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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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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和我哥不是一直在找你姐应该有戴的那块玉佩吗?”姚子宝挑着眉头。

“怎么说?你想私自像小偷一样翻我姐的东西?我告诉你,我哥和你哥都不敢做这事,你——”6欢指着他鼻子教育到这里,见他一只手抬高起来后,打开掌心,露出了块玉佩。

呃。

“你哥和我哥是正人君子,不好意思,我姚子宝是小人。”姚子宝扶扶眼镜。

“你不赶快放回去?被我姐现的话,你——”6欢一面这么说,一面是眼睛被玉佩牢牢吸引住了。

这样一块玉佩的模样,他只在老爸让人根据描述画出来的画像里面见过。现在现实中见到一模一样的真品,让他忍不住是伸出手要去触摸。当然,玉佩款式和画像一模一样不能代表就是6家的东西,比如温明珠戴的那块,兄长一摸知道不是。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有两个亲眼见过玉佩的兄长能鉴定。

见他垂涎的眼神儿,姚子宝洋洋得意:“怎么?你真要我把它放回去?”

手指头伸过去在姚子宝的掌心上一抓,抓到的玉佩熨在自己掌央温温凉凉的,像极了他此刻的心跳。

走到客厅,见着姐姐在低头莫不吱声的喝水,大哥的脸色一如往常冷若冰霜,察觉不出动静,想来想去,给姚子业看看比较保险。

在思量下一步怎么办的姚子业,突然感到衣摆处被只手一扯,掉过头,看见低头的6欢,眉宇微蹙:“欢儿?”

眼前,6欢的手掌心搁在他眼皮底下慢慢展开,像是掀开的宝箱,里头逐渐显出的宝物,令他瞳仁猛地缩圆,眉尖儿抖着颤。

如此玉质,光滑润手,光下晶莹剔透,雕琢图案精美,线条沿玉质自然分割而成,如天生一般的胎玉,工匠功夫是上上乘。

这岂是温明珠、温浩雪之流戴的那些仿冒品能相比的?

只要一眼,是真便是真,是假都决不能冒充。

这,分明就是他小时候在囡囡细小的脖子上见过的那块仙桃玉佩,他们苦苦寻找了多年的那一块。

如今,总算是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突然直了眼睛的哪止姚子业,另一头眼神瞟过来的君爷,瞬间之际,冰眸破开了冰层,忽的起来那只手伸过来。

嚓。

眼花缭乱的一刹那,拿着玉佩的6欢没能看清楚怎么回事时,掌间一空,玉佩转瞬间是落入了——

月牙儿眼使劲地瞪着他,好像他做了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一样,令他愧疚地嘴唇抖:“我,我——”

与此同时,6君一只手伸到了蔓蔓面前:“把玉佩给我看看。”

一时刻,冰眸与月牙儿眼再次激烈地撞击。

手心抓着玉佩,是放到了胸口前,用力地贴着心口:“这是我的东西。”

总之,一句话,死活都不让人看。

冰眸里的浪涛反复地涌着,嘴角略勾,轻微地一丝冷笑:“是他告诉你的吗?是他告诉你让你藏起来,谁都不让看的,是不是!”

找得那么辛苦,找了那么多年,就因为那个男人把她藏起来,藏得如此隐秘,教她藏,结果,到了现在,依然这个样子。

“6君。”在他要喷出火前,姚子业急忙将他先拉开两步,“别这样,你会把她吓坏的。”

蔓蔓垂落下来的头,是快贴到了胸前。

6欢着急,半蹲在她面前仰着头想看到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那块玉佩很漂亮,很像我们家那块,所以拿出来给我哥看看。”

“这不是你们家的,是我家的,我奶奶给我的。”月牙儿眼呼眨地睁开,对着他看一股认真劲儿。

说罢,起身,但没能站稳,很快跌回了沙里。

俨然,这个冲击比她想象的要来得深。

“哥——”见她跌下来的瞬间,6欢已是被吓坏了,叫着在那头的两个兄长。

姚子业即刻冲了回来,抓起她一只手腕。

蔓蔓想缩回手,现他力道很大,瞪着看他。

这会儿一摸,指尖下的脉搏跳得飞快,像皮球似地随时会冲破皮肤,狭长的眉皱成了深层的窝,另一只手摸到她额头,掌心下是热烫。

“她在烧。”

一句话,将在屋内徘徊生着寒气的冰眸拉了回来。

迅疾地折回身,来到沙边,手掌心硬生生贴住她想躲开的额头,触到的温度,让他蓦地沉下脸。

“去拿点冰箱里的冰块,再拿条毛巾包住。”这边叫了欢儿去弄冰,那边姚爷对着自己弟弟火了,“叫你抱被子你抱老半天!”

