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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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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情骂俏,让他十分尴尬,有时候两人发生争吵,也曾动过手。这次赵氏失踪,就是在两人打架之后,回娘家的路上……

何观察登时怒道,你们两家相距不到十里,且赵氏是大白天出门,怎么可能出意外呢?分明是你这厮杀人之后,谎称她回娘家了!

林荣兴连说不知,因为他有秀才功名,何观察动不得刑。又见赵家状纸上,有证人胡三才,是林荣兴的同窗同学。

何观察马上传他上堂问话,胡三才揭发说,当年一起喝酒时,曾数次听林荣兴抱怨赵氏不守妇道,他恨不得杀了她。

这下何观察认定了林荣兴是杀人犯,竟去函提学道,夺了他的秀才功名,然后大刑伺候!

林荣兴骨头虽硬,但在尝遍了十八般刑具之后,还是屈打成招,承认自己与赵氏不和,将她骗到河边打杀,然后绑在石头上,沉入江底……

后来,林荣兴又招出了埋藏血衣和凶器的地点,公差一去勘察,果然发现有染血衣裙一件和哨棒一根。见终于打开缺口,何观察大喜,命将奄奄一息的林荣兴压下,又提审周仵作。周仵作起先坚持,自己没有收钱,就算是勘察有误,也只是学艺不精罢了。再问刑房书吏王兴业,也是一样的答复!

仵作这话是正理,就算结果有误,他也不过是失职而已,最多被开革不用,却不至于摊上官司。但何观察盘问无果,又转而提审那林荣兴,林荣兴被打垮了,自然有什么招什么,承认自己行贿陈知县宝钞一百贯,由刑房司吏王兴业转交。

得到林荣兴的口供,何观察再次提审富阳县胥吏,这次他学聪明了,把吏滑如油的王兴业放在后面,先提审周仵作。

果然,周仵作看到那口供,便承认自己拿了十贯钱的辛苦费,是王司吏给的。

拿到周仵作的口供,何观察大喜过望,立即提审王司吏。大堂上,王司吏哭笑不得,说那书呆子不食人间烟火,当衙门里的人都是喝西北风的。县老爷固然清廉如水,但出门一次,下面抬轿的轿夫,随行的三班衙役,还有白役、民壮加起来好几十人,他们没有收入,或者就一点工食银,根本不够养家。全靠这种差事,赚点辛苦钱花花。

比如去灵桥镇,事主按例要出‘鞋脚钱’。因为在十里外,又要再加三十文,并二十文的酒饭钱。然后尸体运去义庄、验尸、这都是都得由事主出,官府是没这义务的。所以我向他讨要一百贯费用,是执行历来的常例罢了,并非索贿。

话虽不中听,可就是这个道理,换了谁在王兴业的位子上,都得这样做。何况这种事也不是区区小吏能扭转过来的。谁知那何观察书呆气十足,竟认定这就是受贿。继而逼问陈县令是否受贿,王兴业死死咬定,说一切都是下面人的勾当,知县老爷什么都不知道。

何观察为了撬开王兴业的嘴,竟又一次上了大刑,但不知是碰上一块硬骨头、还是衙役放水,总之王兴业熬住大刑,抵死不承认陈知县有瓜葛。何观察无可奈何,只好不再追查下去,不过这已经够陈知县喝一壶的了。

将此案办成铁案后,分巡道将案情上报。因为是人命大案加官吏舞弊,按察使司得报到刑部,由皇帝御批后再层层下达回来,才好遵照执行。

这期间,林家人不服,还告到省城,案子来来回回,拖了一年有余,直到去年冬月,判决终于下来,陈知县虽然没有贪污,但是御下不严、昏聩不明,被革职冠带闲住。林荣兴被判斩监候,王兴业以舞弊罪被杖一百,发往盐场服苦役五年。至于周仵作,则以渎职杖二百,流放三千里,后来因为伤势太重,瘐毙在狱里……

虽然现在不是贪墨二十两就要剥皮的洪武年间,但依然刑法严峻、尤为苛酷,王兴业这样下场,绝对是轻判了……

……

王贤看完后,发现林清儿已经靠在桌边、支颐睡着了。这女孩儿柔弱得像一根小草,却坚韧得让人心疼。虽然他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还是对林姑娘十分钦佩。

尽管这姑娘看起来倦极了,但王贤也不能陪她干坐着,只好轻咳一声。

林清儿一下惊醒,揉着通红的腮帮,羞赧道:“看完了?”

