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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允无奈，只好查出蒋雪瑶家里的电话，打电话过去询问，不过得知的消息没有一点作用。对方告诉他，蒋雪瑶在家一切正常，家里也没发生任何事情。对于蒋雪瑶的自杀，他们也觉得不可理解。
就这样，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蒋雪瑶为什么自杀。
萧弘陷入了思索，他想了半响，问陆承允，在蒋雪瑶自杀后，有没有在现场发现什么线索。比如说有没有什么东西掉在那里，又比如蒋雪瑶写没写下什么东西，比如遗书之类的。
陆承允回答没有，在现场什么都没有发现。
萧弘心头猛的一跳，陆承允说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怎么可能？
刚刚小敏明明说过，在蒋雪瑶尸体附近的地面上，留下了你们都该死的血字，可是在陆承允口中，他为什么说什么都没有发现呢？他为什么要撒谎？
萧弘心中的念头千回百转，猜测着，到底是小敏记错了，或是当时太过紧张眼花，还是陆承允真的想隐瞒某些事实呢？他这么做的目的又为了什么呢？
思来想去，萧弘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决定自己暗中调查。
对于萧弘的思想变化，陆承允自然不清楚，他仍在轻声介绍着蒋雪瑶的情况。
这时，陆承允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第191章 死者的照片
叮铃铃！叮铃铃！
清脆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萧弘的思绪，也打断了陆承允的讲述，他接起电话，听了两句就挂断了。
“小萧，唐主任回来了，让咱俩去他的办公室。”
萧弘立刻起身，随陆承允赶了过去。不用问，肯定是照片的问题解决了。
来到唐主任的办公室，果然和萧弘的猜测一样。唐主任手里正握着一个信封，看到萧弘与陆承允进来，他晃了晃手中的信封，对两人说弄到了。
陆承允惊讶地问唐主任是怎么弄来的，唐主任没好气地摇摇头。说自己有一个老同学正好在公安局工作，在敲砸了他两条烟、一顿饭后，这才将照片交给他。
不过这照片只能是屋子里这三人传阅，可千万别传出去。这一点，唐主任可是和自己的老同学保证过的。
萧弘点头应允，接过了唐主任手中的信封。蒋雪瑶和董丹丹的死，陆承允与唐主任是见过的，所以，他们对照片没有一点兴趣，甚至，他们根本就不想看照片。那种可怕的场面，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于是，照片就落在了萧弘一个人的手里。
他打开信封，从里面摸出了六张照片。三张是蒋雪瑶的，三张是董丹丹的。
看到蒋雪瑶照片的一瞬间，萧弘的眉头就皱了下来。因为，蒋雪瑶的表情太古怪了，她的脸上竟然带着微笑，一种冰冷至极的微笑。
看到那微笑的一瞬间，萧弘就觉得心头一跳。
蒋雪瑶是用一种很优美的舞蹈动作躺在地上的，整条连衣舞裙都披散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花朵。在那花朵上面，点染了无数的红色印痕，那是斑斑驳驳的鲜血，就好像在巨大的白色花朵上，点缀了无数的红色碎花。
蒋雪瑶的眼睛是睁开的，双眼空洞无神地向上望着，目光似乎要穿透照片，射向空中。看着那双木然的双眼，萧弘总感觉在她的眼神里似乎流露着某些意味。
蒋雪瑶脸上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就好像那笑容并不是她发出来的，而是在她死后，脸上的肌肉自发移动形成的这种笑容。或者用另一种形容比较贴切，那就是皮笑肉不笑。
这种笑容本身就给人一种诡异、冷酷的感觉，尤其是在一个死人的脸上看到这种笑容，那种感觉愈发的强烈了。
萧弘盯着蒋雪瑶的表情看了半响，这才将目光转向蒋雪瑶尸体周围的地面上。
地面上除了一滩血迹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小敏刚刚说的血字。难不成，是她看错了？还是说，是有人在警方拍照前将血字处理掉了，如果是有人做的，那么很明显，这个人就是陆承允，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萧弘又看了看蒋雪瑶另外的两张尸体照片，是在不同角度拍摄的，同样的，萧弘没发现任何异常。
放下蒋雪瑶的照片，萧弘又拿起了董丹丹的照片。
照片上的董丹丹是平躺在水泥地面的，鲜血在她的身下汇聚，她的脸上，是一种扭曲、挣扎的表情，似乎是在死前受到了某种惊吓。她的双眼圆睁，瞳孔收缩，眼中还带着死前最后一秒凝固下来的惊惧。
