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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路兄?”
谢臻敲了会儿门,发现无人回应,又叫起来。
臭道士不得已放开了我,脸黑的同锅底有一拼。
我第一次觉得谢臻这人甚是可爱,无视他阴云满布的脸,一脸欢喜的把人迎进来。
不知他是被臭道士怨恨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怵还是被屋里诡异的气氛吓住,视线在我们之间来回许久,迟迟才道:“路兄,你现在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不等路展未回答,我抢先开了口。
臭道士恨了我一眼,冷冰冰的问他:“有事?”
“我是想同路兄商讨商讨有关命案之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假咳一声,继续说道:“婉娘刚刚找过我,她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不管是人是妖,如今抓住凶手,阻止命案继续发生才是最主要的。”
谢婉娘那女人又到处乱灌迷魂汤!看著吧,只要狐狸收了谢臻,我立刻让她消失在这个世上。
路展未被他说的冷静下来,道:“拜在师傅门下之前,老子也根本没想过这世上有妖这种东西。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遇到过,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那日师傅游方回来,受伤不轻,最後为了修复一把收妖的灵剑舍了性命。他临终前告诉老子,有一只千年狐妖为他重创,恐怕会用人命来维持妖力,让老子早日找到他,以免为祸苍生。”
我明白他为什麽不误会我是凶手了, 以他的能力不难看出,我最多也就五百年的道行。
“老子一路蛛丝马迹的追过来,直到听说永州出了杀人剜心的连环命案,才终於确定,那狐妖就躲在城中,正是靠著杀人吃心疗伤恢复。”
不对,狐狸只是想待在谢臻身边才不得已杀人,如果只是疗伤,哪里用的著这样大费周章。看了看一脸愤色的谢臻,他若是知道,永州会发生这麽多的命案,完全是因为自己,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这样说,只要他还在永州的一天,就还会继续杀人?”
“正是。”
“路兄!”他一甩长袖,撩起衣摆对著臭道士单膝跪下,却是行了个人间的大礼。
“你这是作何!”
“我谢臻代全永州的百姓,求你务必要抓住这只杀人妖怪!”
“起来吧,老子来永州正是为了这只妖,你不说老子也会抓住他。那妖虽然受了伤,但是千年道行不容小窥,要抓他还需从长计议,我们……”
他虚扶一下谢臻,话没有说完,眼睛却看向蹲在门边看好戏的我。
“路生,天色已晚,你中午只喝了碗粥,一定饿了,去找婉娘用些晚膳吧。”
原本的好心情一下消失无踪,忽然想到人间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不到刚刚才甜言蜜语说怕找不到我的人,到这个时候,居然第一个要赶我走。
“你的东西老子会好好保管。老子相信你不会胡来。” 他的眼里居然一丝心虚都找不到,这让我的身上有些冰凉。
罢罢罢,你不看著我最好,爷爷我现在就去找狐狸,戳穿你们的计划。
谢臻唤来下人带我去用膳,路上把人糊弄走,轻车熟路的去了默香阁。
日头已经完全落下,只余了几缕红霞在天上,阁子里有些暗,狐狸正拿著笔伏在案上书些什麽。我刚跨进门槛,还没来得及欣赏难得一见的大作,他便长袖一挥,笔下的宣纸便化作点点碎屑,湮灭在昏黄的霞光里。
喉头突然有些发紧,自那天後,还是第一次同他说话。
“狐……”打住,差点忘了,他不喜被唤作狐狸,这个只能私下里叫叫,现在应该要叫:“瑞书!”
他没有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把笔搁下,拿起新写的字掸掸吹吹,狭长的狐狸眼扫过我,仿佛才发现有人一样,懒懒道:“路公子有何贵干?”
他这样冷淡的语气引得我胸中一阵闷疼,语气里不知不觉就带了些委屈:“瑞书,我错了还不行麽,你别再生我气了。几天没见你,我想你想的难受。”
“你不是已经跟那姓路的道士在一起了,还想我作甚。”
“我没有!我、我只是身不由己,是那臭道士每日锁著我!”
“呵,路生,你便是撒谎也撒得像样点。他对你这个徒弟可是关心入怀,哪里舍得锁起来?”
“不要叫我路生!”心里难受到不行,我知他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再同他争论这个话题只会越来越糟:“瑞书,我走的这几天,你……你是如何过的?”
“不劳费心。天色已晚,我要歇息了,还请路公子移架。”
歇息?太阳不过刚刚落山,你何时这麽早歇息过?无非是想要赶我走罢了。
“我知道你还在气我。可我真的跟路展未没有什麽!那日是我骗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当初只是想用狐烟来对付他跟谢婉娘,哪知……”
“你不用解释,我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请你出去。”
心中疼痛的同时,对他也有一些恼怒,为何我怎麽解释他都听不进去。一咬牙,走便走,只是来这里的目的还未达到,搭上门拴的手又收了回来。
“你要我走,我便走,今日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谢臻信了那贱人的话,要同路展未一同对付你。”
“臻哥?他不可能怀疑我。”
“他是没有怀疑你,但是路展未跟谢婉娘已经怀疑到你的头上。这些日子你可千万要小心些。若是让谢臻知道是你……”
最後又望了他一眼,狠了心拉开门,晚风顺势灌进来,吹得我心头一片荒凉。
23
“!当──!”
