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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鼠之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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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不相信我?”宋玲玲气愤地问。
  杨少康郑重其事地说:“不是我多疑,而是干我们这行买卖的,不得不处处小心。既然‘金虎帮’能知道我来香港的消息,警方也同样可能得到风声,所以……”
  宋玲玲不屑地说:“所以你怀疑我是警方人员冒充的?!”
  杨少康仍然紧搂着她说:“至少我采取谨慎的态度,总不算是多余的!”
  宋玲玲冷笑一声说:“那你就自己搜查吧,看我房间里是不是藏有录音机,把你说的话一句句全录了下来。或者搜搜我的皮包,看看是否有警方的证件……”
  “那倒大可不必,”杨少康说:“我只想麻烦宋小姐,今夜带我去见见令兄!”
  宋玲玲断然拒绝说:“很抱歉,家兄任何事都不愿亲自出面的,今晚要不是情形特殊,也不会让我出马的。所以你要去见家兄的这个要求,我实在恕难从命!”
  杨少康故意说:“我看是其他的原因吧?!否则为什么薛元福可以亲自接待我,而令兄却不能跟我见一见?”
  “这……”宋玲玲呐呐地说:“这就是我们跟‘金龙帮’作风不同的地方,他们自以为人多势众,把谁都不放心上,看在眼里。结果是树大招风,偏偏惹上了不信邪的,以致接二连三地出事。家兄则是深藏不露,从不招摇,只是默默地苦干。所以这么多年来,才能够始终太平无事,我们却没遇上麻烦,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杨少康笑笑说:“话固然不错,但我总得证实你的身份啊!”
  宋玲玲灵机一动说:“我皮包里有香港居留证,上面有我的姓名和一切记载,你可以自己查看。再不然就下楼去查看,看我登记的姓名是否相符,这总成了吧!”
  杨少康这才放开她,当真取了茶几上的皮包,亲自动手打开来翻寻。
  不料居留证还没搜到,却发现皮包里藏有一支女用袖珍型的小手枪!
  他突然把枪取出,冷声问:“你皮包里怎么有这玩意?”
  宋玲玲神色自若地笑笑说:“这是我随时带着防身的!刚才你自己不是说过吗,干我们这行的,不得不处处小心,以防万一呀!”
  杨少康没搭腔,继续翻寻出了她的居留证,仔细一看,姓名果然是宋玲玲,证明她用的不是假名字。
  但他仍不放心地说:“如果你是警方的人,弄张假居留证,用来证明你冒充的身分,相信并不困难吧?”
  宋玲玲忿声说:“你真会疑神疑鬼,让我拿你简直没办法。假使这张居留证你认为不足取信,那么我一定另有警方的证明文件,你就请自己搜吧!”
  杨少康毫不客气,当真把整个皮包里的东西全部倾出,倒在茶几上仔细检查了一遍。
  甚至连皮包本身也不放过,看它是否在构造上有夹层。
  因为他知道,凡是警方人员,无论为了办案冒充任何身份,身上必然藏有警方的证明文件。以便在必要时证实身份,避免被其他单位的人员发生误会,有时更得表明身份才能要求掩护和支援。
  结果他未搜出任何文件,不禁把眼光转向了她说:“看来你说的不是假话啰?”
  宋玲玲冷哼一声,赌气地说:“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搜我身上,也许我另有文件藏在身上呢!”
  “那倒不至于吧……”
  宋玲玲不知是任性还是赌气,霍地站了起来说:“要搜就现在搜,回头别再疑神疑鬼,怀疑我是冒充的,那可……”
  她的话犹未了,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宋玲玲正待去接听,杨少康却比她抢先一步,跳起身冲到床边,抓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
  “喂……!”他应了一声。
  对方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诧异地问:“你是谁?”
  杨少康反问他一句:“你找谁?”
  对方似乎以为接错了房间,忙问:“是五五二号房间吗?”
  宋玲玲已赶过来,不由分说地从杨少康手上把话筒夺过去,急问对方说:“喂!我是宋玲玲……”
  对方不知问了什么,她接下去说:“刚才是日本来的那位杨先生……是我带他回来的,现在我们正在谈……还没有结果,详细情形回头再告诉你……唔……唔……真的吗?……嗯!怪不得他刚刚在夜总会里,还没结束就匆匆走了,一定是为了这件事……要不是他们先走了,丢下杨先生一个人,我怎么能过去跟杨先生打招呼呀!……好吧,我会尽力的……见鬼!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别胡扯了,等谈出了结果,我立刻通知你,你等着消息吧!”
