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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第10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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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气得没长全的小牙全崩了,对姚爷龇牙咧嘴,两只手扯着自己的脸蛋做鬼脸。

“洛洛——”沈佳音被他们父子俩夹在中间,好无奈。

姚爷抱着双手坐在车内,转头的姿态像是看都不看外面一眼,眼角的余光却是偷偷瞥到了窗外。在见到儿子好像不赌气了,而是小脑瓜钻进了妈妈怀里一幅泫然欲泣的背影。当老爸的心头还是忍不下心,回头拉开车窗,想安慰儿子几句。

洛洛这时突然转回了小脑袋,冲他小嘴巴张了张,喊:“爸爸不要欺负征征哥哥。”

姚爷差点被儿子这话雷倒了!

谁欺负谁?

是他欺负包子吗?不是他这个小洛洛经常找包子哥的茬儿吗?还好说谁欺负谁来着!

太可恶了。他这个老爸当的太可怜了。姚爷气到这时候和儿子一齐牙崩,铁了心砰关了窗户。

回头,只见好在陆家人一个个都专心致志地哄着包子,才没有人听见洛洛刚才喊的话。否则的话,人家真以为他姚爷平常都是欺负兄弟的儿子。

洛洛见老爸关了窗,小鼻孔哼了哼,拉拉妈妈的袖子,要绕到车子对面看看包子哥。

小包子一直都是那副神游的状态。陆爸告诉他要带他去找爸爸妈妈了,小包子还是这个状态。搞得陆家人一个个都不知道这孩子在想啥。

陆欢摸摸侄子的小额头,对比自己的:“没发烧。——征征,你在想什么?告诉小叔好吗?”

小包子不说话,两只小手对着车窗外头的蓝天比着,好像个相机的框架,他包子通过相机在照外面的风景。

完了。

这孩子莫非是傻了?

陆欢挠着脑袋。

姚爷伸出手,轻拍了下包子怔怔的脸,说:“征征,妹妹来了,你还是这幅样子?不怕被妹妹笑话?”

小包子像是把这个话听了一半,有些不屑的眼神儿回给平常喜欢欺负他包子的姚爷,正想姚爷这话是不是继续整蛊他这个包子不知是真是假。

窗外,洛洛叫了一声:姐姐——

包子终于拉回了神,小眼睛望向了车窗外面。

大院门口,为了取换洗的衣服,苗莘带着彤彤被迫从医院里回来。回到大院,突然发现陆家人坐满了一辆车要走。苗莘母女俩人在原地站住了。

彤彤一双晶亮的小眼珠好像眨眼的星星一样会说话,无言的眼波一会儿像是浮现起了一丝忧郁,望着坐在车里的包子哥。

包子心情确实不怎样,面对妹妹,也没有以前那种毫无负担英勇无畏的小男子汉精神了。

他的目光像躲开妹妹:包子现在不成样子,不像被妹妹看见。

彤彤却是在这时候突然对他展开笑颜,嘴角两个梨涡,清甜可爱。

包子心头一惊,想:妹妹多坚强。要是自己,八成要哭了。

车子要开了。蔓蔓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抱着刚煮好的汤。在听说父亲母亲要出发去找大哥大嫂时,她赶紧进厨房里做的汤。用最好的保温壶装好之后,拎了下来,敲了敲车窗。

陆欢打开车窗,接过递来的保温壶,对蔓蔓说:“姐,你给我们这东西也没用。我们去到那儿,汤都凉了。”

“你笨,去到那儿找个地方热一热。再说了,你们在半路要是找不到饭店,吃干粮时也可以喝点。”

“姐,我们上飞机,不能带液体的。”

蔓蔓一愣。

蒋大少在她后面终于追上了她,手里拿着老婆没来得及拿下来的东西,原来是一包刚做好的鲜鲜出炉的烙饼。车内大伙儿一见,真是救急的东西,马上接了过来。

陆欢笑了,对蒋大少说:“姐夫,还是你想的周到。”

“算了吧。想讨好人也不要拍错马屁了。我有这么好的厨艺吗?还不是你姐做的。”蒋大少告诉小舅子。

车子终于是要走了。蔓蔓摸着身上,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没有给他们带过去。蒋大少见状按住了她的手,说:“不要找了。他们会把你的心带到大哥他们那儿的。”

陆欢听到这话也安慰她:“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回来了。你在家和姐夫看好门,别被贼进来了。”

