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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房间的秘密 加斯顿·鲁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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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所以我才这么用心地查看。你看,这脚印不是有来有去吗!” 

  “是的,凶手好象是骑自行车来的!”鲁雷达比大叫起来。 

  的确,沿着女人似的脚印,有自行车的轮迹。 

  鲁雷达比说:“我从最初就隐隐约约感到,这纤细的脚印才是真正的凶手的脚印。” 

  “那么怎么解释那大脚印呢?” 

  “那也是凶手的。” 

  “这么说,有两个凶手?” 

  “不,只有一个凶手,没有什么同案犯。” 

  “了不起,你分析得很对。”那桑侦探赞扬道。 

  鲁雷达比指着地上的大脚印说:“那家伙为了蒙骗警察眼目,换了一次鞋。他脱下大鞋,换上一双平日穿的鞋,然后大摇大摆地推着自行车走了。车印很浅,这说明他没有骑车,凶手只有一个人,没有同案犯。” 

  “你真了不起。”那桑侦探又一次感慨道。说着,他径自走到巴尔克教授面前,“只要这里有自行车,就足以证实鲁雷达比出色的推理。教授您一定知道公馆里有没有自行车。” 

  “很不巧,这里没有自行车。过去有一辆,是我的。四天前,我带回巴黎了。那是出事前,我最后一次来这里。” 

  “是吗?我很遗憾。”那桑嘲讽似地说。他转向鲁雷达比,“这样推理下去,我们将得出共同的结论。怎么样,那凶手是如何逃离黄屋的,你有了眉目吗?” 

  “大体有个想法。”鲁雷达比眼中熠熠有光。 

  “我不如你,但是我想这个谜我也已经解开了,结论也许同你一样。等总监来后,我要到检察官那里说出我的判断。” 

  “怎么,警察局总监要来吗?” 

  “是的。今天下午,在实验室召开与这次案件有关的全体人员会议。一起讨论这起案件。我很遗憾,你不能参加这次会议。” 

  “我一定要参加。”鲁雷达比干脆地说。 

  那桑侦探略含戏谑地口吻说:“你好好努力,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侦探的!但不能光凭直觉和理论,要重证据。你的缺点是,理论多了一些。说说看,那条血染的手绢,还有墙上的大红血手印,你是怎么判断的?” 

  鲁雷达比有些惶然,“玛奇璐小姐不是开枪打伤了凶手的手吗?” 

  “你这是根据直觉的推理,这不行。奇璐德小姐的确开了枪,但是如果你认为她真的打伤了凶手的手,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但是,我认为这是可信的。”鲁雷达比坚持道。 

  “不,你还缺少一点观察力。你看看那条手绢,那血象是伤口的血吗?我认为凶手没有受伤。鲁雷达比先生,他没有受伤,而是流了鼻血。”那桑侦探一本正经他说。 

  鲁雷达比目不转睛地直视着那桑侦探。 

  这位侦探继续说:“明白吗?凶手用右手拿手绢擦过鼻血后,又在墙上抹了一下,这一点是十分重要的。你想,为了杀人潜入黄屋的凶手,能因为手负一点小伤就中止犯罪吗?” 

  鲁雷达比沉默了一会,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说:“那桑侦探,您是否早就知道谁是凶手了?可是,您所认为的凶手,他的手并没有负伤。这样,您只好考虑其它可能性。我以为这种方法很不好,先有了结论,再为自己的结论找证据,而对那些不符合您的结论的证据,找一些牵强附会的推理逻辑加以否定,这种做法太荒谬了。” 

  那桑侦探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向我们挥挥手,抡着手杖,大步走开了。 

  突然,他的目光紧紧地盯住小道上留下的巴尔克教授的脚印。 那脚印同自行车印旁的纤细的脚印一模一样,巴尔克教授躲开我们的视线,他的脸上充满绝望,他用颤抖的手机械地扯着自己的胡子,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使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嘶哑地说他想起一件事,说完匆匆向公馆走去。 

  “这家伙,真想不到。”鲁雷达比说道。看来,这两个完全相同的脚印,也令他大吃一惊。 

  我们也连忙向公馆走去。此时,公馆的大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到了一辆马车,公馆里跑出许多人来迎接,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男子。鲁雷达比说:“他就是总监。我们就要听那桑侦探那出色的推理了。” 

  五分钟之后,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实验室。 

  德·马克检察官环视一下众人,清清嗓子说:“各位先生,让我们大家平等地、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丹格森博士,巴尔克教授、杰克大叔,贝尔尼夫妇,还有总监,书记官和我。”他看了丹格森博士一眼,继续说,“博士,您是否能站在那天晚上,小姐即将离开您,回黄屋时您所在的位置呢?” 

