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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没见过女人……”
“叭”地一声,白芝的裤带断了,裤子“刷”地一声落在脚面上,露出了溜光水滑的玉腿,这一手比李悔更大胆露骨些。
当然,即使没穿内裤也看不到最紧要的部位。
小熊立即背转身去,道:“白雨亭上辈子作过什么缺德的事?居然有你这么一个外表看来人模人样,骨头却没有四两重的贱货!”
白芝“格格”笑着,道:“这么嫩不敢看嘛!真差劲!”
李悔道:“人要脸,树要皮!白芝,你这样当众侮辱鱼大哥,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吗?”
白芝道:“对得起;因为我爹这辈子也没作好事。”
小熊道:“一个女人起码的尊严都不要了。”
“什么叫尊严?你以为你爹和你娘上床玩那个的时候,他们都十分庄严,心中只想着神圣的任务……传宗接代?不是为了解决性快感?”
“这……”小熊大声道:“你简直不是人!”
白字一字字地道:“如果鱼得水算人,我宁可不是人,他抢走我了十亿两,又无视于我的存在,他才不是人!他是魔鬼!”
她嘶呼着,声嘶力竭。
小熊忍无可忍,扑了上去,此刻白芝已提上了裤子。
她撤出“乾坤棒”。
小熊不敌,李悔加入。白芝以一对二,接不过七、八十招。
白芝的确消极,却不想死在这二人手中。
她恨李悔,她以为鱼得水瞧不起她和李悔有关。
白芝力攻两招,向林中窜去,小熊要追,李悔道:“小熊,算了!她现在已经不太正常了……”
小熊道:“一个年轻女人在酒楼上会说出这种话!”
“一个人失常了,什么话都可能说出来。”李悔道:“还记得我以前动不动就绷断裤带的事了?”
“当然不会忘,像是要献‘宝’似的。”
李悔打了他一下,道:“其实那正是自卑的一种反射,白芝表面上是在报复鱼得水,骨子里却是自虐或自卑。她本要丑化别人,却先伤到了她自己,很多人都会犯这种毛病,忘了打出一拳会有反震之力,打得越重反震越强。”
小熊道:“你这话很有道理,以前你消极颓废,自暴自弃,原因是不是由于你是李闯的女儿?”
“对!上天要我托生为他的女儿,太不公平了!”
小熊道:“以后只怕再也看不到你的裤带断了……”李悔正要打他几下,忽然低声道:
“小熊,咱们必须动点脑伤,才能脱身。”
原来四周有十来个‘巴图鲁”,却并未扑上。
二人以“蚁语蝶语”交换意见,而且还动上了手。
李悔上前踢了小熊一脚,狠狠道:“你刚才的话不但是侮辱,而且还是有点挑逗的意图,你以为姑奶奶是谁?”
小熊还她一拳,但没有打到她。
小熊打不到人更加气恼,立刻反扑道:“李闯的女儿,一个贼婆娘,对你这种人还有什么侮辱不侮辱!”
“我是贼女,你是地痞流氓!”
二人狠攻一阵,四周的人就隐伏不动,坐山观虎斗。
打了一百招左右,李海在小熊屁股上狠跺一脚。
又过了一会,再砸小熊一拳,但李悔也挨了一掌。
此次二人挨打的次数越来越多。
最后二人身形一分,各掏出一件东西,互相掷出。
“轰轰”两声巨震,泥尘烟硝飞溅弥漫,稍散之后,隐隐可见地上躺着两个人,一动也不动了。
看来两人已被炸死,或者伤重昏迷。
四周的十来个人走出来,还自林中牵出十来匹马。
走近一看,两小身上衣衫各处破碎,血渍斑斑。
有一个“巴图鲁”上前一试小熊的心脉,道:“似乎已经死了。”
另一个去试李悔的心脉,道:“这个也死了……”
为首的汉子道:“死的也要弄回去,我们走了!”
一个“巴图鲁”把李悔弄上马,另一个要把小熊弄到鞍上去,头子道:“带他回去干什么?不嫌累赘?”
