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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问鼎-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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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毫不敢怠慢,祖逖动身前去迎接粮船。洛阳城四面环水,但是自千金堨被张方损毁后,河道就不怎么通畅了,这么多粮船,是开不进城中的。即便如此,出城前往洛水河畔,也花不了多少工夫。

当站在岸边,看到河中那首尾相连,帆桅接天的浩荡船队时,祖逖呼吸都粗重了起来。真的是粮船,而且每艘都载满货物,吃水颇深!这架势,哪像是作假啊?!

得知令尹亲自出迎,很快,压粮官就从船上赶来,行礼道:“下官幸不辱命,五万石稻黍,三百石盐,全数押解归来!船只运力不足,尚有二十五万石粮秣积在仓中……”

真的是粮食!总计三十万石!上党一季才能收多少粮食?更别说还有紧缺的盐!

饶是兴奋难耐,祖逖也没被冲昏头脑,急急道:“这粮食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还有稻米?”

见上官一下抓到了重点,那压粮官笑道:“不瞒明府,粮食都是从交广两州运来的。这还是第一批,之后应有高句丽购得的粮草,足够大军所耗!”

啊呀!祖逖一下明白了过来。这些粮食,全是海运得来的!冀州靠海,之前使君也曾提过海运事宜,谁曾想,这么快就通了航道!四境都在战乱,但是交、广两州地处偏远,未曾被战火波及,更何况高句丽这样的属国。只要有钱,还能买不到粮吗?

而这海路一通,再也无人能遏制并州的粮道。有个一两年喘息时间,怕是翻倍的人口也能养活了!这一仗,不打就已经胜了!

“不愧是使君谋算!哈哈哈,快把消息传往各郡,安定民心!”忍不住抚须大笑,祖逖高声喊道。

棋局已经亮出,就看这翻盘时刻了!

本就是惊人的好消息,又有祖逖刻意造势,粮队赶来的事情,须臾就传遍了河南、河内两郡。自然也落到了匈奴的斥候耳中。

“你说什么?有百余艘粮船到了洛阳?哪里来的粮?!”药碗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刘渊豁然起身,厉声喝道。

“据说,是,是冀州海运……”那斥候颤抖着答道。

海运!刘渊只觉一阵晕眩。匈奴是马上民族,最擅长的,就是骑射。就算占据着黄河,也尚未发挥这条河道的运力。哪能想到千里之外的大海?

然而冀州靠海,分毫不差。那梁子熙又最擅长奇技淫巧,拿汉国被禁的白瓷、琉璃、绢锦到南地,还能换不来粮食吗?这一场大战,又为的什么?糟了,刘曜所率的五万精兵……

刘渊猛地睁大了双眼,一阵剧痛从腹中传来,连带心口也狠狠抽动。再也站立不住,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父皇!”“陛下!”

顷刻间,寝殿内外,乱成一片。

第307章 内患

“陆路运输,损耗还是惊人。”梁峰看着送来的信报; 长叹一声; “终归要打通漕运啊。”

粮队抵达洛阳的消息; 也传到了晋阳。与祖逖和刘渊的反应不同,梁峰感慨的; 却是这次运粮不尽人意的地方。

自从去岁收复冀州之后; 寻找良港就成了当务之急。北地最大的港口,当属碣石; 自秦汉以来一直是通商要地。位置大概在后世的秦皇岛港附近。当初孙权派兵辽东; 走的也是这里。但是碣石属幽州境内; 距离冀州太过遥远,不利于防守。

除了碣石以外,渤海湾如今并无其他大港。梁峰只能看着地图,靠记忆推断。唐山港就不用说了; 也位于幽州境内。天津港的位置倒是在两州交界; 但是保险系数依旧不够。唯一可靠的; 只有后世的黄骅港。这个港口完完全全在冀州临海处,而且同长芦盐区大有重合,若是能开发出来,海运和盐荒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有了大体方向,就是实地勘测。为了选定港口,身为冀州刺史的孙礼,分出了不少精力,沿海老练的渔民和海盗寻找新港。经过两个月摸索,终于在漫长的海岸线上选定了一个合适停泊的港口。第一批次的两艘海船,很快就起航驶向南方。

因为是初航,梁峰手头又没什么大型货船,只能沿用之前的小型海船。虽然是新航道,但是港口位置距离原本的碣石航线很近,同时也跟青州沿岸的黄港相距不远。没出什么岔子,就安全抵达了青州。而青州至江东的航线,战国时就已出现,属于极为安全的航道。轻轻松松,海船一路驶到了江东。

这里可跟北地大为不同,不论是内河还是外海商贸,都出乎想象的繁荣。世家大族,商船上千乃是常事。大型海船,更是可达二万斛之巨!