雕花木门在眼前狠狠闭上,他修长的手臂越过脸颊摁在上面。丝质的衣袖随著微微上升的动作滑下,露出玉雕一般的手臂,即使在愈加昏暗的空气里,也白的直煞人眼。
喜悦一点点的爬上脑子,我激动的连身体都开始颤抖,却又不敢回头,就怕早就涵在眼里的水憋不住。
“生生……”他以一种类似於叹息的声音唤我,像以前一样。
泪终於滑下。
“你原谅我了?”偷偷伸了手去擦掉恼人的液体,我尽量压抑著不让声音带哭腔。可是离得那麽近,这点动作怎麽可能不被他发现,手被握住,他转过我的身来,用麽指一点点拭掉脸上的泪迹。
“都多大了,还学人类哭鼻子。”
“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唉……我只是气,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那个道士,我如今这样凄惨,全都是拜他师傅所赐。不过现在想来,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控制的,就像谢臻於我,所以,我不怪你。”
“不……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他来这里就是要对付你,我怎麽可能喜欢上他……”
“你不用顾忌我。只要他不妨碍到我跟谢臻,我也不会对他怎麽样……”他还是一点也听不进去我的话,“对了,他知道以前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吗?”
我摇头,艰难的张嘴:“你不要骗我,死的人对不上天数,这些日子你到底是如何熬过的?”
“如何熬过?有机会便出去猎食,实在不行便称病,躲在阁里不见人。臻哥抓了好些药,硬要熬给我喝,真是苦煞人也。”
虽然他说的轻巧,但我知道一切并不如他说的那般轻松。我怎麽能离开他呢?我已经背负了一身的孽债,竟然还让他的手也沾上鲜血,实在是该死!
“今日还没猎食吧?”
“在匣子里……”他的眉头微皱,语气有些不足,一看就知道是在说谎。
“他们现在肯定是千方百计要抓你马脚,今後你还是不要出去了。”我轻轻脱离他的环抱,从老地方找出冰匣,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一切都交给我。”
临走前还去臭道士的屋里看了看,他跟谢臻两人相谈甚深,气氛有些凝重,没有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完,便放心的溜出去。
如果可能,我真想去远一点的地方,现在是多事之秋,为了我们两人,还是尽量不让他们发现。可是时间紧迫,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城中一些乞丐窝子,偷偷杀了两人,甚至还把尸体藏起来,这样被发现也得到几天以後。
想起狐狸的挑剔,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笑笑,我现在没有余力炼化心脏,冰匣太小只能装下一个,想著另一个可以马上给他吃,就直接踹进怀里,匆匆回了谢府。
此时天色有些晚,臭道士肯定已经发现我不见了,不管怎麽说,先给狐狸送去东西,回头再慢慢糊弄他。
默香阁里很安静,微黄的烛光把窗纸映得如灯笼一样通亮,习惯性的穿墙而入,万一让人看到我这麽晚来找他,可就不好说了。
“快走!”
然而还未走近,就见坐在榻上的狐狸脸色一变,脑海里闯入他的声音,我立刻知道事情不对,一个转身,赫然发现谢婉娘坐在厅里的桌边,身旁还立著名家丁,两人都一脸惊恐的看著我。
我知道来的匆忙,身上血迹还未处理,如今又被他们看到我来找狐狸……脑海中唯一闪过的便是杀人灭口,手上化出灵力剑,一跃而起,朝著那女人兜头砍去。
剑尖在她面前被拦住,那家丁还会武,见自家夫人有危险,连忙抽了剑险险挡下。
我手上用力,剑刃暴涨三寸,在她眉心刺出红痕,这时她方才反应过来,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尖叫在夜色里划开。
糟糕,定要在有人来前杀了他们。
反手便挑开那武丁手中的剑,他武功平平,赤手空拳不到三招就被我削下头颅,骨碌碌滚到谢婉娘脚边。
她早已瘫软在地,手捂著嘴,吓的全身都在抖。
手上的剑抬起,再一次对准她。
“现在还不能杀她。”
脑中又响起狐狸的声音,我回头,他仍然稳坐於榻上,连动都未动过半分,用只有我能听见声音在说话。
“为什麽?她已经看到……”
我知道身後的谢婉娘捡起了掉在她身旁的剑,但我有灵力护身,普通兵器是无法伤及,也没有太在意。
所以当胸口窜出一截剑尖来,我是真的愣住了。
无法置信的转头,那贱人的双手还握著剑柄,剑身已经深深没入我的身体。
一定是烛光太暗了。
不然我怎麽会觉得她手上的,那麽像臭道士的那把破剑。
一掌拍开她,我反手握住背後的剑刃,一点一点把它抽出来。
呵,原来真是玄灵剑,沾了血的剑柄那日在我胸口插了那麽久,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得出来。
刚刚怎麽就能没发现它呢。
只是……臭道士不是用它换了银子麽,怎麽又会到了她的手上……
我步步逼近,不断後退的她被身後的墙堵住去路,已经化出尖利指甲的爪子轻轻掐住她的脖子,毫不费力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