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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夫球场上的疑云txt-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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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的钉靴留下的鞋印。“十分简单。”
“我没有领会到……”
“领会到脚在靴子里边?你没有充分运用你那卓越的智
能哩。暖,你看这脚印怎样?”
我仔细察看着花坛。
“这花坛里的脚印都是同一个人的。”经过一番细心察
看后,我最后这么说。
“你认为是这样吗?Eh bien①!我同意你的看法。”波洛
说。
他看来似乎兴趣索然,好像在想着别的事情。
①法语:好吧。——译注。
“不管怎么说,”我说,“现在你的帽子里减少了一只蜜
蜂吧。”
“Mon Dieu①!怎么这样说?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下子你对脚印可不会感到兴趣了。”
可是使我吃惊的是波洛却在摇头。
“不,不,monami②。我总算是走上了正道。我还在朦胧
中,不过我刚才已向贝克斯先生暗示过,这些脚印是整个案
件中最重要的、最耐人寻味的东西:那可怜的吉罗,如果他
对这些脚印毫不在意,我可不会感到意外。”
这时前门打开了,阿于特先生和局长走下台阶。
“啊,波洛先生,我们正找你哩。”检察官说,“天快黑
了,不过我想去拜访一下多布勒尔夫人。无疑,她对雷诺先
生的死亡一定十分懊丧。运气好些的话,我们可能会从她那
儿获得一些线索。那项秘密他没有吐露给他的妻子,但有可
能告诉那个已使他成为爱情的俘虏的女人。我们懂得我们
的参孙③的弱点,不是吗?”
说到这里,我们结队而行。波洛同检察官一起走,局长
和我稍后几步跟着。
“无疑,弗朗索瓦说的话基本上是确实的。”他以信赖的
口吻对我说,“我刚才在给总部挂电话。看来过去六个星期
①法语:天哪。——译注。
②法语:我的朋友。——译注。
③基督教《圣经》中人物,以身强力大著称.后因受到妖妇Delilah的诱
惑成为爱情的俘虏.最终被出卖。——译注。
内多布勒尔夫人曾三次把大笔的现钞存入银行帐户,也就
是说自从雷诺先生来到梅兰维以后。总数一共达二十万法
朗哩:”
“天哪!”我计算着,“那实足有四千镑哩。”
“正是。就是这么回事。他无疑被迷住啦。可是还得看
他有没有把秘密告诉她。”检察官满怀着信心,不过我很难
同意他的看法。
我们一面谈下午早些时候我们的汽车停过的地方。片
刻间,我意识到那位神秘的多布勒尔夫人的家——玛格雷
别墅,就是那美丽的女郎订那儿出现的那座小房子。
“她在这儿已住了好多年,”局长朝那房子点点头,“生
活很安静,不惹人注目。除了在梅兰维有几个相识的人之
外,看来她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她从来不提她过去的身
世,也不提她的丈夫。还不知他是死是活呢。你明白,这是
个有着一番神秘的经历的女人哩。”
我点点头,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
“那么……那女儿呢?”我鼓起勇气问道。
“确实是个美丽的女郎——淑静、虔诚,好得不能再好
啦。人们同情她,因为虽说她可能对过去是毫不知情的,可
是向她求婚的人总不免要打听一番,这么一来……”局长嘲
讽似地耸了耸肩膀。
“可这不是她的过错呀!”我忿忿不平地喊道。
“对。可要是你又怎么办?男人对妻子的家世可是爱挑
剔的呀。”
我们已走到了门口,因此也就不再争辩下去。阿于特先
生拉着门铃。几分钟后,我们听到里面的脚步声。门开了,
站在门槛上的正是那天下午我们看到过的妙龄女郎。她一
看见我们,脸色顿时变得死白,毫无血色,眼睛充满了恐惧,
睁得大大的。不用说,她很害怕:
“多布勒尔小姐,”阿于特先生脱着帽说道,“非常抱歉
来打扰你。想必你能谅解,事关紧急。向夫人——你的母亲
问好。是否能请她会见我几分钟?”
