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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铁骑令-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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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猛扫一脚,身形却借此一脚之力,转了一个急切的小弯,直奔左而去。片刻间便奔入小路中。

  剑神胡笠猛可运劲沉声道:“萧老师好走!胡某人随时候教——”

  其实这时他心中甚是矛盾,他已知道其中一切蕴密了,但他是何等人物,绝不示弱说将出来。

  黑暗中立刻传来萧一笑爽朗的笑声:“好说!姓胡的不愧七奇中人物!”

  话声方落,人已奔出三四十丈以外。

  胡笠和程景然相对一视,各自发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不约而同,转身奔回山庄。

  这且不表他们两人回到山庄,却说岳多谦用数十年无上心法潜到胡家庄,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弹出一指救了笑震天南后,立刻如飞而去。

  他可明白这三个人都是非同小可!是以轻功已施至一十二成,自从他三十年前归隐终南山麓以后,这等狂驰对他已是一种生疏的玩意了,但由于三十年的不断的锻炼,功夫施展出来,真是有若一条黑线,滚滚而去。

  赶了一程,用心听听身后动静,已知敌人并没有赶上来,于是慢下身形,慢慢在山道中踱着,心中却不断盘算道:“那萧一笑昔年和立享弟结下梁子,今日解了他下风之危,以我看来,他们绝没有发现我是谁!”

  一丝微笑浮棚的脸孔,敢情他对这一点也甚是满意,尤其是在三个高手环立之下,仍能以无上轻功潜进胡家庄,猝然出手,这一点已是十分难能的了。

  “啊——”岳多谦又继续沉思:“啊,胡笠和程景然已成莫逆,去找姓胡的架梁,姓程的也一定要插上一马!哼,那可不成。”

  他之所以作如此想,皆因方才曾亲眼目睹萧一笑找胡笠拼命的那一幕。

  “对了,萧一笑不也是和胡笠对立吗!”岳多谦忽然想到了这一点,他想如若能和萧一笑一同闯一次胡家庄,那便可以放手一闹了!

  但他立即又想到一层:“萧一笑何等性子,绝不会在自己。的事情中去借力他人,哼,我岳多谦是何人,又岂能去请他?”

  他头脑中思想甚是纷乱,不能集中,脚步不由放缓了下来。

  又沉吟了好一会,却始终不能想出一个万全办法。

  “去找姜慈航吗!他一向是萍踪无定的!”

  岳多谦又想了好半天,猛一抬头,却见天空早现曙光,已是黎明时分。

  信步走下山去,仍然落脚在一个客栈中,面对着的这一个大问题,却始终不得以解决。

  岳多谦沉默的渡过一天,这一天他并没有跨出客栈一步,仍在苦思拼斗胡笠和程景然之策。

  蓦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际,忖道:“对了,昨日在胡家庄中,不是听说那荒一笑曾提起什么罗信章镖头是以华山神拳打遍大江南北吗?——”

  这个念头,昨日他已想过,但因空中萧一笑和程景然已然动手,是以这个念头被搁了下来。

  “嗯,那次那个青蝠剑客和我拚斗一场,我始终认不出他的剑式出自何门,但偶而从他辅助剑式所发的拳招上,瞧出他隐隐和——和华山有关!”

  华山拳招,罗信章也是以华山神拳称雄的!

  “青蝠剑客以我推断,八层是胡笠这老头子,嘿,昨日所看,胡笠的两个弟子在使展轻功时,不有点象青蝠剑客的路数吗?

  不过,昨日我也曾亲眼目睹胡笠和程老头过招,那一式似乎比青蝠剑客又要高明不少。

  “总之,胡笠和青蝠剑客中有什么关连这是不会错的了!”岳多谦在纷乱的思维中,好不容易找出这一个结论,但是这些有若战争的局面一般,仍是乱糟糟的,黑茫茫的一遍,局势依旧没有清朗!

  岳多谦敲敲自己的脑门,忽又豪气干云的忖道:“不管它这许多,只要……只要胡笠对一次阵,这一切,起码有一大半,都会迎刃而解了!”

  蓦地房门外大厅中一阵了喧哗,一个粗壮的声音叫道:“店家,店家看房!”

  听声音分辨得出,不是那笑震夭南萧一笑是谁。

  岳多谦微微一怔,暗笑道:“任你笑震夭南多狂,但也有自知之明,不敢再去胡家庄来一个登门拜柬了——”

  萧一笑叫了两声,早有店家迎入。

  岳多谦又自忖道:“和这狂生同宿一店,早晚必要朝相,嘿,那可不好看。不如仍能维持这张面皮吧!”

