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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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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绕过拱门,欢宜一眼就瞅见了,撑着腰招手笑言:“怎么来得这样早,正盯着仆从们摆置花草。。。饿了吗?小厨房还有碗乳酪蛋羹。”

行昭笑着摇头,身子往里探了探,努努嘴:“哥哥还没来?”

“哪儿能啊,昨儿个住这儿来着。一早拉着阿桓去后院晨练了。”

行昭点点头,随手吩咐了个小丫鬟:“。。。去后院瞧瞧,甭让他们练得个满头大汗的,叫客人瞧见不好看。。。”话一顿,那丫鬟应了喏,就埋头往前走。

行昭脑子里过了过,赶紧提了声量唤住她,“先别去!”又道,“打好热水,备几身短褐衣裳,过会子罗夫人来,叫他们换上衣裳,再抹把脸就过来。”

欢宜瞅着行昭笑,敛了敛裙裾往前走,轻笑:“这桩亲事,难得你这样积极。”

婆媳,姑嫂天生的敌人。前者是怕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后头也差不离。没娶媳妇儿之前,就是妹子一个人的哥哥,娶了媳妇儿,得先是别人的丈夫、父亲,这才轮到妹子。

行昭笑笑,伸手去搀欢宜。

雨花巷和罗府离得远,吓得帖子是用午膳,下午听戏,虽不太和定京城里的规矩去,但归根究底是为女方家着想——怕晚了,九城营卫司盘问得严,都是女眷,就算是跟着仆从,走夜路难免也怕。

就在邢氏手头捏把汗做最后准备的时候,罗夫人来了,身后还跟了两个一般打扮的小娘子,秋杏杭绸的衣裳,绣了三道云纹边儿的综裙,戴着一模一样的赤金翡翠项圈,只是一个身量高挑,一个看起来太稚气了。

高些的那个便是罗家嫡长女,后一个是。。。罗夫人统共三子一女,也没听说过罗家长房还有庶女。。。

罗夫人把两个小娘子推出来,温声细语:“大的是我们家大姑娘阿徽,小的这个是我们家二姑娘,二叔家的女儿,将满八岁。”

原来是二房的女儿。

今日名为宴请,实为相看,带着罗二姑娘来?若不是罗家二姑娘的年岁实在太小了些,行昭险些以为罗夫人是要来拿二房的姑娘替自家闺女的苦差。。。

两个小娘子规规矩矩行过安,邢氏只备了一份儿礼,一看情形,笑呵呵地从腕上褪下一对水头极好的老坑玻璃种手镯子,顺势挽上罗大姑娘的手腕上。罗二姑娘年岁小戴不住,便呆呆愣愣地接过来,一双小肉手捧着镯子,仰起一张包子脸,声细如蚊蚋:“平西侯夫人,平西侯没有在府里吗?”

问得没头没脑的,软软的声音加上眨巴眨巴的一双大眼,欢宜揪着行昭的袖口。感觉自个儿一颗心都快化了。

罗夫人赶紧把罗二姑娘往里揽了揽,赶紧解释:“从小就喜欢听话本子,一直崇敬方都督骁勇英武,小丫头一听今儿个来平西侯府,非得闹着来,谁拦都拦不住。最后还是老太太发话,这才一并领着来,平西侯夫人千万勿怪。。。”

邢氏哪里会怪?扬声让人上茶上糕点。东拉西扯从西市集的柿饼好吃,再到东边儿胡同口的冻皮儿好吃。

反正拉家常的时候,不晓得到底该说,就说吃食,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行昭眉梢一抬,朝欢宜默默比了个六的手势,欢宜随即敛眉低笑。

罗家答应这门亲事,至少有六成把握了。

里厢的女人们说着话儿,外头突然变得闹闹嚷嚷的。邢氏一道打发人去瞧,一道笑说:“铁定是家里两个小郎君晨练完了。臭气烘烘的,您甭怪罪。”

罗夫人眼往窗棂瞅了瞅,摆摆手:“小郎君可是日日都晨练?”

“逢天晴就跑操,逢天阴就蹲马步。晨练完了就去书斋背书,哪个时候背完,哪个时候才准吃饭。”邢氏一笑。“景哥儿是哥哥,侯爷练他比练桓哥儿还狠,咱们武将人家出身,哪天让侯爷领着两小子去给罗阁老请安,请罗阁老好生教一教这两皮小子。”

罗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间就有小丫头通禀,邢氏让两人进来。

两个身量都极高,穿着短褐,还冒着热气儿的郎君一进来,怎么说呢,感觉很壮观。。。

结结实实的身形,不急不缓的步调,黝黑的面容,还有一双极亮又憨沉的眼神。

猛男兄就是猛男兄,一进来,感觉将门口的光都给挡住了。

行景目不斜视,先行一步,撩袍给邢氏和罗夫人行礼:“阿景给舅母、罗夫人问安。”

