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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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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镰道:“辽军是大明精锐,但愿他们在蓟州能获胜,挡住建虏骑兵。”

张问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熊廷弼身上了。”

……

蓟州城,熊廷弼从蓟辽各地集中了八万精锐步骑,他身边的刘铤、秦良玉等武官都是身经百战的猛将,蓟辽军战力不可轻视。

城头上火炮排列,刀枪如林,战旗在风中猎猎飞扬。熊廷弼仰首站在城楼上,眉头紧蹙着望着东方。

这时只见东门外一股黄尘由远而近,一骑飞奔而至,跑到城门下,抬头嘶声喊道:“遵化急报,快开城门!”城墙上的当值将领看罢那骑士背上插的令旗,遂下令放下吊桥,放骑士入城。

那骑士策马奔进城中,冲到墙梯口,两个军士便过去要扶他下马,结果他因为急着下马“哐当”一声摔到马下,脑袋上的头盔滚落在地,他也顾不得地捡,连滚带爬四肢并用拼命向石梯上爬。

他身上血迹斑斑,脸上花黑成一片,眼泪哗哗直流,军士急忙去扶他,他竟然哇哇哭了起来。

军士们把骑士拖上城楼,他见到熊廷弼便大哭:“熊督师,快发兵救遵化!”

熊廷弼道:“急报呢?”

骑士的一只手受了伤,而且两臂都在颤?抖,他试图去取挂在胸前的竹筒,却取不下来,旁边的官兵只得帮他取下来递给熊廷弼。

“熊督师,三屯营的人全部死了!遵化城外全是敌兵,再不救全城的人都要死……熊督师,快发兵把狗日的蛮夷灭掉……”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高出普通人一个头的黑脸大汉抱拳道:“末将愿为前锋!”

这个高大的丑汉正是大刀刘铤。上次他在辽东中了埋伏全军覆没,被逮回京师关进诏狱,被言官疯狂弹劾,差点就被砍了脑袋,是张问把他从诏狱里捞出来参加了京师保卫战,大战之后便跟着熊廷弼去山海关了。

刘铤战心十足,主动请缨,却不料熊廷弼喝道:“退下!”

熊廷弼是这里的老大,刘铤只得憋住,怏怏站到一旁。熊廷弼又道:“在我们的身后,是京师,是皇城,挡住建虏才是最重要的责任!”

那身上血迹斑斑的骑士咚咚直磕头:“熊督师,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没有援军,遵化上万的兄弟,无数的百姓都要遭建虏屠戮啊……”

熊廷弼冷着脸,抬头望着东面。很明显,死守住蓟州一个城不起作用,建虏可以绕开城池,也可以先夺取蓟州外围,让这个城池变成孤城,被动防御不是办法。

一旁的女将秦良玉劝道:“熊督师,蓟辽各镇一向相互照应,如果我们不发一兵一卒,恐让将士们心寒,请督师三思。”

熊廷弼沉吟片刻,说道:“围城打援是建虏的常用手段,沿途要先广派斥候侦查,大军小心进发。”

刘铤听罢是要打了,急忙说道:“督师,让末将率军做前锋。”

熊廷弼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对秦良玉说道:“由秦将军统率援军,我给你步骑四万,定要谨慎行事。”

“督师……”刘铤十分不爽。

熊廷弼看向刘铤道:“你急什么,建虏纠集各部十几万人马入关,还能没仗打?秦将军,你到达遵化之后,与守军协同作战。如果建虏用主力野战,你不得轻敌冒进,可吸引虏兵到蓟州城下,用火炮杀伤。”

秦良玉抱拳道:“末将得令。”

熊廷弼安排之后,仰起头看向远方,东风烈烈,夹杂着沙尘,风的气息中仿佛带着血腥。

第六折 肯羡春华在汉宫

段五四 龙井

福王的行辕布置在河南开封与南阳府之间的一个小镇上,这个小镇名叫义井镇,因这里有一口古井而得名。

朱常洵正站在水井旁边,饶有兴致地读着旁边石碑上的字:“井以义名,县属之胜也。稽其建井之由,去之远而不可考也。饮者具言其美,斯不愧为义井。及井口损坏,余等目击相争。乃相商各捐分金,请匠勤石重修,亦不负前人创修之功……”

他的旁边还有几个文官谋士陪同,一个文官等朱常洵念完,立刻马屁震天响:“王爷中气十足,吞吐之间如云似海,就像苍龙吐纳啊。”

另一个文官道:“王爷本来就是龙,何以用像字,啊?”

