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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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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皇后靠在暖榻上,笑意愈深。

这么个傻姑娘,就便宜老六那小子了,想想便觉得世事无常啊。

方皇后饶是嘴上说要以不变应万变,第二天却将顾婕妤召到凤仪殿来,直截了当一句话“皇上这一两月是不需要再去上朝了,朝堂上风言风语也多,皇上身子日渐虚弱,是该好好养一养了。”

只要不让皇帝听见,只要那道赐婚圣旨还有效用,别人怎么传,干我何事?

顾婕妤七窍玲珑心,一听就懂,连声称是。

除了称是和予取予求,她没有别的路可走。

有人说飞蛾扑火是愚蠢,在她看来并非如此,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那颗星,可有的人生下来只是一个蛾子,一只小虫,一只别人手指用点力气就能捏死的渺小存在。

她想要绚烂,她想要荣华,她想要富贵,就算是以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若她和方皇后换个位置,她也会选择鸟尽弓藏的手段,虽然狠了点儿,可却是最精明的选择。

顾婕妤提着裙裾万分恭谨地向方皇后辞行,将走近门廊,却听方皇后轻声一语。

“本宫连生了七皇子的孙嫔的命都能下手保住,顾婕妤是聪明人,认真想一想,其实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心中所想的那么糟。”

顾婕妤猛然抬头,不可置信——事成之后,她收官下场之时,方皇后还会放她一条活路?

逼死父亲的妾室,再仗势欺辱庶妹,以致庶妹缠绵病榻,平心而论放在定京城这个大染缸里,这着实不算什么天大的事儿。可若这事儿的主人公是一直养在方皇后身边的,一向以温慎淑和著称,出身名门世家的温阳县主,就显得有点儿骇人听闻了。

先是女眷们在传,后来就变成了男人们也略知一二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当人们在仰视你的时候,心里头难保就没有想俯视你的愿望。

当世人都站在了自认为的、所谓的〖道〗德正面上,便理所当然地责备起了站在与之对立面的那个人。

千夫所指,万众横眉。

满城传得风风雨雨,贺家和贺行昭在方福死后,又一次站到了风口浪尖上。

只有三家人没有反应,贺家、方家,和陈家。

贺家没有反应,反而是坐实了对行昭的指责,而方家没有反应却有人大失所望,失望的便是陈家。

“力度不够大。”

陈家老宅的月半斋静悄悄了良久,打破沉默的是陈显沉吟出声的这句话,紧接着便是长长的一番话“方祈极为护短,事涉亲眷,容易冷静全无。温阳县主名誉受损,方家却没有响动。。。连我后来安插亲信在史指挥领麾下的动静,方家也没有做出反应,反常即为妖。后一桩事儿,方家按捺住了情绪,在我意料之中,可前一桩事儿。。。温阳县主是皇后养大的,等于是方家养大的,她的名誉受了损,方家却没给出一点儿说法,奇怪。。太奇怪。。。”

史指挥领就是当朝九城营卫司新晋领头人。

博弈最怕的就是你打出一拳之后,对手悄无声息地受了,既没有趴下也没有打回来。

“方家没慌,是因为他们还有底牌。”

陈显是中年读书人清雅的声线,而这句话却是出自一个柔婉小娘子之口。

陈显一抬眉,将眼神移到次女陈婼的脸上,拨弄扳指的手停了一停“方家当然还有底牌,蒋佥事远在西北,方家军也远在西北,远水解不了近渴,若定京城有异动,西北军根本赶不过来,又何谈援助。”

“所以西北的军权是不是在您手上,您根本不在意。只要财政两权不在方家人手上,只要西北一有异动,定京城就能接到消息,只要西北军安分守己,您就满意了。”陈婼明朗一笑,神色很沉着。

和行昭那日所见,判若两人。

不是所有聪明人都巴不得让全世间的人都知道自个儿聪明的。

那日她的跋扈与嚣张泰半是演出来的,嗯,不对,也能算是真的,她是真地恨厌恶贺行昭,真的觉得贺行昭不配与她相提并论,甚至端王求娶她的那出戏,她被当成棋子和垫脚石来成全他们,她觉得无比恶心——所以在很多试水的招数里,她一来就选择了这个矛头直指贺行昭的办法。

“方家人不动,我们便看不清楚他们的底牌是什么。。。”

陈婼回转思路,手一下一下地扣在桌案上“攻城必争一砖一瓦,方家人现在要藏拙让贤,既然两家的争斗已经摆在了台面上,我们何必不趁虚而入?顺着他们的意思,一点一点地蚕食地盘,然后作壁上观,看看到底要蚕食到哪一步,方家人才会动弹。”

天下的便宜是不占白不占,方家人要让出城池装大方,陈家为什么不顺势为之?

