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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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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壬皱起了眉头,朱钧的话正说中了自己的心事,这也是自己所担心的,抬头望着寒山寺的方向,暮色中的寒山寺只有一个高耸的塔影留在天际,似乎只有一点半点的灯火之光在寒山寺中闪烁,徐有壬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时候,就算熄灯以避免发逆找准目标攻击,也总要生火做饭吧?徐有壬想到刚才朱钧的话,不由得脸色大变,这不会是?

朱钧看见巡抚的脸色不太对劲,朝着巡抚的视线望去,瞧见了寒山寺那边漆黑一片,连忙叫上自己的亲兵,“快快,你去寒山寺看看,张将军那边怎么了?”

那个亲兵有些胆怯,叫了一下“大人?”

“你怕什么!这时候发逆正在生火做饭,无暇攻城,从南门出,快去!”朱钧呵斥道。

徐有壬的头发有些花白,几根白发伴着北风吹了起来,徐有壬转过头,深吸一口气,“咱们苏州城自己先守好,不能乱了心思,臬台,咱们一同去巡城!”

朱钧苦笑起来,“大人,这苏州城还有什么好巡的,富户们早就人去楼空了,若不是守土有责,咱们也该学着何总督大人他们那样,往南边逃去的。”

“吾等封疆大吏,守土有责,岂能弃城而逃!”徐有壬目光炯炯,“何况,苏州城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富户们走了最好,传本官的令,把他们园子的山石梁木都拆掉防城!”

“喳!”

李秀成用完了晚饭,晚饭是丹阳出的御稻田的碧粳米,自从天京之围被打破,又连续南下攻城略地,江南稻米之乡尽为天国所有,不仅天京城中粮食用度宽泛了起来,连李秀成这样的大军在外,都是就地取食,粮食充裕无比。这也是李秀成建议攻打苏常一带被洪秀全批准的原因。

李世贤是李秀成的族弟,虽然他的目标是去浙江,但目前还在李秀成的军中,李世贤朝着李秀成说道:“忠王,为何不一鼓作气,今夜就攻下苏州城。”

李秀成摆摆手,“无需如此匆忙,大军远道而来,原本就是疲倦,今日先休息好,胞弟你安排好守夜的兄弟,清妖不敢来夜袭,但小心使得万年船,做好防备总没错。”

“是。”李世贤拱手称是。

“还要注意寒山寺的张玉良,倒是一员虎将。”李秀成喝了口茶,黄巾金冠之下的双眼光芒四射,“也不惧他,且等明日,就有人给本王送上这苏州的城门!”

“哦?”李世贤颇有兴趣地追问,“大王在城中有埋伏?”

李秀成不置可否,哈哈大笑,“哈哈哈,胞弟你且看明日吧。”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寒山寺在苏州城西阊门外十里路的枫桥镇上,建于六朝时间的梁代天监年间,原名“妙利普明塔院”,唐代贞观年间,传说当时的名僧寒山和拾得曾由天台山来此主持,故改名寒山寺,唐代诗人张继题了《枫桥夜泊》之后,寒山寺就天下闻名,不遑金山寺多让。

自从张玉良驻扎寒山寺之后,方丈就把自己的禅院让了出来,径直只在观音殿参禅念佛,这日的夜半时分,仿佛已经二更天,方丈已然还没有休息,打坐在蒲团之上,手里拈着佛珠,嘴里念着经,供桌上的檀香燃起的青烟冉冉升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条直线。

夜半静谧之中,哗的一声,观音殿的殿门被用力地推开,一个小沙弥跌跌撞撞地进来,满头大汗,神色惶恐,看到方丈,上前跪在方丈身后,颤声说道:“方丈,官兵,官兵,刚才全部撤退了!”

室外的冷风呜呜地吹了进来,把檀香上升起的青烟吹得不见踪影,老方丈长叹一声,“哎,我就知道,这些大头兵靠不住。”方丈合十朝着端坐莲台之上低眉顺目的白衣大士行礼,“南无阿弥陀佛!”

小沙弥也跟着行礼,“方丈,咱们可怎么办?那些逆贼看见出家人第一个就要杀的!不如咱们逃走吧!”

“逃?往哪里逃?世间之大,没有一处是净土,我佛慈悲啊……”方丈站了起来,黄色的僧衣直裰不染灰尘,“前几日我在佛前起了一课,卦象乃是蹇卦,水山蹇,险阻在前,我犹不死心,又起了一课,乃是涣卦,风水涣,拯救涣散,均是易经中的下下签。”方丈给佛前的长明灯拨了拨灯芯,那灯芯在风中飘摇,险些要被风吹灭,“可见本寺的大难就在眼前了。”

“那怎么办?方丈,您一定有办法救咱们的,咱们寺里可是有好几百号人呢。”那个小沙弥拉着方丈的袖子,苦苦哀求,“您和菩萨说啊,菩萨不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吗?您和菩萨说,把咱们都运到南海普陀山去不就得了?”

