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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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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姑缓缓从怀里摸出一把乌黑的“短火统”,又小心地将一根黑铁管安到火统前端,“喀嚓”一声,在火统后边掰了一下。

那火统没有火绳,模样奇怪,但张问已顾不得去管它是怎么开火的,他盯着越来越近的端茶女子,将手伸向桌子上的茶杯。

第一折 乘醉听风雨

段四 笛姑

那茶女越来越近,张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一把抓了起来,向那女子掷了过去。

“嘡!”女子头一偏,那茶杯就砸在墙上,她的右肩一动,丢下手里的茶盘,托着茶盘的右手握着一把短刀,人便冲了过来。

说是迟那是快,笛姑抬起手里的“短统”,对准了门外扫地的奴仆!与此同时,人已向张问这边扑来。

“砰!”一声微弱的枪响,笛姑在空中开火,那奴仆应声倒地。

这时端茶女子的拿着短刀正刺向张问,张问急忙后退,“哐”地一声,将椅子撞翻在地。

笛姑开火瞬间之后,人已跳到张问旁边,左手多了一把匕首,“嘡”地一声,准确无误地将袭击张问的短刀格开。

“砰!”又是一声枪响,茶女右肩中弹,飙出一股鲜血,手里的短刀飞了出去。

那“短统”只有一根枪管,如何不上弹药就能发第二次,张问不明白,也不及细想。

几乎是同时,笛姑用左手里的薄匕首,对着茶女的腹部一刀削了过去。

那茶女反应也相当迅速,细腰柔软,仰面反弯腰,意图躲过笛姑的攻击。

茶女向后仰去,上半身和地面水平,前胸向上,没系腰带的衣服滑开,坦胸露乳,一对挺拔的倒碗*完全露了出来。

笛姑手里的锋利薄刃从茶女胸前滑过。“嗤!”地一声响,张问就看见半块*飞了出去。

那块肉上的*,就像帽顶上的小布纽扣。

茶女的一个*被削掉一半,胸上的伤口先是淡红的一个平面,就像削了一刀的萝卜,然后瞬间又渗血变红,鲜血染了一胸。

“啊!”茶女发出一声撕声裂肺的惨叫,仰着的身体向地上倒下。

笛姑立刻跳将过去,用枪口准备那茶女。

地上的茶女一脚撩阴,向笛姑裆下踢去。笛姑将刀子向下一插,正好插进茶女的脚背,插了个对穿。

茶女一声惨叫,眼睛里闪过绝望的目光。她倒在地上,不动了。

笛姑看了一眼那茶女鼻孔和嘴里流出的黑血,说道:“咬毒自杀了。”

张问呼出一口气,急忙作出心惊胆颤的模样,一屁股坐回去,他收紧后背的肌肉,因为知道椅子刚才已经翻了。

“哐!”张问不出意外地摔了个四仰八叉,急忙爬了起来,一脸惊恐。

笛姑冷笑道:“大人装得倒是很快嘛。”

“什么?”张问一脸茫然地说。

笛姑不再说话,走到后窗旁边,拉开竹帘,回头说道:“大人后会有期,官兵来了,帮忙善后。”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根带铁钩的细绳,挂在窗台上。

张问见罢,急忙说道:“你要走?如果他们又派人杀我,该怎么办?”

笛姑回头道:“大人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您就别装了。”

说罢麻利地从窗子上翻了出去。

从打斗开始到地上躺下两具尸体,几乎是瞬间发生的事。听到异常响动,首先跑过来看的,是住在隔壁船舱的黄仁直和吴氏。

黄仁直还好,一看地上两具陌生人的尸体躺在血泊之中,不见了笛姑,而张问好好的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黄仁直就知道刺杀事件已经演完。

刺杀事件一完,就没张问什么事了,接下来上场的,该是朝廷那两党相互撕咬。

同时过来的,还有吴氏,吴氏见着地上的尸体,吓得可不轻,尖叫了一声,就大喊:“大郎,大郎……”

张问道:“后娘我在这里,没事。”

吴氏就像一个孩子捡回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般眼泪直蹦,奔过来在张问身上到处乱摸。

接着一群军士才冲将上来,端着火统大喊大叫。

张问忙摊开手,慌慌张张地说道:“别……别,自己人!”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穿绸衣长袍的老头,军士们都让开道路。大概是楼船管代一类的人物。张问当即放下手,愤怒道:“你们居然在船上私藏刺客,刺杀朝廷命官,想造反吗?”

