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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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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户部的差事?”方皇后笑说,“老六一贯胆大,前些日子不是还参了平西侯一把?您也说说他,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既送过平西侯的弓给他,也送过平西侯用过的舆图给他,怎么就大义灭亲了?淑妃身子。。。”

皇帝越听火气越盛,抬了抬手一把打断方皇后后话:“将才在同蒋明英说什么呢?”

是在试探她晓不晓得今下午仪元殿的那桩事儿?

方皇后笑着将书案上的账册往皇帝身边儿轻轻一推,从善如流:“老二正经娶了媳妇儿了,老四的事儿也该办起来了吧?老四是男儿汉等得起。陈阁老长女今年就及笄了。再磨。定京城里就该笑话了。”

皇帝现在一听陈家,老四,老六就烦,单手将那本厚厚的账册重新推了回去,不想看。

一堆烂帐。

老六想娶陈家女,无非是想勾上内阁那条线,再借陈家的姻亲摆脱方家。

算盘倒是拨弄得响亮,可惜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的顺心遂意!

他想了又想。要不配个四五品的文官家的姑娘给老六,要不就是一个破落的勋贵世家娘子,就像老二家的那个安国公石家的侧妃一样,掀不起浪来,明面上又够体面,也不至于堕了皇家的威风。

再顺下来,满堂上下这么绕啊绕,绕啊绕,他上哪儿去立马找个石侧妃那样的小娘子!

他原是觉得顾青辰就很好,可临到最后念及母家的情分。总不能叫自家生母的亲侄女儿嫁个心不在她那儿的夫婿,然后苦一辈子吧?

再看文官。文官与文官之间牵扯甚深,同科,师生,姻亲,这些读书人几厢交错缠得紧紧的,看得上眼的文官人家要不和陈家有关联,要不和黎家有关系,要不就是贺家的交好,就没一个是清清白白的纯臣!

完完全全忠于他的,忠于皇家的,不结党营私的纯臣!

皇帝心烦意乱,脑子里闹哄哄的,口里头又干又苦,全身上下明明像是充满了劲头,却一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悬在梁上的羊角宫灯好像在晃,晃在眼前变得光怪陆离,支离破碎成有棱角的光,皇帝咂了咂舌,他现在好想服用那药,只有那一堆一堆的白色粉末才是他最忠诚的臣民,是他的信奉者,是他的天与地。。。

方皇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外厉内荏的帝王,陡然间神色有些恍惚,正想说话,外厢却传来一阵极有规律敲叩隔板的声音。

“进来吧。”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蒋明英鼻尖上却有汗,脸上像是吹了风,只有颧骨上红扑扑的,恭首垂头捧着黑漆描金托盘进来,放在皇帝身畔的小案上,福了福身便垂首侍立其旁。

“皇上快趁热用。。。”

方皇后话音未落,皇帝扶着椅背刷地一下起了身,撩袍往外走,身后撂下句话:“皇后先安歇吧。朕今儿个夜里去顾氏那处。”

方皇后连忙起身去送,脚下一歪,一个没站住,身子向左一侧,蒋明英眼疾手快一个跨步扶住,待眼里再看不见皇帝的背影之后,才细声细气地附耳轻语:“。。。该怎么说怎么做,顾婕妤是个机灵人儿,我只粗略地说了一遍,她便记得牢牢实实的了。”

“不只是机灵,胆子更大,否则怎么会我只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她便敢手眼通天地从宫外头运药进来了呢。”

方皇后倚靠在蒋明英身上,语气十足淡定。

孙氏有孕,小顾氏恩宠渐薄,是小顾氏铤而走险运进春药,她掌管六宫几十年,这事儿如何瞒得过她,小顾氏诚惶诚恐地请罪伏诛,可却是她做主,要求再加点儿五石散进去。。。

既然人心拢不住人心,那就让换个花样儿来吧。

大家都是罪人,又何必将谁该下黄泉,谁该下畜生道分得这样清楚呢?

晚风凉薄,方皇后静静地看着挂在门廊外的那一串八宝琉璃风铃往东摇一摇,再往西摇一摇,可她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入宫二十余载,她方礼虽是女子,为人却只求一个顶天立地,不屑拿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那些同样可怜的女子,她手上虽不算干净,可从未曾碰过那起子阴私龌龊的勾当,可她如今却将这种手段用到了她的枕边人身上。

何其可悲。

毓清宫宫门紧闭,内间烟雾缭绕,白雾蒙在昏黄的灯下薄薄的一层久久不散。

小顾氏半跪于罗汉床畔,白素罗的亵衣顺着光滑的肌肤从肩头沿着手臂一点一点往下滑,颈上有两条嫣红的丝带交项缠绕,身娇体软往右一靠,眉眼向上一挑,眼神极媚:“今儿个三郎与端王殿下置气儿了?”

