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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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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永佳见她如此,心里倒是添了几分不忍。

倘若雅尔江阿真疼惜她,她的处境还能好些。可是他哪里是常情的人呢,自打那次酒后乱性,就再也没有在后院留宿过,更不要说去探望讷敏。

完颜永佳心里不禁自嘲,自己到底不是块石头摆设,原来也是有心肝的,晓得会恼。怕是落到伊尔根觉罗氏等人眼中,自己也成了“妒妇”。

她生性高洁,却因守孝误了婚期,指到了简亲王府。

夫妻两个,却是连貌合神离都算不上,真真是“相惊如冰”。

到底是命,完颜永佳倒是羡慕起娘家父母来。虽说老两口两个没事儿老拌嘴,但也算是白头偕老。

正想着,外头已经有人来报,平郡王福晋、和瑞郡主与曹侍郎夫人到了。

完颜永佳闻言,起身迎了出去。

伊尔根觉罗氏等人见了,跟着后面出迎。

众人一番厮见,重新回到屋子里坐下。

李氏谢过前些日子的百日礼,曹佳氏却是搂着真儿不愿撒手:“真是好相貌,与福晋倒是一般无二。要是我家福敏在,指定要赖着六格格不撒手。”

初瑜同真儿两人说起来,算是远房姊妹,年岁相差的却大。初瑜见她活泼可爱,想着天慧,心里也添了一段愁绪。

伊尔根觉罗氏则是抽空问了静惠几句家常,颇有些亲长的慈爱。

屋子里一片其乐融融,看着甚是热闹……称为关帝殿。

这在寺庙里,关羽是作为寺院的守护神,供信徒参拜的。但是落到韩江氏眼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关羽也被买卖人家供奉为“武财神”地,被商家视为守护神,为商家尊崇。

这世上,多是肉眼凡胎,哪里又有什么守护神?

看来,还需给舅舅们去信,从程家支系子弟中择一嗣子。

之所以不愿从韩家与江家选,实是厌倦了他们地贪婪。从程家选嗣子,由程家血脉继承她的财产,也算是将她母亲地嫁妆又归到程家。

心里拿定了主意,韩江氏的心境就好了许多。

借贷给王家银子地事儿,她没有异议,如今也懒得去计较几分几厘的利息了。她只是希望乌云早日散去,结束目前在曹家借住地日子。

到底不是自家,行事多有不便宜。

韩江氏正想着。就见喜彩带着个小丫鬟过来,道:“韩奶奶。我们格格请奶奶过去见简王府福晋。”

虽说晓得简亲王福晋就是昔日江宁机杼社的闺友,但是韩江氏仍是带了几分意外。

虽说她生性不喜多言,但是长着一张惹人怜爱地小脸,就是喜彩她们也乐意与她亲近。

见她不解,喜彩笑着说道:“韩奶奶忒老实了,换了其他人。同亲王福晋是故交,怕早就要寻上门去。偏韩奶奶是这样的,连着我们府地福晋姑奶奶。也是轻易不得见。”

“贵人们都忙。”韩江氏道:“年头久了,许是都不记得,不好冒然相扰。”

喜彩摆手,道:“不过是凑上前说句话,多少人家,面儿也没见过,就连了宗成了近亲的。韩奶奶想太多了,多一分助力总是好的。”

韩江氏没有多言,跟着喜彩过去斋院。

韩江氏进来,众人视线已经落到她身上。初瑜并没有提到稻香村。只同永佳说是江宁故人。永佳晓得是谁。其他人却是听得并不真切。

但是这不俗的相貌与身段,仍是引得伊尔根觉罗氏与讷敏等人侧目。

韩江氏俯身见过众人。完颜永佳叫人扶了,道:“从江宁一别。已是十载,今日能见。心下甚喜。”

韩江氏低头回道:“民妇亦是。得蒙贵人相召,感激不已。”

看着韩江氏穿着一身青灰,想到她的寡妇身份,完颜永佳的声音轻柔许多,道:“听郡主说你早就进京了,不要外道,往后得空,也多往我这边转转。”

韩江氏俯身谢过,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

曹家女眷这边出来地早,曹佳氏也不放心王府的事儿,所以在斋院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永佳将众人送到斋院门口,才带着王府女眷到观音殿参拜求签。

不管平素是不是信奉神佛,永佳还是不能免俗地掷了一根签子出来。

她扫了一眼,却是个“下下”签。

上面的画像为“杜鹃泣血动客心”,四句签文是:杜鹃啼血泪悲声,声怨霜寒梦乍惊。惊动异乡为异客。客心更触故园情。

寻到解签地僧侣,说了不少,其中最引得完颜永佳关注的就是“骨肉有离散之象”这一句。想起家中的老父,她甚是虔诚地在佛前拜了,还吩咐跟着来的管事婆子,从她的私房里拿出两百来做法事,为老父祈福……

服侍着李氏与高氏上了马车,初瑜看了韩江氏一眼,道:“这路上也要个把时辰,一个人坐车怪闷的,你过来与我坐吧?”