“嗯。”王贤点点头。

“怎么样?”林清儿抱着一丝侥幸问道。

“从程序上看,已经被办成铁案了。”王贤缓缓道:“如果只看最终呈上去的报告,连我都相信,你哥哥是杀人凶手了。”

“绝对不是。”林清儿斩钉截铁道:“你知道那所谓的物证是哪来的么?”

“哪来的?”

“是牢子看我哥被打懵了,才好心提醒他,实在想不起凶器埋在哪,不如重新埋一遍。”林清儿面带浓浓地嘲讽道:“我哥让人带话回家,我才和我娘,找了我嫂子件裙子。我娘又刺破了手臂,将其变成血衣,再找一根哨棒,埋到村头的歪脖树下。然后通知我哥,我哥才有得招供的。”

“这么说,物证是假的了?”

“当然是假的了,”林清儿咬牙道:“因为我哥哥是冤枉的,他根本没杀人!”

“哦……”

“还有,”林清儿又把自己上次,在船上听到的事情告诉王贤,“如果他们心里没有鬼,还怕你个无……去拦驾告状么?”说着看看王贤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王贤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我狐朋狗友里,有个叫廖三的,他哥哥专门包揽讼词,替人写状子,我就让廖三求他哥,帮我写个状子,结果还没拿到手,就被打了。”顿一下,他仔细回想道:“应该是他哥报的信,后来被廖三传出去的。”

“所以,我哥一定是冤枉的!”林清儿重重点头道。

“你跟我说没用。”王贤淡淡道:“得让官府相信,这案子才有可能翻过来!”

“怎么让官府相信?”

“你说……”王贤想了片刻,突然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你嫂子会不会还没死?”

“怎么会……”林清儿不相信。就算那女尸不是嫂子,她也失踪两年多了,怎么可能还在人世。

“我觉得极有可能。”王贤翻开卷宗,找到其中一页道:“你看灵桥镇验尸这段,说得很明白,这具女尸在水里泡了很久,已经变形,而且野狗已经把尸体撕咬得面目全非。赵家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尸体,就是他们女儿呢?”

“就算勉强能认出来。可是人之常情都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愿接受亲人已逝的事实。那时连尸都没验,赵家人着急号丧作甚?”顿一下,王贤接着道:“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他们早知道,这尸体是你嫂子的;或者早知道,这尸体不是你嫂子。”

“如果是前者的话,他们肯定知道杀你嫂子的凶手是谁,而且意欲包庇这个凶手。但如果是这样,他们应该希望此案消停下去,后来绝不会上告,所以前者不能成立!”

在后世不算什么的逻辑推理,却让林姑娘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仔细想了又想,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儿,顿时肃然起敬道:“你真厉害!”说完难以置信道:“真想不到,这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王贤淡淡道:“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他们知道那女尸不是你嫂子!而且一定没死!”说着轻轻一拍桌案道:“把她找出来,这案子就能翻过来!”

第九章很黑的手

“可是,就算赵家知道我嫂子没死,他们也该消停了呀。”林姑娘寻思片刻道:“怎么一心想把案子闹大?”

“要么是和你林家有深仇大恨。”王贤沉声道:“要么他们在替什么人消灾!”

“怎么说原先也是亲家,最多只是磕磕绊绊,不至于要死要活。”林清儿想一想,恍然道:“你是说,他们在替杀害女尸的凶手消灾?”

“嗯。”王贤点点头道:“这个案子我原先就有印象,现在看了一遍,终究发觉哪里不对劲——赵家的行为太反常了,完全是损人不利己。应该还有个幕后人,指使甚至是胁迫他们,一直死咬着林家不放!”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杀害那具女尸的凶手!”王贤将卷宗合上,沉声道:“我记得我爹在何观察来富阳之前,已经把你嫂子的失踪案放到一边,在全力查办无名女尸案!”