空气中的气味是甜香回甘的,皇帝眯了眼,深吸一口气儿:“老六心眼活,胃口大,想求娶陈家女,朕。。。到底还没死呢!”

妾室就是个玩意儿,玩意儿想要就要,不想要扔了就行,谁在乎同她说了些什么?

小顾氏身子往前佝了佝,眼里蒙了层水汽:“皇上是天子,口无遮拦,贱妾却听得心惊胆战。”

皇帝眯着眼笑开,一把将小顾氏搂过来,倒惹得小顾氏一声惊呼,惊呼之后便听女人怯生生的又软媚的声儿。

“端王殿下好无道理,一手舍不得放掉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儿,一手又去招惹陈阁老家,贱妾乡下地方来的都晓得,得将自个儿碗里的东西都吃完了才好去锅里的,若是碗里头的饭实在是难吃,也要倒掉了再去盛锅里头的。。。”小顾氏眼里水灵灵地边说边往皇帝身边儿靠,一眼瞥见皇帝沉下去的神色,赶忙笑:“贱妾见识浅薄,还求皇上多教教奴家。。。”

尾音向上一勾,小腿便顺势缠上皇帝。

皇帝身上热得很,却觉得小顾氏说得有道理,眉角一抬,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白素罗本就丝滑,小顾氏胸往里一埋,衣裳便越滑越快。

“乡下地方话儿糙理不糙,那人既是嫌弃自个儿手里这碗饭,便就是要给他舀多一点儿,再难吃也要守着他吃完,等他吃完了,肚子里也没空当去装锅里的那些好吃的饭了。。。”

话儿越说越慢,气儿倒是越喘越急。

皇帝听得有趣,手一把抓在小顾氏纤细的腰肢上,手上捏了两把,满足地喟叹一声。

小顾氏哀哀一呼,话儿却要说完:“方家是碗里的饭,陈家是锅里的饭,端王殿下想娶陈家女,那索性指个方家女给他,等他吃饱了,就没气力再要锅里的饭了。。。”

皇帝手上的动作一顿。

方祈的女儿是定了婚约,可方祈的外甥女儿没定啊!

下午那一声没出口的温阳县主,是因为尚有重重顾虑在,可在如今的红绡帐暖鸳鸯颈前,那些顾虑算什么!

皇帝陡然觉得自己的智力太棒了,棒得旁人拍马莫及。

正文第一百九二章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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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概觉得自己个儿是秀于林被风摧的那根木,脑袋瓜子聪明着呢,旁人谁能算计得过他?

算来算去,不也被他捏在掌心里头揉搓?

带着小美人儿服侍一夜的欢愉,五石散的欲仙欲死,还有对自己智力上无与伦比的赞赏,第二天一大早上早朝,皇帝一脚踏进仪元殿正殿,眼里便是满满当当的或着红穿紫,或云纹仙鹤的文武百官,脚就像踩在云端上,飘飘然啊飘飘然。

陈显陈阁老朝袍玉带,往里缩了缩脖子立于左上,三呼万岁后将起身便执玉芴跨步上前,朗声阔响。

“明德三十五年,满朝六部各司皆普查财政清廉之态,今上即位二十余载,国富民强,风调雨顺,虽有人患天灾,却亦不足为惧,掌国之天下事者,当以德善大公服人,西北方指挥领体迈年高,臣启奏今上,方指挥领当可赏金千两,赏地千亩,以告老还乡,图慰老臣愁肠忠君之心。”

“臣附议!”

“臣附议!”

立于陈显之后两人紧随其后,撩袍附议。

方指挥领即是方祈二叔,行昭二舅公,方家镇守西北的二号人物。

陈放之和贺现没本事名正言顺地将方二舅公蹶下来,陈显终是耐不下性子了,亲自启奏却是拿方指挥领年事已高的由头做筏子,要求他致仕放权?

高手过招,不耐烦虚与委蛇。干干脆脆地一招锁喉。

皇帝眉间一挑。抬下颌。眼神落在规矩垂眸,满面胡茬的方祈身上,提高声量问:“平西侯的意思呢?”

仪元殿的梁柱冲得极高,方祈翻个白眼往上望了望,奶奶个熊,你要撅我们老方家的官儿路还好意思来问老子的意思?老子能有几个意思?又没缺个心眼少条腿儿!