  挂断电话,身旁的杨少康遂问:“是令兄打来的吗?”
  宋玲玲摇摇头说:“不是家兄,是他结拜的弟兄,也是我们‘金虎帮’的负责人之一!”
  “他是来问我们谈的结果?”杨少康问。
  宋玲玲正色地说:“他也知道我们不会这么快就谈出结果的,只不过顺便问一声罢了,主要的是告诉我一个重要的消息……”
  杨少康迫不及待地追问:“什么重要消息?”
  宋玲玲竟卖起了关子来,她故意轻描淡写地说:“这与你无关,只是薛元福跟我们之间的事。哼!他居然想吃到我们头上来,结果却弄巧成拙,上了我们的大当!”
  “哦?”杨少康好奇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玲玲仍然把话岔开说:“那你就别管了,反正与你无关的。刚才家兄的那位结拜兄弟转告我,说家兄的意思,要我好好招待你……”
  杨少康怔了怔说:“令兄要你好好招待我?……”
  宋玲玲嫣然一笑说:“我的招待方式跟薛元福不同,他可以请你上夜总会去玩,还让自己的姨太太作陪。我却不便公开露面,只能秘密招待。因为万一被他们的人发现我们在一起,马上就会想到我们是在拉拢你,存心抢他们的生意,这点请杨先生要特别谅解!”
  杨少康打趣地笑着说:“我们已经一吻为定了,何必还需要什么招待?干脆等十天以后,打赌的事有了结果,判出输赢之后再说吧!”
  宋玲玲却说:“以后是以后的事,我们与薛元福都身为地主。他已经招待过你了,我们也得表示意思意思,否则岂不成了厚彼薄此?!”
  杨少康不禁笑问:“那么宋小姐打算怎样招待我呢?”
  宋玲玲回答说:“现在时间太晚了,而且我也不便跟你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我想叫两瓶酒来,陪你痛痛快快地喝两杯!”
  杨少康婉拒说:“我看还是免了吧,宋小姐的盛情我心领就是,实际上今晚我已经喝了不少……”
  宋玲玲满脸不高兴地说:“怎么?杨先生不肯赏脸?是不是他们有酒席招待,嫌我太简慢?”
  杨少康急加否认说:“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宋玲玲冷笑一声说:“我明白了,那是因为薛元福让他的姨太太陪你,有吃有喝,又有那漂亮的女人陪你跳舞,对吗?哼!那有什么希奇,充其量她也只不过让你搂搂抱抱,还能怎么样不成!”
  杨少康不禁摇头苦笑说:“你完全弄错了,我只是因为盛情难却……”
  宋玲玲抓住了把柄,毫不放松地问:“噢!对他们你是盛情难却,难道我们的盛情就可以不屑一顾?”
  杨少康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说:“话不是这么说,我这次来香港,是找他们交涉的。他们坚持要稍尽点地主之谊,如果我断然拒绝,似乎太不礼貌。而且……”
  宋玲玲接口说:“而且他们是‘盛情’,使你情面难却,而我的盛情却不够,对不对?哼!那女人不过是陪你跳跳舞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假使你喜欢跳,现在我就陪你跳个痛快!”
  她根本不容杨少康表示意见,就不由分说地把他从沙发上拖了起来,投入他怀里,紧绷着脸说:“虽然没有音乐,我们照样可以跳!”
    杨少康遇上了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简直束手无策,只好暂且跟她周旋一番。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既非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受任何干扰。除了没有音乐之外,可说比舞池更富于浪漫气氛,而且毫无顾忌。
  这女人负有拉拢杨少康的使命,加上她的个性又特别好强,岂能让这次的任务失败。
  现在正是她大展手腕的机会,她自然不会轻易的错过。
  于是,她一上来就来了个“三贴”,以脸颊、胸部和腹部,紧紧贴向了对方。无声的起舞中,杨少康只觉这女人依偎在怀里,使他有种比胡美姬拥舞更强烈的感受。
  这种感受与搂着胡美姬完全不同,因为那女人是薛元福的姨太太,又在大庭广众之前,无论在心理上或形式上,都必须保持相当距离,绝不敢存有非份之想。
  而此刻与宋玲玲拥舞,似乎没有任何精神上的负担和约束,即使放浪形骸,也不至于受到干涉。
  可是,杨少康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似已意识到这女人的企图,是在以色为诱,向他展开热情的温柔攻势!
