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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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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又陪着李氏说了两句话,服侍她躺下.才回了梧桐苑。初瑜正等着。

闻着曹颙浑身酒气,初瑜忙吩咐乐兰去端醒酒汤。

曹颙摆摆手,对初瑜道:“醒酒汤便罢了.晚上尽喝酒.肚子里还空着,这会儿觉得有些饥了。想要吃疙瘩汤.配这镇江香酷送上来,吃两碗也尽可解酒了……”

初瑜依言吩咐了,服侍曹颙更衣梳洗。

待曹颙梳洗完毕,初瑜才打发了丫鬟.开口问道,“那个姑娘,莫非是魏五爷的血脉?”

张义回来传话,只说是老爷故交之女.请初瑜安排两个老成的嬷嬷陪着安置几日。

曹颙的故交,初瑜大多认识.其中以风流著称的只有江宁魏信。若非风流荒唐,他也不会在未娶正妻前.就纳十来房侍妾.添了五、六个庶子、庶女。

其他的人,即便不如曹颙这般行事方正.也多是惜名省身的性子。

曹颙摇摇头,吃了口热茶.道:“不同魏信扣干.据她自陈.是马俊的外室女。”

“啊?”初瑜听了,不禁诧异出声。

马俊走兼挑两房的独子.两房正妻都是官有人家的小姐.变着法儿的比贤惠,家中侍妾通房都不缺的.庶子、庶女也不少.很是呈现人丁茂盛之象。

家中无妒妇,还养外宅.所图何来?

这会儿功夫.她才留意起方才丈夫讲了“自陈”二字,有此明白为什么是将人安置在外头,而不是直接接到府里来……

心中记挂着此事,次日一早.在去衙门前.曹颙便做了一回不速之客.前往马宅。

虽说马宅分两处.曹颙却不会找错。马俊是儒家子弟,伯父又是礼部侍郎.行弟早有法度。

每月上半月,他在长房安置:下半月.在二房安置。成亲十数年.一直如此。

马俊正同钟氏用早饭,听到曹颙造访的消息.还以为自己听错。

等小厮又说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立时撂下锤午.跟拉着鞋疾步而行,心里疑惑着,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不然以曹颙沉稳如山性子.还真难做出这大早晨不告而来的事儿。

曹颙在客厅吃茶,昨晚还不觉得什么.一觉起来.却有此宿醉.太阳穴生疼。

宿醉加头疼之下,他的脸色儿就者些不好看。

马俊见状,越发担心。

六部里最近有些不太平,他是晓得的。原也担心过曹颙.可想着曹颙是皇亲,行事又恭谨,当牵扯不到他身上。

“乎若,清晨而来,莫非出了什么大事儿,”两人少年之交.马俊便也的不寒喧,见了曹颙,开门见山道。

曹颙抬起眼来,似笑非笑地看了马俊一眼.道,“确体大事。却同我不相干,而是天成兄的喜事?”

“喜事?”马俊有些迷糊:“什么喜事?”

若于兑他升职之事.茧不是铁板钉钉.也八九不离十,当不至于让曹颙清早上门调侃自己:若说是嫁女之事.婚期早定.就差最后迎娶.也不会走的曹颙一惊一乍。

曹颙却不着急说话,只看了看门口侍立的小厮。

马俊见状,心里有数,摆摆手打发那小厮下去。

厅上只剩下二人,曹颙才道:“恭喜天成兄.又添了个女儿。”

马俊听了,不由呲牙,道:“孚若这是大早上就醉了.我什么时候添了个女儿?即便现下有个妾双身子.也不过三月.谁晓得是闺女.还是儿子?”

曹颙也不说话,只从袖子里掏出一抉帕子.递到马俊跟前。

马俊疑惑地接了,皱眉看了一遍.却是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是我的帕子!”

