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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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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公公念得又慢又亮,内监通常都有一管尖细的嗓音,一开腔便扬得极高,再慢慢地降下来,像领着人从云端上坠下。

行昭埋着头,脑子里心里都是一片空白。

“特赐婚于端王周恪!”

最后一句,一锤定音。

宣完旨,向公公将圣旨折了两折双手递给行昭,笑眯眯地恭贺:“。。。豫王殿下与绥王殿下的亲事都是皇后娘娘帮忙相看的,县主这桩亲事却是皇上亲自选的,县主好福气。”

“也是托圣上的福。”方皇后搭着蒋明英起身,面上瞧不出情绪,瞧了眼满脸是笑的向公公,不经意问:“皇上是什么时候下的旨意呢?”

向公公笑说:“是瞅完今儿个折子以后拟的旨意,本是想明儿个一早再宣旨。到底还是选在今儿个晚上宣了。大喜的事儿,早一刻晚一刻,殿下与县主的福气也损不了。”

方皇后便留向公公用宵夜,向公公忙摆了手推辞:“。。。端王殿下那处虽不用颁旨。皇上却也交代奴才去重华宫知会一声儿。”

蒋明英笑着将向公公送出了凤仪殿,折道回来,就将事儿摸得一清二楚了。

“缘由还在那几道折子上,是关于西北的。”

前头的铺垫够了,临门一脚,几道折子也能成为皇帝下定决心的最后催化。

行昭窝在暖榻里,怀里抱了个水仙碧波纹的软缎枕憨笑。

方皇后也望着她笑,笑着笑着鼻头有些酸,探身替行昭将散在耳前的落发轻柔地勾到了耳后,像是同自己说又像是在和行昭说话儿:“自己个儿觉得值得。就好。日子是自己过的。旁人帮不了。”

行昭重重地点点头。

宫里头的消息跟长了脚似的。跑得飞快,向公公还没到重华宫,六皇子就已经听着消息了。淑妃大喜之余随即愁了起来,“老四还没娶亲,阿妩那头他哥哥也还没娶亲,长兄不娶,下头的小字辈就算订了亲事也得慢慢拖,没正正经经过门我是当真放不下心来。你是不晓得,那回你在江南生死未卜,我一人儿困在这宫里头,阿妩顶着酷暑日日过来,要不给我读书要不陪我说话儿。。。”

每回淑妃提起行昭都会说起这桩事儿。宫里头真情难得,偶得一二便永难忘怀。

六皇子没言语,嘴上也没笑,眼里像藏了星辰一般。

淑妃喜欢行昭,欢宜与行昭是手帕交,他的至亲们和睦温暖,就算外人再不喜欢,那又能怎么样?

行昭原本以为一晚上是睡不好了,哪晓得将沾上枕头,便睡得浑然人事不知。

大约是心安了,梦想已经变成了现实,自然也再没有做梦的必要了。

再一睁眼,天儿刚蒙蒙亮,行昭单手撩开帘帐去瞧搁在罗汉床边的更漏,还差半个时辰才到辰时啊。。。轻手轻脚地趿拉了绣鞋,从高几上解下素绢披风披在身上,从内厢到花间,只能看见熏着香的素罗锦绸,摆放整齐的大多大多的时令鲜花儿。

廊间有蹑手蹑脚走来走去,或捧着温水铜盆或捧了黑漆托盘的小宫人们,虽不能开腔大声说话,可脸上眼里全是蓬勃盎然的生机。

君子兰的狭长兰叶上坠了几滴露水,行昭拿手去碰,哪晓得还没碰到,水珠便破了,顺着叶子往下划落。

身后有人悄无声息地过来,在行昭身后站定没说话。

行昭望着兰叶笑:“若是母亲知道了,她会高兴吗?”

大抵还是会高兴的吧,母亲常常都很欢喜,看不透那么多事儿便欢欢喜喜地活在虚假的繁华表面之下,活得不那么聪明,但若是没有遇到贺琰,她的一生会平静而静好,育子教女,好不痛快。

“只要您高兴,夫人一定高兴。”莲玉轻声说着。

行昭叹了口气儿,心里头什么味儿都有,紧紧敛了敛披风,转身而去。

皇帝扔了块儿大石头到水里,激起了无数朵小水花儿,小水花儿们全都在攒足了气力就等着一早的行早礼发出来,德妃今儿个来得最早,一惯的聪明和见缝插针,趁着众妃还没来,便与方皇后拉上了家常。

“。。。当真是日月如梭,老六才多大的孩子啊?这就定了亲事了!两个孩子有缘分,这是我一早儿就说了的,郎才女貌,又是青梅竹马,等温阳县主嫁了,是该叫皇后娘娘母后呢还是姨母呢。。。”