同样,这些大世家的商业敏锐度,也是极为惊人的。因为是初航,冀州商队并没有带多少货物。但是白瓷、琉璃器、乃至上党所产的丝绢,都是难得的宝贝。更关键的是,船上带了生铁!战乱时,铁可是极为稀有的物资,贩卖到哪里都是紧俏货。凭着这几样东西,江倪同一位来自番禺的吴姓海商搭上了钩,很快就敲定了买卖。

那海商一口气派出了三十余艘海船,运送交广产出的稻米、弓漆前往冀州,而冀州所有紧俏商品,吴氏有优先采买权。

只是短短半年,这个新开设的港口,就迎来了惊人的利润,也彻底解决了辖下三州可能出现的粮食危机。但是对于这成果,梁峰依旧不算满意。新港口附近并没有合适的河运通道。这次运粮,也是耗费了上千车马,才把几万石粮秣送上了舟船。明明是短途运输,还是损耗依旧不小。最好的法子,当是直接由海运转河运。

“必须攻下幽州南部了。”梁峰转过头,对张宾道,“唯有拿下泉州,重开河渠,方能打通北地河漕。”

他说的这个泉州,可不在福建,而是位于幽州燕国的泉州郡。早年曹操攻乌桓,曾在幽州开了两道渠,一者平虏渠,一者泉州渠,通过两条人工渠道,沟通了滹沱河、漳水、清水等几条要道。又在河北平原开白沟、新河、利漕渠,彻底打通了北地水系。

原先梁峰可不晓得,这年代北方的航运也如此厉害。估计也是曹操当初在江东吃了大亏,才开始重视水运。曹魏时的邺都,河道四通,舟船无数,哪怕数万百石的战略物资,都能轻轻松松通过河运,从河北腹地运往幽州。洛阳城更是中原的水利枢纽,上达长安,下抵江淮。如此庞大的水路渠道,不用岂不可惜?

“段氏鲜卑不善水战,夺回部分沿海城池应不算难。不过若选良港,还是青州地利更胜。曹嶷已经打垮了苟纯兵马,如今青州无主,当占之!”张宾道。

后世的天津港,张宾可不知晓。在他心中,最好的海运枢纽还是青州东莱。若是能占据青州,那么沟通江东、交广,乃至倭国,就易如反掌。况且现在青州大乱,伺机南下,很有希望拿下这一州之地。

梁峰点了点头:“海事不可轻忽,冀州安定之后,要徐徐向两翼扩张。还有流民,尽可用来疏通河渠,平整道路,在三五年间,要让北地连成一片。”

河渠要经常修复疏通,才能行船。这些年北地战乱,哪有人在乎这个?大部分渠道已经淤塞,光是这次运粮就不知添了多少麻烦。没有通畅的陆路水路,一切都是枉然。现在各州大乱,流民简直数不胜数,除去开荒之外,正是修建这种大型基础设施的最佳时机。否则任何一个州郡,都无法一气吞下动辄十万计的流民。

“还有求知院,也加大水利、舟船的研究,在冀州新港建造船厂。邺城要作为并州通商口,大力发展。上党的瓷业,也要扩大规模。”梁峰又道。

之前在邺城附近的山脉中,发现了大量瓷土,现已成了上党瓷器的原料中心。而通过滏口陉,上党产出的瓷器和生铁,也能快速运出,抵达邺城,再由附近河道运往海边港口。如此一来,晋阳、邺城、洛阳就构成了一个稳固的经济三角,而钱粮和人口的稳步增长,则是进一步扩张的基础。只要留出发展的空间,北地复苏,指日可待!

唯一的障碍,就是盘踞司州的伪汉匈奴。

探寻的目光,落在了张宾身上。对方微微一笑:“主公放心。信陵已经着手,伪汉大乱在即。”



“陛下……陛下恐是风疾……”太医额上,已经密密麻麻出了几层汗水。

皇帝的病来得凶急,转眼就有弥留的趋势。几位太医都想不出对策,更察觉天子可能有些丹毒症状。但是这话谁敢说啊!天子根本就没服过丹,最有可能的,就是身边有人下毒!这种宫廷阴私一旦参进去,必然要屠灭三族。想了想去,也只能用风疾的表象来掩饰一二。

刘和点了点头:“既是风疾,就速速医治。绝不能耽搁!”