看看平衡究竟被打破到什么程度,方家人才有反应。

陈显眼中含笑,轻捻了胡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同。

长子陈放之无能才浅,长女陈媛平庸无长,只有次女,心胸、急智和手腕才像陈家人。

“方家的底牌终究会被逼出来的。”陈婼身形往后一靠,轻声笑道“我明敌暗,向来不喜欢。敌明我暗,我们目前又做不到。索性大家都把底牌放上来赌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陈婼想看方家的底牌。

若行昭当时在此处,她一定会笑着对陈婼挑明:“你想知道方家的底牌是什么?”

“方家的底牌就是你啊,陈婼。”

正文第两百二十章试水(下)

行景亲事尚未过半月,便携家带口辞行要回东南去了。

对此,贺太夫人没半句阻碍,甚至主动打发人去正院新房帮忙收拾,罗氏将荣寿堂遣来的几个丫鬟婆子全都先安顿在偏厢里,上热茶上糕点,几个丫鬟婆子全都被关照得舒舒服服的。

这样过了两三日,手上拿着枣花糕,嘴里喝着热茶水才发现。。。

她们不是来帮忙收拾屋子的吗!?

她们不是准备蹬鼻子上脸,死乞白赖都要跟着新媳妇儿去福建的吗!?

赶忙把枣花糕放下,将茶水一口吞下去,恭谨地去请教罗氏,“。。。太夫人让奴才们过来,是来帮您收拾箱笼的,您的嫁妆总不能搬到福建去吧?贺家上册校名自有一番规矩,奴才们就候着大奶奶使唤呢。”

罗氏一笑,“劳烦几位妈妈了,我的嫁妆箱子也不用大动,也不用收拾出来,就囫囵搁在正院就好……反正人也不住在府里头,拿出来了还得劳你们日日打扫着”眼往案上一扫,“枣花糕不好吃?”不待那几个婆子答话,

扬声吩咐,“小雀,给几位妈妈再上几碟儿绿豆糕来!”

先是用了贺家的地,接着再用贺家的人,慢慢地就要用贺家的钱粮,然后呢?

然后就会一步一步地归顺和习以为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贺太夫人要耍慢慢蚕食的手段,殊不知陈家最在行的就是此番手段。

朝堂上,陈家要步步紧逼,方家便节节败退。

方祈身担平西侯爵位,兼任右军都督同知,正一品的武官,武官本就矮上三分,何况他老人家还是京里头的武官。手上没带兵,肩上没扛枪,说句话儿谁听?方祈每天上上朝,再去都督府应个卯,然后就逗鸟养花打儿子

,当然最主要的就是打儿子。

饶是如此。陈显仍然在早朝上折子,挖出广武卫军所卫长贪墨销赃之事。皇帝大概是前儿晚上嗑高了,证据和账册都没看,御笔一挥罢免了广武卫卫长原职,顺藤摸瓜,摸到了广武卫卫长顶头直隶上司——方祈的脑门上



眼神一瞅凶神恶煞的方祈,皇帝吞了口口水,没当即做出反应。

第二天朝堂上却扣下了方祈半年的俸禄,“上梁该正,否则下梁便歪。此番以儆效尤”,将广武卫卫所换成了朝臣推举的人,说是朝臣,也不过是陈显麾下的三两小猫一起上书罢了。

儆你爹的效尤啊!

方祈憋了口闷气在嗓子眼里,心头默念方皇后嘱咐他的话儿三遍。

“只要没动到根本,陈显想做什么。直管放行,如今的招儿都在明面上,咱们得防着台面儿下的招数。”

半年的俸禄没了,逗鸟没钱了,养花也没钱了,方祈的乐趣只剩下个打儿子了。

桓哥儿被自家老爹每天在沙场上摔打,摔得个鼻青脸肿地去见欢宜。欢宜心疼得很,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抱着长女先给淑妃请了安,再来和行昭闲磕牙。

欢宜长女阿谨周岁才定下了大名和乳名,排方家的族谱辈分,大名唤作方长谨,家里人叫阿谨或是谨娘。

很硬朗的字儿,像个小郎君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方祈的手笔。

行昭笑眯眯地拿翡翠白菜摆件儿去逗她,声声唤,“阿瑾阿谨。。。”小姑娘,不对,小婴孩吐着泡泡,迷迷糊糊地看着绿油油的翡翠摆件儿,头还不会扭,就两颗清清澈澈的黑眼珠跟着转。

