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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街上溜溜吗?”
“当然!”
“哗”地一声,一杯酒泼在李双喜的脸上。
“麦高,你可别倚老卖老!”李双喜抹着脸上的酒渍。
“老夫卖老是卖定了!”
“你这是干什么?”李双喜目蕴凶芒。
“你我已经有了这件事,就不能再找女人!”
“笑话!”
“不是笑话!我们必须互相负责,永远要保持这亲密关系,互为雌雄,永久保守秘密。”
“我以为没有必要!”
麦高道:“必须如此,不然的话,任何人再去找女人,对对方就是侮辱,而且也容易传染毛病。”
李双喜道:“你是说一辈子都要如此?”
“当然!”
“你已六十多了,你能我不能!”
“你认了吧!既然和我有了这关系……”
李双喜突然发难。
他不能让这老贼牵着鼻子走,也可以说被他霸占。
他一出手就用了车秀的三招。
三招的确凌厉,且把麦高震退五步。
只不过三招过后,李双喜就不行了,再用那三招已经不太灵,大约五十七八招,李双喜被制住穴道。
“小子,你是我的,老夫也是你的,咱们是一条线拴了两只炸蜢,谁也逃不了,谁也不能负谁!”
居然把李双喜弄上床,干了那件事。
李双喜只有认了,因为他也弄过这老贼。
他们也都知道,这是男人最最见不得人的勾当,男人雌伏,是会笑掉女人大牙的。
李双喜是四面受敌的人,试想,李闯的义子,那一方面的人会饶过他?清廷要他的人头,吴三桂更恨之入骨。
因为陈圆圆落入李闯之手,自被李闯玩过。
这是吴三桂所不能忘的。
也是吴三桂永远摘不下来的一顶绿帽子。
明廷更不会放过他,武林中人当然也不例外。
在目前似乎只有麦高不会杀他,甚至还会保护他。
因此,李双喜不能不暂时利用麦高。
正好鱼得水和三小也在金陵。
此刻金陵己为清廷所有,请廷已封降将孔有德为定南王、耿仲明为靖南王、尚可喜为千南王,这就是以后的“三藩”。由于圻城伯赵之龙率百官出降迎敌,所以多锋大军人金陵并示劫杀掳掠,以及又因怕他们(孔、耿、尚)造反而削藩,几成大乱,这是后话。
桂王日暮途穷,竟然求助于孙可望。
孙可望乃是血贼张宪忠的党羽,是张的义子,本来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血魔。张宪忠死后,他窜入云南。
明朝的气数是越来越式微了。
以前大力拥护的人,也逐渐减少。
就连小熊和小郭都有点动摇了,小熊道:“鱼老大,明朝王家已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我看咱们也别白费力气了!”
鱼得水脸色一沉,道:“为人处世要人始有终。”
小郭道:“鱼老大,福王自不必说,只知享乐。士兵在外作战,抛头颅洒热血,有良知的人也不忍自个儿享受。至于鲁、唐二王,也不是什么大才,明朝完了!”
鱼得水道:“我们不可灰心!”
李悔道:“得水,不可灰心是对的,但事实又如何,我们不能昧于事实,一味地盲目为他们卖命!”
鱼得水道:“什么叫昧于事实?”
李悔道:“继福王被消灭之后,还有明太祖世孙的唐王及十世孙的鲁王,都不是人才,起而抗明的虽多,简直数不胜数,但都不成气候。”
鱼得水道:“对,给事中陈子龙、总督沈犹龙、水师总兵黄蜚等起兵松江,兵部尚书吴易、举人沈兆奎,起兵吴江,中书葛磷、主军王期鼎、秦宗室子通城王盛澄,起兵太湖,王事荆本彻、吴外郎沈挺扬,起兵崇明,副总兵王佐才,起兵昆山,通政使候峒曾、进士黄淳耀,起兵嘉定,礼部尚书徐石磷、平湖总兵陈梧,起兵嘉兴,典吏阎应元、陈明遇,起兵江阴,金都御史金声起兵徽州。”
鱼得水一顿,又道:“有的是通表唐王,遥受拜封,有几个是近受鲁王节制,还有益王朱由本据建昌为土,永宁王朱慈炎据抚州,兵部侍郎杨应鳞据赣州,各招王岭峒蛮,冒险据守,”
小熊道:“这些人要干啥?”
