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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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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仲德老弟这又是何必呢?”贺知府忙劝道:“都是藩台大人一片心意,你干嘛不享受?”

“藩台一片好意,下官心领了,然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王贤正色道:“昔日文正公食粥心安,下官不肖,亦深以为然。”他身后立着的周勇和二黑,都听傻眼了,心说乖乖隆地洞,大人这阵子山西老陈醋吃多了,怎么这么酸了?

贺知府一听,心里却暗暗无奈,本以为这钦差是个武官,又年轻,哪有不好财色的?这才一路上尽心安排,务必让他乐不思蜀。哪知这货竟是个读书读坏脑子的书生?!

他这才想起王贤的武官身份之外,还有个举人的头衔!

王贤要的就是这效果,昨晚他想了一夜,对方不停给自己戴高帽,送好处,自然是有所图谋。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后面还怎么查案?而且对方上奏一本,弹劾自己生活如何奢靡,那喜好简朴的永乐皇帝,肯定要大怒的。

想来想去,还是以一副道学面孔对人比较好,毕竟书呆子不领情那是应该的,谁也不会跟读书读坏脑壳的家伙一般见识……

贺知府暗道藩台大人表错了情,面上还要大赞道:“仲德不愧是我辈楷模。”

“不敢不敢。”王贤不咸不淡道,这就算把对方之前的奉承揭过去了。

第四百一十章神鬼变天

短暂的沉默后,贺知府调整好心情,笑问道:“上差,昨晚睡得如何?”

“不好,几乎失眠。”王贤指指自己眼里的血丝道。

“是呀。钦差的担子那么重,睡不着也是情理之中。”贺知府笑了,“其实下官也没睡好。”

“那倒不是,就是床太软不习惯,”王贤板着脸道:“我后来让人把褥子都去了,才睡踏实。”

“咳……”贺知府无奈地笑笑,暗骂道,你个贱人!

“知府大人,”王贤正色道:“酒也喝了,觉也睡了,咱们该办正事儿了吧?”

“那是那是,皇命要紧么。”贺知府干笑两声道:“不知上差想怎么查,本府一定竭诚配合?”

“贺知府想本官怎么查?”王贤反问一句,静静望着他。

“当然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贺知府正色道:“朝廷的军粮运到山西,却始终没有运出山西,这是事实,谁也没法抵赖。”顿一下道:“其实我们山西的官员,也从没想过要抵赖,因为军粮迟运,差点害了皇上的大军,这罪责之大,让我们这些地方官战战兢兢、痛心疾首,早就盼着来个钦差,查他个明白,还我们个清白了!”说着一脸正气道:“当然,如果最后确定谁有罪,也绝不要姑息,就算是落到本官头上,上差也只管直奏就是!”

“府台大人高风亮节,实乃下官之楷模,有你这份态度,相信很快就会查清楚的。”王贤恭维两句,顿一下道:“择日不如撞日,大人身为太原知府,又是转运委员,自然对军粮转运的情况十分了解,还请为下官先简单介绍一二。”

“好的。”贺知府心里暗笑这个棒槌,以为这是聊天呢?面上却一脸严肃,装模作样地整理下思绪,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是这样的,去年七月间,山东、河南、河北、甘肃、陕西、湖广之粮陆续运到我省,在太原转运。当时的转运大臣,自然是我们藩台大人,下官不才,忝为转运委员。军粮转运关系到皇上和大军的安危,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这是藩台大人和下官的共识……”

王贤耐着性子听他扯了一串官腔,终于听到关键的地方:

“所以粮食一到,我们就立马组织发运,都司衙门也派了大军护送到大同,到了大同之后,改为由大同镇派兵护送往宣府。然而从大同到宣府山川连绵,只有一条驿路可行,结果路过广灵县时,反贼刘子进竟狗胆包天,率军前来偷袭。贼子仗着人多势众,又占了地利,竟把官军打退,夺了我们的粮草……”贺知府说到这,脸上尽是沉痛之色。

“当时几万大军护送,刘子进又有多少兵马?”王贤轻声问道。

“大同镇派了两万官兵,刘子进当时……”贺知府顿一下道:“大概也有两万人马,但他们利用地形两面夹击,官军猝不及防,被从高处落下的滚石檑木打得无从招架,只得败下阵来。”

“那么后来呢?”王贤追问道。

“后来我们又组织了一次押送,这次山西都司和大同卫,一共派了五万兵马,准备不可谓不充分,然而到了广灵县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贺知府脸上露出惊恐之色道:“这次对方还是两万兵马,却连滚石檑木都没用,而是在山坡上做起了法事,只见刘子进散发跣足,手持一把大弓,也没有用箭,就是那么凭空一拉,领军的大同副总兵便惨叫着落下马来。再一拉,又一个参将掉下马来,如是三次,三名统帅竟全都落马,大军顿时群龙无首,士气低到极点,对方趁机冲下来,我军又一次败走。”

“哦?”王贤闻言惊奇道:“这是什么本事?”