“谁敢来我们家偷东西,我剁了他!”蔓蔓露出拿厨刀的大厨气势。

陆爸将儿子家里的钥匙交给了蒋大少,因为苗莘母女需要回君爷家里取东西。

几个人挥手拜拜,车子向前开了。

陆欢缩回车座里头,庆幸着姐姐那两个小恶魔一大早被姐夫硬赶着去上学了,不然,还有的拖。

结果,车子刚开到大院门口。两个已经有小学生高度的身影,各自背着个流氓兔书包,一路朝车奔跑过来。司机只能来个急刹车。

陆南和蒋西两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刚才,好说歹说,骗了校车停下一路跑过来的。

陆欢见依旧逃不过这对小恶魔,只能对后面追来的姐姐姐夫摆摆手:好自为之!

南南见妈妈冲的比爸爸快向他们快,速度跑到车边,敲打包子的窗户。陆夫人伸出手帮孙子拉开窗户,问外孙女:“南南,什么事?你和西西去上学。我们很快回来的。”

“我知道。”陆南喘了口气,从书包里拿出一瓶营养快线,递给奶奶,说,“征征喜欢喝这个,对了,他还喜欢绿箭口香糖。”

在陆丫头说完这话时,蒋西已经将自己手里的口香糖塞到了包子的小手里,同时对包子做了个鬼脸:“征征,你要是哭鼻子了,回来要被人笑话,你记住了。要哭的话,就吃一口口香糖。”

小包子甩开小脸蛋,瞧都到这会儿功夫了,西西表哥没有忘记要欺负他。

陆丫头立刻对着哥哥吼了起来:“你有完没完!征征多可怜了,你还这样说他!”

这时,蔓蔓冲到了前线,两只手伸过去,一手一个去拎儿子女儿的耳朵。陆丫头和西西闪的飞快,在逃脱妈妈手的一刹那,和赶来救驾的爸爸递交了眼神,接着,两个人一路往停下的校车方向跑去。

蔓蔓被蒋大少拦住,只能气呼呼地对儿子女儿的背影吼着:“等你们回来!看你们今晚有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吃!”

对于大厨的蔓蔓来说,也只有在吃饭这一项能制得住儿子女儿了。

“真是的,你拦我做什么。”蔓蔓打开蒋大少的手,指头指住老公的鼻子,“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太宠他们两个了!中途下车,耽误那么多同学一块上课,是好事吗?”

“事非得已,他们也是担心征征。宽容宽容。”蒋大少的掌心抱住老婆的手指头,温柔细语地说。

一群人在车上看着,见在蒋大少细声哄诱之下,蔓蔓的气终于消了下去,小两口走回大院里。

包子看着姑姑和姑丈,小眼珠里满是羡慕的眼神。像姑姑,会对姑丈发脾气。而他妈妈,从来没有敢对爸爸发过脾气。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姑姑向姑丈发脾气而姑丈哄姑姑的样子,包子觉得姑姑很幸福。

白家村里,一群人,都不知道陆家里已经发生的动静。因为,电话依然不通,属于通信中断的地步。

白哲去到乡卫生院拿药。

小林大夫听说他家里人病了,担心地询问情况,说:“我打了电话问县里面能不能派辆救护车过来。医院说救护车没法走这条路。”

因此,陈巧丽一家只能陪张明珠继续赖在这儿。小林是巴不得这家瘟神越快走越好。可是,道路没通。

“我找人去问过了。”白队说,“道路或许明天能抢通。到时候,我们自己弄辆车把人送出去。如果情况不好,道路即使没通,哪怕是背,都要把人背出去。”

白队说完这话,拿了药,转身匆匆走了。

一幕间隔,白队刚说的话,张明珠等人听到一清二楚。张明珠躺在床上,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不会危及生命,可是这些细小的伤口也是疼。在这个破卫生院里多呆一天都觉难受。小林都说了,这里的药不够,要更好的药必须到县里面城里面。

张明珠望了眼身旁默默吞口水的张先生,冷冷地哼了一声:“都说哥呢,怎么差别那么大。”

人家白队同样是当哥的,但是人家说了,哪怕是翻山越岭背,都要把妹妹背出这个破落的乡村。

张先生哑口无言:他再有拼劲,对于白队这种精神,想都不敢想。

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攀过一座山,更何谈背个张明珠出山。

陈巧丽听到这话,走过来为老公说话了,双手叉腰对小姑说:“我老公对你已经很好了。你该庆幸了,没有把你落下在这里不管不问。”

“你说什么!”张明珠瞪直了眼珠子,“他是不是我哥?你是不是我嫂子?你们兄嫂俩居然对我这样说话!回去怕不怕我告诉我爸妈?”

