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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太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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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想想,昨天自己还是衣食无忧、有家有口的主妇,一夜之间竟沦为无处栖身的可怜虫,乔果心里不禁有些凄然。
    手机在枕边振铃的时候,乔果直愣愣地看着,似乎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一会儿,乔果才怔过来。
    是丈夫,是丈夫打来的!只要他说一声,回来吧,乔乔。乔乔马上就回家!
——“喂,小乔吗?”
    是刘仁杰。
    “是我,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乔果的身体松弛下来,她软软地靠在床头上,听那男人说话。
    “刚才我觉得心里很空,很不踏实。我想跟人说话,我想,你大概也很想跟人说话。是不是呀——”声音象他的目光一样深邃,有晶莹的真诚在其中闪烁。
    “是。”乔果颇为感动。
    “我想,心里发空,觉得不踏实,是因为孤独吧。人不敢往深处想,一想就发现,人在世上走一趟,其实都是独来独去的。即使你有朋友,即使你有家有孩子,也是同样的。谁也没有陪你来,谁也不会陪你去。”
    “嗯。”乔果闭着眼睛应答。
    仿佛受到心理暗示一般,乔果听着他的声音,眼前就恍惚着幢幢的人影。那些人影都是单独地晃来晃去。即使有偶而的迭合,也会再晃动着分开。
    “小乔,你没有送过你最至亲的人吧,你的父亲,你的母亲。”
    “没有,他们都还活着。”
    “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是送过的。我为他们洗擦身子,然后为他们送葬。
脱去他们的衣服,看着那赤条条的胴体,我会想起我的女儿来到世上的情景。她也是这么光溜溜的,躺在婴儿室的保暖箱里。那句话说得真对呀,‘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世间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来,又都是这样走的。”
    乔果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睡衣,那睡衣毫不相干地分离在身体的外面。是的,毫,不,相,干!正如此刻搭在椅背上的那条裤子毫不相干于那把木椅,掉在羊毛毯上的那只长筒袜毫不相干于那条羊毛毯一样。
    “好了,乔乔,看透了这一点,你就会用平常心来对待孤独了。别人的热闹和亲近,不过是一时穿上的衣服。而自己陪着自己,才是最真实,最长久的。”
    听到这里,乔果忽然生出一个感觉:刘仁杰讲出来的这番话,其实是讲给他自己听的。对方不过是在自言自语,自我安慰罢了。
    “我明白了,让我自己陪着自己吧。”乔果自嘲地说。
    “好了,能给你说这些,我很高兴。”对方的声音是欣慰的,有一种内急的人终于得到释放之后的愉快。
    “晚安。”乔果说。
    “晚安。”
    熄了灯,闭上眼。乔果在黑暗中越发清醒地意识到她是一个人赤条条地躺在这里。
    是的,是一个人——即使卢连璧躺在身边,即使阮伟雄躺在身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第十八章用肉体发着一个同心誓


    “苗经理,我来报到了。”
    乔果的神态和语调都是热情而愉快的,仿佛她是一个兴冲冲地踏进大学校门的新生。
    “来了?来吧。”
    写字台后面的那个老徐娘连屁股也没有抬一抬,只把迭折的双下巴略微扬起来,就算打了招呼。
    从那屁股和下巴上,乔果感觉到了冷遇,感觉到了架子。乔果竭力抑制住涌上来的不悦,仍旧笑着说,“那是,给我的桌子吧?”
    “是哩。”扬起来的双下巴又落了下去。
    乔果提着自己的东西,向屋角走。这不是写字台,这只是一张旧电脑桌。公司的部门经理都配了电脑,然而电脑对于苗经理来说,却太艰深了一些,所以早就撤掉了,如今摆放在电脑桌上的是一盆很浅显的仙人球。
    知道乔果要来,苗淑贞本可以自己动手把那盆仙人球挪开的,她没有动手,她就是要拿一拿架子,就是要在乔果面前显示一下她的身份。乔果是安少甫宠过的女人,是那个没良心的兄弟宠过的女人,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还行嘛。
    没有苗淑贞这个嫂子,安少甫能有今天?爹妈死得早,从小学到中学,吃的住的用的花的还不都是哥哥嫂子的钱?如今用不着哥哥嫂子了,如今发财了,让嫂子到手下当个空头经理每个月发那么点儿份子钱,还得看他的脸子,这天底下还有良心么?