  “当然可以。”丹格森博士走到距离黄屋门约五十公分远的地方站住,“我当时在这里。大约是十一点钟时,做完了一个化学实验,杰克大叔开始打扫卫生,我便把我的桌子搬到这里来了。” 

  “这就是说,这桌子离黄屋非常近。凶手逃出黄屋之后,能否藏在桌下呢?” 

  “这话您问过多次了。”博士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的女儿从里面锁上了门,这门一直关着。我女儿和凶手在里面搏斗,我们在外面撞门,隔门听着女儿的呼救声,怎么能想象凶手从门里逃出来,藏在桌底下呢?” 

  “这扇门,选用的是公馆里最结实的一扇,是我的亲自装在这里的。”杰克大叔插言道,“为了破门,我们连铁棒都用上了。并且看门人贝尔尼和他的老婆也来帮忙。我们四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门撬开了。” 

  检察官看了看门人一眼,说:“你讲讲出事时,你们躲在研究所外面干什么呢?和杰克大叔相遇时,你们不就在研究所附近吗?” 

  “我觉得出事了,便急急忙忙地赶来。”看门人贝尔尼战战兢兢地说。 他的妻子在一旁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那声枪响时,我们正睡在床上。” 

  “枪响是两声,而不是一声。你想撒谎是办不到的。你既然听到第一声枪响,就应该听到第二声。” 

  “那么,我们只听到第二声,第一声枪响时,我们一定还睡得正熟,所以……” 

  “的确,枪响了两声。”杰克大叔说。“并且,在那房间里发现了两个弹壳,两枚弹头。” 

  “听清楚了吧!你们为什么撒谎?”检察官睨视着看门人夫妇,“出事时,你们躲在研究所附近干什么了?你们不想说,沉默就意味着你们有罪。因此,”他转向丹格森博士,“我认为,如果没有这两个人的帮助,凶手是不可能逃离黄屋的。” 

  “我不能同意您的判断。这对夫妇不是那种干坏事的人,他们绝不可能是同案犯。”丹格森博士说。 

  “巴尔克教授,您的看法呢?从刚才起,您一直沉默……”检察官问道。 

  教授说他没有什么看法。 

  “那么,总监先生,您怎样认为呢?” 

  “我想凶手迟早是要落网归案的,关键的问题是我们首先要搞清楚他的犯罪动机,这样,我们的破案工作才能顺利进行。”他转向丹格森博士,冷漠地说,“令爱最近不是要结婚吗?” 

  “是啊,如果巴尔克先生能成为我的女婿,我该是多么高兴啊!”博士爱怜地看着巴尔克教授。 

  “这没有问题。令爱已经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她的伤很快就会痊愈的。所以,结婚只不过是一个迟早问题。”总监安慰道。 

  “我希望能这样。” 

  “听您这口气,还会有什么变动吗?” 

  丹格森博士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我突然发现站在旁边的巴尔克教授那握着怀表的手哆哆嗦嗦地颤抖起来。看来,他心里很乱。 

  总监说:“您刚才说,如有可能,希望继续为令爱举办婚事。难道说,这件事还会有什么变化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丹格森博士犹豫了一会儿,下了决心似地说:“出事的前两天,我女儿突然一反常态,说她不准备和巴尔克先生结婚了。” 

  “原来是这样。令爱没有说出什么理由吗?” 