“虽然各拥其主,拥立的却都是宗室中人,可见反清复明,大家万众一心,怎可稍挫即心灰意冷?”
李悔道:“总要尽人事而知天命,只不过明室当事人不争气,那也是证明气数已经尽了!”
鱼得水唱然道:“这些小股拥护的武力要是有一位有力人士统一指挥,那就不可忽视了。”
李悔道:“可惜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鱼得水道:“本来多尔衮乍闻报告,尚有这么多反抗势力在各地崛起,颇为吃惊呢!但降臣洪承畴出主意,且称这些小股势力各自为战,不足不虑,可各个击破,而现在……”
李悔道:“真的是被各个击破,消灭太平了!”
这工夫他们忽然听到后院中传来了斥喝声。
这声音对李悔及鱼得水来说,可说太熟了。
这二人一个像李双喜的口音,他们是住在这客栈的偏院中。
另一个像是“白袍老祖”麦高的声音。
只闻麦高道:“浑帐!你要来见为师的,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来见,却鬼鬼祟祟地在窗外窥伺?”
只闻另一年轻人道:“有人说师父和他……”
“和他什么?”
“徒儿不敢说。”
“浑帐!”
“徒儿是浑帐,可是师父作了些什么事,你能为人师表吗?”
“放屁!你看到了什么?”
“徒儿……徒儿看到你和他在床上……而且是师父在下面,这几乎连师祖、曾师祖的人也都丢光了!”
“你……你敢胡说!”
另一人低声道:“麦高,这种徒弟不如宰了,免得他出去胡说八道。你不忍下手,我来代劳。”
这口音显然是李双喜。
那年轻人既为麦高之徒,必是“千手秀士”贾笙了,他看到李双喜和麦高同床而眠,起了疑心。
“这有什么可疑心的呢?”李悔道:“两个大男人。”
小郭道:“那可不一定,有很多男人不喜欢走‘水路’,而专爱走‘旱路’(也就是所谓同性恋)。”
鱼得水道:“你又胡说什么?麦高是什么年纪了?”
小郭不出声,小熊道:“老大,年纪未必是问题。”
这工夫李双喜似乎出了手。
贾笙怎会是李双喜的敌手?贾笙只接了十来招就无法招架了,而且连连中掌,踉跄后退。
麦高道:“贾笙,向你李叔叔陪罪,且发誓不再胡说八道,我可以叫你李叔叔饶了你。”
那知贾笙也死心眼,道:“徒儿相信自己的眼睛。”
“浑帐!你不要命了?”
“有这种下三滥的师父,徒儿宁愿死!”
“咱到没有?”李双喜道:“这小子要是到处去敲锣打鼓,大肆宣扬,咱们还要不要做人?”
贾笙连中七掌、口鼻淌血。
师徒总是有点情感,麦高道:“贾笙,你一头撞到墙上,就不知道转弯吗?笨蛋!”
贾笙此刻已无暇出声了。
李双喜道:“送你去西天,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未必吧!”声音来自后墙外。
几乎同时,一条人影在空中来了个八步登室,己落在后院中,居然是“猎头汤”汤尧。
两小正要惊叫,鱼得水突然以手阻止。
李双喜收了手,冷冷一笑道:“原来是你!”
“不错!”
“有没有掂掂,够份量吗?”
“该管的事,就不能先掂份量后再动手。”
“你想插手?”
“这不是已经插上手?”
“那你是找死!”
汤尧笑笑道:“为武林除害,找死有时也不免。”
“人家教训自己的徒弟,你管那一门子闲事?”
“这是什么闲事?这分明是两个无耻的男人干那没有人格的肮脏事儿,你说,贾笙什么错?”
麦高厉声道:“你不可造谣!”
汤尧大笑三声道:“麦高,亏你还敢瞪着眼说谎,告诉你们,是我告诉贾笙有关你们二人的狗皮倒灶的事!”
“你……是你?”
