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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恐怖故事集 作者:酒狂-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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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睛的眼睛被一个词吸引住了,在微微泛黄的纸页上有一个地方写着“水神娘娘”,这个就是张晓雅跟自己提起的清水镇两大神秘地点之一的水神娘娘吗?李睛仔细读了那段文字。
  笔记中说:“高祖居三载,方初定。民有陋习,于三岁之末乃祭祀水神娘娘。祭以乳童,以祈平安。祖觉不忍,令改祭。以牛羊易之。至此,再无夜半母哭儿死之声矣!”
  原来,清水镇在很久以前就有祭祀水神娘娘的风俗,而祭祀用的贡品,竟然是刚刚吃奶的小孩儿,这令李睛想起了西门豹的故事,那些巫婆不就是把长得美丽的穷人家的女孩子献给河伯做妻子,于是打扮得异常美丽的女子便给无情的丢进了黄河。终于,西门豹当任地方官以后,在祭祀开始之后,他命人将被选中作何伯的新娘的女子带来看看,看罢之后说:“这女子不漂亮,不配作何伯的妻子,请大婆去通知河伯一声,我们稍候再送一个美丽的女子过去。”于是就命士兵将巫婆丢进了黄河,他又等了片刻,说:“大婆怎么还不回来,叫他的弟子下去催催。”于是又将巫婆的弟子也丢进了黄河。又过了片刻,说:“看来河伯太好客了,那就只好请操办此事的乡绅也下去催催。”于是众人都跪下来求饶。至此,把贫穷人家的女子丢进黄河的陋俗才算结束了。
  叶青的祖先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劝说的村民不再用嗷嗷待乳的孩童来做祭祀品了,但是想来那也一定是一个很精彩的故事,只是这一段笔记里说得很简单,寥寥几句便不再提起了。李睛不由猜想起那时候的情形:叶青的祖先带领族人来到这个穷乡僻壤,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终于在这里扎下了根基,甚至成为了本地的名门望族,但是想要凭此改变清水人已经沿袭了成百上千年的陋俗那需要多大的魄力和智慧呢?叶青的祖先一定不会是像西门豹一样将主持祭祀的巫婆丢进了清水湖吧,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呢?真是令人浮想联翩。但是笔记那段话的最后一句却是既令人欣慰又令人震惊。想来在叶家入住清水镇之后,便常常听见夜里那一声声凄厉的丧子的母亲在山野里一边游荡一边哭喊的声音。那是怎样的令人心酸又令人恐怖的夜晚啊。
  李睛接着往后翻看,李睛发现笔记是按照时间顺序记载了叶族的大事件和突出的人物,有关人物的事迹以及一些家族中的琐事和奇闻轶事。突然,李睛想:这里面会不会提到张晓雅所说的传说中的叶家宝藏?想到这里,李睛的心不由得怦怦地加快了跳动,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寻宝者一样,像《古墓丽影》里的罗拉,在古老的文献中寻找着失落的宝藏。
  王启明的遗体终于要火化了,虽说郭松扬认为王启明的遗体还有进一步检验的必要,但是他的家庭背景使郭松扬这个小警察的意见犹如一个偷偷放出来的屁,既没有人认领又没有人在意,有的只是些许的厌恶。
  郭松扬站在殡仪馆的一个角落里,前面是一排排参加王启明追悼会的人。黑色或是深色的衣服挤满了整个大厅。王启明的父母并没有出席追悼会,家属一列是由他的妻子以及哥哥姐姐组成的。
  陈演武代表公司致悼词,他站在主席台上,目光越过王启明的遗体,落到最后一排。他手里没有拿着悼词,显然只是打了腹稿,在这一点上郭松扬感觉陈演武还是很具有领导者的魅力的。陈演武的悼词恳切而沉痛,赞扬了王启明生前对公司工作的贡献和对下属员工的关爱,对公司失去这样一位领导人感到惋惜,也对自己失去这样一位好友而感到痛心。郭松扬很难将夜里那个偷偷潜入王启明家的那个人与此时在演讲台上的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王启明的遗体在殡仪馆美容师的修饰之后,被摆在了大厅前面,躺在鲜花丛中的依然是浮肿而惨白的脸,破碎的头颅被美容师巧妙的处理之后,已经看不出当时的惨状了。郭松扬的目光四处飘移着,突然他发现在靠近门口的角落里,一个身穿黑色衣裙的女子正悄悄的注视着王启明的遗体。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站在排列好的人群中,而是跟郭松扬一样躲在一个角落里观望着。郭松扬心里一动,黑衣女子?
