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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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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他在学堂里,被人捂住嘴巴中了迷香。兆佳氏与十三阿哥就都转移了注意力凝神听着。

曹颙又讲了中了哑药与软骨药的无助,先是被带到苏州,又被客栈老板伙计扔到马路上;再到落到乞丐手中,被折断了腿骨乞讨;思量着逃跑时,又亲眼目睹其他乞儿的惨死;一直到最后遇到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借着枚烂桃子,爬到两人面前塞了那块写着血书的碎布。

听罢,兆佳氏已经是泪水涟涟,就连十三阿哥,也是头一遭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当初救下曹颙时,曹颙还哑着,他们又着急回京,所以等曹寅到杭州后便走了,并没有询问过详情。

十三阿哥不由得一阵唏嘘,也顾不得感伤自己,叹了口气,对曹颙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看来是不错!虽是儿时经历些波折,终究是过去了,眼下你这般不是很好?京里地勋贵世家,谁不羡慕你父亲有你这个好儿子?不仅人品好,做差事也精心,哪里是那些纨绔子弟能够比的!”

“十三爷过誉了!实在羞愧,不敢当!”曹颙忙摇头,自己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要他夸奖自己个儿的,不过是变相地劝解十三阿哥不要只看眼前罢了。

兆佳氏擦了泪道:“以为在娘家时,就听亲戚们提到过你,都当你由祖母带着,又是长子嫡孙,不知道会如何宠爱。没想到,也吃过这般苦头,遭过这般罪。怨不得你素日为人行事,与颂儿他们截然不同,没有权贵子弟的浮躁,说话做事有时比我们爷还显得稳重!”

曹颙被这两口子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指了指那装珍珠地盒子,道:“今儿除了送茶叶外,我还有事相求,就是同这珠子有关的!”

十三阿哥听了不解:“求我?这倒稀奇,你也不是外人,我的情形也尽知地,哪里还能够帮地上你什么?”

曹颙微微皱眉,假意恼道:“十三爷这话,却是要袖手旁观了?”

十三阿哥这方当真:“瞧你样子,倒是真遇到什么难处了?那就说来听听,若是我能帮地,那自然不用废话;若是我这里帮不上,你也不用着急,还有四哥那边!”

“嗯!”曹颙点了点头:“就是没同十三爷见外,才厚颜相求的!就是这珠子地事,南边这两年有养珠子的,想必十三爷也听过些。那养珠子的是我父亲一位老友,前些年因受我家照拂,算是合伙弄了个珠场。如今我父亲卸了不少差事,在南面不比以往说得上话,这合伙的生意也不好做了。近日家里来信,那人嚷嚷着要退股,我们家的情况,十三爷你又是知道了,哪里还能够拿得出银钱来!”

第六卷清平乐第一百七十七章危机(一)

了曹颙的话,十三阿哥没有立时应声,而是望着曹颙量什么。

曹颙一脸苦笑,摇了摇头,伸手将装珍珠的盒子盖上,道:“是我太冒昧了,实在是因一时着急,没有考虑周全,十三爷这边才开府几个月,想必也没有什么富余的!”

或是听曹颙方才的遭遇太过悲惨,眼下这流露出的失望无助又让人看着不忍,兆佳氏不禁望了望十三阿哥,心里也在纳罕,自家爷向来最是义气的,搁往日定是爽快应声的,怎么今儿反倒不吭声?

曹颙脸上现出几分尴尬神情来,勉强笑了笑,起身道:“这……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唉,这借钱真不是好干的差事,他心中腹诽不已,像是不好意思等两位回话,俯身拱手告别便即转身,那样子像是恨不得立时消失才好,又不“小心”地轻轻叹了口气。

“且慢!需要多少?”就在曹颙转身欲离开时,沉寂了好一会儿的十三阿哥终于开口问道。

曹颙立时转身,脸上隐隐地透着些欢喜来:“拢共需要十五万两,父亲那边有些,我这边也有些积蓄,还缺九万五千两!”

“怎么需要这么多?”十三阿哥与福晋都哑然失声。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有些为难。按照章程,皇子分府内务府共拨钱粮二十三万两,但府邸、田庄、一些用物等都要折算在内,剩下的银子并不是很多。

曹颙不禁低下头道:“因这养珠不易。又是个收入颇丰地产业,所以这银钱实在多了些!原本是想同淳王府与平王府暂借,但我岳父与姐夫都在热河随扈,姐姐这边能够使动的银子实在不多!”