行昭一颗心快化了成一滩水了。

化成的水一个没忍住,快要从眼眶里蹿出来。

小姑娘是方家人,小胳膊小腿儿蹬得都有劲儿,欢宜看行昭脸色不太对,以为是谨娘不小心打到行昭哪儿了,赶紧将长女抱回来,轻声轻气和行昭解释,“。。。阿谨从小气力就大,如今正断奶,心里头不爽快,搁谁咬谁,

得亏现在牙还不深。。。她爹和我都不是脾气大的人,脾气这样大,也不晓得随了谁,等大了要好生管教。”说着便让奶娘把阿谨抱下去,双手放在膝上,笑吟吟地歪头看了看行昭,“先不论朝堂上怎么样风云诡谲,既然扬名伯

已经娶了媳妇儿,皇后娘娘也该把你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是来探口风的?

也是,方皇后就差没在凤仪殿门口竖个牌子——老六与猫禁止入内了。

时人说道女儿是赔钱货,想想其实没错儿,辛辛苦苦地把女儿养大,教她护她,再连人带财地完完全全地交给另外一个家族,然后和自个儿家就没啥关系了,要帮你家生儿育女,管东管西。

何况方皇后一开始就不想自家阿妩落到六皇子的坑里。。。

行昭低头抿嘴只顾着笑,欢宜也跟着笑。

“算来算去,不就图个安康乐和?扬名伯是要‘不平海寇不归家’,你一个小娘子难不成非得‘局势不定不嫁人’?嫁进门,咱们一家人力往一处使,心往一处靠,不也一样安康乐和?”

陈家在旁虎视眈眈,皇帝苟延残喘——有时候来凤仪殿,行昭看着他,生怕他下一口气儿没落到实处,便交待在了这儿。

这时候嫁过去?

那不变成既是青梅竹马,又是风雨同舟了?

行昭张了张嘴,话儿还没说出来,就听见外厢有珠帘被人撩开,珠子撞在一块儿,清清泠泠地响,没多久便听见了衣料窸窸窣窣地声响,欢宜起了身,朝方皇后福了福,笑称:“。。。阿妩说您去瞧孙嫔了,便一道留下来在

西厢边等您边说话儿了。。。盛暑的天儿,您可别遭晒着了。”

今儿个晌午一过,孙嫔就遣人来请方皇后去西六宫,孙嫔一向不是个托大的人,一定是事有紧急。

西厢屋子里四角都搁着珐琅掐丝冰盆,外面七月盛暑天热,里间凉滋滋儿的,自家阿妩面容姣好。青眉如远山初黛,安静地坐在光影之下,方皇后陡然心就静了下来。

“是坐的轿子还是马车来?阿谨可是睡了?”方皇后和欢宜寒暄。

“坐的轿子来。。。叫奶娘抱下去喂米糊糊了,小丫头吃饱就睡,这会儿估摸正打盹儿。。。”欢宜上前轻搀了搀嫡母,笑问。“让奶娘抱过来给您瞧瞧?”

方皇后摆手,“可别折腾孩子了!”一道说。一道转身落座儿,“桓哥儿最近还好吧?平西侯窝着一肚子气儿,偏偏毛百户跟着景哥儿,李副将捉住机会跑到蒋佥事身边儿去了。。。”

自家公公不着调,欢宜却觉得很温馨。

“还好!总没叫阿桓扫地喂马!”欢宜一笑,眼风瞥了眼行昭,又是一笑,“等阿妩嫁了,定京城里侯爷总算是能多个去处了。”

方皇后笑着展了展帕子。眉梢一挑,轻笑着望向行昭。

行昭立马装傻,扭头望向窗棂外。

嗯。。。外头开着的海棠当真好看,一瓣儿重着一瓣儿的,跟碗口一边儿大。

“那就快了,翻过年头。平西侯就能去端王府坐上一坐了。”

行昭猛地将头扭转回来,一瞅方皇后面色分毫未变,眉平眼定照旧是往日端肃庄和的模样。

等翻了年,她就得嫁出去了?方皇后是这个意思吗?不等过了及笄之礼?翻了年,她快十五没错儿,能嫁人了也没错儿,可方皇后一直打的主意不都是她得到十七八才出嫁吗?

出了什么事儿!

这是行昭的第一反应。

行昭惊吓大过于惊喜。欢宜白皙一张脸上凑拢的却全是不可置信的喜气,方皇后总算是松了口!

欢宜得偿所愿,扯开话儿来天南海北地聊开了,行昭如坐针毡,阿谨在内厢哭了起来,欢宜这才抱着长女告了辞,行昭抬起眸子望向方皇后,方皇后静了静心神,听不出来语气里是遗憾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还记得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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