    苗淑贞拿定主意不和乔果说话或者少说话,这样才能有威严才能有架子。她端坐在写字台后面,斜眼看着乔果把那张电脑桌收拾干净,然后归整那些杂物。
电脑桌的抽屉浅得象个火柴盒,三下两下就塞满了。乔果拿着那些书呀本子呀册子呀,站在那里发愣。
    “小乔,把这个书架拿过去,放我这儿没用。”苗淑贞脱口说。
    看看,看看,说不说话,说不说话,还是张口了。苗淑贞太想和人说话了,公司里没什么人和她谈得来,她成天一个人坐在这个写字间里,连个打进来的电话也没有,真是闷死人了。好不容易有个人来和她做做伴儿,她能憋得住嘛。
    乔果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苗经理,你自己用吧。”
    “拿走吧,拿走。”苗淑贞伸了伸胳膊,身子也站了起来。干惯活儿的人,手就是爱痒痒。
    “哎,苗经理,我自己来,自己来。”
    乔果赶忙过来,清理那书架。
    书架摆好了,杂物归整好了,然后擦桌子、擦茶几、擦沙发扶手、擦桌台,然后刷痰盂,然后拖地板……。乔果干活的时候,苗淑贞就坐在那儿。房间里热闹了,房间里整齐干净了,苗淑贞觉得眼前很顺溜,觉得心里很舒坦。
    乔果泡好了一杯营养麦片,热气腾腾地端上来。
    “苗经理,喝点吧。”
    “哎,客气客气,我不喝这东西,我有糖尿病。”
    “知道你有糖尿病,你看,这麦片是专门给糖尿病人喝的。”
    乔果掂过来袋子,让苗淑贞看。
    糖尿病营养麦片,加钙无糖,即冲即饮。主料,小麦、大米、玉米、麦芽精……。呀,还真是给自己准备的,难得人家有这个心,苗淑贞有点儿感动了,“你看看,你看看,吃啥不能吃啊,还让你费这个事。”
    乔果说,“到量贩转着买东西,顺便带给你的。”
    “好,谢谢了,那我就留着。”
    呷上一口麦片,啧啧地说,“好喝好喝。”
    乔果说,“不是喝味道,是喝营养。里边加钙了,中老年人爱腰腿疼,其实是缺钙的事。”
    苗淑贞惊奇地说,“哟,真是的,我说老是腰疼腿疼的。”
    乔果就给她聊起钙这东西在人体里是起什么作用的。苗淑贞其实是个爱饶舌的好心肠的女人,一个人在事务部寂寞得久了,难得有乔果这么一个聊伴儿,一聊就聊得鱼儿水儿一般融洽。
    苗淑贞说,“小乔,咱们事务部得操心组织公司员工活动活动,你看弄个啥项目?”
    乔果捧她说,“上回事务部让大家到‘火盆景’吃鸳鸯锅,完了去卡拉OK,不是挺好嘛。”
    “别说了别说了,都嚷嚷没意思。”苗淑贞摇摇头,“就是有意思,也不能再去了吧。
    乔果想了想,说道:“去沙岗驼鸟园玩玩怎么样?那儿原来是个养殖场,大得很。听说新开了游览项目,能喂驼鸟吃东西,能追着驼鸟玩,还能坐着驼鸟当马骑。不想跟驼鸟玩了,里边还有滑砂场,那感觉跟滑雪一样,比滑雪可安全多了。”
    苗淑贞笑着说,“你这一‘多了’,我可就开心多了。那地方这么好,我看就是那儿了。驼鸟园你去玩儿过吧,玩儿累了,有地方吃饭吗?”
    乔果说,“去倒是没去过,是听一个朋友说的。她说,那地方有特色驼鸟餐,人家备了烧烤架和火炭,想吃什么,自己动手做就是了。”
    “哎哟,这可太有意思了!”苗淑贞把双手一拍说,“小乔啊,你是不是先去看看。门票多少钱,游乐项目多少钱,吃烧烤多少钱,咱心里有个谱,先造个计划出来。”
    乔果说,“苗经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就不用操心了。”
    事务部经理不过是个闲差,事务部从来没搞过象样的活动,苗淑贞想不出来做什么,不管是做什么苗淑贞也张罗不开。添了乔果这么一个人,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苗淑贞拍拍乔果的肩膀,感慨地说:“唉,小乔啊,安少甫把你从公关部踢出来,还不是因为小戴和他搞上了嘛。不公平,不公平!公司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是个功臣呐?没有你和市里头头儿的关系,安少甫的天时苑能弄得成?现在弄成了,功臣用不着了,看看,卸磨杀驴了!你才知道吧,安少甫就是这号人,对他哥对他嫂子都这样,对别人还能好得了!”