这时一个身宽体胖颇有君子风范的红袍中年人捻?须微笑道:“今日王爷亲临此井,不如就将这口井改名为龙井,将这个镇改名为龙井镇,也是一桩雅谈啊。”

众人纷纷附和,“王大人言之有理。”这个身宽体胖的人姓王,叫王德胜,原来是开封府的一个文官,开封府投降之后,他就一直追随福王左右。

朱常洵呵呵一笑,摆摆手道:“罢了,罢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诸位休要一口一个龙。”

王德胜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现今王爷运筹帷幄胜算在握,况天下人心所向,正是君临天下之机,何不顺应民心登上帝位,名正言顺以王师伐伪朝呢?”

王德胜说罢跪倒在地,众人也急忙跪倒高呼“万岁”……

却不料此时除了福王,只有一个人没有跪,朱常洵转头一看,正是他最重要的心腹谋士皦生光,朱常洵心里顿时有些不快。

只见皦生光愤然怒斥道:“你们想害王爷吗?”

王德胜抬头道:“皦先生何出此言,我等都盼着王爷能君临天下,振兴大明,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岂有想害王爷之说?倒是皦先生,您站在这里好不威风,咱们叩拜王爷,连您也一块拜了。”

皦生光微微一愣,急忙从众人的面前让开,跪倒在朱常洵面前道:“王爷,缓图大计是我们的既定方针,不可轻易更改。”

王德胜左右看了看,在这里都是朱常洵的心腹,便沉声道:“京里的内应已经和咱们联络好了,只要王爷的大军兵临城下,便打开城门迎接。当今之时,京师的精锐两线作战,被建虏和南方地区牵制动弹不得,王爷只要迅速挺进京师,便可拿下紫禁城,君临天下,如此良机还等何时?”

朱常洵沉吟不已,颇为心动。

皦生光赤脸争辩道:“王爷,切不可听信谗言!周旋于南部地区,拖垮朝廷财政和兵力,是咱们既定方略,只要坚持不懈,此稳操胜券之法,王爷万万不要轻易抛弃。”

“皦生光!”王德胜直呼其名,他十分生气,“我们说的就是谗言,那你说的是什么?我们对王爷忠心耿耿,王爷自然看在心里,难道只有你一个在为王爷出谋划策?”

“好了、好了!”朱常洵平举双手作出一个往下按的动作,“大家的忠心,本王还能看不见吗?只是所见不同,何必扯到人身攻击上去?休得再吵了!”

皇位诱惑着朱常洵,常人难以想象那张龙椅对一个藩王的诱惑,朱常洵想做皇帝,就像吸毒的人渴望白?粉,一个烟鬼渴望香烟。但是朱常洵还是保持着一点理智,他想了想,还是比较相信皦生光一点,毕竟皦生光从一开始就为他出谋划策,很少有错误。

朱常洵便说道:“本王认为皦先生言之有理,既然方略已定,就不能轻易更改,咱们先在河南等等再看。”

皦生光其实不太会和人交往,人际关系方面做得很差,刚才几句话就得罪了一帮同僚。虽然福王最终采纳了皦生光的意见,但那些文官谋士看皦生光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就在这时,只见远远的一个文官骑马奔了过来,在关口那里被卫队盘问了一下,那文官便下马,把马匹抛在一边,小跑着奔走过来。

“王爷,京师有新消息了!”

朱常洵问道:“有什么消息?”

“建虏入关,熊廷弼的辽东军完了。”文官快速地说道,“九月初,建虏入关,攻破三屯营。熊廷弼率军在蓟州拒敌,不料蓟州府爆发了大范围的瘟疫,导致军民死亡几十万人!熊廷弼的军队在瘟疫中损失过半……”

“什么?”朱常洵急忙接过急报,展开来看。

待那文官下去之后,谋士王德胜急道:“熊廷弼顶不住建虏了,万一京师被建虏拿下了怎么办?京师一旦沦陷,山海关不定也会落入建虏之手!”

朱常洵脸色突变,怔怔道:“如果社稷沦入蛮夷之手,本王到下面怎么见列祖列宗?”

皦生光冷冷道:“西大营!张太后肯定会马上急诏西大营回京勤王。”

王德胜指着皦生光的鼻子骂道:“奸臣!事到如今你还在误导王爷,西大营还在南直隶,你知道南直隶到京师有多远吗,你知道什么叫山迢水远吗?如果把京师白白送给了建虏,你来负责?你负得起这个责?!”

