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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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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找着了,对陆淑妃而言就是顶天的大事儿,只要儿子没事儿,管他皇帝老子,她只顾着高兴便好。

可方皇后却不这么想,从重华宫一回来,将阖上门,便教导起行昭来:“想事情做事情,要由表及里。你好好想想,这件事皇上会怎么了结?”

这是在将行昭当儿子养。

“太后病重在前,皇子涉险在后,两厢的怒气加起来,皇上不可能善了。”行昭迅速从先前的情绪中镇定下来,先给出结论,再进行分析:“户部此去江南是为了查堤上的款项清白,江南官场一向护短又封闭,可他们还没这个胆量谋害皇嗣——这就是为什么皇上默许六皇子跟随黎大人往南行的缘由。先前回禀说是六皇子在跟船查访的时候,被卷进了水里,当时只有黎大人与几位亲随在场,出行是偶然决定,带的人手也是一向得用知根知底的,船上并无他人,这也杜绝了谋害的可能。如果不是谋害,那就是天灾,水涝连年,朝廷拨重款修缮堤防,疏通河道,治理水患,可讽刺的是皇嗣出行仍然深受水涝之害,这是逼着皇上下重手去查江南官场是否有贪墨之举。九城营卫司一向是皇城护卫,皇上却派了九城的人马去接六皇子与黎大人,只是因为保险起见,还是猜忌江南官宦,其中寓意都叫人深思。”

方皇后眼神亮极了,她还清晰地记得最初一手一脚给小娘子教导朝政时,小娘子手足无措的模样,可如今都已经可以侃侃而谈,见微知著了!

“照你的意思,六皇子落水一事,是偶然,而非人为了?”

行昭越来越觉得,若是事情乱得像一团麻,快刀斩乱麻是行不通的,斩开之后呢?还是一团缠在一起的线,丝毫没有帮助。

她需要做的是手里掐着那根线,一点一点地往下找,总会找到头。

“阿妩认为是偶然,而非人为。。。”行昭脑子里面过了过,将一条条线串在一起,轻轻点点头,渐显笃定。

“若并非人为,皇上派九城营卫司出动又是防的谁呢?”方皇后循循善诱。

“水清则无鱼,浑水摸鱼之人比比皆是,前有梁平恭于山西府遇害,已经在皇上心里敲了警钟,若是有人趁着水浊将手伸进去,皇帝只会更难查证。”行昭挺了挺身,那皇帝防的是谁呢?

六皇子一死,谁获益最多?

自然是二皇子。

龙椅近在咫尺,路上已经没有了对手与障碍,触手可得。

王嫔出身不显,母族低微,会让皇帝如此忌惮吗?准二皇子妃闵寄柔出身信中侯闵家,百年士族,又与二皇子结为姻亲捆绑在一起,皇帝以为他们会出手相助,成就从龙之功吗?

行昭抬头看了看方皇后,面庞明丽,与母亲相似的大大的眼里尽是鼓励与赞赏。

九城营卫司是皇帝的亲卫,严密得油都泼不进去,任他外臣武将手里握着再大的权柄也不能安插人手,在里面培植亲信,难保皇帝就没有防范着方家。。。

她在宫里住得越久,心里的恐惧便越深,她没有办法想象方皇后是怎么走过这漫长的时光的,遇事想三分,话前想三分,真正的孤立无援,宫里的温情价值千金,可也分文不值。凡事要想得面面俱到,手腕要软硬兼施,若是一时疏忽,便是一条人命。

皇帝要防的人太多了,防不胜防,最后连枕边人的熟悉眉眼也能看出三分猜忌来。

行昭艰难地抿了抿唇,再艰难地摇摇头。

方皇后笑颜越深,笑着将行昭拉过来揽在怀中,轻声缓语:“。。。我也认为是偶然,可皇帝已经怕了偶然便必然这一出戏码了,索性早些下手防备,连江南的府邸都不让老六和黎令清住,另外选址收拾旧邸给他们住。应邑的辞世,梁平恭的身亡,对贺家的失望,顾氏的病重,皇帝意识到他已经老了。。。夺嫡立储该提上日程了,可皇帝却不承认他老了,否则按照他的个性会暗地里派人去护卫,守株待兔地等藏在浑水里的人自己按捺不住,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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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四七章牵连(下)

方皇后是想说,若是皇帝下定决心立储,就应当把六皇子当成一个饵,引诱那些藏着坏心的人上钩,最后才能得出立储的人选和判断。

可皇帝并没有这样做,反而选择把护卫之意摆在明处,震慑着那些人把利爪都收回去。。。

行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倚在方皇后的怀里问:“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意思吗?”

