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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柴公子都这么看得起在下,在下又怎能让大家失望?呢”宇文明微微一笑,然后抓起毛笔,开始挥毫疾书起来。
他率先写下了诗的标题“登顺风楼”四个大字,然后又继续向下写着诗句。
宇文明一边写着字,一边用抑扬顿挫的腔调轻吟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他话音一落,柴绍、李秀宁以及那掌柜均面色倏变,以他们的眼光,哪能听不出来,这首《登顺风楼》的诗境和寓意,可比刚才的《春晓》强多了。
柴绍又望了一下那屹立在街道对面,人来人往的顺风楼,更是无言以对了。他刚才提出的应景要求。宇文明算是做到了。
“好诗!好诗啊!”那掌柜率先叫了出来。
“的确是上佳之作!远比刚才那首《春晓》更加出色。”柴绍也不禁喃喃道。虽然他为人狂傲,且瞧不起宇文明,但并不代表他就没有眼光。
宇文明这时也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
这首《登顺风楼》原本是唐代诗人王之涣写的《登鹳雀楼》。他将其改了个标题。而东都洛阳正处在黄河边,且四周环山,加上这幢高达五层的顺风酒楼在此,倒也可算是应景了。
“这首诗真可称为千古绝唱了!”李秀宁一双秀眸亦是闪动着亮光。
“首联采用正对,句式极为工整,后一联用的是流水对,虽两句相对,却没有对仗的痕迹。运用对仗的技巧也是十分出色的……同时,此诗还含有‘站得高,看得远’的哲理在内,告诉众人,要想看得更远就要不断的进取,只有高瞻远瞩、努力向上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实在是秀宁平生所见的最佳诗句啊!”她毫不吝啬地把一大堆赞美之词送给了宇文明。
“柴公子,你是不是应该兑现之前的承诺了呢?”宇文明心中大定之后,方放下毛笔,将一双明亮的眸子望向柴绍道。
柴绍无可奈何,他总不可能在李秀宁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耍赖不认帐吧。
无奈之下,他只得将那玉盒连同刚刚得的二十贯钱推到了宇文明面前,没声好气地说道:“小子!便宜你了!”
“多谢柴公子厚赠了!”宇文明生怕他反悔,连忙抓起这玉盒和钱袋,向柴绍和李秀宁作了一揖道:“柴公子、李姑娘,后会有期!”
说罢,他便钻进了街上的人群之中,很快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这小子就这么走了?”李秀宁见他跑得如此之快,亦是大为失落。
她原本还想再问问宇文明的名字,住在何处呢。如此才华出众的少年,虽然看起来很落泊,但依他的文采,将来成为当世名士也未尝没有可能。
“啪!啪!”
想到这里,她便轻拍了两下白嫩的玉掌。
“小姐,属下在!”两名身着黑衣的侍卫便从店门外走了进来,然后向李秀宁躬身行了一礼。
“刚才那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厮从这里跑出去了,你们应该看到了吧?”李秀宁柳眉一蹙道。
“属下看见了!不知小姐有何吩咐?”两名侍卫忙问道。
“你们两人去跟踪一下他,看看他到底是哪家的仆役,姓甚名谁。但不要打草惊蛇,有了结果就马上向我回报!”李秀宁正色道。
“谨遵小姐吩咐!”那两名侍卫行了一礼后,便飞快向宇文明离开的方向追去了。他们都是武功好手,尤其擅长追踪,要想跟踪宇文明这等不会武功的人,乃是轻而易举之事。
柴绍见李秀宁还果真对这穿着破烂的小厮有了兴趣,也不禁鼻中冷哼了一声。随即便又想到自己原本打算献给李渊的青玉研、金狼毫笔等物也输给了此人。恐怕还得马上另置其他礼物,这可让人头痛之极。
“好了!我们回去吧!估计玄霸、元吉两位弟弟也应该到了。”李秀宁这时也轻移莲步,走出了四海书屋,然后翻身上马向街口奔去。
掌柜和店伙计一脸恭敬地走到门口作拱送别。
而柴绍和随行的几名侍卫也忙翻身上马,跟了过去。
东大街又再度变得平静了起来,一如既往。
第五章家中惊变
宇文明回到府中,向马管事交还了出门牌子后,便迈步向自己家中走去。
到了家中,却见空无一人,自己母亲也不在房内,不知去了何处。
他于是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但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刚刚站起身,来人便已经冲进来屋内。只见她是一位扎着冲天小辫的小姑娘,年约十一二岁,相貌甚是可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如同黑宝石一般清澈。