“咱们府上还有多少银钱?”十三阿哥问兆佳氏道。

兆佳氏略微思索,回道:“春天里还有将近五万两,这半年人情往来,府邸上下人等的费用,用去了六、七千两,还剩下不到四万五千两!”

“这。差的有点多了?”十三阿哥皱眉。

曹颙搓了搓手:“是啊,要不就算了!我父亲心中也提到过,若是实在凑不齐的话,这产业放手就是。有着俸禄银钱。也饿不着我们!”

“不妥不妥!”十三阿哥摇头道:“虽然我不知南珠的市价,但这瞧这一盒珠子,也值钱万八千两的。听说你家还亏空,南面基本没什么产业了。北边这里也变卖干净。你名下虽有两处庄子,却是圣上所赐与十六阿哥所赠,不算公产,那阖家上下总要有个嚼用才是!若是这处产业。一年产上这一盒珠子,也是值当的!”说到这里,指了指座位:“你先别急。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曹颙应声坐下。道:“要不我就派人往热河送信看看。只是平王府这边还好,应该能够挤出三两万两;我岳父那边。却有些难。几个小阿哥、小格格都渐大了,这婚娶银子又是好大一笔费用!”

十三阿哥心里稍作盘算,对兆佳氏道:“咱府不是还有两处铺子吗?叫人这两天收拢收拢银钱,凑上五万两吧!”

兆佳氏听了,先是一顿,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曹颙忙摆手:“这怎么成?我这边虽然难些,也不能这样,这要是十三爷这边需用要银钱可怎好?我这边,最快也要明年初方能还回些银子,而且……而且怕是要还上三两年的!”

“开口时不客气,眼下要借你,反而这般作态!你啊……你啊……”十三阿哥爽朗地笑道:“咱们就别说那么多废话,什么你谢我,我谢你地,就没意思了!想想,这也算是渊源,若是没有你惦记着,帮我寻药,我这两条腿怕就是废了!眼下,你能够同我开口,想来也是没当我是外人,我这还能帮呢?为何不帮!你若是在啰嗦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曹颙听了,便郑重谢过,不再多话,告辞先回府了。

待曹颙走后,十三阿哥止住笑脸,叹了口气。兆佳氏当他为曹颙剩下的银子发愁,劝道:“爷,实在不行,咱们同四哥那边说说,帮曹颙再借些!”

十三阿哥摇了摇头:“不必多此一举,我也算明白了,曹颙与他父亲一般,实在是谨慎了些,不仅没有攀附皇子的念头,怕更避讳些。虽然是我同四哥一块儿救得他,但是他对我与四哥却是不同。这般看下来,他倒是个好的,起码不势利,并未因我处境不堪而瞧不起我!”

兆佳失笑了笑:“是了,我也这般看呢,倒不是偏袒自己个亲戚,只是这曹家家教倒好,平王福晋也是个让人挑不出错处地!”

十三阿哥看了看兆佳氏道:“这下半年,咱们就紧紧,约摸着人情往来会少很多。你素日不是最腻味应付那些吗?咱们就关起门来,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嗯!”兆佳氏知道十三阿哥的苦处,面上却半分不显,笑得极是自然舒心。

出得十三阿哥府,曹颙方松了口气,一时冲动编了这个谎话,差点没出了纰漏。幸好平郡王与淳郡王两位在塞外,这话就说圆过去了。

回到府里,曹颙直接回了梧桐苑。

炕上放着些布料与制成了一半的小孩衣赏,初瑜正摆弄得不亦乐呼,见到曹颙回来,笑嘻嘻地道:“额驸,王府那边中午过来人报喜,今儿早间添了个小阿哥,母子平安!后个派车过来接初瑜回去,给小弟‘洗三’观礼!”

曹颙点了点头:“确实好消息,只是‘洗三’礼还用不上这个吧?”

初瑜笑着说:“初瑜省得这个,只是心里高兴。想早点把满月礼也定下来!

曹府,前院,魏黑住处。

庄先生坐在椅子里,神情十分凝重。魏黑则满脸铁青,紧紧地咬着嘴唇,拳头握得死死地。

魏白目光闪烁,望了望庄先生,又看了看魏黑,好一会儿方挤出笑脸道:“先生。大哥,这事不是过去了吗?神不知、鬼不觉地,谁还能查出来不成?”

