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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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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杏贞称是,“那皇上明个见军机的时候明发吗?”

“不用了,就叫载垣、端华等四人,就上次查办平龄案的人去查好了,一事不烦二主,皇后你就这样朱批下去吧。”

“是。”

杏贞告退出了九州清晏,拿着折子准备回勤政殿,让内奏事处送出去,安茜见左右没有外人,忍不住在杏贞的耳边轻轻说道:“娘娘不是答应乌雅氏,要帮着柏俊吗?”怎么又没阻挡皇帝彻查?

“你也瞧见了,皇上最恨这些东西,本宫也没有理由把此事按下,就算今天按下,肃顺只要见到皇上,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咱们耳根子软的皇上还是会动心,不如顺水推舟,让他们去查便是,若是柏俊果真清白,想必不怕查,若是柏俊有所隐瞒,那到时候本宫再施以援手罢了。”想必柏俊也不会这么蠢吧?

实际上杏贞相信了柏俊确实没那么蠢,可是抵挡不住他家人的愚蠢,十月二十六日,载垣端华等四人联名向咸丰帝奏报了磨勘结果:此次顺天乡试,总共录取举人三百名,查出有问题的试卷竟然多达五十份!这五十份试卷可以分成两类:三十八本试卷中错字、别字、谬称等比比皆是,另外十二本试卷,错谬五花八门,但事后都经过了涂改。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考生余汝偕第一场试卷和第二场试卷有天壤之别,一个文理不通,一个文采灿然,判若两人,很可能是请了枪手。

“科考之举,乃是遴选国家栋梁之才,朕未曾想内幕竟然如此污秽!士子、考官在朕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舞弊,真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皇帝风雷一样的声音在勤政殿响起,大臣们都跪在地上低首,面色复杂地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有肃顺面带微笑,眼中涌现着跃跃欲试的神情,“以小见大,朕可见,当今官场作风想必也已经腐坏堕落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必须借这一科场案,严惩作奸犯科之人,以正风气!军机拟旨,柏葰革职,在家听候传讯,不得见朕,两位副主考暂行解任,听候查办,端华继续查!查下去!朕倒是要看看还有多少人在这里动手脚了!”

“喳!”

第157章 科场弊案(七)

军机大臣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鱼贯而出,面色各异,已经被解任的户部尚书朱凤标已经腿软地走不动了,还是户部右侍郎程庭桂扶着程庭桂走出了勤政殿,朱凤标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地踩着空步,若不是程庭桂用力拉着,恐怕就一头栽到地上去。

“桐轩,定神,皇上只是说听候查办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放宽心便是。”翁心存安慰道。

“嘿嘿。”朱凤标正欲说话,耳边就响起了最近自己最讨厌的声音,朱凤标回过神来,一把甩开翁心存,猛地挺直了身子,脸上的沮丧变成了盎然的斗志,他对着冷笑声朝来的方向瞪去,“怎么,肃老六你是在看本官的笑话吗?”

肃顺就在朱凤标翁心存两人的左前方,边上还站在面色傲然看着这边的端华和肃顺,两个铁帽子亲王自持身份,向来是看不起这些整日里之乎者也掉书袋子的汉人,今个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朱凤标,难免有鄙夷之色,肃顺复又笑了笑,此时已经有不少大臣停下了脚步,朝着这边看过来了,肃顺漫不经心地把翻开的马蹄袖子折回去,“朱大人倒是性子急的很,怎么,听到皇上下令彻查顺天府乡试,怕了?狗急跳墙?”

“你?”朱凤标觉得血都涌上了头,“有辱斯文!就算皇上彻查此事又能怎样。”朱凤标平复了下来,文人的气度又显现了出来,朱凤标理了理官服,对着肃顺的挑衅不屑一顾,“中堂和本官自持清白,就算查出点什么,最多只是一个失察之罪。”话里的潜台词就是:肃老六,就凭这个事儿,你搞不倒我们!

肃顺脸黑了下来,“朱大人这么自信,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肃顺一拂袖,转身准备离开,朱凤标见落了肃顺的脸面,一时间失意之心淡去不少,正欲再说些什么,外头一个军机章京急匆匆地从宫门处走进来,朝着端华载垣行礼之后,迅速地对着刑部尚书陈孚恩说些什么,肃顺侧耳听了一会,在边上原本恼怒的神情消失无踪,脸上又复出现了那种得意地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表情,肃顺哈哈一笑,也不顾及还在皇帝的勤政殿前,转过身子对着不明所以的朱凤标不怀好意地说道:“好叫朱大人知道,就在片刻之前,清白很的柏俊中堂大人,绑了家奴到刑部大堂投案自首,说管教不严,致使家奴有舞弊之事,嘿嘿。”肃顺又开始冷笑起来,“朱大人,如今如何?”