“上差应该知道我们臬台大人的奏本上说,那刘子进自幼得异人传艺,授他双刀剑、铁翎神箭,传说能驱神鬼……”贺知府叹息道:“这都是实情,臬台大人不过是据实上报,却落了这么个结果,真让人心痛。”

王贤不置可否地呷口茶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太子殿下催得紧,我们只能再次运送,这次不只出了兵,还请了山西地面的道术高人,和尚法师,光黑狗就杀了九十九条,希望能破掉刘子进的法术。”贺知府无奈道:“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刚进广灵县,我们的法师一夜之间全都暴毙,”说着满脸惊惧道:“无声无息的,没有任何反抗,所有人的头颅便不翼而飞……”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王贤有一种听评书的感觉。

“当然是刘子进驱鬼杀人了!”贺知府语调阴森,虽是大白天,也让周勇和二黑齐齐打了个寒噤,“刘子进神通广大,能驱鬼杀人于千里之外,他甚至在太原杀过人!”

“哦?”王贤吃惊道:“杀得什么人?”

“这……”贺知府小声道:“我们晋王太妃和汾阳知县,也是一样的死法……”

“晋王太妃薨了?”王贤来之前,自然要了解山西的情报,晋王太妃谢氏这样的重要人物,还被他列为突破口呢?之前没听说她的死讯啊?

“就是前几日的事儿,”贺知府叹口气道:“晋王殿下悲恸过度,又不想人知道娘娘这般惨死,所以先说娘娘病重,今日才对外宣布,不然我们都没法迎接上差。”

“喔……”王贤不禁冷汗直流,自己竟然在晋王妃大丧期间宴饮,这当然是一条罪名!奶奶的,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他们给阴上了。幸亏昨晚把持得住,不然一本上去,皇帝惊闻皇嫂薨逝,自己这个钦差却在大丧期间淫乐,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上差,上差……”贺知府唤了两声,王贤才回过神道:“多谢府台大人配合,您还有什么情况要反映?”

“没有了。”贺知府摇摇头,心说明明是你在问我好么?

“那咱们去拜会藩台大人吧,拿个章程出来,再作计较。”王贤轻声道。

“正当如此。”贺知府点头道。

两人除下官服,换上青衣角带的丧服,坐着新蒙了白布的轿子,去了布政司衙门,王贤便见辕门上挂起了蓝色的孝布,官兵也各个素缟,给薨逝的老王妃披麻戴孝。

王贤暗暗啐一口,明知道国母死了,昨天还那么欢乐,这不是坑爹么?

到了衙门里,见藩台大人也换上了青衣角带的丧服,说不得,三人干抹一阵子眼泪,这才商议起行止来。因为有老太妃的丧事要办,张藩台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吩咐贺知府,全力配合钦差查案,便对王贤道:“下官要去晋王府致祭,钦差不如同去?”

“应当的。”王贤点头应道,于是三人便又乘轿赶往晋王府。

太原是一座古城,号称九朝古都,但一次次湮灭于战火之后,早已是凋败残破、十交空。当徐达率领大军,将盘踞于太原的王保保,彻底赶出中原后,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局促狭小、周长不过十一里的土城,与其北部边防重镇、一省中心的地位极不相称。

当朱元璋封第三子朱棡为晋王、驻节太原时,摆在这位山西最高军政长官面前的首要任务,便是建造一座新的太原城。朱棡就藩前,派遣他的岳父永平侯谢成来到太原,举全省之力,筑造了今日王贤所见的太原城。

如今这座太原新城,周长二十四里,城高三丈五尺,池深三丈,全城都用大砖砌就,有八座宏伟高大的城门与瓮城,城墙之上有十六座伟岸的大城楼,城之四隅有四座高大的城角楼,沿城有九十座小楼近万个垛口!震撼着每个来到这里的人。

王贤初来时,就被震了一下子,感觉京师城远远不如这太原城宏伟,就是在举国之力新建的北京城面前,它也毫不逊色!当王贤知道,这太原城竟然是老晋王所建,就更是惊讶了,这跟他心中的藩王形象,真是一点都不一样!可以想见,当年朱棡是何等的雄心勃勃、舍我其谁?!