“屁话!”魏黑一拍桌子,站起起来。指着魏黑道:“你……你个混蛋王八蛋,什么主意你都敢拿!”说到这里,就听庄先生咳了两声。

魏黑以为庄先生有话要说,虽是一肚子怒气。仍是先收声,略带疑惑地看向庄先生。

庄先生往门口处努努嘴,魏黑皱眉道:“是谁,给爷滚出来。这般鬼鬼祟樂地做什么?”

好一会儿,一个小丫头方低着脑袋哆哆嗦嗦地出来,是魏白院子里的小红。

魏白不高兴地呵斥道:“不好好侍候奶奶。你怎么跑到这院子来?”

小红吓得一激灵。忙跪倒在地:“回……回二爷话。方才冯嬷嬷看到二爷回府,同奶奶说了。奶奶等了一阵子。不见二爷回去,想着二爷在大爷这边院子,便打发奴婢请大爷、二爷过去用饭!”

魏白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庄先生与魏黑两个,知道这事一时还没完,就摆了摆手道:“我晓得了,我同大爷商量正事呢,让你奶奶先用!”

小红应了一声,起身退了出去。

等脚步声渐远,魏白则满脸堆笑,抱拳对庄先生与魏黑道:“老白知道错了,还请先生与大哥原谅则个,原谅则个!也是情有可原啊,还不是因大哥的伤气得吗,就算是公子晓得了,相信也不会怪罪老白地!”

魏白虽然口里知错,脸上却是半点悔意都没有。魏黑实在耐不住,抬起胳膊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魏白没防备,看到巴掌下来时,只是怔住,因此这一下挨得倒实,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庄先生见魏黑出手,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不禁恼道:“有话好好说,不许再动手!”

魏白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嘴巴里腥咸,用手抹了抹嘴角,殷红一片,他带着不解与委屈道:“大哥?”

魏黑自幼失去双亲,与弟弟相依为命多年,两人从没口角过,更不要说是动手。他看着自己红肿的手掌,一时说不出话来,直到魏白开口,方低声问道:“兄弟,你还记得师父临终的话吗?”

魏白点了点头:“这还不到十年,哪里就忘了?师父他老人家说,收养我们只是机缘巧合,对咱们也没别得要求,就是要帮他尝还公子家地恩情!”

“恩情?”魏黑冷笑道:“亏你还说你记得,你这是报恩吗?这是讨债,这是催命啊!其他人,死了、残了,也就罢了,三十多条人命,天大地火气你也该散了!偏你这般多事,给皇子阿哥下药,你不要命了吗?”

魏白仍是不服,挺了挺脖子道:“其他人不过是喽啰,这幕后指使得还不是这般皇子阿哥?为啥就要饶过他?没有一刀割了他地脑袋,已然是便宜了他!”

庄先生摇了摇头,轻叹道:“鲁莽了,鲁莽了啊!”

魏黑怒气反笑:“行啊,你魏二爷能耐了?什么人都不放在心上,是吧?”

魏白扬了扬头道:“我敢作敢当,就算是事情败露,用我这烂命抵了就是,怕个球儿!”

魏黑点点头:“你当你他是阿猫阿狗,他们要你这条烂命干什么?你有出息,这一手玩得漂亮,别说京城这满府上下百十来口,就是南边府里老爷、夫人他们也都要承你地情了!”

魏白抓了抓头:“不能吧,咱们公子是郡王额驸,大小姐是王妃,皇帝还能治他们地罪不成?况且又是我一个人做得,公子并不知情!”他虽然这般说着,但自己也没底起来。

魏黑呼了一口气,对庄先生道:“先生,这怎么安排方妥当?”

庄先生沉思片刻,又看了看魏白:“这件事,从头至尾,你确信没有任何纰漏?你要再仔细想想,万万不可轻心马虎,这件事若真的泄露出去,曹家说不定就会彻底垮了!”

魏白抓了抓头,想了又想:“应是没纰漏,那药吃了先会腹泻,与时疫的症状倒是有些相似,不过只是泻一回两回便罢了!”

庄先生摇摇头:“当时王府围着,有太医在里当值,就算是只泻过一次,因症状与时疫同,想来太医们也不敢马虎。虽未必瞧出些什么,但是察觉到异常也说不住。那药呢?从哪里讨来地?”

魏白“嘿嘿”笑了两声:“这个,老白记不得了!”

见庄先生与魏黑都瞪着自己,他方使劲了想了一回,说道:“老白想起来了,这是去年娶媳妇前,几个哥们弄来的,本来是想要闹洞房用,好戏弄老白。让老白提前晓得了,便顺手收起来!这物件很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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