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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马戏团 作者:(英)威尔·安德鲁斯 罗伊·坦普尔曼 j·m·格莱格森 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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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诊断是中毒而死。根据毒性的发作速度来看,可能是氰化物吧。”

    福尔摩斯点点头。“同我的感觉完全一样。”

    此刻,我突然想起,先前没有任何迹象显露,福尔摩斯就已经带着我回到了动
物栏。因此,我问道:“你刚才凭什么说我们可能还来得及制止一场悲剧,福尔摩
斯?”

    他回答说:“亲爱的华生,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桑格收到的那个不吉利的字条。
还记得那是怎么说的吗?‘在羊的人口和流动住所之间’。我突然想到,羊的人口
会不会就是指我们见到过的那些羊肉块。‘流动住所’可能就是这个用于表演的车
笼。再者,我肯定你已经注意到马戏团的人都管狮子和老虎叫‘猫’。哦,真的是
接受了‘第九条生命’。然而,九条生命显然只适用于驯养的物种。现在回想起来
则是很简单,华生,可惜我对谜底解得太迟了。”

    乔治勋爵一见心爱的狮子没气了,显得十分惊慌。他大叫道:“奥斯丁,叫宾
波来。还有,你和你的兄弟们得补上狮子表演的节目空缺。”

    于是奥斯丁便离开了,无疑去和他的兄弟们商量额外表演的事宜了。小丑宾波
很快就到了,还没有卸装,仍穿着戏服。看见华莱士,他大吃一惊。笼子打开了,
他开始检查断气的狮子。

    乔治勋爵解释说:“我们马戏团人人都有不止一种职业。宾波是我们的兽医,
起先他学这一行并非出于本意。他的愿望一直是当个小丑,并且自己偷偷学艺。成
年后,他就加入了我们的马戏团。不过,我们发现他医治动物和扮演小丑干得同样
出色。他是我们马戏团里惟一不可缺少的人!”

    宾波得出的结论和我的一样。他焦虑地检查了别的猫科动物有没有遭到毒害,
结果没有发现异常。他对桑格说:“很显然,毒死华莱士的人不希望伤及其它动物。”

    福尔摩斯问道:“投毒人能根据肉块的大小,找准为华莱士准备的那块吗?”

    宾波说:“没错。不管谁投的毒,都知道华莱士的那块总放在离其它肉块大约
一英尺左右的地方。它总是吃最好的肉。”

    福尔摩斯决定放弃继续观看表演的乐趣,毕竟我们所看过的节目已是够回味的
了。他遗憾地告诉桑格说,他对无名谜底的解答还是稍晚了一点。而桑格是个直性
子,颇为大度地说:“是刚刚发生的事才令你解开谜底的吧。”

    当然,我们对马戏团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作了例行盘问。马车把肉从屠宰场拉来
到喂进动物口中,中间只隔了一个小时,而在这段时间内,没人看见附近有陌生人。
诺比。豪斯是负责照料和喂养狮虎的小伙子,似乎无可指责,人人都说他诚实坦率。
他说:“福尔摩斯先生,我不明白肉在送来时是怎么被下毒的。有毒的那块分明是
为老华莱士准备的,不是吗?这样的话,那投毒人怎么知道哪块大肉刚好会被华莱
士吃到呢?大肉有好几块呢,我挑的是自认为肉质最好的那一块。”

    福尔摩斯问道:“你把给华莱士的那块肉挑出来放在一旁之后,还有谁走近过?”

    豪斯抓抓头皮。“我记得好像只有宾波,可是一个兽医是不会毒死珍贵动物的,
对吧?”

    我们的盘问被外面突然涌起的一阵骚动打断了。下半场演出结束,乐队演奏起
《上帝保佑女王》。还没等观众全部出场,帐篷四周的帆布撤除工作就开始了,驻
地顿时像蜂窝一样喧闹和忙碌。那些当地的观众恋恋不舍地回家了,于是所有的东
西都被打包装车,很快帐篷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就连放倒那两根大柱也没花多长
时间。演员们顾不上卸妆,就着手将木制百叶窗固定在上了闩的动物笼子上。不到
两小时,桑格马戏团,这个英伦三岛最大的,或许还是欧洲最大的马戏团,就变成
了一支满载的马车、大篷车以及几十匹马的马队。

