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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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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对指控一概矢口否认。周新也不跟他计较,对方否认了这份儿,就问下一份,好像真是例行公事似的。

只是以前接到的控状实在太多,周新问得又细,一上午连一半都没问完,听得朱九爷昏昏欲睡,一干锦衣卫也都直打盹。

就在朱九爷盘算着,是不是该暂停吃午饭时,衙门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喧嚣声,还有锦衣卫警哨的声音,朱九爷一下子清醒过来,双目一凛,望着外头。一干锦衣卫也清醒过来,马上有人飞奔出去查看。

周新面上现出一丝忐忑,但旋即又镇定下来,不再和许应先磨磨唧唧,只紧抿着嘴唇,望着大堂外面。

不一会儿,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吵,似乎有人想往里进,却被按察司的官差拦住了。

朱九爷霍然起身,却听周新吩咐一声:“放他们进来。”他这才重新坐下,脸上挂满了寒霜。

堂下,许千户也意识到了变故,紧张地起身望着外头,只见自己留在千户所看家的杜百户,气急败坏地进来,也不行礼,径直朝许千户大叫道:“千户大人,咱们中计了!”说着一指周新,双目喷火道:“这厮调虎离山,趁着大人和兄弟们在这里受审,派按察司的兵,抄了咱们千户所!”

“什么!”许千户惊呆了,朱九爷也惊呆了,锦衣卫横行几十年,还从没遭过此等奇耻大辱呢!

众锦衣卫登时鼓噪起来,朱九抬手压住众人,转身怒视着周新:“周臬台,你这是干什么?”

“方才许千户也说了,既然有嫌疑,当然要搜查了,不然如何寻找证据。”周新原话奉还道。

“你!”许千户见自己原来是被愚弄了,不由血贯双瞳,戟指着周新怒火冲天道:“呔,大胆狂徒,竟敢太岁头上动土,你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么!”

“哈哈哈哈!”只见周新手捋长髯,放声大笑起来,笑完了,他把一副冷面往下一沉,双目如剑,字句铿锵地大声道:“想我周新,执法如山二十多年,触犯的权贵不知几番,从来没想过‘怕死’二字!”说着重重一拍惊堂木,冲着许应先厉声喝道:“你身为皇帝钦差,非但不知替天行道,反倒假公济私、强索民财、霸占良女、滥用刑罚、残害百姓、弄得家家怨恨,人人喊打,犹自不知收敛,如今皇天震怒,下旨严查,你还敢咆哮公堂,威胁钦差,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么!”

双方到了这个地步,彻底撕破脸皮,许应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迎着周新吼道:“你血口喷人,说我残害百姓,有何证据?”

周新指着公案上那厚厚的状纸,冷哼道:“这一张张状纸就是凭证,至于证据么,就在你家卢园中!”

许应先倒抽一口冷气,他今日为了壮声色,特意带走了大部分手下,只留一名百户,带着十几名锦衣卫,和一干虾兵蟹将留守。谁能料到周新会来这一手?竟然敢直捣他的老巢!

想到自己藏在千户所里的那些不义之财、不法之徒,许应先就浑身如筛糠一般,继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恼羞成怒地向周新大步走过去,他竟要掀了臬台大案,干翻这鸟臬台!

这一下轮到周新怒发冲冠了,他再度重重一拍惊堂木,“许应先,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所在?!”

“不过是小小的臬司衙门。”许应先冷哼一声道:“不要说你个破按察司衙门,就是京城的刑部大堂、都察院内,许某也照样通行无阻!”虽然是这么回答,但许千户也不禁心中一悸,他意识到今日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索性一咬牙,对左右大喝一声道:“周新,本千户早已侦知你勾结建文,有意反叛朝廷,特来缉拿于你,孩儿们!”

他这一呼唤,大堂内外的几十名锦衣卫亲军齐声应道:“有!”几十名锦衣卫都是练家子,齐齐用丹田吼出这一声,虽才几十人,却如千百人,声震屋宇,房梁上都扑扑簌簌落下灰尘来。

许应先得意地冷笑一声,遂喝令道:“将叛臣周新拿下!”

“喏!”堂上的二十余名锦衣卫,便抽出绣春刀,就向周新扑来。

“保护大人!”一声断喝,周泰率领一班按察司捕快,手持钢刀利刃从屏风后冲出来,将周新团团护住!