方皇后笑着点点头,

行昭垂眸,轻手轻脚地扳了扳套在方皇后拇指上的那个嵌八宝绿松石扳指,轻声道:“可江南官场却恨不得将水越搅越浑,陈河的水最后一定会浊到京城里来。。。”

方皇后微愕,笑问:“阿妩缘何如此笃定?”

行昭缓缓抬头,唇角一勾,细声细气地轻笑回之:“因为现任江南总督刘伯淮是临安侯贺琰的门生,江南总督这个位子还是昌德十年,临安侯在圣上面前帮着求的呢——这是阿妩问过林公公的往事。”

方皇后心下大慰,将小娘子搂得紧紧的,静默无言。

宫里头平静无波了很些时日,朝堂上却惶惶不可终日,在六皇子病好启程返京的第二天,贬谪江南总督刘伯淮的圣旨就下来了,雷霆之怒下,刘伯淮被一撸到底,革了功名,虽无性命之忧,可一辈子也别想再涉足官场了。

刘家是诗书传家,刘家尚有人在朝中做官,可做到一方总督刘伯淮是刘家第一人,他一跨,他的亲眷,好友,姻亲纷纷避之不及,刘家开了宗祠将刘伯淮从宗祠中除了名。旧日一方大员如今像丧家之犬,谁听见了都只会道一句可怜,可除了可怜别人还能再说什么?圣意就是天意,天意如此,只怪他气运不好罢。

江南官场涉及面之广,打击之大,堪称近五十年之最。

谁都猜测皇帝是想借六皇子落水一事,把江南的肥脂软膏拾掇妥当再重新划定这片富庶之地的归属之权,可知晓内情的却不以为然,皇帝盛怒之下。责罚重些,牵连广些,只是情绪使然。压根没想那么深,手段更没那么狠。

“皇上连账目都没拿到就定了刘伯淮的罪。。。”

临安侯府别山之上,贺琰阖眸静坐于黄花木大书案之后,手一下一下地扣在木沿边上,语气颤得像筛子:“刘伯淮是我举荐的。皇帝会不会收拾了江南的人,就将眼神落在我身上了。。。”

再睁眼,却见太夫人屏气凝神,手里数着佛珠像什么也没听见。

贺琰承认他慌极了,应邑在他眼前身亡,七窍流血。嘴里鼻里全是黑血,他眼睁睁地看着应邑慢慢阖上眼,他想破门而出。脚下却走不动道,等向公公再进来,又让两个小内侍把应邑的脸蒙上架在担子上往外抬时,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应邑想让他去大觉寺,不过是知道自己要被赐死前。想最后见他一面!

一壶茶,两个杯子。就算到了最后,应邑也没舍得把那杯茶递给他喝!

他就知道他贺琰的运气一向好得很!应邑死了,梁平恭死了,顾太后瘫了,他们都得到了报应,只有他,他还是当朝的临安侯,还是稳稳地坐享一辈子的富贵荣华。。。

“不会的,应邑死后,我去见皇帝,皇帝都没有异样,没道理现在把十年前我举荐刘伯淮的旧事再拿出来说!”

太夫人没回应他,贺琰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语气笃定地提高了声量,却终究是不确定地再开口问询:“这件事会就这样终止了吧?江南官场腐朽经年,皇上定也是这样想的。。。”

太夫人手下一顿,佛珠便滞在了两指之间。

她有多绝望,如今就有多失望。

按下大夫救方福的手是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了那一步,情形之下,她必须有所抉择。

难道方福不死,方皇后就肯忘了应邑和贺琰是怎么逼方福的了吗?不可能。只要方福死了,制住行昭,谁又会知道贺家那时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硬起心肠来收拾残局,却对那个疼爱了许久的孙女心软了,心一软,事情便彻彻底底地垮了下来。

“男子汉敢做便要敢当。”太夫人睁开眼时,满含怜悯:“惶惶不可终日,如丧家之犬。一片叶子落下来,你都惊得跳脚。。。阿琰,你如今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心里明明知道缘由,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贺琰喉头一哽,眼看着太夫人缓缓站起身来,手里捻着佛珠往外走,将行至门口,转过头来轻声说了一句话,“阿琰你已经输了,从应邑身死,皇帝便将眼神落在了你身上。若刘伯淮不是你举荐上来的,或许他还不会落得个这样的境地。。。”