韩江氏见她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没有推迟,跟着登上了初瑜的马车。

“就算你打定了主意想要不改嫁,但是谁知道别人会如何想,到底是要思虑得周全些。”初瑜说道:“简王府福晋,我们家的平王福晋,还有我们家的三姑奶奶,她们对你地印象都甚好。往后,央求她们在太后面前吹吹风,只要在太后面前挂了号,也能让贪婪之人忌惮几分。”

说到底九阿哥到底是自己个儿地亲叔叔,初瑜也不好多说什么。想着方才韩江氏见到真儿时的模样,初瑜叹了口气。

要是韩江氏膝下能有个一男半女,也算是有个指望。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说起来实是可怜得紧。

虽说生在豪富之家,但是比起王公府邸,又算不得什么。韩江氏想着完颜永佳周身的气派,不知不觉,脑子里现出当年那个喜穿红色旗装地少女。

当年都是一帮十几岁的小姑娘,为赋新词强说愁。

说会想到,那其中就出了一位铁帽子亲王福晋,铁帽子郡王福晋,还有一位国公夫人。同她们相比,因抄家被官卖地府丞小姐与早夭病逝的魏家小姐,却是只能让人唏嘘了。

“给格格添麻烦了,若是能避开这次。往后小妇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韩江氏的心里已经是盘算着,到底是该迁到扬州去。还是继续在京城里熬着。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传来繁杂声。

人仰马嘶,乱成一翻,偶尔传来哀嚎声。

初瑜的马车,也颠簸了一会儿,避到一边安置好。

初瑜扶了马车。忙问缘故,原来有两匹马毛了,刚才横冲直撞。撞上了两人行人。

听说丈夫去料理了,初瑜悬着的心才安静下来,对韩江氏道:“吓到你了吧,可磕碰到哪里了?”

韩江氏摇摇头,看着待人温柔和气的初瑜,心里却不晓得该不该羡慕她……

初瑜地心放下来,曹的心却是没安稳下来。

他勒了马缰,翻身下来,待人去查看被撞路人伤势。是父子两个,儿子被惊马撞到在地。父亲去护着。腿上被踢了一蹄子。

幸好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曹忙叫人背着父子两个去寻大夫、

魏黑与李卫已经在查问疯马之事,曹颙地心里却是犯嘀咕。

好好的马匹。上好的草料,怎么就能弄出惊马来?

莫非。有人动了手脚?

曹颙想着这两日的传言,九阿哥已经使人逼着几家大商贾“借贷”了。就连不缺银子的程家,也迫于压力,“借”了三十万两。

是不是九阿哥舒坦日子过的,还想安排一出强抢民女之事?

惊马已经安抚好,吴盛小跑着过来,脸上已经是青白,顾不得喘气,道:“大爷,少了一辆马车!刚才惊马时,大家都往胡同闪避,不晓得怎么回事,就少了一辆马车。”

曹颙听了,脸色已经变了。

他心里生出荒唐地念头来,带着几分急切,问道:“哪辆车不见了,是韩江氏那个么?”

吴盛道:“回大爷话,不是韩车,是田车没了。”

若说方才曹颙是诧异,现下就是脑门子发汗了……

田氏是他朋友之亲,世侄兼义子地生母,怎好有闪失?更不要说是受他的牵连,无辜受累?

对,但是身子受制,却也没有办法,只好任由马车疾驰。她想要喊叫,嘴里被塞了胡桃,却是也喊不出。

胳膊也被绑着,动也不能动。

除了她之外,车厢里还有两人,两个男人,凶神恶煞一般,死死地盯着田氏。

“呜呜,呜呜呜呜……”田氏心里分外恐惧,想起两个儿子,眼泪都出来了。

“莫非自己遇到拐子了?”她只觉得脑子一团糨糊,理不清头绪。

茫茫之中,她既盼着曹、初瑜早现不对头,又担心大家寻不到自己个儿。

听着车外的声音渐渐大了,有做买卖的吆喝声,像是到了繁华地带。

田氏扭了扭身子,偷偷地看了同车的两个男人,身子往门口倾斜……

曹颙这边,脸色却是黑的怕人。

韩江氏的马车甚是华丽,如今闲置,鲜少适用。这次出行,她就同田氏一样,都用的是篮呢子马车。

田氏好好的,怎么会有人打她的主意?怕是被当成韩江氏,才受了这无妄之灾。

若是九阿哥敢这样当街“劫”人,那自己还要再忍耐下去么?