“对!汤某在偶然的机会中看到你们二人在一山谷中的泉水中洗澡,有猥亵的举措。不久遇上了贾笙,我对他说了,但他当时不信,我告诉他,可以暗中观察一下。”
贾笙道:“我第一次暗中观察,就证明了这件事。”
这证明刚才麦、李二人正要床上做那事。
李双喜一字字地道:“姓汤的,这证明你要夭寿。”
汤尧道:“不会的,我五行有救。”
“你做梦!这儿没有人救你!”李双喜攻上,立刻就施出车老的绝招,汤尧被逼得连连后退。
鱼得水怕他吃亏,正要显身,突见汤尧施出一招怪学,居然化解了李双喜的绝招。
鱼、李二人不由交换一个惶惑的眼神。
鱼得水和汤尧交称莫逆,双方的底子都清楚,鱼得水从未见汤尧施展这种怪学奇招。
麦高不信邪,立刻也出了手。
这两人联手,传出去是很不光采的事。
只不过像他们这种人,还有什么荣誉心?
这两个人对付汤尧,无论如何,汤尧绝非敌手。
汤尧连接八九招,虽然显得吃力,却并未失招,再接七八招也是如此。
有时眼见要失招,不知为什么总能拖过。
鱼得水的双眉紧紧纠结在一起。
李悔微微摇头,表示不解。
两小握紧拳头挥着,为汤尧高兴。
汤尧闪闪避避,一口气接了二人四十六七招。
居然仍未失招挨打。
这不但使鱼、李有点不信,麦、李二人更是不信。
可是他们再用力,再用奇招,还是差不多。
汤尧的确很遭,招式有点乱了章法,马步不稳,手脚失措,但是五十多招没有挨打,这真是奇迹。
就在这时,汤尧突然挟起贾笙越墙而出。
李双喜道:“追!别让他们跑了……”
说话间,十来片瓦向他们飞来。
二人闪过瓦又要追,又是七八片飞来。
李双喜骂道:“×你娘!有种的出来!”
两小落在后院中,道:“这不是出来了,你们要是有种,就再上床去表演一次给我们看看。”
两人一听,天哪!知道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他们恨死了白毛女,强迫他们互相做了那事。
如今是欲罢不能,而秘密外泄。
李双喜有如一只疯狗向两小扑去,小郭扬手就是一个小鸽卵大小的红球掷了过去,道:
“请你吃红蛋!”
“蓬”地一声,虽未炸中李双喜,却也是灰头土脸。
李双喜道:“小崽子,你怎么会有亩奎的火器?”
小郭道:“苗奎算什么东西,老子自己会制造。休要不要再吃一个……”小郭和小熊一人各掷出一个,目标仍是麦、李二人。
二人不敢面对火器,却又不甘心被这两个小崽子唬跑,正要迂回而上逮住两小,两小这两颗一爆开,在泥尘烟硝弥漫中又掷出两个。
这两个麦、李二人未注意。
正因未注意,所以就在二人头顶上撞击一起而爆开。
“轰”地一声,二人几乎同声发出一声惊呼。
虽然受了伤,也恨得猛磨牙,还是要尽快逃走,不论你的身手有多高,火器是很霸道的。
两人逃出此镇,在六七里外林中停下来。
彼此一打量,不由啼笑皆非。
麦高的人发被烧焦一半,满脸乌黑,只有两眼是红的,裤于几乎无法蔽体。
李双喜全身衣衫千疮百孔,右耳被炸去一半,二人气得浑身瑟索发抖,在他们一生中,何时受过这等打击?
自白毛女强迫他们作那事之后,他们就失去了自尊,只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会被两个小息于炸成这个狼狈的样子。
此刻汤尧放下了贾笙,道:“贾笙,你看到了他们这件事,已招致了杀身之祸,此后你最好别遇上他们。”
贾笙深施一礼,道:“多谢汤大侠救命之恩!”
“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想去清兵盘据之处,俟机行刺他们的将领。”
“这也是个好主意,不过也很危险。”
贾笙道:“生当乱世,男子汉自当如此!”
二人分手后,汤尧正要离去,忽然出现了一个蒙面女人。汤尧心头一紧,仔细打量,由于此女头脸密封,裙子很长,连脚也遮住了,看不清双足。
但这身材却又似曾相识。
“姑娘何人?”
“……”这女人不出声,只是注视着他。
“姑娘是找我的/
“……”当然仍不会出声。
·‘姑娘意欲何为?”
这女子忽然出了手,连手上也有薄薄的手套。
这样汤尧要自她的手上看出她是讹也不易。
只不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