  想着想着,整理好包袱,猛然想起昨日探庄时走失了那匹马,没奈何只好再拿银子买一匹了。

  从门缝中眇目一瞥,大厅中并没有萧一笑的人影,情知他敢情已入房休息去了。

  大踏步走出客栈,随便拣了一匹强壮的马,跨上去顺着官道蹓蹓。

  天气仍是寒风凛凛,关中一带偏地积雪。

  岳多谦顺着官道,一直蹓到尽头,驰上山去。

  眺目而望,远方一片灰灰的,天沉沉,仍是要下雪的模样,丝毫不见开朗。

  蓦然,远方出现条人影,一闪而过。

  人影出现的地方距山上甚是遥远,但岳多谦内力极高,是以仍然能够瞥见。

  这一下岳多谦可吃了一惊,忖道:“是什么人有如此身法!”

  岳多谦何等经验,他从这一瞥之下,已断定这条人影的身形甚是轻灵。

  沉吟半晌,实在想不出何方高人,心想反正没事,不如前去看看。

  他想到便做,驰马而去。

  下得山来,直驰了顿饭时分,才到官道那头,打量一下形,却见左侧是一弯流水,上面已薄薄结了冰,右侧却是丛林榛莽,乱石磋峨!

  考虑一下,纵马向右侧而去,他心中想左面是一弯流水,不大可能有人渡过,是以立刻奔向右侧。

  走了好一会,却见小路越来越窄,丛林也越来越密。

  当下一连沉吟,猛然闻见不远处一种衣袂破风之声,呼的微微响了一下。

  岳多谦微微一晒,刷地落下马来。

  却见那一声衣袂破空之响不再传来。

  岳多谦可不管那么多,一个起落,上得一棵树梢。

  他上树上得很为及时,匆匆瞥了一眼。

  果然不出所料,有一条人影在右前方一掠而逝。

  岳多谦不再迟疑,猛吸一口真气,身形几个起落,便自如飞赶去。

  岳多谦心知这个人物必非胡家庄的人,皆因他知胡笠家法甚严,绝不允许门下弟子持技惊世骇俗。

  奔了一程,前面的人影斗然一顿,岳多谦赶忙也是一收足步,急忙中匆匆一瞥——

  只见前面那人头顶上是光光的,竟是一个和尚。

  岳多谦心中大奇,忖道:“和尚?”

  须知当今武林除了少林一派乃是出家,其余各派有是有的,但却不可能有这等高手!

  “难道这和尚是少林的?”

  岳多谦默默自忖:“假若是少林的话,嘿,可没听过少林弟子在江湖上乱跑的,除非是少林发生了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那和尚斗然停身也在沉思,好一会才摇摇头,猛可打横里走出丛林。

  岳多谦瞧他的模样,判断这和尚大约是准备出林而去,心中念头一动,忖道:“这和尚倒像是在搜索什么似的!”

  正沉吟间,那和尚已匆匆离去。

  岳多谦斗然念头一转,也自腾身直奔而去。

  但他去的可不是出林,却是深入林中。

  他判断这和尚可是要追什么人,那么那个人,必然早已打这儿离去,自己反正闲着无事,不如进林去瞧瞧,却是他之一念之微,引起了日后几多风波!

  岳多谦乃是武林七奇中人物,功夫之深,自是不问可知的了,这一闯林而入,却差一点栽了一个跟斗。

  却说他刚行至林边,只见林中密枝丛生,虽是在隆冬之际,绿叶已枯落,但枯枝却仍是密麻的很。

  岳多谦随手拂出两袖,扫落当面的枝枯丫,闪身入内。

  直行约摸有顿饭的工夫,枯林才算走完。

  枯林的尽头,却是一片平坦。

  左侧有着一幢房子,房子是木板钉成的,很不成气候,大概并非出自什么匠人之手,乃是屋主人自己钉成的。

  岳多谦目光如电,已将这一片坦地前前后后打量个够,只见房子前面一片地上,铺出一条小径来,却见这小径上新土之印宛然呈现在目前,竟是两三日以前才挖成功的。

  房子左面平坦土地上一片积雪朱化,积雪几达盈尺,显示房主人疏懒成性,根本不管这些雪花。

  岳多谦干咳一声,缓缓道:“老朽无意进入此林,不知屋中有否主人——”