皇帝指定了人出声问询,那人不开腔,旁边人就不敢接话。

正殿陡然静下来。陈显侧身眼风往方祈处一扫,再从从容容地收回来,眼神很平和地落在了龙椅下三寸的位置,皇帝不喜欢方家把西北当成禁脔,自然也不喜欢陈家在西北称王称霸,可事已至此,就由不得他喜不喜欢了。

百官上朝的地方只有端严肃穆,暗黑漆的柱子像是要通天,铺在地上的汉砖一块接一块儿,精密得趴在地上瞧都瞧不见中间接着的那道缝儿。

“方都督。。。”方祈不回话。皇帝陡升焦躁,“方都督!”

两声方都督。一声更比一声来得急,到了第二声分明能听见怒意。

方祈猛一抬头,神色全埋在了满鬓的胡茬里,只能看见一双眼睛亮得吓人,皇帝胸口一噤,紧接着便见方祈咧嘴一笑,牙齿隐没在胡须里显得又白又憨。

“臣。。。”方祈原是敛声,眸光一转便提了声量,中气十足:“臣附议!”

皇帝手头一松,心下窝火,眼神却不晓得往哪处落,一瞥便抓到了跟在黎令清的六皇子:“端王,你怎么看?”

六皇子嘴角往上挑了挑,再迅速放下,抬头撩袍上前跨步,一气呵成。

“儿臣以为大周当以厚德载物,陈阁老宽严并济,治下功卓,当属我朝之大幸。魏征海瑞之流乃太平盛世之清风,山间小涧之涓流。方指挥领年事已高,赐金赐宅,擢升虚衔儿归于田园,已是天家之恩德,皇上之仁厚。。。”

话儿倒是抑扬顿挫,高低起伏得很是妥帖。

说得陈显老脸都红了,微不可见地往后退一退,旨在离六皇子更远些。

皇帝神色一木,心下冷哼,大手一挥让六皇子这一长番洋洋洒洒的骈文赞扬可别在说下去了,索性一锤定音:“赏方指挥领良田千亩,黄金千两,人老了是该让贤了。”

人老了该让贤了。。。

六皇子埋首退后一步,回原处站定,好似佳音入耳又像波涛十丈。

那头的早朝还没下,这头凤仪殿便接到了消息,方皇后颇有些不忍心,叹口气儿:“你二舅公是个闲不住的,年轻时候就喜欢带着你舅舅抄上东西去大漠里射狼,平西关比京里的城墙高出几头来,论是三九隆冬还是三伏酷暑,天一暗,你二舅公准要提壶老酒,上城墙往远方瞅一瞅。。。”

每一个西北出来的人,对那一方天地都有一种叫人难以理解的执念与偏爱。

这与思乡情切不同,是一种真真切切的归属与相拥之情。

行昭长在定京,一辈子拘在定京,其实是不懂这份感情的,面上笑了笑:“二舅公年岁到底是高了,他老人家想登墙头看大漠,难不成还有人敢拦?舅舅既然敢附议二舅公致仕,就一定是有后手等着陈放之和贺现的。。。”一道说一道给方皇后递了盏乳酪过去,语气郑重地许下承诺,“您也一定还能回西北去的。”

方皇后转了头去,无言轻笑,再未接话。

将过午晌,雨就嘀嗒嘀嗒地往下落了,瑰意阁外间新栽了一株还没成活的美人蕉,雨是春天的雨,打在还没长成的狭长的如碧玉翡翠般的芭蕉叶上,倒也还是有那么点儿绿蜡卷夏风的意思。

行昭卷了本书仰靠在了暖榻上瞧,凑拢了嗅,还有股沉墨未干的味道。

“放了一个冬,书上潮气儿重得很,哪日寻个艳阳天,咱们将书拿出去晒一晒。”行昭不喜欢闻水汽儿,索性掩了书卷轻声轻语地和莲玉吩咐。

莲玉探头望了望天儿,却笑:“怕还得再等一两个月份,等入了夏,天气儿便好起来了。。。”

莲玉话儿还没落地,其婉便撩帘进来了。自小进宫礼数是刻近骨子里的。再急的事儿行过礼后才有心思说:“这场雨来得急。端王殿下没带伞,路过凤仪殿来问皇后娘娘借伞,皇后娘娘找了来找了去也找着一柄好用的,让姑娘捎带柄伞去正殿。。。”

偌大个凤仪殿没把伞?

行昭掩眸一笑,莲玉寻了柄素青竹柄的油纸伞来,行昭接过来就往正殿走。

瑰意阁离正殿近得很,没几步路就到了,隔着游廊便听见里间有声音。少年郎的声音总是很好认的,六皇子习惯说话儿停一停,说完半句停一停,像是在想又像是在特意给听者留出时间。

“慎到底年弱,若无皇后娘娘当机立断,就怕父皇的一念之差。”

差之毫厘,去之千里。

什么一念之差?六皇子要做戏求娶陈婼,若是皇帝一念之差里遂了他的意,她与陈婼的恩怨情仇两辈子都怕是解不开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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