    听了这番话,乔果的脸腾地红起来。“和市里头头儿的关系”!——这说的还不是刘仁杰么?有没有关系,乔果自己最清楚。可是,谁知道背后人们是怎么传的!替公司卖力,自己倒把黑锅背上了。
    “别听人瞎说,我有什么能耐嘛,我和市里的头头能有什么关系嘛。还不是跑得多跑得勤,该意思的都意思到了,才弄成了那些事。”
    苗淑贞诚心地诚意地说,“小乔你别给我谦虚,你今天和我谈这么一会儿,我就知道你的能耐了。咱们事务部,往后就全靠你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乔果忽然想起来,应该回趟家。阮伟雄正在机关上班,这个时候回去拿东西正好。于是乔果就说,要是没什么事儿,她想去驼鸟园看看,今天就把这件事情落实了。苗淑贞连声说好,又夸赞乔果办事就是效率高。
    家还是那个家,门还是那扇门,仅仅出走一个晚上,乔果就觉得它们都变得有些陌生了。在门前的擦泥垫上怔忡地站立良久,才掏出钥匙来。手竟然有些抖,好象自己成了小偷,正在胆怯地偷开别人家的房门。外面的安全门应声而开,第二重木门却纹丝不动,心里一急,用劲扭了几下,似乎要将钥匙扭断。这才想起木门的钥匙是另配的,插到底之后,要再拔出来一点,才能打开门。
    木门的合页“呀——”地惊奇了一声,乔果已经面对着她无数次出入过的那个家了。起居室的花草、厨房的油烟、卧室的体息、卫生间的淡骚味儿拥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来迎接她,乔果心里一酸,几乎要落泪。
    乔果软软地靠坐在沙发上。起居室很乱,窗帘只拉开了一半,地板上甩着一只拖鞋,茶几上的果盘旁放着皱巴巴的袜子,换下来的睡衣搭在沙发背上……这一切都留着男主人仓促离开的痕迹。乔果在的时候,每天早晨都是把家收拾整洁之后才走的——,唉,到底是男人。
    叹口气,乔果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动手打扫起房间来。捡好了拖鞋袜子睡衣,摆整齐茶几上的烟灰缸果盘,再去收拾音响和电视机,接下来是擦桌子拖地板。
    忽然想到要浇花。花并不名贵,除了一大棵龟背竹,就是几小盆不起眼的杂花。乔果提着喷壶,浇到那棵玻璃海棠时,不经意地碰了一下,几个玻璃般的叶片和花瓣就象碎了似的掉落下来。乔果轻轻地拈起一片,望着那种晶莹和脆弱,呆呆地想:在以后没有自己的日子里,男人未必会记得浇水,花会不会死呢?
    这样想着,不觉黯然神伤。
    收拾好了起居室,又来到厨房。洗碗池里杂乱地泡着盘碟碗筷,想必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的,都一起堆在了这儿。微波炉旁边的加热盘里,放着残剩的一块馒头,豁豁牙牙的,还留着齿痕。乔果端起来,仿佛看到了男人啃咬时的那副样子,心头顿时袭来一阵酸楚。
    伟雄,伟雄……,乔果默默地念着,竟浮起一种生离死别般的哀痛。
    如果在这个时候阮伟雄来到她的身旁,乔果一定会软弱地抱住他大哭一场。
她会把一切都向他坦白了,请求他的宽恕。
    哗哗啦啦地开着水管冲碗,忽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响动。是伟雄回来了?心怦怦地撞跳着,颤着声儿,怯怯地唤一句,“伟雄——”。
    没有人回答。
    拧紧了水管,关门声清晰地传过来,咣咣啷啷的,是安全门。乔果连忙跑过去,砰,是关木门的声音,随之接起嚓嚓的脚步声——是对门的邻居。
    乔果的心跳得厉害,身子软软的,有些虚弱。搬了把椅子坐着,才坚持着将那些碗碟洗了出来。
    然后去收拾卧室。
    床上的被子没有整理,就那么鼓鼓地卷着,仿佛里边还藏着个蒙头大睡的人。
拉展了被子和床单,铺好床罩,这才直起了腰。侧面的余光里,看到旁边梳妆台的镜子中映着的那个女人,神情灰沉沉的,犹如下雨之前忧郁的云。
    舒口气,在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镜子理了几下头发,然后想着要补一点口红,给人添几分神采。低下头,去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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