曹颙横了他一眼,道:“既还认得此帕.那将此帕为信物.送给了哪个,想必天成兄心里也有数了。”

马俊闻言,沉思片刻,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儿事.信物不信物的.倒是扯不上。”

曹颙听了,心下一沉。

原本他还想着,一个帕子不代表什么.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要是马俊真闹出私生女来,不仅于名声有碍.还个影响到马家的几个孩子。

而那个窕娘,十来岁就设了母亲.被当成玩物一样的养大.也委实可怜可悯。

就听马俊接着说道:“说起来.这个人.孚若出也晓得。是井旁人.就是当年被抄家问罪的崔府丞家的小姐。”

听他这么一说,曹颙想起少年时被魏信带着去林下斋对面偷看机抒社众千金的情景。

其中,有个少女年岁不大.身材娇小.胸前却带着粗粗的金项圈.挂着拳头大的金锁。用的马车.车帘子上也贴了金箔。

“就是差点同你做亲的那个崔家小姐?”曹颙想起另外一件旧事。

当时马俊之父任江宁知府.同这崔府丞是上下级。崔家有心攀附上官.透着结亲的意思。马知府不喜崔府丞人品,婉拒了这门亲事。为了这个,两家还闹得不痛快。

马俊点点头,道:“她父母虽贪鄙.人却不坏,早年同家妹亦是闰阁之交。只是因崔府丞坏了官,家眷都被发卖为奴.使得她也没入奴籍。我是在长沙县碰到她的,当时她被亲戚赎买回来.路过长沙。正好官府有个案子,有户人家的姑娘被拐子拐了.在县衙里立了案。那家人是乡下大族,除了报官外,还使了不少族人守住路口码头。说来也巧.这崔家小姐正好同那被拐的姑娘长得有此像.就连差两个亲戚一起.被那家人扣住。后来闹到县衙.我看了崔氏女的籍贯来历.动了疑心.才认出正是崔家的长女金珠。她当时跌倒.摔破了胳脾肘.我便拿出一个帕子,叫人给她包扎上……后来真相大白.她那两个亲戚要带她离开,我念着故去之谊,便送了五十两银子。她家破人亡.只跟差两个不亲近的亲戚,看着委实可怜。我有些看不过去.便说过要是她往后艰难,可来县衙寻我,我怎么也能照拂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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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江宁旧事

“后来,一直没有崔金珠的消息,我初到长沙县,差事又忙,就忘了这件事。没想到时隔多年,竟又听到她的消息······”说道这里,马俊想到方才曹颙话中提及“女儿”什么的,不禁讶然:“莫非孚若遇到崔氏?她有女儿······她说是我的······”

见他这般后知后觉,曹颙不禁失笑,摇摇头道:“遇到的,就不是崔氏,是崔氏的女儿。据她自己说,她打记起事儿起便同她娘相依为命。她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成援,还告诉她,她爹在京城做官,叫马俊。她十岁的时候,她娘病重,她将自己卖了,给她娘买药。结果她娘也没撑多久,就没了。”

马俊听了,不由瞠目结舌,道:“怎么会这样?”

曹颙已经收起笑意,道:“虽说她不是你的骨肉,可这姑娘心中,却是当你是父亲。在那种肮脏地方长大,可性子却颇为坚毅,念念不忘上京寻父之事。又是个聪明的,进京不过数月,不仅打探出你家的事情,连你的好友至交是哪个也打探到了。我不敢放他在外头,就是人要了身契,安置在内子陪嫁的空宅中。说到这里,从袖子里掏出窕娘身契,推到马俊跟前。”

马俊接过看了,上面写着因贫苦无依卖身与人为养女之类的话,在最后有着带了几分稚嫩的签字画押。

马俊宦海沉浮十多年,当然晓得曹颙所说的“不敢”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身契半响,方道:“既晓得卖身救母,可见是个孝顺的。虽不晓得她娘为何骗她,可即是找来了,总要帮一把。”

他嘴里说的轻松,可一个孤单女子,岂是那么好立世的,哪里是帮一把就行的。

曹颙看出他心软,道:“若是便宜,你还是早日跟她说清楚为好,省的她以为你不认血脉,心下存了怨恨。”

马俊点点头,苦笑道:“正当如此。”

左右窕娘已经安顿好,剩下的就让马俊烦去,曹颙无事一身轻地离去。

马俊在椅子上呆坐了许久,当年他一时心软,对崔氏说那句过不下去就来寻他的是真心实意,毕竟是妹妹的好友,又差点做了自己的妻子的少女。

没想到,时隔十八年,却等来了崔氏的女儿······

户部,中堂。

曹颙将写好的海贸招投标标书,递到十三阿哥跟前。

年后就要招投标,从海船到货物,林林总总。若是顺利的话,户部不用掏一分银子,就能将海对撑起来。除了商户招投标的银子,等到船队回航,还能缴纳三成交易税。

根据现下预算的规模看,那绝不是一个小数字。

十三阿哥看了,笑着说道:“还以为要等着日子才能出来,没想到这么快。”