这都变成内讧了。茉莉无语地把自己的小板凳挪了挪,挪远一些,避免被妈妈和姑姑波及。只见不过一会儿,不出茉莉所料。插进中间的张先生想拦住老婆和妹妹打架,结果被双方一块扯起了他的头发。

哎呦,哎呦!只听张先生头发被扯断时发出杀猪般的一阵阵尖叫声。

白哲进了白家的门,没有去留意自己父亲的房间,匆匆拿着退烧药跑到楼上。

君爷在房间里,已是端了盆水,用冷毛巾放在白露的额头上给她退烧,一边眉头是紧皱着。

要是病人出汗还好,可是,白露一点都不出汗,只是烧。莫名其妙的烧。即便是他这个经验十足的大夫,都一时搞不清状况了。

门一开,白队从外面进来,倒开水,说:“卫生所里只有两片日夜百服咛,给她现在吃一颗,晚上再吃一颗,看看情况。道路如果明天能通车马上出去,我已经叫高大帅去弄车了。”

听得出来,白队比他更不乐观。

君爷扶起病人。白露这烧得都糊涂了,一动不动的,任他扶着。他的手掰开她的嘴巴,白队往里头塞了片药片,又给她灌了口水,让药片顺喉咙下去。

白露躺回去时,真的是什么都不知情。浑浑噩噩的,像是做噩梦,梦里头,反反复复全是前头那个人突然雪塌掉落悬崖的身影。

她呼吸急促,同时却是牙关咬紧,死活不肯轻易透露一个字。

白哲摸了下她的额头,烧的烧,没有汗,忧郁地说:“比较像是精神性发烧。”

她本来就不像有伤风感冒的样子,喉咙也不疼。

精神性发烧难点在于,根治没有药物,要靠自己解决心理毛病。

君爷握住她的手,摸着,良久没有一声出来。

白露倒是在迷糊之中,把他们讨论的话听了进去:什么,说她是自己紧张搞到发烧的?

她精神很紧张吗?

不知道,噩梦一波一波的,让她好像漂浮在一片黑暗的海面上,随时雷鸣电闪,巨浪排来。

到了晚上,他们只给她喂了一口粥水,她再也吃不下了。

万家人都已经知道她生病了,晚上急急忙忙过来探望。万大爷先是见不到白建业,和白哲先交流病人情况,商议定了明天等简易桥梁搭好,马上用万家的小电动三轮车将白露送出村去。

最终是不是精神性发烧还不好说,因为这里没有检验器具,不能做血液检查,也不能做x光排除肺炎等情况。白队和君爷同时要担心病人滴水未进,或许会脱水,到医院里检查清楚,还要挂上盐水补充体液流失。

万大爷见他们两个算比较沉着冷静地在处理情况,心里一边踏实了,一边疑问这当爸的白建业跑哪里了。

白哲这时候想起,说:“我爸可能在厨房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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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在意

厨房里,白建业慢吞吞地拿着一块干布,将用水冲洗干净的碗仔细地擦干净了,再放进碗柜里。

儿子是大夫,女婿是大夫,什么都帮不上忙的他,也只能是做做饭再洗洗碗了。这个情景,让他想起了自己父母和老婆生病的那时候。

可能儿子白哲当年都看着他那副无奈的表情,心有痛惜和悔恨,大学时,才无论如何要去读医而不是跟在他和他爸后面学习白家的祖业当建筑师。建筑师再有名气都好,在这个时候只能听天由命。

万大爷听说了他在厨房,沿着楼梯走了下来找他。来到厨房一看,他真的在洗碗。万大爷把咬在嘴角的旱烟挪开,吐出一口烟,说:“你怎么在洗碗?”

“吃完饭,难道不该洗碗?”白建业慢悠悠地说话。

“不,我是说,白露都病了,你怎么在这里洗碗。”万大爷磕着旱烟头,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

“有白哲看着。”白建业似乎将责任都推到儿子头上了。

万大爷被他这话给刺激到了,拿着旱烟像拿教鞭在他面前指指点点:“你是她爸,白哲是她哥,两样。你不懂?”

“不是一样是家里人吗?”

“那么我问你,她为什么不回首都找她哥,一口气跑这里来找你了。”

万大爷这话有心无心都好,是让白建业忽然脸色闪过一道苍白。

白建业手里的一个碗重重摔到了地上,砰一声,陶瓷的碗四分五裂,犹如五马分尸摔得粉碎。

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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