德妃说着说着便扬眉笑起来,乐不可支又欢天喜地。

皇后也笑:“皇上惯会乱点鸳鸯谱,先头是欢宜和平西侯长子,现在变成了老六和阿妩,没见过他这样爱做媒的。”

这种实实在在的家常话也只有皇后敢说,德妃附和着笑道:“也是喜欢几个孩子才好做媒的,怎么没见皇上顾着那头呢?”德妃朝北边儿努努嘴,说的是慈和宫住着的顾青辰。

方皇后和顾太后婆媳不和,本就是公开的秘密。

德妃有事所求。自然是着意奉承,捧一个压一个——说实在的,顾太后那处当真不需要人着意弹压了,人都瘫得说不出话儿了。还掀得起什么风浪来?

方皇后没搭话,敛眉笑一笑,德妃便顺杆爬:“咱们宫里头孩子少,谁家有个喜事儿大家都跟着高兴,老六的喜事儿还得等个两三年,可老四的喜事儿怕是顺着年口就在眼前的吧?”

原是来挂忧四皇子的亲事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

四皇子出了那么一桩事儿,德妃身为养母自然被拖累不少,可德妃还是只要一见皇帝便求情,皇帝恼了也不管,放出话儿来。“谁敢短了四皇子一针一线。一食一粟。她陈德妃拼着一身性命也要算清楚这笔账。”

养只猫儿养个这么几年也养出感情了,何况是个会笑会闹的孩子。

方皇后由己及人:“若我是你,我也想老四赶紧娶亲。娶了亲就能出宫,能开府,能自己定事儿,正正经经的是一家之长了。”总比在这宫里遭人白眼的强,后话没说,转了话头:“前些日子我在皇上跟前也说起了这桩事儿,皇上没出声儿,我便也不好再说。”

皇帝大约是觉着将陈家长女指给老四有点亏了,心里头正后悔呢。

陈德妃脸皱了皱,方皇后吃了口茶便道:“老四到底还是男儿汉拖得起。陈家长女过了及笄却拖不起了,段。。。那戏子把一滩水搅浑了,我查下去那戏子是皖州出身的,你说巧不巧,陈家刚好也是在皖州发的迹。。。”

往事尘封两三余载,陡然再拿出来说,就像从埋藏许久的丝线堆里生拉硬拽出一根线来,再一掸,灰就到处扬,险些迷了人眼睛。

德妃瞳仁一眯,紧紧抿了唇,等人三三两两来齐了,她也没再出声说话。

众妃们都接到了消息,要不恭贺方皇后,要不恭贺淑妃,孙嫔喜气洋洋说是“谁能想得到,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如今成了亲家了!”,话儿说得不妥当,可热热闹闹的气氛里头谁还顾得上咬文嚼字。

这桩亲事是怎么来的,方皇后和淑妃都心知肚明,这时候要再表现得欢喜无比,得偿所愿,皇帝回过神来怕是什么都明白了。

淑妃面上扯开笑,将想说话,却被惠妃抢了先。

“说出这个话儿来,就该掌嘴。”惠妃轻哼一声,心里直冒酸气儿,冲得鼻头呛,“温阳县主姓贺,是临安侯府的人儿,就算成亲家也是贺家与皇后成了亲家,孙嫔年纪不大,脑子更小。”

孙嫔有了儿子傍身,虽生了七皇子之后身子缠缠绵绵一直有些不好,恩宠也被那顾氏谋了去,可她有儿子了啊!

惠妃再扫一圈儿,照旧没见着顾婕妤来,心里闷火更旺,这些个小骚蹄子也不晓得是从哪里学的狐媚劲儿,皇帝被她勾得再没去过别处了!整整两百一十三天,她数她宫墙外头小道儿上的那些砖,数过来数过去,数得烂熟于心,皇帝还是没来。。。

入宫这么十年,她惠妃一向是毋庸置疑的宠妃,从来没败得这样惨过。

话儿冲口而出,惠妃再傻也看清楚了方皇后的脸色,每个人都有逆鳞,那贺家丫头就是皇后的逆鳞。。。

“惠妃妹妹火气盛得很,咱们女人间东扯西拉的也能较真?”王懋妃温声开口,笑盈盈地转头朝方皇后说,“哪天请温阳县主去豫王府坐一坐吧,成亲的时候就没去,如今成了妯娌,阿柔长嫂。。。”

“只是指婚,还没过门呢,懋妃心太急了。”方皇后打断其后话,眼风一扫。

要闵寄柔拿长嫂的款儿压行昭?

话儿说得不轻狂,可就是听起来却不那么舒服。

正文第一百九五章应得

偌大个正殿,从上首顺下来,全是有品有级的,能入皇室宗祠的妃嫔。

方皇后算是当场落王懋妃的脸面,惠妃简直身形一松,欢喜得简直东西南北都找不着了,要不是王懋妃没头没脑地插进来这么一句话儿,这个时候就应当是她的脸面给方皇后踩下去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幸好她脑子抽,王氏比她脑子更抽!