他吩咐吴盛带着人护卫女眷先回去,他自己个儿,则是带着李卫、郑虎等人,在附近地胡同寻找田氏马车地线索。

魏黑,则是带着几个人,直接往九阿哥府外盯点儿去了。着个鼻烟壶使劲嗅地,正是身子有些发福的九阿哥。

另外一只手,他也没闲着,拿着个小金算盘,拨了珠子听响。

少一时,就听有下人来报,人已经带到了。

九阿哥闻言,撂下手中地鼻烟壶,挑了挑眉,脸上多了几分趣味:“哦,得手了,可还顺当?没拖泥带水的,给爷留麻烦吧?”

这几日,曹那边偃旗息鼓,倒是引得九阿哥郁闷得紧。

九阿哥想出来抢先一步,提取钱庄银子地主意,就是预备着同曹颙斗上一斗,出出心里的恶气。后招已经预备好了,不管曹颙如何迎战,都够他喝上一壶的。

九阿哥的用意,就算是毁不了曹颙,也要搞臭曹颙。

或许是积怨深了,忍耐够了,加上这内务府的事儿,九阿哥已经忍无可忍。再忍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成了老鳖了。

没想到,算计得好好的,曹颙却是不配合。

这却是如同一拳头打到棉花上,不见曹颙有什么反应,使得九阿哥心里甚是没有滋味儿。

才几日的功夫,他都拱出了好几个火疖子。心里还想着,自己是不是成了笑话,曹颙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

这叫什么事儿,莫非是瞧不起他?

来人将前后详情报禀了,九阿哥坐起身来,笑道:“好,弄得利索,这回却是该轮到爷救美了。好个可人怜的小美人,被惊马连车拉走,如何能不怕?”

那人犹豫了一下,回道:“主子,这韩江氏虽绑着,却挣得厉害。奴才没法子,就给她喂了一粒药,如今正睡着。”

他晓得主子急色,怕扰了其兴致,才小心翼翼地先请罪。

“好,好,直要人接回来,你就有功,回头爷好好赏你。”九阿哥心情大好,哪里会与他计较,笑着说道:“人呢,还不送上来,爷可是惦记好几日了。”

那人应声下去,却是不敢搀扶田氏。

瞧着九阿哥的架势,往后这女子少不得就是他的女主子。他心里倒是生出几分悔意来,想着方才是不是太粗鲁了。

不过,想着这女子容貌并不出众,怕是主子也是一时新鲜,他才心里稍安。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碰,叫了两个丫鬟搀扶着过来。

九阿哥已经等得不耐烦,见门口扶进来一个穿了一身月白的低头女子,不禁笑道:“要想俏,一身孝,身段看着倒好……”

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一十八章鬼域(上)

人的身上。带着动物属性。

在太多的时候。男人与男人的争端。揭开各种外衣。本质就是争夺“食物”与“女人”。

就像父子是天敌一般。通常一块领域里。只能有一个发话的男人。

若是自己的领域受到侵犯。那很容易激起男人的血性。也可以说是兽性。

曹颙只觉的胸口堵了一团火。烧的自己难受。

田氏为宁春的遗孀。在曹颙心里。自是比不过宁春。但是此刻。田氏的失踪。却也让他失去了冷静。

他的眼前。恍恍惚惚的记起。上辈子未出事前。看到社会上沸沸扬扬炒起的两个案子。一个是无辜青年被飞车党撞死。在案情未大白前。青年父母接受了肇事者的经济赔偿;一个是少女自卫杀人被诬为精神病。配合这番说辞的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当时他很无聊。设身处的的想了想。还正经八百的跟母亲提道:“若是我被撞死了。您还是不要争了。选择宽恕。接受经济赔偿。好好的养老就好;要是儿我被关进去了。您就咬咬牙。别妥协。要不然好人也疯了。”

这就是曹颙对“生”、“死”的认真。为了逝去之人。痛不欲生。还不若照看活着之人。让逝者于九泉之下安心。

没想到。却是一语成谶。他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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