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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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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何常对这俩贪官污吏恨极了,自己就算浑身是铁,也都得被他们打成钉!

“是你的管家何福,长工赵柱等人供述的,你杀人沉尸一案。”司马师爷翻一下卷宗道:“你承认么?”

“他们污蔑我,我没杀什么人。”何常虽然已经放松了警惕,却仍下意识道。

“那你两年前买来的小妾去了哪里?”

“跑掉了……”

何常话音未落,便听‘啪’地一声,魏知县一拍惊堂木,呵斥道:“姓何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这堂上三木是摆设么?”

‘威武……’皂隶们便一齐用水火棍捶着地面。

“何员外,这几人是单独审讯,口供却完全一致,凭此便可以定你的杀人罪了。”司马师爷劝道:“横竖已经认下那么多罪名,还差这一份么,不就是多出一份钱?”

何常心说果然是敲诈……想一想,便试探问道:“这个罪很重么?”

“不重,不过是杀了个小妾。”司马师爷笑道:“按照《大明律》,只是充军而已,若是罚米,不过两百石,以员外的万贯家财,还差这两百石米了?”

“……”何常默然不语良久,还是小声道:“我真没杀人……”

“还敢嘴硬!”魏知县气坏了,从签筒抽出一把火签,洒在地上道:“杖责八十,给我狠狠地打!”

便有四个皂隶立刻动了,先是两根水火棍,从何常的腋下穿过去架起了他的上身,将他拖离了杌子,接着后两根分别朝他的后腿弯处击去。

何常先是跪了下去,随着前两根架着他的水火棍往后一抽,整个身子便趴在了坚硬的砖地上。四个皂隶的四只脚分别踩在他的两只手背和两个脚踝上,何常呈大字形被紧紧地踩住了!

紧接着便听两个皂隶‘嘿’地深吸口气,抡圆了水火棍,就要打下去!

“别打,我说,我说!”既然知道可以纳米抵罪,何常的抵抗意志十分薄弱,还没打就撕心裂肺地叫起来。

“还不从实招来,否则让你尝遍这堂上的刑具!”魏知县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

“唉,我先问一句,这罪肯定可以免死吧?”何常犹不放心地问道。

“当然,不过一小妾尔。”司马师爷很肯定道:“比别的罪名还轻。”

何常又看向魏知县道:“县太爷起个誓,保证我不死,不然打死我也不说。”

“你!”魏知县怒发冲冠道:“你敢要挟本官?!”

司马求忙劝道:“堂尊就发个誓呗,横竖我们又没骗他。”说着给魏知县递个眼色。

魏知县这才勉强发誓道:“打死小妾罪不至死,如有欺瞒,天诛地灭。”

何常这才彻底放了心,将自己如何打死小妾,如何沉尸,又将凶器和血衣埋藏在何处,竹筒倒豆子讲出来。

一旁的司马师爷奋笔疾书,将他的口供录完,看了一遍再无纰漏,便让何常签字画押,然后奉给知县大人。

魏知县结果那份口供,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然后拍案道:“退堂!”

见衙役又来押自己,何常抗议道:“老父母,在下已经招供,又答应纳米,为何还不让我回家?”

“纳米一事,得上报刑部批准,所以何员外还得等上月余。”魏知县皮笑肉不笑道:“只能委屈员外,先在牢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啊……”何常登时懵了。

“带走!”魏知县一挥大袖,像赶苍蝇似的,命人将这恶棍带回牢里。

“唉……”何常无奈叹气,还是没免了这段牢狱之灾。

……

回到签押房,魏知县摘下官帽,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偷天换日’,姓何的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司马师爷捻须笑道:“是啊,他以为只是殴死小妾那么简单,却忘了这小妾是怎么来的!”

原来,据何福和柱子交代,那菱花是何常从拐子手里,买来的良家女孩,性情十分刚烈,虽然被他糟蹋,但一直抵死反抗,才会被何常活活打死!

这就不是打死小妾那么简单了!而是略买良家、强暴杀人了,十足十的真犯死罪!

而魏知县和司马师爷,根据王贤的定计,先充分麻痹何常,然后故意不提菱花的来路,单以打死小妾诱供,让何常以为罪不至死可纳米抵,而将罪行全盘招供,待其签字画押,杀人的罪名便坐实了。

这时候,何常的生死,已经不在他自己掌握中,而是由菱花的身份决定!