“痴儿。”方丈摇了摇头,抚摸着小沙弥的青皮脑袋,“如今谁都救不了我们了,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你听着,我以寒山寺第三十六任主持的身份,命令你带着我的度牒和寒山寺的地契,连夜出发,去松江,去上海,等到江南平定,发逆被朝廷的部队荡平,你寻到时机再来重建寒山寺。”方丈从案上拿出一个包裹,交给了小沙弥,“快去快去!”

小沙弥懵懂含泪跪下磕头,接过方丈手里的包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观音殿,殿前的长明灯终于被冷风吹灭,殿内一片漆黑,方丈长吁一口气,走出了殿门,对着外面惶恐不安的僧人们冷然开口,“拿棍子,咱们和那些叛逆拼了。”

“方丈。”一个中年僧人迟疑地开口。

“有慈悲菩萨普度众生,亦有怒目金刚扫荡群邪,整日里打坐念经吃素不杀生,如今也该学一学护法金刚的本事了!”方丈从低眉善目的垂垂老者变成一个气宇轩昂斗士,丝毫不弱于寻常武将,“敲钟,全寺的小沙弥都送出去,让他们自求多福,咱们。”双眉竖了起来,环视群僧,“咱们和长毛贼拼了!”

钟声当当当响起,殿前众僧齐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李秀成在睡梦中听到了当当当的钟声,翻了个身子,稍微清醒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叫亲兵,“哪里来的钟声?”

亲兵出去了一会,又进帐来报,这时候李秀成已经穿好盔甲,“忠王千岁,是寒山寺方向传来的钟声,李将军派了一队兄弟去打探,发现原本驻扎在寒山寺的清妖趁着夜色偷偷溜走了,李将军请忠王示下,要不要继续追?”

李秀成哑然失笑,原来是自己过度紧张了,“罢了,张玉良已经胆碎,想必也不敢玩什么反攻,晚上看不清,叫李将军回来吧。”李秀成解开了扣子,“如今城外的依仗去了,城里的人也该死心,不要再和天国对抗了。”翻身躺下,“你也去休息吧,今夜在这里先受累一夜,明日就带你进苏州城潇洒!”

“是。”

徐有壬的脸色苍白,跌坐在了太师椅上,地上的亲兵满脸汗水,室内孤灯如豆,寒山寺的钟声悠扬地响起,让江苏巡抚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血越来越冷。

那个亲兵瘫跪在地上等着徐有壬发话,过了许久,徐有壬长叹一声,“你去请朱臬台过来。”

等到朱均匆匆赶到之后,徐有壬的神态已经恢复了原状,见到朱均已经穿戴好了整副朝服衣冠,不由得微微惊讶,随即也不发问,只是直接告诉了朱均这个坏消息:“张玉良悄悄走了!”

朱均愕然,却也没有过多惊讶,“下官这张嘴还真是灵啊。”朱均对着徐有壬苦笑道:“那眼下可就没有援兵,只能靠咱们苏州自己了。”

“正是如此。”徐有壬点点头,“请臬台过来,是想请臬台坐镇城中,明日我就亲上城头督阵。”

“应当效命。”朱均拱手应下,城外的钟声终于停了下来,“反正夜里也睡不着,大人把湖州家中带来的好酒拿出来请下官喝一杯吧,往日不得喝,今个是要好好尝尝了。”

“这个时候你倒是还有心情喝酒。”徐有壬苦笑,挥手让老仆去布置酒和吃食,“不过也好,过了今日,谁知道日后什么时候喝的到咯。”

老仆送上来湖州的三白酒和一碟虾干,两个人碰了个杯,徐有壬饮尽杯中酒,满足地喟叹一声,“呼,到底是家乡的酒最是解馋。”又请朱均用湖州带来的白虾干,两人无言喝了几杯,徐有壬复又说道,“老弟,我们是封疆大吏,一省高官,深受皇恩,自然守土有责,要与城偕亡,只是我们的家人,却是无需捐躯赴国难啊,可怜我的一双儿女,女儿如今才五岁,哎……”

朱均再也忍不住,偏过头,眼中滑下两行清泪来。

第136章 东征苏福(二)

李秀成睡了个好觉,早上起来打了套拳,神采奕奕地巡视太平军阵地,用了早饭之后,亲兵来报,“阊门上挂了一条红色的布条。”李秀成大喜,“不枉费本王等了一日,看来苏州城今日可下!诸军收拾好,随时攻城!”