  他说此话时,尽量抑住雄浑的中气是以说得很慢,但却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有内力的样子。

  话未说完,蓦地里木屋内“冬”的传出一声琴声,打断岳多谦的话头。

  岳多谦一怔,忽地屋中“冬”,“冬”又是两声琴响。

  这两声琴声好不奇异,毫无声调高低可言,只是低沉有力巳极,就是以千斤铁锤打在一块铁板上,也未必能够放出这等音调。

  岳多谦猛觉心中一震,大惊失色,身形竟隐是一个跄踉,猛可吸一口真气,一凝之下,稳立不动。

  这一下,岳多谦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竟然在这枯林之后出现这等人物,方才那声琴声,声调之劲,几乎成隐形真气,岳多谦一不注意,几乎吃了大亏,这屋中主人的内力可真是骇人听闻了!

  “冬”又是一声琴韵传来。

  岳少谦心中一沉,猛可大喝一声,内力贯注之下,竟把那“冬”“冬”之声掩盖!

  这一喝可动用了岳多谦十成真力,他可不敢再有丝毫轻视这屋内之人,喝声方起,四周枯枝都被震得一阵之摇动,落下不少雪花来。

  铁马岳多谦心中怒气可大啦,哼哼忖道:“这时何等人如物此张狂,若非我岳多谦,今日就是再差一点的人物也要被你这风声琴声所伤——”

  他对这一点最是不能释然于怀,喝声方毕,大踏步走向那木屋中。

  木屋中的人却不再弹动琴声了,一片寂然!

  岳多谦顺着小径走入,三四步使到门口,伸手一挥,呼的撞开房门,一步踏入。

  猛然劲风之声大作,迎面一股极强的掌力有如一张无形的铁块当门而立,阻着他进门,岳多谦疾哼一声,右足动也不动,却将方才跨入门槛的立足一收,左掌一立,荡开来袭的掌力,只觉手上一沉,一挥之下,左足又是一步重新跨出,端端正正走入屋中。

  别看岳多谦这一步,却是包含甚是深奥的玄机!

  他这一进一退乃是按掌中感觉而行,原来屋中那人一掌封住木门,岳多谦左掌一立,破解他千斤之力,立足却是一退,直等到手中感到对方旧力将尽,新力尚未发出,在这将发未发,内力不接之际,闪电一步踏入,果然丝毫没在受到阻挡,别看这一步,可是岳多谦生平功力和经验集中才施得出来,在对阵之时,威力可十分强大!

  入得屋中一瞧,却见一个粗布打扮的人背门而坐,右手持笔作写字状,左手一掌才挥出,已自收回,猛可却是一震,顺手拂了一抽横在桌子上的一具琴弦。

  “冬”一声,岳多谦低低一哼,和那极为沉重的琴声抗了一记,顺着跨前两步。

  那人却是不闻不问,对岳多谦的进入理也不理!

  岳多谦心中一怔,弄不清对方是什么意思,藉此打量室中,却是除了这木桌以外是一片空荡。

  这木桌上横着一具木琴,方才那震人心弦的琴声即是由此而发,不由多打量那琴儿几眼,却见那木琴制得甚是粗糙,连琴上的绳索都没有绷紧,心中不由忖道:“关中果是卧虎藏龙之地,此人不但沉着异人,内力造诣可也高强得很紧哩!”

  心念一动,又是一声干咳,那人仍是不理不睬.岳多谦心中一奇,又上前两步,到了那桌边。却见那人正在书法,木桌上平展着一张大红的柬纸,那人挥笔正往上写。

  只见他握毫沾沾墨汁,振笔而写,岳多谦可是大行家了,一瞥之下,又是一惊。

  那人写的是魏碑体,一粗一细,上下横直,书写甚快,只是瞧他十分使劲,握笔之手,竟作金石刻铸一般,在纸中一笔一划写着。

  几笔一下,第一个字写的敢情是“剑”字。

  笔毫一下,岳多谦此等行家也不由脱口低呼一声“好”,原来莫小看这区区一笔,落笔却有百斤之力,一撇一捺之间,内力疾涌,笔笔墨透纸背。

  岳多谦本也是此中行家,看看心中不由技痒,默默忖道:“此人好上乘的功夫,字字之间,竟有如对阵,一笔一划莫不内力贯注,书写魏碑这才够味!”

  那人连笔如飞,顷刻上首已自写毕,岳多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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