  郭松扬悄悄的挤过去。就在这时,像遗体告别的仪式开始了,人们围着遗体转圈,而郭松扬正好夹在了队伍中,于是只得随着队伍开始了转圈。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不便过于张扬,等郭松扬转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已经看不到那女子的身影了。他追出门去,门外没有她的影子。雨点打在郭松扬的脸上一片冰凉。他又快步走出了殡仪馆的大门,一条笔直的大道,不见有车辆离开,他想这个女人未必离开了殡仪馆,于是又返身钻到了自己的车里,悄悄的观望着。
  不多时,人们开始撑起了伞离开殡仪馆,郭松扬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那个穿黑衣的女人。渐渐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却还是不见那黑衣的女人,这时候郭松扬看见陈演武从殡仪馆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门厅整了整黑西服上的领带,随即钻进一辆黑色的奔驰车里,发动引型,然后扬长而去。又等了片刻,终不见再有人走出,郭松扬心里一阵诧异,她是怎么离开的呢?
  郭松扬下车进了殡仪馆,内外找了一遍,却没有什么发现,只得离开。
  叶青给电视台和电台的朋友都去了电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陈隐文的消息,叶青突然想: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方法来找一下陆柏呢?只是这么一想随即便被自己否定了。首先,没有什么理由来登这则寻人启事,陆柏并非是失踪了,而是大家谁也联系不到他。其次,自己找陆柏也没有什么要紧的理由,难道说只是为了已经患了精神病的陈隐文说他死了便要去证实一下吗?这未免也有点太过于荒谬了。
  叶青往陈隐文家里打了个电话,看看方桦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电话响了很久,却一直没有人接听。一直到电话里传出来嘟嘟的芒音,叶青这才确定方桦不在家。然而这样的雨天,她会去哪里呢?医院吗?
  于是叶青又往医院打电话去,接电话的医生告诉叶青,陈隐文的家属并没有来过医院,并且医院至今也还没有陈隐文的下落。这个时候,叶青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按说方桦要是没有去医院就一定会在家里等着可能回家的陈隐文,或者是电台电视台的消息啊,怎么会不在家呢?叶青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办公室,他决定去陈隐文家看看。
  叶青一手撑伞,一手扒着陈隐文家的窗户往里面看,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有人的迹象,屋檐上的雨滴大颗大颗的砸下来,落在伞布上撞成粉碎。叶青又绕到陈隐文家后面,从一扇狭小的窗户朝里面看去,突然,视线穿过玻璃窗,穿过打开的门,隐隐约约看到屋里的地板上,有一只光洁的小腿,那应该是属于一个女人的小腿,叶青的心不由得一阵狂跳。他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一脚踩进了泥水里,但是此刻他已经全然顾不上了,他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立即拨打了警官郭松扬的手机。
  “喂,喂喂!郭警官吗?我是叶青啊,请你立即来陈隐文家一趟,他们家可能有出了什么事儿了!”叶青慌张地说道。
  “什么?”郭松扬问:“你在哪里?你怎么知道他家里出事儿了?别着急你慢慢说。”
  “我现在就站在他家门口,我上午给他家打电话没有人接,我跟方桦说好了叫她在家等消息,结果她不在家。我又给精神病院打电话,医院说她没有去过,于是我就跑到她家来看看了,我刚才在窗户里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你能快点过来吗?”