    大家在忙碌的时候,桑格一直坐在他的大篷车的高座上,用他那洪亮如麦克风
传出的声音发号施令:“诺比,把这些狮虎装上车……宾波,别让那些马靠近火…
…查理,赶紧放好那些帆布大包!”百忙之中,他也没忘了招呼我们,向我们介绍
他的秘书,一个叫乔治。福里斯的人。“我不太擅长文字之类的工作那些都归乔治
干。”

    我们与这位很不大方而又显得紧张的矮小男人握了握手。我很理解他为什么紧
张;要是我的话,我也不喜欢做桑格的秘书。这个怪人的手指上还沾着墨水,相当
符合他这类人的特征。他跟我们打过招呼便走向自己的大篷车,又只留下我们和这
位风风火火的马戏团老板交谈了。

    桑格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片,递给我的朋友。“福尔摩斯,又有一张没
署名的字条,是在演出时塞在我马车的门下的。”

    歇洛克。福尔摩斯将纸条在一低座上铺开。我凑过去,看见上面写着:星星闪,
星星亮,明晚将无光!

    我们正在思索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叫走了桑格。他走时抱歉地对我们咕哝道:
“我过一会儿就回来。”

    这至少给了我们讨论这一哑谜的机会。“福尔摩斯,你怎么看?”

    他沉思道:“从今晚可怜的狮子的遭人下毒来看,我们要对付的人是来真格的
了。‘星星闪’当然是指马戏团的明星们,‘将无光’也许是指更亮的东西出现,
这意味着马戏团明天在奥尔德肖特准会有惨重的经济损失。不过,我不能肯定,恐
怕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华生,有什么东西比星星更亮?”

    我想了想,说道:“火?”

    他点点头说:“对马戏团来说,还有什么灾难比火更严重呢?”

    我执意要把福尔摩斯的担心告诉桑格,可他阻止了我,其原因我很长时间也没
弄明白。

    桑格回来了,告诉我们他接受了一家著名报社的记者的采访,不知这位记者是
怎么会这么快就得知这一悲剧的。“先生们,我充分利用了这一事件。既然是一出
悲剧,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我感觉福尔摩斯并不赞同,但他没有多说,而是告诉桑格:“我有要事得回伦
敦去,我的同事会很快回来守着,并采取任何他认为合适的行动。”

    桑格不满地咕哝一阵,但还是勉强地说:“好吧,相信华生医生会尽力帮助我
的。”

    福尔摩斯让我叫来桑格勋爵的马车,我们得先回到贝克街稍作停留。可他告诉
我,我得准备行装同马戏团一起作一次短期旅行。我同意了,但想到要在马车外和
别人分住一间帐篷,我的心情并不高兴。

    我们在回伦敦的路上进行了详细的讨论。我对于自己在这件案子中所分担的工
作向福尔摩斯婉转地表示了抗议。“福尔摩斯,小时候我或许还会梦想跟随马戏团
一起流浪。不过,自从在阿富汗和其它地方打过仗之后,我就再也不想住帐篷了!”

    福尔摩斯咯咯一笑。‘’你不会住帐篷的,华生,至少晚上不会,因为你将和
小丑宾波一起住在他漂亮的大篷车里。我要你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并相机行事。
当然,如果你认为有必要,可以叫我过去。“

              二、恐怖马戏团

    我坚持要坐火车去奥尔德肖特,为桑格的马车省去了客气地送我的麻烦,于第
二天午后和马戏团会合。我被带到宾波的大篷车里,一名帐篷手请我自便,等小丑
回来。

    我很快打开行李,整理好东西,发现双层床中的一张上用针别着一张字条:
“医生,这是你的床,那个红色的橱柜也是你的。”

    车里的两个橱柜一红一篮,我当然明白该把我的衣裤挂在哪儿。长袜和麻布衬
衫就留在毯制旅行包里,备用靴放在橱顶上。安顿完后,我出去四处转了转。除了
已搭好的大帐篷和动物栏外,周围似乎没几个工作人员,演员更是一个也看不见。
我问带我去住处的那个帐篷手,其他人都到哪儿去了,他不解而惊讶地望着我。
“你不知道吗?当然是去游行了!”