“是!”

徐有壬和朱均两人一夜未睡,就这样枯坐到了鸡鸣时分,徐有壬转身进内,不一会,换了官服出来,拱手和朱均说道:“城内平安就交给你了。”

“抚台请自去。”朱均也起身拱手。“只要下官在一日,苏州城自然平安一日。”

徐有壬点点头,簇拥着亲随出门,走到巡抚行辕,徐有壬翻身上马,准备到苏州的每个城门巡视一番,到了阊门前头,徐有壬下马,准备上城头瞧瞧,刚刚走进女墙边上的小巷子里,一队绿营清兵就朝着徐有壬一行人走来,零零散散,等到那伙人瞧见了巡抚的旗帜也不跪下回避,还径直走来,徐有壬的巡标觉得不对劲,大喝:“什么人,看到巡抚大人还不跪下行礼!”

“动手!”一声低沉的声音从那伙绿营之中响起,绿营兵纷纷从腰间抽出武器,对着毫无防备的巡标大肆厮杀起来,噗噗是刀看到骨头和肉的声音,徐有壬突遭变故,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慌乱,随即冷静下来,“慌什么,这些是奸细,杀了本官重重有赏!”

猝不及防的巡标亲兵来不及抵挡,让几个人杀到了徐有壬前面,一个粗鲁的汉子狞笑地一刀挥上徐有壬的头部,被边上的巡标亲兵拼死一挡,这才让刀势偏了一偏,把徐有壬的顶戴砍落,连带地削去了一块头皮和几缕头发。

徐有壬血流满面,来不及抹去血迹,身边的巡标已经被砍翻在地,徐有壬临死不惧,朝着挥刀砍向自己的太平军内应怒喝道:“奸贼!卖城给发逆,城中父老不会放过你们的!”

“报,阊门已经打开,请千岁示下!”

“好!”在闭目养神的李秀成一跃而起,哈哈大笑,“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便得苏州大城,实在是赏心悦事也!速速进城,我怕那些内应支撑不了多久!”亏得自己在二破江南大营的时候就已经悄悄派遣人进入江南各城,之前气势如虹,无需攻城便已经弃城逃往,如今留的后手终于在这姑苏城下用上了!

朱均走出了巡抚衙门,这时候街上已经乱糟糟,人们惊慌手足无措地四处奔跑,除了自己的亲兵,再也没有人注意站在巡抚大门口的按察使大人,朱均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对着边上的亲随说道,“你们都散了吧,这时候出城还来得及。”

“大人!”侍卫长跪下,“跟着属下一起走吧!”

“糊涂,本官乃是一省臬台,如何能做这弃城之事,快走!”朱均转过头,用力地关上巡抚衙门的大门,往着花厅去了。

那些侍卫拿眼瞧着侍卫长,侍卫长咬了咬牙,一跺脚,“走,把大人的女儿带上,我们杀出去!”

花厅上雕梁画栋,孤零零地只有一条随风摆动的白绫,朱均踩上了圆凳,把白绫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死结,闭上了眼睛,双脚轻轻一蹬,整个身子就挂在了半空中,把自己应尽的责任尽到了。

咸丰八年正月初三日,李秀成利用内应在阊门伏击江苏巡抚徐有壬,徐有壬至死大骂不绝,随即献出城门,李秀成攻陷苏州,署理按察使朱均自尽殉国,其女不知所踪,徐有壬妾遇难,子殉国。

曾国藩木着脸,在帐中默然不语,“本官刚刚上任,就有一座大城陷落,自然是本督这个两江总督失职,等会我会写折子和皇上请罪。”

“大人刚刚上任才不足半月,这苏州城之事怎么能和大人相干?”胡林翼劝慰道。

曾国藩缓缓摇了摇头,“本官自然有应尽之责,不过咱们也不能再如此等下去了!”如今趁着发逆主力均在东边——陈玉成也在攻打扬州,“传本官的令,王锦绣!”

安徽提督站了起来,拱手听命,“末将在!”

“命你率领本部,沿江北而上,二月之前务必要到江浦!”

“喳!”

曾国藩站了起来,“荣禄、曾国荃!”

“末将在!”两人出列。

“你二人江南一线出军,沿当涂,升阳,溧水一带,扫清江宁城外围,不拘泥于一城之失,定要杀的发逆心惊胆寒!”

“喳!”

“彭玉麟!”

“末将在!”如今的长江水师总兵,彭玉麟出列听命。

“你率水师,沿江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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