皦生光大怒,“你们这些奸臣,真是贼喊捉贼,无耻之极……”

“够了!”朱常洵冷冷道,“你们骂够没有,啊?你们心里还有半点国家社稷?马上传令各军,整军备发,北上!”

“王爷三思!”皦生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在沙土上磕得鲜血直流,“成败瞬息之间!王爷切不可意气用事,缓图大计是我们的长远方略,不能半途而废啊!熊廷弼虽败,西大营才是朝廷最强主力,西大营毫发无损,切不可浪战!”

王德胜对皦生光怒道:“西大营到京师多远,开封到京师多远?等京师内应把咱们迎进城里,西大营的黄花菜都凉了。”

……

内阁衙门里顾秉镰长吁短叹,一口一个“熊廷弼啊,熊廷弼啊……”,顾秉镰捶着胸口,神情悲伤至极。

相比之下,张问还稳得住,他这样的人,好像刀已架在他脖子上他都还稳得住。张问冷冷地说道:“不能怪熊廷弼,人算不如天算,蓟州突遭瘟疫,谁也料不到……”

顾秉镰沮丧道:“蓟州一失,京师卫城四镇就完全暴露在建虏攻击之下,谁能抵挡啊,张阁老,京师危在旦夕!我等都要成为千古罪人!”

张问提起毛笔奋笔疾书,一面说道:“立刻用圣旨的形式,连发三道诏令,诏朱燮元立刻率西大营回京勤王。”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顾秉镰的心情悲观到了极点。

张问道:“半个月!我只需要半个月!西大营必定赶到京师,我相信他们……告诉朱燮元,半个月之内不到京师,就提着脑袋回来!”

第六折 肯羡春华在汉宫

段五五 十日

蓟州城的瘟疫突如其来,人们完全不知道怎么防范,也不知道瘟疫是什么、从哪里来的。它虽然被扼制住了,但蓟州已成死海。失去蓟州增援的遵化城也不久就被建虏攻陷,京师东部防御圈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熊廷弼及其残存的部队撤到了香河城,虽然瘟疫已经被扼制,但瘟疫对人心造成的恐慌依然没有消失。香河城剩下的约三万人马士气低落,许多郎中仍然在军营里每日熬煮汤药防病,官兵们争相饮药……这种看不见的敌人,比最凶狠的敌兵还让人害怕。

香河城上,一个将领奔上城墙,对熊廷弼说道:“熊督师,敌兵主力出现在通州外围,看来是要打通州城了!”

旁边的秦良玉忙说道:“万一通州沦陷,建虏便要兵临京师城下,京师兵力单薄……咱们要不要去救通州?”

熊廷弼回头看着周围那些不成队列、萎靡不振的官兵,绝望万分,喃喃说道:“本都对不起张阁老、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大明……”他一边说,一边微颤颤地拔出了佩剑。

秦良玉等将领大惊,急忙抱住熊廷弼,“督师,万万不可!大丈夫战死沙场,岂能随意轻生,大家都指靠着督师啊……”

熊廷弼悲伤地说道:“你们不用劝我,我熊廷弼无颜再回朝廷……我一个人的生死,算得了什么?京师有八十万官民,大明有亿万万百姓,我……罪该万死!”

秦良玉急道:“咱们去通州吧,和建虏决一死战!”

刘铤刚刚上城墙,听到秦良玉的话,马上附和道:“秦将军说得对,格老子的,建虏就不是爹生妈养的?一刀过去,照样送命。熊督师,这次您可得让俺做前锋。”

熊廷弼抓紧剑柄,冷脸道:“好!传我的令,全军备战!以刘铤为前锋,直入通州。”

不料刘铤还没高兴,就有传令的骑士来了,那骑士奔上城楼,单膝跪倒在地,将官报呈到熊廷弼手里,说道:“熊督师,是朝里来的急报。”

熊廷弼展开一看,上面盖着内阁和兵部的大印:着蓟辽总督熊廷弼立刻率本部兵马,向京师靠拢,到朝阳门附近驻扎,非诏不得入城。”

调令上的笔迹,竟然是张问的亲笔。

京师现在兵力单薄,张问又怀疑内部有人图谋不轨,所以将叶青成的五千铁军营官兵驻扎在内城,并没有参与防务。建虏已经打到通州,朝廷不得不早作准备,经过商议,张问下了两份调令,一面调昌平的山西兵马到京师西、北方向驻扎,一面调熊廷弼到东面驻扎,全力拱卫京师。

而通州,自然是没兵去救了,兵部下令通州各级文武官员坚守到最后一兵一卒,拖住时间。朝廷已经顾不上那些城池的安危,正在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张问他们在等西大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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