董丹丹的两只手都握成了拳头，紧紧地捏在一起，支在身体两侧，萧弘注意到，她的两只手非常用力，似乎想要拉住什么一样。
盯着董丹丹的照片看了片刻，萧弘不由得自言自语。
“怎么……董丹丹的照片看上去……像是被吓死的？”
萧弘只是自言自语，没想到唐主任在旁开了口。
“这件事儿警方也解释了，他们说，人们自杀往往都是一时冲动，等冲动过后，他们就会后悔，可是为时已晚。等那些人的生命处于缓缓流逝时，他们就会怀念活着的时候，于是，他们开始害怕，想要活下去，脸上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警方说，这很正常。”
萧弘点了点头，这样的理论很有道理。不过，萧弘还是觉得董丹丹的表情有些古怪，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自杀的人应该有的表情。
放下了董丹丹的照片，萧弘若有所思。实际上，在萧弘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忍的，他需要些时间平复下自己的情绪。
虽然萧弘经历了不少生死，不过，看到尸体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更何况，看到的还是如此年轻的死者。这让萧弘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萧弘深吸口气，看向陆承允。
“陆老师，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说蒋雪瑶与董丹丹的情况，她们之间，真的没有发生过矛盾吗？如果没有矛盾的话，我想不通，外面的流言又是如何产生的？”
“萧侦探，别说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真不知道那些传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何居心。”
陆承允显得有些无奈，摇头叹息。
“在我的印象里，蒋雪瑶与董丹丹之间并没有矛盾，也没听人说过两人有矛盾。真要说有矛盾的话，那么也就只有《吉赛尔》这一件事儿了。”
“可是，是蒋雪瑶自己主动提出退出《吉赛尔》演出的，因为她这学期的身体一直不好，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学习。我和雪瑶谈过几次，让她休息一下，好好去看病。她也接受了我的提议，放弃了出演《吉赛尔》女一号的机会，请假回家修养。”
“而董丹丹也是蒋雪瑶自己推荐的，她说董丹丹的水平和她相差不多，由她来出演女一号，应该没有一点问题。既然是蒋雪瑶亲自推荐的，我们也就听了她的建议，让董丹丹来演女一号。所以说，在她们两个之间，根本不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儿出现的隔阂。”
萧弘若有所思，确实有些说不通。
“对了，陆老师，那个《吉赛尔》芭蕾舞台剧到底是讲什么的？很抱歉，我对舞蹈一窍不通，所以，一点都不了解。”
萧弘总是在听他们说什么《吉赛尔》《吉赛尔》的，除了知道它是一出芭蕾舞台剧外，萧弘根本不知道具体的内容是什么。
第192章 黄皓炫
“哦，是这样的，《吉赛尔》是浪漫主义芭蕾舞剧的代表作，它拥有芭蕾之冠的美誉。”
说到了自己专业上的东西，陆承允立刻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不等萧弘继续发问，他已经开口讲了起来。
“这部舞剧第一次使芭蕾的女主角同时面临表演技能和舞蹈技巧两个方面的严峻挑战，是既富传奇性，又具世俗性的爱情悲剧，从中可以看到浪漫主义的两个侧面：光明与黑暗、生存与死亡。凡是学习芭蕾的女孩都以能出演《吉赛尔》做为最高的艺术追求。”
萧弘的头都大了，他是最讨厌这种教科书式的东西，别看陆承允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实际上总结起来，无外乎一句话。
《吉赛尔》是一部表演与舞蹈高度结合的优秀舞台剧，学习芭蕾舞的女孩都希望能出演《吉赛尔》。
看看，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不就概括了？非要讲一大堆，非要用一堆夸张的形容词。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不愿意上课的原因，因为，听着太累、太困。
萧弘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背书的人，他更喜欢的是实践。