  “好的,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你现在门外等我,不要轻举妄动,好的就这样。”郭松扬挂断电话就一踩油门加速朝陈隐文家驶去。
  叶青举着伞在前门焦急地等待着,他不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只希望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然而现实总是与人的愿望背道而驰。
  

第二十三章 血夜兽牙


    叶青希望自己从来也没有进过这间屋子,因为他看到的东西是他这辈子看见得最为恐怖也最为残忍的,他知道此后这场景会常常纠缠在自己的噩梦中,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今天在这间屋子里所看到的事。
  即便是经历过无数凶案的郭松扬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这是地狱,是地狱里才会有的场景!郭松扬只有这样一个念头,而身后的叶青连门都没有奔出去就已经开始不断的呕吐了。叶青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统统吐了出来,不止是恐怖,远远不止是恐怖,还有强烈的悲伤和愤怒,是谁允许对生命做出如此残忍的蹂躏?这是对生命本身的亵渎!同样的愤怒也燃烧在郭松扬的胸腔里,只是他的职业使他不得不保持冷静。
  一个人身上有多少CC血?这个问题叶青一定回答不上来,但是一个人身上的血可以刷多大面积的地板,对这个问题,叶青已经有了直观的答案。此刻,方桦全身赤裸的成一个大字仰面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身下全部都是暗红的血。一股微甜的血腥气弥散在整个房间里。在白皙的面孔上原本属于一双美丽眼睛的地方留着两个血泪纵横的窟窿,眼球赫然已经被人剜去了,一点点猩红色的液体从窟窿里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流到地上,和血海会合在一起。即使是这样,也不算是最残忍的作为,至少还可以看出,那是凶手用利器将眼球剜出来的,而剩下的只有野兽才能做出来。在那原本美丽的身躯上留下了像野兽一样的牙印和爪痕,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都是牙齿或者爪子留下的。高耸的乳房一个被撕裂,另一个竟然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创口。腹腔被野蛮的撕裂,几乎被淘空了的肚子豁开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口子。同样,一部分内脏消失不见了,剩下的被粗暴的拉出了体外,挂在腰间。
  两人在这人间地狱里有如泥塑一般,五分钟之后,郭松扬才醒转过来,他立即拨打电话,请求局里支援,又将几近瘫软的叶青拖出了屋子,一直带到了门外的小路上,然后对叶青说:“你在这里呆着不要动,我进去看看!”说完又走进那可怕的现场。
  接下来的一切,叶青犹如在梦中,一个醒不了的噩梦。眼前不时有人影闪过,穿着制服的警察和穿着便装的警察各自忙碌着,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响着,没有人来理会他。
  “禽兽!简直是禽兽!”一个警官从他身边走过时低声的咒骂着犯下这桩罪行的凶手。
  叶青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警官走到叶青给他作笔录,叶青艰难的完成了笔录,那个警官请他签字,然后又转身离开了。叶青依然木木的站在那里,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上,叶青扭头去看,是郭松扬。   
  郭松扬问:“怎么样?没事儿吧?”
  叶青摇了摇头。
  郭松阳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思量该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起,看了看叶青的脸色,还是说:“你认识张景良吗?”
  叶青微微一愣,随后哦了一声说:“你说的是张静吧,他也是我们的同学,他的名字是他自己去公安局户籍股改的,那还是上学的时候的事儿,他说自己的名字太像女孩儿的名字了,后来就自作主张的改了,而我们这些叫熟了张静的这些老同学还是叫他张静,怎么,他怎么了?”
  郭松扬迟疑了一下说:“他死了。”
  叶青仿佛是被钉在了地上,他张大了嘴,表情十分古怪,只见他嘴里喃喃的道:“难道真的要我们一个一个的全死光吗?真地像隐文说的那样,我们都会被鬼杀死吗?谁是鬼?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郭松扬却咦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走到一个树丛旁边,蹲了下来,在泥地上有两个深深的脚印,看样子有人在这里站了很久,以至于在地上留下了两个积水的小坑。那脚尖的方向正对着陈隐文的家。谁会在这样大雨的夜里站在这里呢?郭松扬立刻招来痕迹鉴定组的人来,可是他也知道,在雨水中浸泡了这么久,无论是脚印的大小还是纹路都不可能被采集乃至被辨认出来,这个脚印只能证明,曾经有一个人在昨夜凶案发生的前后像一头潜伏的野兽一样久久的站在这里,等待着他的猎物。
  泛黄的书页上写满了端正的小楷,一种说不出的气味,透过岁月,呈现在几百年后的今天。在那一页上记载着一个阴谋,一个试图篡夺家产的阴谋,一个复仇的阴谋。这个人的名字在记载上叫叶浅雨,一个本来很雅致的名字,却包含了世上最险恶的心。他就是破坏叶家风水的人,就是他制造了“逆龙隐宅”,那个黑暗主宰的世界。据说,他也留有子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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