声如洪钟,音却压得不低不高。

要看一个人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躲躲闪闪的定藏着坏心眼,眼神往上勾的大多都目中无人,不敢和别人直视的常常是胆小如鼠。

行景眼神收敛,却没有平静无波,定在黄花梨木把手之上,显得很恭谨却不恭顺。

罗夫人很满意行景的表现,罗大姑娘也很满意,咳咳,她满意的是扑面而来的浓重的男子汉气息。。。

简而言之,行景一身壮实的毽子肉。

行昭比了个八的手势给欢宜看。

定京城里的公子哥儿油头粉面,眉画得比柳叶儿还弯,唇勾得比春色还媚,行景这样的爷们儿多难得啊,更何况,人罗家也挺喜欢方家的,否则小娘子家家的怎么就像崇敬英雄豪杰一样,崇敬着方祈?

照邢氏的意思,本来是安排着要不去游湖,要不垂吊,游湖人太杂,垂吊太安静,都不能好好说上话。

好容易克服障碍,请来了一个新进京的三泰班来唱戏听,罗夫人听得津津有味,行昭眼神却放在了台上挥水袖的那名青衣身上,眼色一抬,莲玉知机而退。

听到一半,罗夫人转了头凑过来和邢氏小声说话儿:“。。。扬名伯往后就住在雨花巷了?不回九井胡同了?”

邢氏眼神从戏台转向了台下,“哪儿能啊,统共十五天,十五天一完又得回福建去。外放的官儿没那么容易调回京当堂官儿。九井胡同那处的爵位是不想争的,同您说句掏心窝子话儿,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嫡子?嫡子算什么?填房生的照旧有嫡子的名份在。”

也就是说要自立门户,在福建先过渡,再不回贺家了!

没有正经婆婆,相貌堂堂,一身本事,脾性看起来也好得很,夺嫡立储之争,放假也未必会输掉!

罗夫人再看了眼邢氏风轻云淡停息的模样,心里头有了决断。

行昭看在眼里,抬了抬下颌,九成,哦不,十成把握。205

正文第两百零六章坎坷(上)

既然有了十成把握,行昭便喜气洋洋地回了凤仪殿交差,一五一十全说给方皇后听,说到行景进来请安的时候,小娘子嘴快咧到了耳朵根儿,眼睛瞪得大大:“。。。哥哥一进屋来,罗家大姑娘想抬眼看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瞧,只好端着茶盅,借着喝水的功夫抬眼瞅瞅。不瞅不要紧,一瞅完,整张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阿妩当时就觉得有戏,定京城里规矩一般宴请不都是留用一顿饭就算是礼节了吗?临到天儿黑了,罗夫人一双眼都在戏台上没提要走,舅母便乐得合不拢嘴地吩咐仆从将藏了几年的美酿老窖都给拿出来待客。。。到最后的时候,怕路上遇见九城营卫司的盘查,还拿了舅舅的名帖给罗夫人,又派了几个护院跟着。。。”

留用两顿饭那是通家之好的礼数,拿了名帖。。。名帖是随便好拿的?那可就当成一家人来待了!

一个冒冒失失地拿了出来,偏偏另一个也接了!

八字有了一撇,不对,这八字儿啊,撇捺都快写完喽!

方皇后喜上眉梢,连声唤来林公公:“。。。现在正好夏天,好捉大雁,明儿个就吩咐围场的人留个心。”一想围场是顾先令在管,顿了顿,“算了,别让顾家人经手,他们家人一屋子的扫把星,心眼长在脸上,没得坏了咱们家的大喜事儿。明儿个让人去雨花巷给平西侯知会一声儿让他吩咐人留点儿心。大雁是忠贞之鸟,得用一对儿活的才算体面。。。”

凤仪殿正殿的案首常年点着红烛,一对红烛罩在菱花玻璃罩子里。玻璃薄厚不均,暖光便四下摇曳,聚不到一个点上。

方皇后欢喜极了,桓哥儿娶得好,潇娘也嫁得如意,行昭那桩亲事虽不尽如人意,但好歹情与理占全了,风险既然已经担在了肩上。又何必在意是多了五两还是少了八钱。

好说歹说,方家上一辈的女儿将苦都受尽了,下一辈便只剩下甜了,是该欢喜。

她咂摸着别人的好,心下再苦倒是也能觉出几分甜来。

行昭仰头看了看方皇后的如释重负,身子向前一倾,轻声出言:“既然是女方先递的信。咱们总要请媒人去说亲吧?母亲去了。。。临安侯却还在,总不能让舅舅去见罗阁老吧?聘礼谁出?谁去送?迎亲谁去?认亲谁去。。。”

方皇后的笑瞬时敛了敛,手在空中顿住。

林公公躬身而立,伺机退出正殿。身形将拐过走廊,便迎面撞见双手端了黑漆描金托盘的蒋明英,伸手拦了拦,压低声音:“您可先等等。里头正闹不舒畅呢。”

蒋明英一愣,随即笑开,眼神看了看托盘上的那盅汤:“您也甭逗我!皇后娘娘能同县主闹不舒畅?”