  他如果不立即悬崖勒马,任由这情势发展下去,最后岂不将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突然把脸一转,面对面地望了他一眼,接着双臂齐张,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送上了个热吻!
  于是,在无可避免,也无法遏阻的情势之下,她终于发动了热情的攻势……



金老鼠之谜
 
 
七、逼供 
    夜已深沉,但在石塘咀的这座仓库里,却已聚集了一大批人马。
  薛元福亲自在这里召集了所有的重要干部,足见事态的严重。
  受伤的胡奇和几名手下,均已送往他们的“特约医院”急救,胡美姬也赶到了医院去。
  现在薛元福在追查的,是要弄清楚今夜的行动怎会走漏消息,被“金虎帮”事先获悉,居然以铅块伪装黄金,整了他们个大冤枉!
  虽然起初范强曾极力反对,但后来一切行动由他负责指挥,结果抢夺回来的只是四箱铅块,他自然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得一干二净。
  不错,主意固然是胡奇出的,但他总算相当卖命,大腿还挨了一枪,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怎能把责任推在他身上。
  事实上胡奇的消息井没错,时间和地点都正确,结果劳师动众地赶去,得手的竟是四箱铅块,这究竟怎么回事呢?
  毫无疑问时,这绝对是事机不密,有人在行动之前走漏了消息!
  一再出事,已足证明是他们自己人出了问题,那么这吃里扒外的问题人物究竟是谁呢?
  今夜参与行动的人,除了受伤躺在医院的之外,所有人均已在场。
  薛元福已决定以整夜的时间,纵然不眠不休,也得查明真相,绝不容他们的人继续混迹其间!
  整个仓库里的气氛非常沉重,薛元福铁青着脸坐在一只大木箱上,其他人散布在周围,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声。
  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赵一鸣和林中达,正在指挥几名大汉,严刑拷问动手伪装海景号上那十几块金板的两个技工。
  一声声惨不忍赌的哀呼,从那小房间里不断传了出来……
  薛元福丝毫无动于衷,他只是猛吸着香烟,在等待拷打逼供的结果。
  突然,又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小房间里传出,接着是破口大骂与厉喝。
  怒骂与喝斥之后,忽然平静了下来。
  随见厚重的木门被推开,走出了赵一鸣,他急步走到薛元福面前,执礼甚恭地报告:“老板,那两个家伙,一个挂了,一个也昏了过去,可是他们始终没有承认……”
  薛元福勃然大怒说:“没死的那个把他用水泼醒,无论用什么刑,非逼他招出一切不可。但不许再把他弄死,我要的是活口!”
  “是!”赵一鸣恭应一声,忙不迭回到了小房间去。
  一旁的范强终于硬着头皮说:“老板,我们不能只认定这两个人,凡是参与或知道今夜行动的人,一一都得彻底追查!”
  薛元福把脸一沉,怒问:“你的意思是把所有人都用刑拷问?”
  范强回答说:的计划,胡奇则去赶制服装和面具的。
  可是,等赵一鸣和董超匆匆赶到,薛元福临时又心血来潮,把一切交给范强,径自赶往了夜总会去。
  因此今夜整个的计划,除了先行离去的胡奇,最先知道的只有他们这几个人。
  他们都是薛元福的心腹死党,绝不可能出问题。
  在计划决定之后,他们就赶到了第一仓库来,召集了二三十名大汉,面授机宜一番,并且开始准备一切。
  等到十一点半钟,胡奇才带着赶制的服装和面具赶来,当即分由两批出发。
  胡奇化装成“金老鼠”,带着十来个蒙面大汉,先行乘旅行车赶往阿公岩的海边去。
  范强随后吩咐赵一鸣,带了另一批人马,乘上携有警报器的轿车,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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