看陆承允似乎还有讲解的**，萧弘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陆老师，你就简单的给我讲讲剧情吧，我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就可以了。”
陆承允只好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地耸了耸肩。
“简单说来，这部舞台剧就是讲一个名叫吉赛尔的姑娘，爱上了一个农民，结果没想到这个农民是个贵族，并且有一位贵族的未婚妻，吉赛尔觉得受到了欺骗，悲愤欲绝下自杀了，这就是舞台剧的第一幕。”
“第二幕的时候，讲的是林中墓地的故事。一群生前被负心的夫婚夫遗弃的女鬼报复男人，看到男人就让他们跳舞到筋疲力尽而死。吉赛尔爱上的那个男人来她的墓前看她，被女鬼纠缠，最后吉赛尔救了他，等到太阳升起，女鬼们都消失了。”
“这就是《吉赛尔》这部芭蕾舞台剧的内容，这部舞台剧相当不错，萧侦探，有机会你应该看看。”
陆承微笑着开口，萧弘则陷入了沉思。
故事里的吉赛尔化作了鬼魂，虽然她最后救了自己的爱人，可是，那些其他鬼魂的目的可是要回来复仇的。这岂不是和蒋雪瑶的传闻有些相似么，难不成，那些传闻就是从这而来？
想想真是说不定，为什么蒋雪瑶自杀的时候，要穿上吉赛尔的服装，为什么她要在七楼的舞蹈教室自杀，为什么她死的时候，要摆出一个舞蹈动作而死。还有，她脸上那种古怪的笑容，小敏口中所说的留下的“你们都该死”的血字。
哪怕没听到学校里的那些流言蜚语，萧弘都要猜测，蒋雪瑶的本意是否就是要化作厉鬼回来复仇呢？
这么想下去，萧弘觉得整件事里都包含着很多说不出的秘密。
将照片重新交给唐主任，萧弘已经有了一些判断。他看向陆老师，开口说道：
“陆老师，您刚刚说蒋雪瑶有个同乡叫黄皓炫，不知道他在不在学校，我想去见见他。”
“他应该在学校，萧侦探，用不用我现在就将他叫过来？不过，恐怕你去见他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因为，我们都找过他好几次了，他每一次都说他与蒋雪瑶不熟。这一点，我们也和其他同学确认过，在学校，两人几乎都没怎么交流过。”
“没关系，我只是想见见这个男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线索。”
萧弘的回答十分干脆，这样的说辞反倒让陆承允微微一怔。
“那好，我现在就把他叫来？”
“不用了，陆老师，你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我自己过去找他。”萧弘微笑着说。
拒绝了唐主任与陆老师一起吃午饭的邀请，萧弘直奔学生食堂。在办了张临时饭卡，打了饭后，萧弘寻了一个角落品尝起了冰城师范大学食堂的味道。
别说，现在学生们吃的比过去好太多了，一共花了不到十块钱，萧弘打了两荤两素，还外带一个卤蛋。
这在外面，根本是想不到的情况。而且啊，食堂的味道虽然算不上太好，但比萧弘上大学时要好的多了。
萧弘直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在大学时期，从学校的食堂里吃出来过头发、指甲、苍蝇、青虫、老鼠屎、发卡……
换一种说法，萧弘都想不出自己没从食堂的饭菜里吃出什么来了。那时候，吃饭真得小心翼翼，因为说不上一不留神，就会中招。
吃过了午饭，萧弘直奔图书馆。陆承允告诉萧弘，黄皓炫是一个很爱看书的男孩，每天吃完午饭，他都会到图书馆看书，看上大约两个小时候，才会去其他地方。
在入口处，萧弘掏出了陆承允借给他的借阅证，随着人流混了进去。
这个时间的图书馆人很少，大部分人都是吃了饭午睡的，很少有人有那么充足的精神来这里。
萧弘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看到了黄皓炫，不要问萧弘为什么这么肯定是他，因为黄皓炫长得其实很好认。
他是小平头，很瘦，到有些类似小敏。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镜。正是这双眼镜，让萧弘一眼就认出了他。
在黄皓炫对面坐下，萧弘随便拿了本杂志。目光偷瞄黄皓炫手中的书，萧弘发现，他竟然看得是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
没想到，这个男生对于这种书会感兴趣，这倒是出乎了萧弘的意料。
或许黄皓炫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他很快就发现了萧弘的目光。将《梦的解析》合上，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萧弘。
“你有事儿吗？”
黄皓炫将声音压得极低，虽然旁边没人，可是他仍旧保持着良好的行为规范。
萧弘到是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