身功夫差得远,再怎么样也脱不了今日之围,他想了几条计较都行不通,最后心一横,正待挺身而战,那大方剑客吴宗周似已不耐,冷冷说道:“姓岳的小子,你怕了是不?快快将颈上那颗白莲子乖乖献上,咱们天豹帮看在岳铁马面上,也不来和你这晚辈计较。”

  君青一看司徒丹,但见她神色自若,对于当前情势并不着急,心中暗道:“你都不怕,我难道又怕了,打就打吧。”当下纳气丹田,朗声说道:“小可颈上白莲子是岳家家传之宝,不知各位前辈一再相索,究竟是何原因?大丈夫生于世,立身行事应以信义为先多,这区区玩物是身外之物,原算不了什么?各位前辈如果有正当理由,小可自当双手奉上,如果但凭武力相夺,小可虽则不济,他不能坠我岳家威风。”

  司徒丹听他侃侃而谈,芳心大为佩服,便说道:“岳哥哥,骂得好,这些家伙那知道什么是侠义。”其实岳君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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