一场火并眼看就要爆发,周新目眦欲裂,重重拍案,厉声喝道:“大胆!你们敢冲击臬台衙门、侵犯皇命钦差,是要造反么!”

那些锦衣卫才想起,对方可是皇上钦命的查案钦差啊!气势不由一滞。

而涌入大堂的按察司官差越来越多,就连房梁上也现出手持强弩的弓手,显然周新早就防备他们这一手了。

眼见今日讨不着便宜,众锦衣卫也没了凶焰,只是仍然大喊大叫、虚张声势而已。

“都住口!”朱九爷暴喝一声,压住满堂嘈杂之声,然后冷冷盯着周新道:“周臬台,你太不地道了吧!昨天说得好好的,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我昨天答应你什么了?”周新冷哼一声道:“九爷是皇上委任的钦差,当以秉公查案为要,不要一心总想着锦衣卫的体面!”

被他一语说中要害,朱九爷也有些恼羞成怒道:“我也是为你好,你没有旨意就敢搜查锦衣卫的驻地,如此冒犯天子亲军,你不怕我家指挥使震怒!”

“我若什么也搜不出来,自然会向皇上请罪,”周新又哼一声:“但要是能搜出证据来,纪指挥使也说不出别的!”

“你当然要向皇上请罪了!你个时日无多的叛贼!”许应先走到朱九身边,朝周新狞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锦衣卫已查明你勾结建文余党了,想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吧!”

“狂犬吠日,其心可诛!”听他信口颠倒黑白,周新气炸了肺,拿起一根火签往地下一掷,喝道:“把这祸国殃民的狂徒给我拿下!”

按察司的捕快,是当初周新训练来抓捕建文用的,武功身手还在锦衣卫之上,而且绝对的服从,闻令扑上前,和锦衣卫扭打在一处!

这里是按察司衙门,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周新这边,他的手下又多,不一会儿便占据了上风。这时候,只听呼的一声,高高的房梁上跳下一人,正落在许千户头上,把他狠狠砸到地下!

原来是埋伏在房顶的周勇,见许千户在正下方,看准时机从天而降,虽然房梁将近三丈高,但有许应先垫背,他一点没伤着。只是苦了被当成肉垫的许千户,直接被砸晕过去。

“统统不许动,”周勇翻手将匕首架在许千户脖子上,朝众锦衣卫大喝道:“不然我宰了他!”

谁也没料到,这么高的房顶上,也能跳下人来。事发太突然,以至于连朱九都才反应过来,只能目送着他挟持许千户,一步步退到捕快之中。

第二百三十章搜查

这时候许千户转醒过来,见自己落在按察司的手中,慌忙大声道:“周臬台,你不能拿我!”

“为何不能拿你?”周新冷声道。

“因为我有这个……”许千户说着从怀里,猛然掏出一道黄缎子,大声道:“我有圣谕在身!各省官员,不经皇上御批不得干涉于我!自然更不能缉拿惩处了!”

周新不禁一愣,许应先这手确实出乎意料,他没想到这货还藏着这么个杀手锏,但剑已出鞘,岂能无功而返,而且这时候放了许应先,无异于纵虎归山!想到这,周新长声大笑道:“说得好,我这也有一道圣谕!”说着也从怀中摸出一道黄缎子,高声道:“本官奉旨查问浙江千户所,你身为千户,自然首当其冲!”

“仅是查问而已,并未允许你缉捕于我!”许千户抗声道。

“荒谬!圣谕本是保你秉公行事,绝不保你行凶作恶,本司既然奉旨查问,一旦发现你有罪,自然要替皇上把你看管起来!”说着高喝一声道:“左右,将许应先带下去软禁起来。本官这就上书夺去他的恃恩,再下大牢!”

“喏!”捕快们眼看着锦衣卫在杭州横行数月,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终于能把他拿下,全都斗志昂扬地高声应下。

众锦衣卫想上前救人,却被朱九爷拦下,朱九是沙场上下来的,看到这些捕快就知道不是寻常货色,而是不亚于他亲兵的精锐,而且此时士气高昂,箭在弦上,锦衣卫硬要夺人的话,难免踢到铁板。

眼见许千户被推搡下去,朱九也不能输了阵仗,面色铁青地怒视着周新道:“周臬台好大的威势!要不要连我一起拿下!”

“朱千户说笑了。”既已撕破面皮,周新也不再跟他虚与委蛇,冷言冷面道:“您是查案钦差,我拿你作甚?!”