  “她说了不少理由,什么她早已过了结婚的年龄呀;她过去耽误得太久了;和巴尔克教授之间,还是保持以往的朋友关系为好等等,她希望我们别再提起结婚的事情。” 

  “这很费解啊,”总监眨眨眼说。 

  “可是,总监,这件事和犯罪动机好象没有什么关系。”教授脸上的笑容是僵硬的。 

  “不管怎么说,犯罪动机绝不是抢劫。”总监显得有些急躁。 

  这时,实验实的门开了,一位警察走进来,递给检察官一张名片,检察官低头一看,禁不住叫出声来:“这太奇怪了!是鲁雷达比先生的。上面这样写着:犯罪的动机之一是行窃。” 

  鲁雷达比被带到实验室。检察官面色严厉地说:“我们排除了盗窃的动机,你为什么写这字条,讲讲你的理由。” 

  “这很难说清楚。我并没有断言凶手就是为了行窃,并且,我也不相信仅仅如此。所以我说,犯罪的动机之一是行窃。” 

  “何以见得?” 

  鲁雷达比带着检察宫走过门厅,一起来到洗手间。他请检察官和自己并排蹲下,指着瓷砖说:“据说杰克大叔很久没有打扫洗手间了,所以地面上落了一层灰。你仔细看,这里有两个大脚印,这就是说,那天下午,凶手趁研究所没人时,偷偷潜入这里。” 

  “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他偷东西了呢?噢,我明白了。”蹲在那里的检察官忽然地说。 

  “是的,是这样。”鲁雷达比颇为得意地说。 满是尘土的瓷砖上,在那两个大脚印旁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印。甚至连捆包裹的绳印都清晰可见。 “我发现脚印旁有包裹印,便知道凶手一定偷了什么。”鲁雷达比解释说。 

  “凶手不可能从外边带来什么包裹放到这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把偷来的东西捆绑好,藏在这个角落里。恐怕是为了事后带走,而和那双大鞋一起放在这里。你们看,这鞋印排列很整齐,这说明它不是穿在人的脚上,而是被摆在这里的。凶手脱下了鞋,因此,他从黄屋出逃时,没在实验室和门厅留下任何脚印。也就是说,凶手在穿鞋潜入黄屋之后,也许是怕发出声音等原因,又把它脱下来了。他进黄屋时留在门厅和实验实的脚印,被杰克大叔打扫卫生时擦掉了。这样推理下去,凶手从窗户潜入研究所的时候,正是杰克大叔第一次离开研究所到五点半钟开始打扫卫生这一段时间。你们明白吗?”鲁雷达比环视一下众人,“凶手脱下鞋后,不知该把它放在哪里合适,于是,他用手提着鞋,来到洗手间,把鞋放在小包旁边。也就是说,这时,凶手已经完成了行窃的行动。他把鞋放好后,重新潜入黄屋,藏在床底下。我在调查时,发现床底下的地毯被人卷动过。” 

  “嗯,我们在检查房间时,也发现了这点。”检察官感叹道。 

  “凶手重返黄屋,这说明行窃并不是他的全部目的。”鲁雷达比继续说道,“认为凶手在门厅发现杰克大叔回来了,或者是丹格森散步回来,急急忙忙躲入床下的设想,我以为是不成立的。因为如果是那样,躲在二楼亭子间比藏到床底下更安全。那么,为什么凶手必须重返黄屋呢,他有必须留在那里的理由。” 

  “哦,你的推理太精采了。”总监在一旁插话道,“虽然我们依旧不知道凶手是怎样逃走的,但至少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何时潜入研究所的。他的第一目的是行窃,那么他到底偷了什么呢?” 

  “当然是特别贵重的东西。”鲁雷达比答道。 

  这时,突然有人在实验实惊慌大叫起来。 

  大家急忙向实验实奔去。 只见丹格森博士面色惨白,浑身颤抖,手指着刚刚打开的书柜,里面已被盗窃一空。丹格森博士一屁股跌坐在扶手椅中,老泪纵横: “这是我女儿二十年来辛勤工作的结晶。是物质电子分解实验的研究成果,都是一些秘密数据。”博士呜呜地哭起来。 

  这时,又有警察进来报告说,那桑侦探要求参加案情讨论会。不一会儿那桑侦探提着一双沾满泥土的大鞋进来了。他把那双鞋扔在实验实的地上说:“诸位,这就是凶手的鞋。杰克大叔,你记得这双鞋吧?” 

  杰克大叔弯腰去打量那双肮脏的鞋,他的脸色陡然变了。原来,这双破旧的鞋是杰克大叔的,可是他早已把它扔在亭子间的小角落里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杰克大叔掏出手绢,狠狠地擦擦鼻子。 

  这时,那桑侦探接着指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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