    当游行队伍回到驻地时,我才明白他所谓的“游行”是怎么回事了。一辆接一
辆的马车简直可与威尼斯和蒙特卡罗狂欢节的组织者所热衷的彩车相媲美。回来的
头一辆车上有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身边坐着一位扮演英帝国化身的女郎。马车装
饰得十分华丽,线脚处还镶着金叶,后面大多数的马车都是如此。拉车的马都异常
强健,有的是两匹拉一车,但大部分是四马一车。队伍中包括装有动物的笼子、花
车和许多漂亮的马车。每两辆中间走着颇具异国风情的动物,或是作某种滑稽表演
的小丑。这里的免费演出似乎远远比马戏团的表演更精彩。最后是乔治勋爵的专车,
金碧辉煌,仿佛要举行加冕典礼似的。不过,说最后还为时尚早,因为真正最后到
达的是一辆透明的玻璃马车,车里有灿烂夺目的皇家御用珠宝,看来是仿制品。

    桑格粗鲁地向我打招呼,问我住得是否满意。他说:“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今天马戏团来了个新人,乐队这些日子总有点不和谐。乐队
从来没有指挥,我看该找个指挥,让他们合作得好一点!”

    我对他改进乐队的做法表示赞同,哪知这又不得体了。他不悦地咕哝了一声:
“哼,干你要干的事去吧,我得忙去了!”

    我决定观看第一场表演,以把前一天晚上没看到的补回来,但同时又想留点神。
我得告诉读者,下半场表演比上半场更精彩。就像桑格后来所说的,这是一场马戏,
以独幕剧的形式上演,剧名为《迪克。特平去约克》。所有演员都参与扮演角色,
驯马师饰迪克。特平,宾波饰他的滑稽朋友。特平骑着一匹漂亮的黑马绕场疾驰,
竭力把各种马戏技巧都运用到自己的表演中来。由于马鞍被盗,所以他只得骑在光
马背上从伦敦赶到约克。因为没钱,他只能纵马从收费口的上方跃过去!挡住他的
是一辆真马车,最后他不但跃了过去,还成功地躲过一名刽子手的追捕。

    节目如此精彩,直到最后许多马匹都出来绕场致意时,我才注意到桑格说的那
位乐队指挥不仅已经到了,而且立即投入了工作。他又瘦又高,留着讨厌的黑色小
胡子。他有力地挥舞着指挥棒,说实话,乐队在他的指挥下效果似乎好了许多。

    宾波为我们准备好了烤奶酪和面包片,照他的话说,这也算是一顿饭了。他是
个聪明伶俐的家伙,我们相处得相当不错。现在他又该穿上那五颜六色的小丑服,
准备下半场的演出了。趁他用氧化锌涂白面孔、用壶底灰抹黑眉毛的时候,我在驻
地徘徊,以期找到线索和破案的灵感。

    在下半场演出的过程中,我多半时间在搜寻可疑线索,却一无所获,因此我决
定还是进场再看看演出。迪克。特平的精彩表演已经过半了,我坐在后排的一个座
位上边看边想。突然,乐队一次意想不到的改变节拍将我从沉思中唤醒。原先配合
特平马戏表演的《快乐的英格兰》乐章冷不防变成了刺耳的行军曲,简直把我的耳
膜都要震破了。

    还有更让人吃惊的呢。一股湍急的水流突然冲下帐篷,长驱直人,仿佛是从天
而降的暴雨。观众们这下子可吓坏了。

    迪克。特平从黑马贝思的背上跳下,大声喊道:“女士们,先生们,不要慌。
这只是在演戏!”然而,这自然不是戏。

    我冲出帐篷,发现帐篷四壁的帆布虽然被水湿透了,但却呈现出奇怪的焦黑状。
有许多顽童提着水桶,举着消防水泵,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种盛水工具。

    原来,这里的大火和大水相隔不到一分钟。有人放火烧帐篷,另外有人组织了
一支名副其实的少年消防队。想到这里,我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却
发现小丑宾波的身影在几辆马车后一晃就不见了。我叫道:“宾波,宾波!”

    令我大吃一惊的是,他立刻就在我身边出现了,身上穿的是那套特平剧中滑稽
角色的表演服。我说:“宾波,说老实话,我刚才还以为你是纵火犯呢。”

    他气喘吁吁地说道:“不是我,医生,但我还不太明白这几分钟里发生的事。”

    我告诉他,我看见一个穿着他杂色小丑服的人影一晃而“过。他说道:”一定
是有人想让你认为我是纵火犯。我得去马车那儿看看我的戏服是不是还在。“

    等我们俩赶到一看,宾波漂亮的小丑服还挂在原处。他说:“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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