原先她还能仗着有宠说话不过脑子,今时不同往日。。。

她真是恨惨了今时不同往日这几个字儿了!

王懋妃神情一僵,随即面上却愈发柔婉起来,笑着颔首:“是臣妾考虑不周全,皇后娘娘教诲得是。”

被这么一打岔,惠妃提起的那桩事儿是彻底偏了,方皇后亦乐得不提,女人们的话头大约总是这样,从张三家说到李四家,再从李四家说到王五家,到最后张三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谁也记不得了。

众妃三三两两辞行,淑妃想留却不好留,皇帝在沾沾自喜,自以为走了步一箭三雕的棋,她们做妻妾的怎么好拆台?

蒋明英亲自将淑妃送出去,折身一回来便开口:“懋妃。。。”

“儿子大了,也长成了。三个皇子里头就属老二胜算最大,懋妃轻狂些也是人之常情。”方皇后接过其话,其实倒不觉得王懋妃突然截话是因为轻狂,惠妃先头提的是什么?是行昭和临安侯贺家的关系,王懋妃心浮起来敢抢左上首的位子,可懋妃还没这个胆子在她跟前抢白。

“惠妃提到贺家。我于情于理,都该接着说。这避不开。。。”方皇后抿了口茶,眼角往上一挑,“她宁愿被我踩脸面也要冒险把这个话头揭过去,摆明了是害怕老六和临安侯贺家再有任何牵扯。”

贺家是皇帝给二皇子用的,可突然出了个端王妃。这笔糊涂账该怎么算?

方家硬气,行昭行景硬气,宁愿压上全部身家拿命去搏一把,也不屑与贺家人为伍。

王懋妃看在眼里却怕得不得了,生怕贺家因为这泼天的利益反了水儿。

人一走,正殿就静了下来,方皇后一动不动地坐在上首,脊梁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上。

她正襟危坐在这里有多久了来着?二十三年了吧?头一回坐在这个位置,一张脸都是僵的,脚都不知道往哪处放,殿下也还是这些人儿,那时候的王懋妃还是个才人,长得清清芸芸的,一说话儿眼波便动起来,开腔就很柔糯。慢条斯理的尾音拖得老长,如今的官话儿说得顺当极了,虽还是柔。可字正腔圆的自有了股气势在里头。

其实皇帝的喜好从来都没变,从王氏到小顾氏再到孙氏,他最偏爱的一向都是这样轻声细语,又柔又媚的女子。惠妃是个例外,大概是宫里头的聪明人多了,突然出现个傻的。嘴上没个把门的,倒让皇帝品出了一分新鲜来。

方皇后垂眉扯开嘴角一笑,手一点一点地将凤座上的那层黄金软缎铺展齐整。

她坐在这个位子上坐得辛酸非常,她只希望她的阿妩能坐得一帆风顺,平稳妥当。

方皇后不提行昭回贺家住,皇帝自然也不会提——让行昭回贺家增进感情,然后贺家再权衡权衡,最后倒戈相向,反将他一军?他又不是蠢!为了断贺家退路,他都想赐一碗药给贺琰,新仇旧恨一块儿报了,权衡了再权衡,到底是歇了这份儿心。

倒不是因为心软,贺琰一死,贺现要接任爵位就得回京,一回京,西北刚打下来的基础,谁来扛?

帝后二人都没消息,旁人也不至于没眼色地去触霉头,行昭回九井胡同待嫁的事儿算是一点波澜都没起的被否决了。

宫里头沸沸扬扬那一锅开水蔫了下去,宫外头倒烧开了。

朝廷上下面面相觑,有些看不懂皇帝下的这步棋,所以他们到底是该去烧二皇子这门热灶呢?还是跟六皇子这匹黑马呢?贺琰颓了,陈显借势而上,一跃成了文官之首,有机灵的拎两壶陈酿去找陈显讨主意,陈显一概不见,回府之后便嘱咐妻室儿女,“绝不能展露出一星半点儿对端王的意思,好的不能,坏的也不能。”又想起六皇子近日无端示好,不禁有些心有余悸,“温阳县主看起来是身份尊贵,可细想起来对端王是半点儿益处都没有——方家本来就是端王的靠山,已经绑得牢牢的了,再不需要锦上添花。贺家,贺琰已经没有助力了,贺现是庶子,本来就与温阳县主人情淡薄,又夹杂了贺太夫人那桩公案,不拖后腿算好,怎么可能相助。。。端王怕是惹恼了皇帝,皇帝才釜底抽薪下的这么一道旨。”

猜得八九不离十,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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