太夫人一只脚跨过三寸门槛,头抬了抬,天儿将放了晴,雨后初霁的暖阳膈在眼里,晒得人慌。

口中轻声呢喃了一句,贺琰听不见,连服侍在太夫人身边的张妈妈也没听清。

“幸好还有景哥儿。。。贺家就不会亡。。。”

六皇子抵京之日,皇帝便当庭斥责了临安侯贺琰“识人不明,鱼目珍珠,敷衍了事”,停了他五年的俸禄,又命他以丧妻之由将手头上的政事全权交予方祈处理。

说起来临安侯手头上哪里有太多的政事啊,皇帝这是当众在下贺琰的脸面。

勋贵公卿之家,领的是皇家的俸禄,吃的是皇帝给的贡米,穿的是皇帝愿意给你才能有的脸面。

皇帝如今不愿意给贺琰脸面了,贺琰惴惴不安惶恐之余,便觉着自己是光着身子在朝堂上行走,头上像悬了把刀子一点一点地落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到头上,开了花儿,流了血,可也算是解脱了。

“他是分不清楚什么是鱼目,什么是珍珠。”

方皇后难得起了性子。亲手拿着牛角梳给行昭梳头,口里品评着皇帝的那番话,“皇帝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先是摘了贺琰羽翼,再下了贺琰脸面,等梁平恭那件事水落石出之时,攒着怒气数罪齐发,这可叫贺琰该怎么活啊。。。”

是啊,这可叫贺琰怎么活啊。。。

行昭规规矩矩地将手放在膝上,看着菱花铜镜中的自己。前世别人都说她与贺琰长得像,如今细细瞧,果真是像。外面像可内瓤不像,她也不能十分算作是贺家人。

方皇后梳来梳去也不能油光水滑地给小娘子挽个发髻,皇后只能把梳子交给莲玉,交代莲玉:“。。。给小娘子挽个圆髻,梳得高点儿。也别全梳上去了,下头留两攒头发,显得稚气些。”

去重华宫吃六皇子的接风宴,为何要显得稚气?

行昭想一想,终是对着镜子,叹口气儿。六皇子的示好,欢宜的唠叨,她到底是重活一世的人。又不是正正经经的七八岁小娘子,就算是七八岁的小娘子如今也该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了,又哪有不明白的呢?

方皇后更明白,她是不想行昭再嫁进这个人吃人的地方了。

重来一次,让该得到报应的人都过得不好。应邑死了,梁平恭死了。顾太后瘫了,贺琰日日活得战战兢兢的,不知等着他的结局是什么,她心里是安了,也放宽了,可她的以后要怎么办?上苍开恩让她重新来过,总不会是让她带着怨恨过活一辈子的吧?

行昭陡然发现她从来没有好好地想过这个问题。

她想嫁人,纵然这个世间有如贺琰,如皇帝这样的男子,可也有像舅舅,像行景那样的男人,她前世执拗得像她的母亲,蠢得又像应邑,最后得了那么个结局,是她活该。

可她又不想嫁人,前路漫漫,她活了这么长的时光,这几日在凤仪殿是过得最快活的日子。

一旦嫁人便意味着未知的将来,未知的前程,未知的人在等着她。她很明白自己并不像方皇后那样聪明,就算重活一世,她仍旧一步一步地学得艰难。。。

行昭冲着菱花镜里的自己眨了眨眼睛,里面的自己也冲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方皇后便笑着给她选好襦裙,直撵她出门:“。。。和欢宜好好地处,淑妃是个心细的,素斋铁定都给你备好了的。只一条,不许多吃甜食,乳牙才换完,小娘子牙齿长得不好,整个人都显得不好看。”

行昭一道披上披肩,一道往外走,一道回过头来笑着点头称是,倒是忙得很。

十月近在眼前,仲秋近冬,走在狭长的宫道上,凑近了瞧便能看见青石宫灯壁上的那层霜气。

莲蓉哈了口气,便万分惊喜地同身侧的莲玉说:“。。。如今的天儿都能哈出白气儿了呢!”

行昭也转过头跟着笑,一扭头便瞧见有抹藏青色的身影从拐角处出来,像是远山之中幢幢影影的雨后青影,又像是小桥流水之间清清泠泠的一洼细水。

真是难得,男儿汉也能用清清泠泠四个字。

行昭连忙敛眸屈膝,轻声唱福:“臣女给端王殿下问安。”

“起来吧。”

六皇子声音哑哑的,是身体还没好全?

不能够吧,还没好全,皇帝能让他启程回京?淑妃能在重华宫里请了小字辈们去办接风宴?

“说是用晚宴,用过了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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