只要官府调查出,菱花确系被诱拐的良家,不需要何常再招供,他强暴杀人的罪名,便彻底坐实!

而菱花的身份并不难调查,因为《大明律》规定,买妾的前提是自愿,而且必须在官府登记,否则便是非法。

魏知县早让户房去查,压根没有张家的买妾记录,仅此一条便足矣!

这也说明了,为何那女尸死去两年,都没人认领。因为她根本不是本地人!

至此,此案才算彻底查清,再无遗漏。最让魏知县满意的是,没有对何常用刑,也没把他逼到,说出自己是锦衣卫的程度……这会儿何员外还在大牢里,做着待一段时间就回家的美梦呢!

这样,把案子往上一交,就算上面吵翻了天,也跟他这个七品芝麻官没关系了。至少魏知县已经做到问心无愧……

他亲自和司马师爷,在签押房忙活了个通宵,终于将全部卷宗整理完毕。然后稍事盥洗更衣,直奔省城杭州!

之所以马不停蹄,也是为了赶紧甩掉这烫手的山芋……

富阳距离杭州不过六十里,又是顺流而下,乘船一个时辰即到。

进了杭州城,魏知县先去了知府衙门……以他的意思,是直接去找‘冷面铁寒’的,但司马师爷说,千万别,你敢无视自己的上司,日后等着挨整吧。

其实杭州知府虞谦是个温厚长者,听了魏知县的汇报深感震惊,又仔细看了卷宗,良久方掩卷叹道:“千古奇冤,千古奇冤啊!”说着起身拱手道:“文渊神目如电,能平此等冤狱,实乃本府之幸、百姓之福啊!请受我一拜!”

魏知县赶紧扶住知府大人,手足无措道:“属下也是机缘巧合,加上有能吏相助……”

“快去向臬台大人汇报吧!”虞知府紧紧握着他的手道:“何观察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多谢府尊回护。”魏知县感激不尽,深施一礼,离开知府衙门,直奔不远处的按察使司衙门。

周臬台恰巧在与何观察议事,听说是富阳知县前来,而且是找臬台汇报的,何观察登时脸色就难看起来。

周新见状笑道:“那就一起看看,这个不懂事的知县,到底要说什么!”

第二十二章糨糊

魏知县进来客厅,拜见按察使后,才发现何观察也在,赶紧恭敬行礼。

何观察本想刺他两句,无奈上司在场,只好含糊哼一声,算是应答。

周臬台让魏知县坐下,问道:“大令前来所为何事?”

魏知县抬头看那大名鼎鼎的冷面铁寒,果然生就一张冷肃的脸,哪怕是笑,都像在冷笑,让人胆战:“下官有案情上禀臬台。”

“有案情,你应该呈送知府才对,怎么自己跑来了?”周新问道。

“下官已经向虞黄堂汇报过了。”

“那也还有分巡道,”周新面无表情道:“要是都像你这样越级上报,置道台于何地?”

“下官不敢,”魏知县硬着头皮道:“只是因为此案,与何观察有些关碍,下官才不得不越级上禀。”

“哼……”何观察终于忍不住,冷哼道:“倒要听听是什么案子!”

“这……”魏知县询问地看一眼周臬台,见他点头,方一字一句道:“本县原生员林荣兴杀妻案!”

“此案已由按察司审结、刑部批决,”何观察大为不悦道:“怎么又翻出来了?”

“因为有了新的情况,”魏知县抬起头,无畏地迎着何观察道:“原先被认定死亡的林赵氏,近日现身了!”

“真是海外奇谈,”何观察闻言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不屑道:“那林赵氏的尸身已经验明、人证物证口供俱全,难道那都是假的不成?”

“人证物证口供、都是刑讯逼供所得!”魏知县沉声道。

“此案是本官亲自审理,”何观察的脸色愈发难看了,截断他的话头道:“人证物证俱在才动的大刑,逼供之词从何说起?”

“既然林赵氏还健在,人证物证口供自然都是编造出来的。林荣兴岂能好端端的,就承认自己杀人,还伪造出凶器血衣?”魏知县初生牛犊不怕虎,被何观察的傲慢激怒了。

“你!”何观察怒极拍案。

“咳……”周新咳嗽一声,何观察才猛然想起,这是在上司的会客厅里。连忙擦擦汗道:“下官失礼了,实在是这姓魏的狂犬吠日、一派胡言!”