“可不是同县主闹腾!”林公公眼神飞快地往里间一扫,腰杆越渐弯下去,声音更低:“明儿个怕是要走一趟九井胡同了。”

蒋明英张了张口,瞬间反应过来了。

到底避不过!

方皇后能做主赐婚能把人接进宫来教养,可她能代替贺家人去帮贺行景下聘礼谈婚事吗?

绝无可能!

行景姓贺,不可能所有事宜都由方家出面,生父宗族尚在,先前钻了外放的空子不回九井胡同去住。如今总不能让媳妇儿从娘家出门,一抬轿子再抬到福建去吧!

婚姻大事若还是舅家出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贺家不要贺行景了,时人重宗族,三纲五常,父父子子,当一个人连以同宗血缘作为维系宗族纽带的家族都不要他了,别人会怎么想?在仕途上平步青云。想都不要想!

蒋明英手心发腻。

方家是能给贺行景最宽实的庇护,可礼法宗族,却绕不过去。。。

林公公拖长音调喟叹一声,临安侯家太夫人处事说话滴水不漏。人老成精,无论前几十年积淀下的是善是恶,谋定而后动这桩本事倒学得好极了,要没她善后擦屁股,临安侯贺琰如今还活得了?

怪不得她上回来过凤仪殿之后便再没了动静,合着是在这儿等着方家呢!

皇后娘娘会妥协吗?

他们不知道,他们甚至想不出除了妥协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贺太夫人与方皇后的博弈,他们做下人的迷迷糊糊看得懂点儿,可当真摸不透方皇后在这事儿上的态度。

至少第二天一大清晨,林公公一语成谶,领了命,搭着拂尘往九井胡同去,没等多长时间,贺太夫人便穿戴妥当杵着拐杖出来了。林公公拿眼瞧,照旧是大周朝一等勋贵人家老封君的派头,一品夫人的缠枝纹仙鹤龟常服,金冠正钗,虽是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却走得稳当极了。

林公公笑着行了礼儿:“太夫人气色倒比往前看起来好得多。”

“人逢喜事精神爽。”贺太夫人双眼虽不清明,可一双浑浊的眼望过来气势也没堕,“老身的孙儿到了娶媳妇儿的年岁。喜气一冲,我这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也该拿出点儿精神头来了。”

您是得拿出精神头来,等到您那三儿子,哦,对了,您那庶子一回京,怕是整个九井胡同,就得他们当家了。

林公公面上带笑没再接着答话儿,伸出手让贺太夫人搀着上马车,哪晓得人拐杖一拄,便踩在木踏上,上了马车。

廉颇已老,就算还能吃下三碗饭,到最后不也没披甲挂帅?

何必呢?

拿摧枯拉朽得已经不成形的脊背去顶这么个空壳儿,何必呢?

林公公笑上一笑,边摇头边掸了掸袖口,这九井胡同的灰比皇城都多。浮在空中的是沉积几十年,几百年的尘埃,让人呛得慌。

马车停在顺真门,是碧玉来接的,走在前面走得飞快,贺太夫人也不慌,拄着拐杖慢慢儿走在宫道儿里,着灰衣素脸的小宫人们远远瞧见便侧过身将脸对着红墙。

她等了这么久。不急这一时。

方家总有要求她的时候,方家在乎行景,她不能比他们更在乎,谁投入得越多便会越伤心,现在可不是讲情分亲近的时候,得趁这个时候把行景揽过来,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是口是心非,她都不在乎了,只要能让别人看看,贺家还有正统的嫡支呢!贺家长房还没垮呢!她便心安了。

人老了,也就这点儿好,磨啊磨,就看能不能磨得过时光。争了一辈子,狠了一辈子,她做下的错事数不胜数,老侯爷,贺现的生母,不计其数的浪荡上进的丫头,她倒是从来没想过,临了临了要死了,手上还摊了一条人命——她的嫡亲儿媳妇儿。

报应,都是报应。

所有的孽业都应在她身上吧。下阿鼻地狱割舌下油锅,她都忍了。她只想求求佛祖,别让她苦苦支撑的贺家家业落到老三那匹狼崽子的手里,别让晚秋那个小贱蹄子在黄泉下头笑她。。。

到凤仪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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