“哼,”朱九怒哼一声道:“今日着了你的道,日后必有厚报!”说着运气重重一捶,竟将那结实的桌案喀嚓一声,一劈两半!这手铁砂掌,把堂上人都惊呆了。

朱九接过披风,狠狠盯周新一眼,喝道:“回千户所!”便要转身率众离去。

“且慢!”却被周新叫住。

朱九以为自己把他唬住了,回头冷冷盯着周新,等他的下文。

“九爷随便去哪,但在本官没有对千户所进行清查前,”谁知周新却缓缓道:“不能回千户所。”

“你,好!好!真好!”朱九一张黑脸被气成白脸,又转成红脸道:“好一个周新,我看你是离死不远了!我们走!”

看着锦衣卫撤走,堂上一众官差军丁,齐齐松了口气,许多人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明朝开国四十六年,这还是头一次有衙门,敢跟锦衣卫剑拔弩张呢!

虽然一阵阵后怕,但众人还是感到很自豪,这辈子都有的吹了……

周臬台查封千户所、羁押许千户的消息,立即轰动了全城。饱受蹂躏的杭州百姓,以为自己终于盼到了天亮,欢呼雀跃、奔走相告之余,对为民做主的周臬台,自然感激不尽。他们敲锣打鼓、抬着‘解民倒悬’、‘青天明镜’的匾额,来到臬司衙门前,请求见周新一面,以表达感激之情。

但按察司只出来一名副使,替周新向百姓讲话道:‘为民请命、惩治不法、乃按察司义不容辞之职,众位的盛情臬台大人心领了,但大人已经到千户所去清查罪证,不能出来与诸位相见,请诸位回家去吧。安居乐业,少生事端,就是对臬台大人最好的回报了。’百姓这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周新自然不会说谎,他此刻就在卢园中,将一干番子白役,悉数关进牢房,命人仔细盘问。同时亲自盯着重头戏——抄查赃物。他特意从布政司衙门借来了十几名计吏,命差人把各处库房中的金银珠宝、玉石锦缎都搬出来,在院子里清点记录,足足清点了一天半!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各种金银玉帛、金票地契,能估算价值的,就高达六百万两,还有那些无法估值的古董字画、玉器明珠……这才不到三个月,就搜刮到如此恐怖的数字,要是任其肆虐下去,还不把杭州城的地皮刮净了!

抄查清单之外,那些番子白役的口供也出来了……他们本就是些地痞流氓破落户,三木之下,甚至不用打、一吓唬,就全都竹筒倒豆子,招认了一桩桩横行不法之事,与那些控状对照起来,无需许应先的口供,便已经可以给他定罪了!

按照番子的口供,官差们还从后院荷花池中,起出了十几具尸首,有的还是几天前才沉下去的,面目清晰可辨。经过仵作验尸,每一具尸身生前,都遭到非人的酷刑,这也是他们的死因。

两天的清查下来,罪证堆积如山,周新愤怒之余,也不由松了口气,铁证如山,不容置辩,总算对皇上有个交代了!

但周新还想取得许应先的口供,将案子板上钉钉。然而任凭他将如山铁证摆在面前,许应先都如扎嘴葫芦,不发一言。许应先是锦衣卫的高官,又有圣旨护身,在没有旨意之前,周新也不敢对他用刑,双方僵了一天,还是毫无进展。

这时候身边人提醒他,朱九离开后,一直没有动静,怕是在密谋什么,为免夜长梦多,不能再拖了。周新才一下猛醒,自己确实有些大意了,当今之计,时间是关键,而不是力求完美,他赶忙连夜将案情写成奏章,动用钦差关防,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然后便焦急地等待回复。

三天后的一个午后,周新正在处理返还锦衣卫搜刮的民财,周泰来报,京城八百里加急到!

“哦?”周新的眉头拧成个川字,自己奏报才送出去三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回复?压下心头的惊异,他赶忙到前面接信,竟然是圣旨。赶忙又设香案、接旨意,一番忙活,才看到上头的内容。

很简短,只有一行字‘着周新解许应先进京。’下面没有落款、没有时间,但周新一眼就认出,这是永乐皇帝御笔无误,连忙口称遵旨,将旨意小心收好。又状若不经意地问信使,是何时启程的,路上天气可好云云。

那信使不疑有他,便如实告知,说是两天前出发,路上因为下大雨,耽搁半日云云。周新听完,说声辛苦,便让周泰带他下去吃饭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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