“呵呵……”周新的两道浓眉,像刷子一样又硬又直,一双眼不大,但目光十分锐利,虽然是在笑,却让人透体生寒:“胡不胡言,不要急着下结论。既然出现新的线索,自然要辨其真伪。”顿一下,周臬台淡淡道:“如果那林赵氏是真的,此然自然要重审!”

“可是,刑部已经批决了!”何观察一百个不愿意道。

“这世上没有草菅人命的理由!”周新冷冷说一声,又望向魏源道:“魏知县,你手里可是此案卷宗?”

“正是下官拿获一干人犯后突审的结果。”魏知县赶紧双手奉上。

周新接过来,一页页看得仔细,看完后,他递给了何观察。

何观察早就如坐针毡,接过来看了几页,豆大的汗珠便淌下来,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后面看的是什么。

待他看完,周臬台面无表情道:“你怎么看?”

“看来真的……别有内情……”何观察艰难道。

“嗯。”周臬台点下头,对魏知县道:“你呈上的卷宗,按察司会即刻发往南京,请朝廷决断。”因为是分巡道出了错案,按察使司也不能擅自处理,必须要上报刑部。

“全凭臬台安排。”魏知县恭声道。

“你公务繁忙,赶紧回去吧。”周臬台点点头,竟起身将他送到衙门口。

魏知县受宠若惊,连连请臬台回转,周新淡淡道:“本官只敬好官。”

魏知县闻言激动得鼻子发酸,深深一揖道:“臬台谬赞了!”

“你当得起。”周新冷硬的脸上,绽出难得的笑容。

魏知县再次施礼,拜别了周新,又去知府衙门回话,虞知府留他用了午饭,席间和他说了许多从政心得,过晌才放他回去。

永乐年间,官场还未有颓靡的风气,繁琐的规矩,魏知县拜见了三回上官,竟还能当日返回富阳。

回到县里,倍受鼓舞的知县大人,便一面着手整顿政务,一面日盼夜盼,等待朝廷的回音……

……

一样日盼夜盼的还有王贤。

从三山镇回来,他便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每日看书复健,生活又恢复如常。

唯一有变化的,是银铃的态度。她现在知道,二哥是为了给父亲翻案,才被打伤的。一颗小心肝直接被愧疚和后悔给淹没了,小丫头哭得淅沥哗啦,非要让王贤打她一顿,以惩罚自己冤枉好人的罪过。

又从林清儿那里,听说是二哥坚持认为,她大嫂还活着。又巧施妙计,从何员外家里,将赵氏挖了出来……好么,让林清儿一说,都成了王贤的功劳。不过也难怪,因为她不知道王老爹那封信的存在。

无论如何,银铃对她二哥的感观,是彻底大转弯了,从原先的瞧不起,到现在刮目相看,甚至有点小崇拜,看着王贤的目光都闪闪发亮……

就是有一点,她最近老是拿着根门闩,朝自己脑袋比量,琢磨着这么来一下,会不会也让自己开窍呢?

“唉……”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下狠心,突然听到二哥一声叹,赶紧把门闩一丢,小兔子似的蹦到西厢房,殷切道:“二哥,你渴了么?还是闷了,妹妹给你唱小曲吧?”

“咳咳……”王贤这个汗啊,苦笑道:“银铃,你转变这么大,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以前是妹子不懂事,让哥哥受委屈了,”银铃大眼睛眨呀眨道:“你就让我对你好一点吧,不然都要内疚死了。”

“我先被你给肉麻死了。”王贤把头埋在桌上,无奈道:“出去,我需要安静。”

“遵命。”银铃赶紧闪出去,王贤刚抬头,又见她探头探脑。两人目光一对,银铃眯眼笑笑道:“最后一件事,中午想吃什么?”

“有的挑么?”王贤翻白眼道。家里一天三顿都是糙米饭、青菜汤,他现在也没了优待,吃得肠子都细了。

“当然,你可以选择米饭是稀一点、还是干一点……”小妹殷切道。

“出去!”王贤直接把书丢到门口,银铃才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串清脆的声音:“那就不干不稀吧……”

摊上这么个聒噪的妹妹,可让人怎么活啊?王贤摇头苦笑,扶着桌子站起来,缓缓走到门边,慢慢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登时一阵阵头大。

其实可怜的银铃是撞枪口上了,王贤刚才正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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