朱凤标似被雷击而中,心情激荡之下,忍不住眼睛一翻,眼前一声,脑子里面似乎有黄钟大吕在来回大振,再也忍不住,瘫软倒地。

柏俊疲倦地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饶是如此,府中还是有客,知道是来人,柏俊也就没有更衣,直接去了剑客的花厅,甫一进客厅,原本坐在位置上黯然不语的朱凤标,还有同为副主考官的户部右侍郎程庭桂齐齐站了起来,朱凤标瞧见了柏俊黯然的神色,又转过头和程庭桂对视了一眼,来不及等着柏俊坐下,程庭桂就开口了:“中堂大人,京中已经沸沸扬扬传开,说是中堂大人您绑了家奴去刑部衙门了……”

“正是,靳祥受人之托来老夫这里说项,没想到老夫为了顾全同僚之间所谓的面子,如今倒是把自个儿陷进去了。”柏俊苦笑,两个人听得不明所以,柏俊却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解释,“不过此事于你等无关,安心听命便是,恐怕斥责一番是要的。”柏俊端起了茶,准备送客,“从明个儿起,老夫要闭门思过,你们也不用再来了,事在人为,却也是须听天命,咱们该做的都做了,就看着天意吧。”

十一月二十六日,文华殿大学士柏俊亲自押着靳祥到刑部大堂投案自首,靳祥对所犯之罪供认不讳,端华等四人专案组顺藤摸瓜,按照靳祥供述,终于抓出了大鱼。

罗鸿绎是广东肇庆府阳春县人,家境殷实,花银子捐纳了个主事的职,被安排到刑部。在清朝,花钱买官可以,但毕竟比那些通过科举进入仕途的人低一头,发展前景也不乐观。罗鸿绎为了给今后的升迁奠定基础,决定参加今年的顺天乡试。

同年六月,罗鸿绎到刑部任职,是年七月,罗鸿绎拜望在京城做官的同乡李鹤龄时说自己有意参加这次科考,李鹤龄觉得自己有可能被选为同考官,便允诺这位新认识的老乡说要帮他打点关节。

原以为自己会被选为同考官的李鹤龄最终却没有被选中,于是,他便向与他同年考中举人、如今的同考官浦安求助,同年好友来求,浦安只好接过条子,答应尽力帮助。

阅卷时,浦安发现一份试卷与条子字眼完全一致,但是文章写得很是一般,达不到录取标准,想到同年的嘱托,他还是提笔写下了“气盛言宜,孟艺尤佳”的荐语,向主考官柏葰推荐。

主考官柏葰和两位副主考经过商议,决定将该卷打入副榜,定为备卷。副榜是正榜之外的名额,如果正榜内有不合格的考生,副榜可以替补上来,但这种机会不是很多。浦安见推荐的考生被打入副榜,觉得很没有颜面。就在他郁闷不已的时候,正好柏葰的仆从靳祥奉主子之命来告知此事,于是,浦安便恳求他向柏葰提议一定要录取那份试卷。

靳祥追随柏葰多年,机敏利索,很得柏葰赏识。此次主持顺天考试,柏葰带他入场以随侍左右,回去之后,靳祥向柏葰建言,说浦安只推荐了一份试卷,最好能录取。思虑再三,柏葰为了不驳同僚的面子,就同意撤下一张试卷换上罗鸿绎的。榜示出来,罗鸿绎中了第二百三十八名举人。

被录取后,举子要对给自己帮忙的人有所“表示”,这也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甚至因为众所周知,几乎变成了显规则。但罗鸿绎只顾着沉浸在中举的高兴里,没有要表示的意思。

李鹤龄便主动跑到罗鸿绎那里要五百两银子。罗鸿绎见实在躲不过去,又怕事情败露,就给他送去了五百两纹银。李鹤龄财迷心窍,将银子全部据为己有。

按照传统,士子中举后要去拜访录取自己的考官和该科主考官。十月初,罗鸿绎先来拜访浦安。他认为自己已经出了五百两银子,李鹤龄一定会跟浦安平分,就只带了十两银子给浦安,三两银子给浦安的侍从。

之后,罗鸿绎又来到主考官柏葰家拜访,呈上了贽敬银十六两,门包银六两。拜完了码头,罗鸿绎觉得可以心安理得地品尝举人的幸福了。然而事情却没有就此结束。浦安觉得自己忙活一场,只得到十三两银子,无疑成了冤大头,就跑到李鹤龄那里找了个借口说急需钱用,从中取走了三百两好处费。

案情调查至此,越来越让咸丰帝愤怒。如此乌烟瘴气的科场风气,如此嚣张的考生,如此蔑视律令的考官,更兼如此昏聩的主考官,都只将自己当成一个傻瓜哄着、瞒着。这件案子加上前面已经审定的“平龄案”和那五十本错卷,科场风气之坏已经难以想象。怒不可遏的咸丰帝下旨:不论牵涉到谁,一定要严惩不贷!