众人走后,小熊坐起来。
他刚才问住心脉,瞒过了对方,当然那是不能太久的。
他要暗暗跟着这些人。
这些“巴图鲁”奔行二十余里,停下歇息。
为首的道:“能带回一个李闯的死女儿,也可以两面领赏了,王爷有赏,‘平面王’也少不了咱们的。”
这工夫忽然有一个“巴图鲁”大声道:“跑了!那贼女没有死,逃往林中去了,快追呀!”
看到李悔逃走的人只有那一个,但发现马鞍上已经没有人了,立刻就有三个向林中疾扑。
那知林中飞出两个鸡卵大小的东西。
有人大喊:“快伏下!火器……”
由于火器丢得颇内行,很低,此人语音未停,已经是“轰轰”大震,立刻就传来了惨呼叫。
清兵入关,杀戮太狠,汉人恨之入骨。
“扬州十日”杀人五万,“嘉定三屠”死者也有八万人,沟渠血水流溅,尸积如山,一个月才清理完毕。
这都是汉人所永不能忘的血仇。
刚才这两件火器都是威力强大的,本就有意干掉这些人,当然他们也知道,这梁子是结下了。
二人这一套当然是预先计议好的。
他们身上经常有一些玩花稍的道具。
刚才在火器爆炸时,趁机在衣上撕破多处,然后把一些红药水涂衣破之处,看来像是遍体邻伤。
在烟硝泥尘弥漫时玩这一套,自然不会被发觉的。
当然,对方的粗心大意也是造成这次不幸的主因。
炸破和撕破的衣衫固然不同(爆破的有焦痕),靛水和鲜血也不一样,只不过人类都有先人为主的观念,爆炸之后就会联想到必然会受伤。
在此同时,鱼得水十分耽心。
已是这么晚了,仍不见李、熊二人回来。
自李悔以身挡白芝炸了臀部之后,鱼得水对李海已经改变了很多,可是李悔还是那样子。
他不能先睡,一定要等他们回来。
他知道,此刻李悔和李双喜差不多,想逮他们的人很多。
尤其是巨额悬赏,使人垂涎。
突然,鱼得水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在窗外一晃。
就像一块棉絮落地,寂静无声。
甚至可以说是鬼魅,有影而无形。
鱼得水有一种预感,这不是清廷的“巴图鲁”,也不是李闯身边的黑道人物,这是一个绝顶高手。
他取刀在手,来到院中。
不错,这是一个身材不高,隐隐可见其一双窄瘦金莲的女人,头脸全部蒙起,手握带鞘长剑。
他以为这正是上次惊鸿一瞥的神秘女人。白芝和余抱杏郡差得很远。
可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话是有道理的。
没有努力示付出心血,就谈不上成就,这也是很公平的。
鱼得水道:“姑娘必是徐小珠了?”
这女人也没有点头。
鱼得水道:“姑娘不会来此只站在院中不说话的吧?你要如何?总要让在下知道才行?”
“呛”地一声,长剑出鞘。
也的剑虽非上古神剑,大概也非普通的细剑。
寒焰似水,耀目生辉。
这就是答案,不是要杀了他就是要试试他的斤两。
鱼得水不敢托大,也撤出了他的名刀。
两人互视了一会,她递出一招“长虹贯日”。
这是剑招中极有气派也最见功力的一招。
“呛”地一声,刀剑接宝,双方立刻变招。
这女人不作内力较劲,似想以招术取胜。
此后每接一招一式,刀剑都发出“铮铮”一声。
这是玄奥内力的发自内而形于外。
不是绝顶高手是办不到的,因刀剑有时根本未接宝能发出声音。
“菊夫子”的绝技果然不凡,鱼得水可以体会到这门武功不在其他三门绝技之下,其他三门都领教过,至少“梅花操”不输别家。
三、四十招之内,对方出手越来越凌厉。
这就使人想到,其他几家为何要设法得到“菊”的武功了,任何人兼并了“菊”的武功,都可称霸武林。
五十招后,鱼得水以挨打的特技消耗对方体力。
对方击中他三、五拳,裳及两脚后,不再打击他。
他相信对方吃到了苦头,主要是想试试他的挨打工夫。
“呛呛呛”连接三刀后,鱼得水退了两步,对方也退了两步,他隐隐觉得对方未竟全力。
也可以说也许未用全力。
就在这时小熊和李悔回来了,鱼得水一分神,这女人“一鹤冲天”一拨就是两丈二三,越屋而去。
鱼得水追上屋顶,那女人已在一丈之外了。
武功超绝,轻功也是一流的,鱼得不有点惭愧。
武林中都捧他,说他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他自己固不敢成当,却也不免自负些,但是今日和这女人交手,就知道一百五十招内不败就很不错了。
“四绝”之三要学“菊夫子”的武功,这公平吗?