女郎木然呆了一会,左手按着胸,好像要制止内心突然
无法控制的激动。她克制了自己,低声说:
“我去看看。请进吧。”
她走进门廊左边的一个房间。我们听到她的低语声,随
即是另一个女人的说话声,一模一样的音质,但圆润中隐隐
地听来有些生硬:
“当然可以。请他们进来就是啦。”
一分钟以后,我们就与这位神秘的多布勒尔夫人面面
相对了。
她个子比女儿稍矮些,身材丰满,充分显示着成熟妇女
的魅力。她头发的颜色同女儿的也不一样,黑油油的,从中
间划一条头路,把黑发两边分开,梳着圣母的发式,低垂的
眼险半遮着蔚蓝的眼珠。尽管她保养得很好,然而已确实不
年轻了,但她的风韵却不因年龄的增长而有所逊色。
“先生,你要见我吗?”她问道。
“是,夫人。”阿于特先生清了清嗓子,“我正在调查雷诺
先生的被害事件。你一定已听说了?”
她垂下了头,不发一言,仍是原来的表情。
“我们来,想向你了解,你能不能……嗯……提供有关
这案件的一些情况?”
“我?”她大吃一惊地问。
“是,夫人。我们有理由认为夫人有经常在晚上去别墅
访问被害人的习惯。我没说错吧?”
夫人苍白的双颊浮起了红晕,但她仍镇静地回答道:
“你没有权利向我提这样的问题:”
“夫人,我们是在侦查一起谋杀案。”
“嗯,那又怎样?谋杀案跟我毫不相干。”
“夫人,这个我们暂且不谈。可是你跟死者很熟。他曾
否对你说过有什么危险威胁着他?”
“从来没有。”
“他有没有提到过他在圣地亚哥的那段生活,或是他在
那儿的仇人?”
“没有。”
“那么你什么也不能帮助我们吗?”
“我伯我无能为力。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找到我。
难道他的妻子不能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事吗?”她的话音中
略带讥讽。
“雷诺夫人已经把她所知道的都对我们说了。”
“啊!”多布勒尔夫人说,“我奇怪……”
“你奇怪什么,夫人?”
“没什么。”
检察官望着她。他知道他将进行一场角斗,而且他要应
付的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生拉着门铃。几分钟后,我们听到里面的脚步声。门开了,
站在门槛上的正是那天下午我们看到过的妙龄女郎。她一
看见我们,脸色顿时变得死白,毫无血色,眼睛充满了恐惧,
睁得大大的。不用说,她很害怕:
“多布勒尔小姐,”阿于特先生脱着帽说道,“非常抱歉
来打扰你。想必你能谅解,事关紧急。向夫人——你的母亲
问好。是否能请她会见我几分钟?”
女郎木然呆了一会,左手按着胸,好像要制止内心突然
无法控制的激动。她克制了自己,低声说:
“我去看看。请进吧。”
她走进门廊左边的一个房间。我们听到她的低语声,随
即是另一个女人的说话声,一模一样的音质,但圆润中隐隐
地听来有些生硬:
“当然可以。请他们进来就是啦。”
一分钟以后,我们就与这位神秘的多布勒尔夫人面面
相对了。
她个子比女儿稍矮些,身材丰满,充分显示着成熟妇女
的魅力。她头发的颜色同女儿的也不一样,黑油油的,从中
间划一条头路,把黑发两边分开,梳着圣母的发式,低垂的
眼险半遮着蔚蓝的眼珠。尽管她保养得很好,然而已确实不
年轻了,但她的风韵却不因年龄的增长而有所逊色。
“先生,你要见我吗?”她问道。
“是,夫人。”阿于特先生清了清嗓子,“我正在调查雷诺
先生的被害事件。你一定已听说了?”
她垂下了头,不发一言,仍是原来的表情。
“我们来,想向你了解,你能不能……嗯……提供有关
这案件的一些情况?”
“我?”她大吃一惊地问。
“是,夫人。我们有理由认为夫人有经常在晚上去别墅
访问被害人的习惯。我没说错吧?”
夫人苍白的双颊浮起了红晕,但她仍镇静地回答道:
“你没有权利向我提这样的问题:”
“夫人,我们是在侦查一起谋杀案。”
“嗯,那又怎样?谋杀案跟我毫不相干。”
“夫人,这个我们暂且不谈。可是你跟死者很熟。他曾
否对你说过有什么危险威胁着他?”
“从来没有。”
“他有没有提到过他在圣地亚哥的那段生活,或是他在
那儿的仇人?”
“没有。”
“那么你什么也不能帮助我们吗?”
“我伯我无能为力。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找到我。
难道他的妻子不能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事吗?”她的话音中
略带讥讽。
“雷诺夫人已经把她所知道的都对我们说了。”
“啊!”多布勒尔夫人说,“我奇怪……”
“你奇怪什么,夫人?”