刑部随之开始行动:首先将柏葰、浦安、李鹤龄、罗鸿绎逮入大牢,革去罗鸿绎的举人身份,撤去李鹤龄的兵部主事、浦安的翰林院编修之职。

柏葰的家仆靳祥酷刑之下,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他的死尽管给审案带来了一定的麻烦,但并没有阻止破案的进度。柏葰、浦安、李鹤龄、罗鸿绎相继交代,个人的口供相互参证、相互补充,已经没有丝毫疑点。

此时,案子的焦点集中在如何处罚主考官柏葰上。因柏葰是一品大员,如何处置应由刑部提议,最后由皇上决定。

刑部专门负责刑狱判案,此时却很是为难。刑部官员揣摩不透皇上的意图,毕竟这是宰相级的人物。尽管咸丰帝有严肃处理的姿态,但他也曾表示过“柏葰早正揆席,勤慎无咎,欲曲待之”,说柏葰为官老成持重,从无过错,现在偶尔触犯刑律,可以从宽处置。

咸丰九年二月二十三日,还沉浸在过年祥和氛围的咸丰皇帝接到了负责审讯此案的会审团成员载垣、端华、全庆和陈孚恩四位大臣,经过仔细斟酌商议,联名呈递的达三千字的奏折,将审理此次科场舞弊案的情况作了详细汇报,拟处柏葰、浦安、李鹤龄、罗鸿绎斩立决。

……

皇帝在圆明园正大光明殿边上的洞明堂召见会审团成员及绵愉、彭蕴章、肃顺、赵光、文祥等十七位位亲王和大臣,商量如何处置柏葰。洞明堂,每年秋末霜降后处决犯人时,皇帝都会在这里逐一核准“勾到”,对犯人的命运做最后的裁定。皇帝“勾到”之处,紫禁城内懋勤殿,避暑山庄是依清旷,香山是正直和平殿,圆明园则是洞明堂。清史稿中记载了这样的一次“勾到”,雍正十一年(1733年),皇帝御驾至洞明堂,一边阅读黄册一边听相关官员宣读人犯案情,雍正听罢,如果表示“情有可原”,该犯便免于笔勾,若“法无可贷”便令大学士笔勾该犯姓名,判以立决。勾到这天,所有人犯都要被绑缚刑场,听候皇帝的处置。雍正勾点完毕,刑部立刻派人飞马传旨,被点到名字的犯人就会被人在脸上用笔书“斤”或“交”字,意为斩首或是绞刑。免于死刑的人就会被送回大牢,民间称之为“陪绑”。

在场的这些都是举足轻重的要员,会议场面异常凝重。咸丰帝沉寂了片刻,询问大臣对处斩柏葰是否有疑议。

大臣们默默无语,俯首静立,彭蕴章叩首启奏:“皇上,微臣以为,柏俊乃是无心之失,且靳祥之证词也未曾说明为了银子来向柏俊进言,柏俊只是迫于情面来低低取了文龄……”

“那之后文龄到柏俊府上送上十六两门包,为何柏俊不拒绝!”肃顺厉声插话,“科举乃取士大典,关系至重,亟宜执法,以惩积习,柏葰罪不可宥,非正法不足以儆在位!”

独有肃顺起来发表意见,大声说:“科举乃取士大典,关系至重,亟宜执法,以惩积习,柏葰罪不可宥,非正法不足以儆在位!”

彭蕴章一时被抢了话,低着头的脸上红色一闪而过,在皇帝召见军机等人奏对的时候,皇帝没点到谁的名字,插话是大不敬的行为,自己现在还是领班军机大臣!肃顺……你实在是太无礼了!

边上的文祥微微侧头瞧了瞧彭蕴章颤动的朝珠,心下了然,再偷偷窥了一眼御座上的咸丰皇帝,只见皇帝只是一脸不忍之色,却也没有表现出对于肃顺失仪行为的恼怒,文祥原本想说的话也落回到了肚子里,只听得身后的肃顺在厉声咆哮。

“罢了,军机诸王大臣有何别的意见?柏俊是否可有从轻发落之可能?”

彭蕴章无言,文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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