姚子宝刚还生怕因为偷了玉佩被人骂躲在房间里,听老哥叫骂,急忙抱了毛毯跑出来。

蔓蔓想起来,现在是几只手都按着她不让她起身。

“我看,打个电话到学校让蒋中校回来。”姚子业见这情况,道。

老公三天两头为了她向学校请假,蔓蔓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很怕老公因此在单位里印象不好,急着说:“别叫他。我自己一个人,等会儿会好的。”心思一转,同时怕这两人赖在这里不走,说:“非要叫的话,帮我叫初夏吧。”

大致是想有个女孩子照顾比较方便。

姚子业打了初夏的电话。

听到闺蜜病了,初夏扔下手头的活,急急忙忙让老公开车送自己过来。

等踏进蔓蔓的家门,看到两个爷,方记起是姚爷打的电话。

不管怎样,闺蜜的身体要紧。急匆匆走到沙前面,看到了被毛毯盖住的蔓蔓,一张脸都快塞进了被头里,额头那处敷了毛巾,脸蛋看起来并不是很红,人也是清醒的,好像不是很严重,心里宽松些,弯下腰问:“蔓蔓,你觉得怎样?”

“只是着了凉,一点点烧,不是胃病,你知道我只要不是胃病都没有事的。”边说,蔓蔓边向她挤眉头。

闺蜜的意思初夏很快收到了,是要她帮忙赶两个爷走。

咳咳,清两声嗓子,转过身,初夏向两个爷宣布:“有我在这里照顾她,你们可以走了。”

听老婆说得这般直率,这可是面对两个爷,杜宇急时暗地里拉拉老婆。

初夏给老公一个瞪眼:她是女拼命三郎,有什么可怕的?

冷眉一提,冷眸不见声色。

姚子业意味深长,温柔不见在眉宇,声音是铁的:“她没有退烧前,我们都不可能走。”

“哪里有你们这样的!”初夏向两个爷干瞪眼。

接下来,姚爷的话是直接要让她崩了,只听:“我们不能相信你能照顾好她。”

“谁说我不能照顾好她?她大学里生病都是我照顾的。”初夏愈说愈火,卷着袖口的动作像是要与他们俩火拼。

姚子业冷淡地一别脸,是将目光放到了进门口的弟弟。

刚是他让弟弟回家去帮他拎药箱子来。因为如果让6欢回6家去拿,6夫人会起疑心。

看到一个专业的药箱子都搁到桌子上了,杜宇拉住火气冲冲的老婆,道:“人家真是医生的,你先听听人家怎么说。”

“我不信他们。你想上次他们把蔓蔓弄到医院里一个胃病一晚上烧了三千六。”初夏一个字一个字咬着那三千六。

6欢有听说三千六那事,插进来为大哥说:“我哥不会随便让病人花钱的。”话说到一半,却被大哥一个眼神止住。

君爷向来清者自清,不和人多说。

打开药箱子后,取出一根体温计,甩了甩,要拨开她衣领夹进她腋窝底下。

蔓蔓两只手揪着衣领,像是防着什么瞪着他。

那一瞬间,那句话“我是你哥,你避什么避”差点冲出口。

冷眸幽光一闪,暗下。

翻着药箱子里的退烧药的姚子业,一回头,看见他们两人又僵了,只得皱着眉对初夏:“你帮她夹体温计。”

“瞧吧。还说我没有办法照顾好她,你们自己照顾啊。”初夏抱起手,得瑟地迈前一步,面对两个爷。杜宇拉都拉不住她。

姚子业狭长的眉像绳子拧着。

君爷可没有姚爷能忍。

冷眸猛地一喝:“你再说一句,你马上给我滚!”

“你说什么!”初夏炸了,暴跳如雷。

“你那晚上差点害死她。胃病就不紧要?你知不知道胃病不小心会引起其它疾病的。”

两句话从冰唇里爆出来时,初夏怔,蔓蔓也怔。

怔疑的一瞬间,揪领子的手被他大手拨开了,一支体温计接着轻巧地几乎没有碰到她其它地方,直接插到了她腋窝里头,然后是把她的手肘弯起来,夹紧体温计。

很难相信,脾气这么暴的人,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居然如此细心。

月牙儿眼看着他,在不经意要触到他眼睛时,再度闪开。

初夏这会儿站着有些不自在了,眼瞧这里面好像没有自己能做的事似的,烦躁地咬着嘴说:“你们让她躺客厅里不行的。这里风凉。沙不舒服。”

“等看看情况,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会让她回房间里。”姚子业细长的眼一眯,像是看穿她心事,“你到厨房帮她煮点粥吧。”

在犹豫了会儿,被老公一拉,初夏跺着脚走进了厨房淘米洗米,插上电饭煲,一边做一边与老公嘀咕:“你看见没有?看到了吧?他们完全不把我看在眼里。我和蔓蔓那么多年,他们能比我了解蔓蔓吗?”