虽然她的衣着并不华丽,但却看得出来必定身份不简单。应是府中小姐身份的姑娘。
这小姑娘眉清目秀,尤其是那精致的容颜,白嫩的肌肤,让人不禁感叹,她长大了定然是个绝色佳人。
她一走进屋子,便大急得大声叫道:“明哥哥,你跑哪儿去了?害得我到处找。要不是刚才碰到马管事,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羽晴妹妹,你找我有事?”宇文明望着这小姑娘,愣了半天,终于回忆起来了。
这羽晴便是宇文化及的小女儿宇文羽晴,因排行第三,府中都称其为三小姐。在这府中,也只有这个妹妹和他关系最好,时常接济他,不然宇文明的处境还要糟糕。
“是的,一个时辰前,我见爷爷怒气冲冲地找父亲,便一时好奇,跟了上去。在窗口底下偷听了半晌,才知道发生大事了……”宇文羽晴急切地说道。
“什么大事?”这时,萧婉君也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宇文羽晴的话。
“哦,婶娘,是这样的……”宇文羽晴柳眉微蹙,方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徐徐道来。
原来,宇文明是宇文化及私生子之事,宇文化及一直引为奇耻大辱,根本没有向自己父亲宇文述禀报过。同时还严令府中下人不得谈论此事。以免影响自己在朝中的仕途前程。
但他又是个浪荡公子,除了让自己正妻元氏每月给萧婉君和宇文明母子送去例钱外,就对其撒手不管了。一天到晚就在城中游手好闲,欺男霸女,素有“轻薄公子”的恶名。
他的所作所为,早就引起了御史台和朝中清流的不满,尤其是他的政敌,兵部尚书杨玄感,一直在收集其罪行材料,准备上奏弹劾他。
而就在这关键时刻,自己的把柄却落到了杨玄感手中。
“把柄?宇文化及有什么把柄被杨玄感抓住了?”宇文明听闻之后,也不禁大奇。心忖这种事怎么会让宇文羽晴跑来跟自己说。难道自己还能帮上忙不成?
“明哥哥,你不知道,这把柄和你有很大关系啊!”宇文羽晴一脸急色地说道。
“和我有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宇文明越听越糊涂了。
宇文羽晴叹了一口气,方细细道来。
原来,宇文化及根本没料到,元氏会每个月只给萧碗秋两贯钱。以致于前段时间宇文明重病在身时,竟然无钱医治。
她到东都城内的济善堂里,找那位医术高超的大夫为宇文明求诊时,由于付不起诊费,导致被其拒医。
而萧婉君救子心切,便向这位大夫声称,自己的儿子是当朝太仆少卿宇文化及的私生子,只要救治成功,宇文家必然支付所欠诊金。
但那大夫哪里肯信,只道此妇人在胡言乱语。于是便命药僮将萧婉君赶出了诊所,并把此事作为笑料,在一次宴会时讲了出来。
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宴会中正好有御史台的一名监察御史杨玄奖在场,此人正是宇文化及的政敌,兵部尚书杨玄感的弟弟杨玄奖。他听闻之后,顿觉奇货可居,于是便派人暗中调查了一番。
宇文明是宇文化及私生子的事,宇文府中很多下人都知道。虽然宇文化及曾下令不要外传。但有心之人只要肯拿钱收买,哪有打听不出来的道理。
于是,杨玄奖很快便收集到了相关证据,并与其兄杨玄感一道,向当今圣上杨广联名上奏,称宇文化及与家中侍女通奸,生下了私生子,其作为朝廷大臣,有伤风化,有失朝廷体面,要求予以严惩。
杨广于是便将宇文述召来,将其怒斥了一通,要其回家好好调查一番,再把结果回禀他。
被蒙在鼓里的宇文述,在得知此事后,自然怒不可遏地找到自己这个逆子,向宇文化及追问事实缘由。
“明哥哥,我听到这里,便觉事关重大,便赶紧过来找你了。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一躲吧。不然圣上追究起来,可就麻烦了!”宇文羽晴一脸焦急地说道。
“是啊!明儿,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去找马管事拿出门牌子,赶快离开这里吧。”萧婉君听闻之后,心中也是有些害怕。
她可知道宇文化及对自己母子可是相来不待见的,搞不好为了避免圣上追责,还会杀自己母子灭口。
宇文明听到这个如同惊天霹雳的消息后,一开始也非常震惊。他的第一反应也是赶紧逃跑。不过他随即便想到一个大问题:天下虽大,但自己母子能跑到哪里去躲藏呢?