老头瞪眼道:“这船上的船员何止百人,刺客混进船中,我们事先并不知道,怎么会私藏刺客?有司一定彻查此事,张大人少安毋躁。”

张问愤愤道:“太无法无天了,连朝廷命官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张大人请移步,我们只要将此地围住,等船靠岸让有司勘察便行。”

船在一个码头靠岸,有官员带人上船勘察记录现场,从尸体身上搜出武器,判定是刺客。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身上的遗物留下来做证物,尸体弄下船停几天,如果没人认领就埋了了事。死无对证,谁是幕后就有得争了。

勘察案发现场的官员问张问:“张大人遇刺之时,当时有几人在场?”

张问想了想回答道:“本官正在舱中喝茶,一开始是一个人,后来事情发生时,是四个人。”

旁边坐着一个书吏,正在奋笔疾书。

官员又问:“哪四个人?”

张问道:“本官当时正坐在椅子上;一个女刺客,就是死了那个女的;门口那装成扫地的刺客;还有一个蒙面人。”

官员道:“请张大人细述遇刺过程。”

“当时我正想着茶杯里的茶,为什么那么香,好像是龙井,龙井怎么泡也是有讲究的,我正在心里想这泡茶的过程……”

“请张大人说主要的事。”

张问愕然道:“你不是叫我细述吗?”

书吏问道:“大人,刚才的话要记录么?”

官员回头道:“如实记录在案……张大人,大概说一下。”

张问道:“他们两个刺客要刺杀老子,反被蒙面人杀了,就这样。”

官员想了想,问道:“张大人上船登记时,随从是六个人,现在只剩五个人,还有一个人哪里去了?”

张问心道:这官儿还查得挺仔细,你也没弄明白,谁杀老子现在还查得清楚么?你要是查清楚了,别人浙党怎么去搞东林?

张问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个就是那搞死刺客的蒙面人,是我请的镖手,我想着这千里赴任,万一遇到打劫的怎么办,不料却遇到了刺客。”

官员问道:“那蒙面人,就是张大人的镖手,现在在何处?”

“不知道,人家武林高手可是怕麻烦,帮了忙就走了。”

官员想了想,说道:“大人既然雇人,总不会雇来历不明的人吧?”

张问道:“她有少林寺的信物,说是少林寺的,名叫剑姑。本官见她表演了武艺,一掌劈死了一头猪,身手了得,就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少林寺的,大人可以去少林寺查证一下。”

“少林寺……有女的?”官员疑惑地回头对书吏道,“记下少林寺。”

张问很配合同僚的工作,配合完就从衙门里边出来了。官府主要是调查谁是刺客的幕后……反正不是他张问自己要杀自己。

张问另外上了一艘能报销花费的船,继续赶路。一行人沿着京杭运河到了杭州,几番辗转,从曹娥江取水道向上虞县进发。

他们坐的是一只小船,张问看着沿途的江南风景,心情也好了许多。船舱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如烟如雾,江南烟雨,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吧。

张问看了一眼旁边津津有味看风景的黄仁直,说道:“一叶孤帆,扬风江面,此情此景,夫复何求?”

黄仁直听罢呵呵一笑。

张问又说道:“黄先生,你说那些刺客,为什么不晚上来行刺?”

黄仁直道:“晚上睡觉,舱门闩住。刺客破门窗而入,容易惊动大人的随从,又看不甚清楚,反而不易成功。白天两个刺客突然出现,大人防不胜防。女刺客吸引我们的注意,后面装成奴仆的刺客意欲用飞镖刺杀大人,如果不是遇到笛姑,恐怕……”

张问又问道:“笛姑是如何看破门口那奴仆的?”

黄仁直想了想,摇摇头道:“老夫当时不在场,不清楚。”

张问做出一副相思的模样,念念不舍地问道:“笛姑何时再来?”