在王二的记忆里,陈知县实指望能在观察使到来前将此案破获,以免被寻了差池发落。是以命老爹带着胡捕头,沿着发现女尸的河滩溯流而上,一村一庄地排查。当时知县大人催逼甚急,三五日便一比,板子都打到老爹屁股上了,是以王二记得清楚。

“你的意思是,那凶手眼看要露馅了,才撺掇着赵家,将陈知县一并告了?”林姑娘不可思议道:“赵家会那么傻?”虽然民告官在明初时不需要吃板子,可一旦告不成,日后你还在县里混不?哪怕告成了,其余的官吏会怎么对你?继任的县令会怎么看你?

事实上,赵家虽然赢了官司,这两年也不好过,一直不受新任县太爷的待见,下面的属吏也将最难办的差事,摊到他家里。如今赵家混得是灰头土脸,半死不活……

“这不是问题,那幕后之人肯定有办法胁迫赵家,让他们不得不从。”王贤想一想,冷声道:“他以为自己藏在幕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兴风作浪的久了,总会露出马脚!”

听了王贤严丝合缝的推论,林姑娘动了动嘴唇,却忍着没说。

谁知王贤好似能洞悉她的心事似的,冷笑道:“你若现在去告发,说自己嫂子没死,这案子就彻底没戏了。”

“为何?”林姑娘一惊,她显然是这样想的。

“观那幕后之人,心狠手黑、阴险狡诈,且稔熟浙江官场,其能量之大,超乎想象!”王贤沉声道:“所以你一旦告诉官府,他很快就会知道,必然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到时候死无对证,万事皆休!”

“你怎么知道他熟悉官场?”林姑娘的脑袋已经一片浆糊了,她难以相信王贤凭着一份卷宗,便如有亲见一般,推断出这么多事实。

“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官场更是如此。那何观察到了富阳县,拿着针鼻当棒槌,动辄三木俱下,屈打成招。尤其是对我爹动刑,那是一定要把陈知县拖下水!要说没有仇,谁信?”王贤却淡然如菊道:“如果不是笃定了这点,赵家哪敢冒此大不韪?”

“嗯。”林清儿点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她还是在省城疏通关系的时候,听几个吏员说起,陈知县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永乐权臣陈瑛,是以这个案子才会久拖不决。今年年初,陈瑛下狱赐死,判决才得以下达。

而何观察之所以会在两年前,陈瑛权势正盛时,便敢对陈瑛的儿子下手。是因为当年陈瑛在大办附逆建文案时,诛杀了何观察的父兄,连何观察也险些丢了性命。后来却证明是冤枉的,他才官复原职,但何观察自此恨死陈瑛,哪怕当时陈瑛权势滔天,他也要趁机将其儿子往死里整!

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为何老爹会死保陈知县了。他肯定知道陈知县的父亲是谁,要是自己敢把陈瑛的儿子拖下水,定然难逃死罪。还不如指望着陈知县渡过难关后,再拉自己一把呢。

如果换成自己,王贤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只是人无前后眼,当时谁能知道,如日中天的陈老大,不出两年便被下狱赐死了呢?

……

“那……该如何是好?”林姑娘自己都发现,我怎么老是这句词?

“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你嫂子。”王贤垂下眼睑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林姑娘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以为定有什么好主意呢,闻言不禁摇头道:“我家也找了她两年,却一点音信都没有。眼下秋决在即,赵家更要小心行事了。”

“如果你嫂子还活着,应该不会在赵家。”王贤沉声道:“赵家既然明知是诬告,案子越闹越大,家里又人多嘴杂,肯定不敢把她藏在家里。”顿一下,不是很肯定道:“她很可能,在那幕后之人手中……”

“所以,现在应该,先把那幕后之人找出来?”林清儿眼前一亮道。

“嗯。”王贤点头道:“这比找你嫂子,容易多了。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盯着赵家,秋决临近,他们又知道了你的动作,肯定要商议对策。让我们看看这段日子,赵家都有什么客人,赵家人又会去哪里做客。”

“另一方面,幕后之人就是无名女尸案的凶手,我老爹八成心中有数,至少已经很接近真相了。我爹服役的盐场,不过在百里之外,我想去看看他,能从他那里得到点帮助,再好不过。”

“可是你这身子?”林清儿颇为意动,但看王贤走路还得拄拐的样子,心下又有些不落忍。

“我听说有种交通工具叫滑竿。”王贤看看她道:“再说大部分路程还是坐船。”

“也好。”林清儿点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了。”

事不宜迟,两人便约定三天后出发,之所以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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