“没什么。”
检察官望着她。他知道他将进行一场角斗,而且他要应
付的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你还是说,雷诺先生没有把秘密告诉过你吗?”
“为什么你要想他一定会把秘密告诉我?”
“因为,夫人,”阿于特先生故意残酷无情地说,“一个男
人不愿意告诉他妻子的事总会告诉他的情妇的。”
“啊!”她窜上前来,两眼闪着怒火。“先生,你侮辱我:而
且还当了我女儿的面!我什么都不告诉你。请立即离开我
的屋子!”
无疑她占了上风。我们活像一群害羞的小学生离开了
玛格雷别墅。检察官独自忿忿地低声咒骂着。波洛好像陷
入了沉思,陡然一震,他从沉思中醒了过来,他问阿于特先
生就近有没有好的旅馆。
“镇的这一边有个小住宅,叫贝氏旅舍。往这条路下去
数百码。这地方对你侦查案件倒挺方便。那么,我想,我们
明早见啦。”
“好。谢谢你,阿于特先生。”
我们相互行礼后就分手了。波洛和我向梅兰维走去,其
他几位返回热内维芙别墅去。
“法国的警察制度真了不起。”波洛望着他们的背影说:
“他们对一个人的经历所掌握的资料是惊人的,甚至连最微
不足道的细节都知道。雷诺先生到这儿仅仅六个星期出头
点儿,他们对他的情趣、爱好就了解得一清二楚。在一分钟
内。他们还能提出有关多布勒尔夫人银行存款的情报,以及
她最近存进银行的款项2无疑,档案是一项了不起的设施
哩。那是什么?”他忽的回过身子。
一个不戴帽子的身形顺着马路向我们奔来。是玛
塔·多布勒尔。
“请你们原谅,”她跑近我们时,气喘吁吁地喊着。“我知
道,我……我不应该这么做的。你们可别告诉我母亲。有人
说。雷诺先生去世以前请来了一名侦探,这是真的吗?那
……那人就是你吗?”
“是,小姐,”波洛温和地说,“确实如此。不过你怎么知
道的?”
“弗朗索瓦跟我们的阿米莉说的。”玛塔脑腆地解释道。
波洛做了个怪脸。
“像这样的事要保守秘密简直做不到:倒不是这有什么
紧要。晤,小姐,你想要了解些什么?”
女郎犹豫不决。她想说,又怕说。最后,几乎用耳语那么
低的声音问:
“有谁被怀疑吗?”
波洛敏锐地注视着她。然后,他回避地回答:
“小姐,怀疑还悬在半空中哩。”
“是的,我知道……不过……有哪个具体的……”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这一问好像把女郎吓唬住了。突然,我想起了波洛那天早
些时候说的有关她的一句话——“带着焦急眼光的女郎。”
“雷诺先生往日总是待我很好,”她最后回答说,“我关
心也是很自然的。”
“原来这样。”波洛说,“晤,小姐,目前怀疑集中在两个
人身上。”
“两个人?”
我可以起誓说,她的话音中既含有吃惊的成分,也含有
宽慰的成分。
“这两个人的名字还未掌握,姑且说是从圣地亚哥来的
两个智利人吧。喏,小姐,你瞧年轻和美貌所引起的后果吧!
我已经把职业上的秘密向你泄露啦。”
女郎欢快地笑出声来,然后羞答答地向波洛致谢。
“现在我得回去啦。妈妈要找我的。”
她回过身去,一路奔着,活像个现代的亚特兰泰①。我
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Monami②,”波洛轻声挖苦说,“难道我们整晚矗立在
这儿不动——就为了你看到了一位美貌的女郎而晕头转向
了?”
我笑起来辩解道:
“可是她真美呀,波洛。随便哪个人被她弄得晕头转向
都情有可原哪。”
可是,使我很惊奇,波洛却认真地摇着头。
“啊,monami③,可别把你的心放在玛塔·多布勒尔身
上。那个女郎可不是你的:接受波洛爸爸的这一番忠告吧!”
“暖,局长向我保证说,她既善良,又美丽:是个十全十
美的天使!”
①希腊神话.Atlanta擅长赛跑,凡向她求婚的人必须在赛跑中胜过她,
否则将被杀死。 Hippomenes在赛跑时抛下三个金苹果诱使Atlanta在途中停
下拾苹果。从而赢得了她。一一译注。
②法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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