他的母亲萧婉君是官奴身份,一旦逃跑就会被全国通辑。而且地方官一听是关陇第一大阀宇文家的官奴跑了,追辑起来还会更加卖力。自己也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离开了宇文家,又能干什么谋生?
“娘、羽晴,你们先不要急!咱们从长计议吧……”宇文明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在屋中踱了数步,脑中思索了片刻后,方面露喜色道:“你们别急!依我看来,这事其实也不用太过惊慌失措,对于我们母子来说,恐怕未必是件坏事啊!”
“哦?怎么会不是坏事呢?要知道这事都闹到圣上那里去了。还要爷爷好好追查一番呢。”宇文羽晴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她可是看得很清楚,爷爷是气得大发雷霆。她还从没见过爷爷如此对父亲发怒过。
宇文明这时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他已经把其中关节想透了。
“羽晴,你想想看,如果圣上真的听信了那杨玄感的话,要罢免父亲的官职。那来调查此事之人,就应该是御史台的官员了。怎么会让爷爷自己来调查家中之事呢?这不是摆明了要放水,让爷爷和父亲想个办法,把这件事自行解决了吗?”宇文明微微一笑道。
他这一说,宇文羽晴乌溜溜的大眼睛顿时一亮,暗忖是这个道理啊!
“可是……可是你爹爹对我们母子一直不怎么待见,就连你这回生这么重的病,也没来看过一眼,更没派人来送过药物和钱财。他说不定会……”萧婉君却是有些担心道。
宇文明知道母亲的意思,她担心宇文化及会对自己母子不利,甚至会杀人灭口。
“婶娘,我想应该不会!”宇文羽晴这时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道:“爹爹这个人虽然不怎么顾家,但还不至于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毒手,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何况是人呢?而且我很了解爷爷,他对自己的儿孙非常疼爱,在知道自己多出一个孙子之后,心疼还来不及,哪会允许作出这种残杀亲子之事啊!”
宇文明点了点头道:“羽晴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据我推断,爷爷和父亲商量的结果,最大的可能便是赶快让父亲纳娘亲为侧室,同时将我认祖归宗。这样便可向圣上回报,称宇文家中并无私生子存在,我是侍妾所生的庶子。这虽然是事后补救。但只要圣上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可安然无恙,应付过去了!”
听了宇文明的分析,宇文羽晴和萧婉君都觉得甚有道理。
两女对视了一眼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惊异之色。心忖宇文明怎么会这样精明,分析得如此透彻了?难道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倒让他头脑开窍了?
宇文羽晴在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后,很快便告辞了。
而这时,宇文明却一脸笑容地对萧婉君道:“娘,你看这是什么?”
他将卖诗及从柴绍那里赢来的六十贯钱,放在了屋内的那张烂桌上。
“天哪!这么多钱?你从哪里弄来的?该不会是偷的吧?”萧婉君见状,顿时吓了一大跳。
宇文明顿时被弄得哭笑不得,怎么自己给娘的第一反应是偷的呢?
他干咳了几声,讪笑道:“娘,这可是孩儿挣的啊!我到了四海书屋后,见他们要收诗词,便现场作了两首诗……”
说罢,他便将卖诗的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
萧婉君越听越惊,她可没想到宇文明一场大病之后,不仅脑袋开窍了,还凭空多出来了一个诗词天赋。
“天哪!是不是爹和娘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母子啊!竟然让你有了如此巨大的改变!”
她顿时大喜过望,然后一把拉起宇文明,走到屋内的最里面,那里是一个香龛,供奉着两个灵位。
萧婉君这时对着灵位跪下,然后虔诚地双手合什道:“父亲大人在上!母亲大人在上!靠着你们在天之灵的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