黄仁直看了一眼张问:“缘聚缘灭,原本就不是人所能料。”

“哦。”

第一折 乘醉听风雨

段五 上虞

小船到了上虞,从水门入城,张问见着城中一派江南水乡的景象,又有拱桥画栋,人声鼎沸,热闹异常,河面上各色各样的小船往来不息,运货运人,又有风流才子佳人在花船上饮酒作诗。张问当下心情也轻快了许多。

船靠在一个码头上,张问换好官袍,刚下船来,就看见码头上站满了衙役,几个官儿正等在那里呢。一定是上虞境内的驿站通知了县衙,这些八九品的佐官才知道张问什么时候到。

张问端正了一下头上的乌纱帽,下船走过去,周围是衙役、马匹、轿子、伞扇牌子等仪仗,这当官当真要有派头才有威仪。

迎接队伍中,最前面的是三个穿绿色官袍的人,肚皮上画着黄鹂或鹌鹑或练鹊,都是些烂鸟,张问肚皮上是鸂鸂,又高明了一些。

最前面挺着个酒肚,又圆又大,补子是黄鹂,酒肚率先弯腰拱手道:“下官上虞县丞,梁马,恭迎堂尊。”

后边的是一个大胖子,补子鹌鹑,也紧接着弯腰道:“下官上虞县主薄,管之安,恭迎堂尊。”

三人最后边的,是个高瘦的人,面露青光,脸长如马,第一眼看见定会让人惊叹:大白天的怎么来个白无常。那白无常也拱手道:“下官上虞县典史,龚文,拜见堂尊。”

张问笑道:“好、好,以后咱们还应携手共进才是。”

“是,是,堂尊说得是。”几个人躬身附和。

“走吧,回县衙。”

张问在下属的带引下,上了一顶四人抬的素云头青带青幔官轿,吴氏也上了后面的轿子,黄仁直等人骑马或走路,各官员也骑马。

整个排场,以官轿为中心,周围有一把大青扇,一顶蓝伞盖,四面青旗,两根桐棍,两根皮塑。前边有几块大木牌,依次是一块“上虞知县”,两块“肃静”,两块“回避”。

跟班弓手快手左右护卫,总共不下百十号人,前边敲着铜锣开道,好不威风。

人马沿着一条沿江的街道向西走,这江就是曹娥江,东西流向。跟在轿子旁边的一个后生见张问撩开轿帘在看风景,就说道:“堂尊,这条街叫沿江坊。”

张问点点头。后生又趁机说道:“小的是大人的皂衣班头高升。”

“呵呵,高升,不错,不错。”张问鼓励了一句。

一行人马顺着沿江坊走到一处拱桥,然后向北转,过拱桥。高升又解释道:“堂尊,这道石桥叫文昌桥,是上虞县的乡绅们出资修建,积德以祈求上天保佑士子金榜题名。过了桥这条街叫平安坊,往北走到街头,再往右转,就是县衙街了,衙门就在县衙街中间。”

沿江坊东西延伸,平安坊南北延伸,走到平安坊北头,是一个丁字路口,向右一转,东西延伸的街道就是县衙街了。走到街中间,队伍又转向北面,转进一道牌楼。张问看过去,见那牌楼有两层屋顶,两边有斜撑的戗柱,门上有块牌匾:忠廉坊。

进了牌楼,有一道照壁,照壁上贴满了各种公告。照壁后边刻着一个怪兽,形状有一点象麒麟,它的周围有不少金银财宝,可它还是张开大嘴,企图吞吃天上的一轮红日。过了照壁,就是高大的围墙,三间黑漆漆的大门,正在照壁后面。每间各安两扇黑漆门扇,总共有六扇门。人说官府是六扇门,就是这样来的。

进了六扇门,就是进县衙大门了。里面房屋密布,门庭众多,可就是陈旧不堪,这里面的房子,还赶不上外面那些民房。进入仪门,便是县衙的一进院落,是县衙大堂和六房所在。

这时候张问下轿,轿夫把轿子抬走,而抬着吴氏的轿子一直向里面走,直接抬进内宅。

院中有一座小亭,亭中有块石碑,上刻:“公生明”三字。石碑后面还有字,当然不是“母生暗”,而是“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石碑下有甬道向北,到达月台,台上即是县衙的核心建筑:大堂。

张问率领各官吏向大堂走去,走进大堂,正北面的暖阁里有张桌案,上面挂着一块牌匾:公明廉威。堂下左右站着门子,大堂右侧还有道门,门上方写着“赞政亭”。

张问当下就整了整衣冠,走上暖阁,坐上了公座。

县丞梁马,就是挺着酒肚那官儿,双手捧着一个大印走到案桌旁,说道:“这是上虞县县印,请堂尊掌印。”

张问接过上圆下方的县印,动作轻佻,饶有兴致地翻过来一看,印底镌刻着几个字:上虞县印。

梁马又交上来两个本子,说道:“这是下官代掌县衙时的钱粮马匹账目,请堂尊过目。”

张问随手一翻,就丢到一边,打着官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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