杜宇挠挠头:老婆这是和两个爷争闺蜜。

夹着冰凉的体温计,蔓蔓是手心里还抓着玉佩,一点都不敢放松神经。

她愈小心翼翼,他这心里头愈是翻覆,她不信任他,她把他当外人,哪怕他告诉她他是她哥,她照样把他当外人,因为没有和温世轩那样长久培养起来的感情。

擦着额头的眉,冷冷的眼只有在这一刻显出点软弱:什么时候,他能把温世轩夺走她的心抢回来。

在厨房里守电饭煲里的粥守了整整半个多小时的初夏,和老公一人坐着一张小板凳,不是不能离开,是不知道进客厅里找什么借口。

“我害怕。”枕着老公的肩膀,初夏道。

“害怕什么?”杜宇想摸根烟出来抽,但不敢,有病人在,而且两个挑剔的爷在场。

“我不想承认但必须承认,他们能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为蔓蔓。”初夏说到这里鼻子一抽,今夜一来看更是明显了。

“哎,蔓蔓认着你,他们别想拆散你和蔓蔓。”杜宇拍拍老婆的背。

知道是安慰话,没法弥补心里面的失落感,初夏起来,拿了根汤勺舀了碗热粥,走到客厅,现人不知什么时候被移走了。

轻轻推开房门,6家二少对她举下手指说嘘:她刚吃了药,睡着了。

初夏只好把粥碗暂且搁在旁边的桌上。桌上还搁着个脸盆,卷摺两边清衫袖口的姚爷在拧毛巾。看姚爷这利索的动作一点真不像是伸手饭来的富家子弟。

拧完毛巾的姚爷,把有点温热的毛巾递给君爷。

坐在床头的君爷,挑着病人额眉上一根根头的动作,好像是挑珍珠一样,轻柔地捧在手心里,温热的毛巾紧接是一颗一颗慢慢地粘掉蔓蔓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没有丝毫的感到厌烦。

眼前这个君爷,与她印象里惯来高不可攀的君爷,是没法对上号的。

初夏看傻了眼,跟在她后面的杜宇急忙将她拽出了门,叹:你帮蔓蔓擦汗的时候,有这样吗?

这亲情,果然是世上最珍贵的。

从君爷那动作,初夏是想起了自己的爸和妈了,深长地叹口气,对这两个爷的排斥,也不那么深了。

吃了退烧药的蔓蔓,是很快睡迷糊了。但没有忘记,要紧紧抓住手心里的玉佩,决不能放。可是,好像并没有人来掰开她的手。反倒是不停有手在摸她的额头,好像眼前浮现那双冰眉,时而蹙一蹙,时而是用一种很深很深的眼神望着她,像是时时刻刻要告诉她什么。

玉佩烙着掌心,烙得她心窝里很热,很酸。

蓦地睁开眼,对着他,想说:你能不能不对我这样?

“醒了?喝点粥吧。”说着这话的他,嗓音里露出丝疲惫。

她望过去,看见了姚子宝偷偷捂着打哈欠的嘴,一怔,问:“几点了?”

“快凌晨了。”调看着表针的姚子业答。

“你们一直在这?”

几个人都没有就她这话答她,好像都很有默契地忽略她这个问题。6欢兴冲冲地把温好的粥端过来,送到她面前:“你试试,你朋友煮的。”

“初夏呢?”她恍神,回头,四望,不见人影。

“和她老公先回去了。”

心头突然一个落空:连初夏都认为可以放心把她交给他们?

掌心猛地一握,玉佩在。

两个爷都看见了她这个动作,眸里不约而同地闪过复杂的颜色。

6欢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给她舀着粥,笑嘻嘻地咋弄漂亮讨巧的眉宇:“蔓蔓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吧,你年纪本来就比我大。”

听到弟弟这话,君爷一个郁闷:瞧他自己,要从她口里骗声哥,就这么困难。弟弟直接都能叫姐了。

“你叫我蔓蔓姐吧。叫姐,我不习惯,人家也会误会。”蔓蔓实事求是地道。

6欢一个脸叫做垮。

君爷心里平衡了,脸色恢复不少气血,拍拍弟弟垮下来的肩膀。

接过粥碗小心喝着,一面听姚爷接着电话说:是,她昨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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