城中一切布局,都与北京城相仿,占据最中心位置的,自然是晋王府宫城,这晋王府之宏大堂皇,俨然就是一座稍小一号的紫禁城,王贤眼拙,甚至看不出两者之间细小的差别来。

王贤他们沿着晋王府的西墙往宫门去,路上贺知府告诉他,这道宫墙就是宋代太原城的东墙,惊得他合不拢嘴……仅此一点,便可看出晋王府威严宏大的气势了。

来到东华门前,便见王府的侍卫也都换上了孝服,王宫的朱漆大门上,挂起了白幡蓝布,几人在宫门外下轿,张藩台恭恭敬敬道明来意,王府侍卫这才放行,让三人徒步走进宫去。

偌大的晋王府宫殿,一夜之间便成了一间大灵堂,太监宫人们哭声一片,王宫中愁云惨淡,令人无不深感哀戚。王贤却有些荒谬的感觉,昨日还是歌舞升平,今天就整出这一出,这山西的天,变得也太快了吧。

第四百一十一章哭丧

老太妃的梓宫停在宏殿,一道黑色绒布帷幕,将这个七楹中殿隔成前后两部分,后头停着老太妃的梓宫,前头便是致祭的灵堂,传出一阵阵伴着哀乐声的哭号声。

这时只见张藩台进殿后踉跄几步,连滚带爬扑到老太妃灵前,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如丧考妣,就差拿头撞案了。

王贤和贺知府一看藩台如此卖力,只好无奈地跟上,倒不用像藩台大人那样夸张,但跪地放声大哭还是必须的。

那边王府的宦官将三位官员扶起,三人又向晋王并几位郡王道了节哀,张藩台留下为老太妃守灵,王贤见贺知府退出去,想要跟着,却见他微微摇头,显然自己这个钦差,也该跟藩台一样留下来。

徒呼奈何,他只好无奈跪在一边,跟着张藩台一起抽泣,不一会儿就两腿发麻,膝盖刺痛,他这辈子还没跪过这么长时间呢,但也只能硬撑着。哭丧之余,偷眼瞥着殿里的摆设,但见灵堂中央帷幕下,横放了好几排祭台,靠里几排祭台上摆满了三牲瓜果祭品,最前排祭台上三只斗大的铜炉里,各插了三炷杯口粗细的大香,香烟氤氲,挽幛低垂。殿门两侧的旮旯里,还有四十多个乐工,手持笙箫琵琶、方响铃鼓奏起哀乐,为跪在前面的晋王并众兄弟子侄助悲。

王贤偷眼打量跪在前面的晋王朱济熿,见他满脸泪水,哭得最是昏天黑地,比人家死了亲娘的还要痛不欲生……据他所知,朱济熿是庶三子,而那位老太妃谢氏,除了朱济熺之外,还生了别的嫡子。可惜现在所有人都披麻戴孝,根本分不出谁是谁来。

上午时,陆续有太原的官绅前来致祭,但除了都指挥、右布政等寥寥几位,大部分都磕了头就出去,不用像他一样继续遭罪。百无聊赖之际,他正昏昏欲睡,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年轻人痛苦地飞奔进来,也不在祭桌前跪下,而是发了狂地朝帷幔后头的太妃梓宫奔去,嘶声颤抖道:“母妃,您的儿子回来了,您快睁开眼看看我啊!你怎么能撇下儿子呢,让我怎么活啊……嗬嗬……哈……”

声如杜鹃泣血,虽然不大,却令闻者落泪,王贤终于意识到晋王殿下那种哭法固然卖力,但斧凿的痕迹还是有的,而这位青年的哭法更加自然真挚,这才是死了亲娘的感觉啊!

他一边瞎寻思,一边看两个跪在晋王身后的男子上前,把那趴在梓宫上的青年,从两边架了起来,哽咽道:“七弟,你要挺住啊!”

“我不,你们让我死了吧!”那青年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老晋王的嫡七子,广昌王朱济熇!他一边哭得撕心裂肺,一边还闹着要把棺木打开,再看母妃一眼。说他一眼都没见到母妃,老人家就去了,说什么他也不信!两个哥哥都拉不住他。

这时候,场面有点乱套了,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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