曹颙道:“若是二月投招标,日子到底有些紧,年前将标书发往各行省,时间叶宽裕些。”

十三阿哥点头,深以为然。

说完这个,曹颙将赫山等人因日子拮据想要插手海贸之事说了。

十三阿哥听了,沉默半响,道:“虽说这两年兴起“养廉银”,可只惠及外官,京官还是以“恩俸”、“双俸”为主。文官们尚有冰炭双敬,武官只能靠吃空饷。现下皇上整顿吏治,他们知道小心,想要另谋他图也算乖觉。”

提及这个,曹颙少不得加上一句:“十三爷,不只京城武官抱怨俸禄,连外边的武官也心有不平。”

十三阿哥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话,不由疑惑:“这是何故?外省的养廉银子,可是不分文官武官的。”

临时提及这个话题,其他行省的情况,曹颙也不熟,就拿直隶的养廉银子分配举例:“文官武官虽都有养廉银子,可树木却是天差地别。就说直隶,总督与副都统同为正二品,总督养廉银一万五千两每年,副都统一千两每年,相差十五倍;巡抚与副将同为从二品,前者养廉银子九千两每年,后者只有九百两,相差十倍。即便同为武职,驻防八旗与地方绿营的养廉银子也有差异,同为正三品,隶属驻防八旗的城守尉,只有两百两养廉银,地方绿营的参将,却是六百两。”

十三阿哥闻言,缄默无语。

外省的养廉银子,虽说是由户部定的,却是按照河南省的比例。十三阿哥以前只晓得文官与武官有些不同,却没想到相差这么多。

曹颙说完这些,就没有再啰嗦。如何安抚京城与地方武官,使得吏治改革顺利进行,自然有皇上与十三阿哥操心。

因案牍有不少公文,这一忙,一日就过去了。

等曹颙忙完手头上的事儿,已经到了落衙时候。

衙门外,却又十六阿哥的马车候着。

见曹颙出来,早有人迎过来,请曹颙过去。

马车里,十六阿哥的眼睛亮亮的,手上把这一个银酒壶,正“哧溜”、“哧溜”地吃酒。

见他浑身上下透着欢喜,曹颙的心情也不禁跟着好起来,道:“可是指婚的圣旨下了······”

十六阿哥点点头,“哈哈”笑了两声,道:“总算盼到这天,现下内务府就可以预备公主下嫁之事。”

虽说这亲事,早已放出话来,可毕竟没有旨意,十六阿哥患得患失,也情有可原。

就听十六阿哥接着说道:“倒是便宜了恒生······蒙克那小子,要是他敢对三公主不好,爷可不会瞧着你的面子纵着他······”

曹颙笑着道:“十六爷就放心吧,那孩子心性敦厚,是个实心肠的孩子。只要小两口投契,定会夫妻和美······”

十六阿哥听着曹颙的话说一半留一半,却是不满地横了他一眼,道:“爷可是看着你的面子,才瞧上那小子,若是他有什么不妥当,自然是你这做老子的没教养好,到时候少不得爷爷要找你算账!”

这患得患失的“准岳父”心态,使得曹颙哭笑不得:”行,行,行,全依十六爷的······“

到底是欢喜,十六阿哥同曹颙说了几句,便带着笑意回府了。

目送十六阿哥的马车离去,曹颙脸上的笑容却凝注。

他自己也是有女儿之人,当然能理解十六阿哥的慈父心肠。天慧可是同三公主同年,即便想要多留几年,又能留到什么时候?

早在数年前,十六阿哥便盯上恒生,瞧了这些年;看来,自己也该放亮眼睛,四处揣摩女婿候选人了·····

马俊静坐在哪里;皱眉紧紧的皱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孚若……〃马俊起身道。

曹顒摆摆手,请他坐了,方道:〃天成,这是去过庆丰胡同了?〃

〃。嗯。〃马俊揉揉眉心,道:〃这姑娘虽不肖母;却酷似崔府丞太太,当是崔氏之女。〃即是故人之女,天成到底怎么想的?〃曹颗看出他烦心,问道。

马俊摊摊手,道:〃哪轮到我想?那姑娘看见我便开始嚎啕大哭,直哭的昏厥过去……这些年;她确实恨吃了一些苦头…〃若不是有寻父的念头支撑着;怕是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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