风疾是要放血的,那太医心头一颤,唯唯诺诺退了下去。

刘和轻轻舒了口气。自从那日听闻粮草运到了洛阳,父亲就昏迷榻上,再也没有醒来。便溺失禁,腹肿如鼓,偶尔还会手脚抽搐,只看表症,骇人到了极处。现在诊出个风疾来,听着就觉不对。

然而这样的症状,又是这样的年纪,是什么病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影响朝中安定。风疾可能是被并州的奸计气到,怒火攻心。而查不出病因,就是另一种说法了。没看单皇后招来宫中的僧人又多了几倍,陛下出兵上党,遭佛子降罪的传闻,更是流传甚广。这样还怎么安定人心?

还有前朝,也让人头痛。刘渊是在寝宫病倒的。自那日起,消息就封锁在了宫中。如今大军在外,若是传出陛下病重,说不定要惹出什么祸事。更何况,还有刘曜带着的那五万大军……

刘和沉吟片刻,对身边小黄门道:“宗正到了吗?”

这个宗正,自然指的是他的表兄呼延攸。那小黄门赶忙道:“宗正已经侯在外面了。殿下可要见他?”

“嗯,领他去偏殿。”刘和小声吩咐一声,又仔细看了看御榻上病的垂危的父亲,才步履沉重的向偏殿走去。

刚一进门,呼延攸就赶上前来:“殿下,不能再拖了!若不解决三王,怕是殿下坐不稳江山啊!”

如今齐王刘裕担任大司徒,鲁王刘隆则是尚书令,就连年纪尚幼的北海王刘乂,也有抚军大将军的头衔。这三个都是刘渊亲子,刘乂还是单皇后所出的嫡子。三人全都住在皇城,手握重兵。一旦起了反意,刘和的宝座可就堪危了!

刘和迟疑道:“三位亲王兵不算多,只要有卫军相助,定能压制。但是秦王,着实让人担忧……”

呼延攸冷笑一声:“如今看来,并州是使了奸计。秦王那五万兵恐怕凶多吉少。只要宫中的消息能够瞒住,他就要在上党同并州兵马搏杀。万一落败,殿下尽可治罪。说不好,就如当年的大司马一般……”

这话里,透着股阴毒,但是道理不错。只要刘曜绊在上党,甚至跟刘聪一样命丧黄泉,他就能施展拳脚稳住局面。对于刘渊大封几个儿子的做法,刘和心中始终不安。匈奴毕竟是马上治国的,若是几个兄弟闹起来,他怎能坐稳御座?跟何况刘曜这个养子。

只是行动,不能太早。

思来想去,刘和终于道:“要尽快拉拢左卫将军和武卫将军,控制城中兵马。父皇病重的消息,再压一压吧。登基之前,切莫让诸军回到平阳!”

此刻,是刘和铲除异己的最好时机。朝中大将不是随王弥、石勒攻打豫兖,就是随刘曜去了上党。剩下也要防备离石,守护都城。一旦他取得了城中近卫的控制权,几个亲王岂不是同砧板上的活鱼一般。

等到稳住了王位,再招刘曜归来。除掉这个心腹大患,他就能稳坐江山了!

带着重重心事,刘和忙碌了起来,每日都要接见不少亲信,还要表现出忠孝姿态,在寝宫侍疾。如此一来二去,精力也大大损耗。那日刚刚躺下,还未睡熟,就听有人急急冲入了东宫:“殿下!陛下醒了!”

什么?刘和一惊,这是好转还是弥留?连衣衫都顾不得整,他匆匆披衣,赶往寝殿。

大殿之中,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直躺在榻上的老者,也睁开了眼睛。但是他的目光,好似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是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

“父皇!”刘和飞奔到榻前,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嗓子,像是惊醒了梦中之人。刘渊微微偏过头,浑浊的双目望了过来。那双眼睛,简直不似活人了。被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刘和也不敢挪开视线,只看着那人的嘴张张合合。

他是想说什么!刘和赶忙膝行两步,握住了父亲的手:“父皇,你说什么?”

“迁都……永明……”刘渊终于吐出了几个字。

他临死还惦记着迁都,还有刘曜那个假子!刘和的牙关锁紧了,面上却露出大撼神色:“父皇放心,我定命秦王尽快收兵,迁都长安!”

听到儿子这句话,刘渊浮肿的身躯颤了一颤,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息。

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下一瞬,哭声四起。

“殿下!还请殿下速速登基!国一日不可无君!”

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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