而这三人居然也有她在内。
只不过鱼得水并不知道“菊”的一切,以为人自古没有后代,人人可以得之而且学之,予以发扬光大。
只要不是以他的武功去作坏事就成了。
小熊道:“鱼大哥,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
鱼得水道:“我也不知道。但猜想必是‘菊夫子’的后人。”
李海道:“是她?”
“十之八九是她。”
“那就是徐小妹了?”
“当然,但她没有肯定地点点头。”
李悔道:“那她用的剑术,正是‘菊夫子’剑谱上的剑法了?”
“大概是的。”
“是不是很厉害。”
鱼得水道:“估计一百五十招之内,我会占下风或者落败,这女人似乎还没有全力施为。”
小熊道:“鱼本哥,你是长他们的志气,也未免太客气了吧’为什么要称之‘菊夫子’呢?”
鱼得水道。“海兰竹菊’被称为花中四君子,也有人以‘松竹梅菊’称之为岁寒四君子的。
李悔道:“男人称‘菊夫子’不大对吧?”
鱼得水道:“男人的节操以菊来比拟也未得不可。”
李悔道:“菊花到底落不落?”
鱼得水道:“古人为此事曾有争执,见仁见智,宋传王介甫有传云:黄昏风雨打园林,残菊飘零满是金,这好像是说菊花也有会谢落,欧阳永叔却驳斥此说:秋花不落春花落,为报诗人仔细吟!”
“他是说菊花花瓣是不会散落,而在枝上枯干,只不过古人也有;‘宁愿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坠北风中’之句”,鱼得水道:“因而想起太祖朱元璋吟菊的名句来:‘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却哧煞,待与秋风战一场,浑身披香黄金甲’。这种豪迈之风,也只有划尽群雄的朱元漳能写得出来。”
李悔道:“菊花剑到底落不落呢?”
鱼得水道:“楚辞上不是有:‘夕餐秋菊之落英’之句吗?花瓣枯干后在风雨中也会散落的,所以前人各执一词都有理也都无理。”
小熊道:“鱼大哥,你真有学问。”
鱼得水道:“这只是皮毛而已,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熊说了一切。
鱼得水面色铁青,道:“白芝居然坠落到这种地步!”
李悔道:“你抢她的十亿两银票,她当然怀恨在心。”
鱼得水道:“人总要有他的起码格调。”
小熊道:“鱼大哥,这女人恐怕还没有完?”
鱼得水慨然道:“由她去吧?你们利用苗奎的火器伤了“巴图鲁”,苗奎和“巴图鲁”
都不会放过你们的,今后可要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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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鱼得水和李、熊二人在往南方,十万两银票亲交史大人。
刚离开那小镇不到两天,夜半赶路,山野中突然有人大喊:“身怀十亿两的鱼得水来了……”
连喊三声之后,鱼等四周有了动静。
鱼得水大为震惊道:“不妙!有人捣蛋!”
李悔道:“是白芝的口音?”
首先出现的是“云中龙”任大清,另外有二、三十人之多,全是清廷的“巴图鲁”,这很明显任大清又投靠了清廷。
这些“巴图鲁”只怕也不是适逢其会,刚好走到这儿。
必然是白芝先透出口风,在此集中的。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巴图鲁”,此人生了一张大牙脸,目光逼人,道:“你就是‘一把抓’鱼得水?”
鱼得水道:“正是,你是谁?”
“撤开公职不谈,我就是‘翻天手’乔圣。”
鱼得水心头微凛,此人比任大清又高明多了。
以前清军未入关,此人在中原武林就已经有点名气。
想不到这人竟是满州人,相信这二三十人之中,仍有中原高手。
乔圣道:“鱼得水,你身上有十亿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