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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普拉 作者:乔治·桑[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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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呢,人们对我们说,我们生来是为了服从……要耐心!”
    半晌他保持沉默,然后从沉思中醒过来,用又和蔼又挖苦的声调对我说:
    “您想吊死我吗,茅草老爷?多喝点汤吧,因为您还不够高,摸不到吊我的树枝;
至今……也许日子还远着呢。”
    “说得不中听,说得不中听,”捕捉鼹鼠的人严肃地说,“得了,讲和吧。贝尔纳
先生,原谅帕希昂斯吧;他是个老家伙,是个疯子。”
    “不,不,”帕希昂斯说,“我希望他吊死我;他有理由,我欠着他这一条,说实
话,或许这会比预料的来得快。别太急于长大,先生,因为我急于比自己希望的老得快
些;既然您十分勇敢,不愿攻击一个无法自卫的人。”
    我叫道:“你对我可是使出了蛮力气!难道你没对我使过蛮吗?说呀!难道这不是
怯懦的行为吗?”
    他做了一个惊讶的手势,说道:
    “噢!孩子们,孩子们!瞧这议论是多好呀!真理出在孩子们口里。”
    他沉思默想,念念有词,走开了,仿佛他有这种习惯。马尔卡斯冲我脱掉他的帽子,
用冷漠的声调对我说:
    “他错了……得讲和……请原谅……休息吧……再见!”
    他俩消失了,我跟帕希昂斯的交往到此为止,要等到很久以后才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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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十五岁上祖父去世了;他的死在莫普拉岩丝毫没有引起哀伤,却引起真正的沮丧。
他是统治那里的一切坏事的主脑人物,不消说,在他身上有比他的儿子们更残忍,却没
那么卑劣的东西。他死后,他的胆量使我们获得的那种光荣也随之消失。他的孩子们迄
今为止遵守他的规矩,变得越来越纵酒堕落。而出门劫掠每天都变得更加危险重重。
    除了同少数我们给以优待,对我们忠实的朋友来往以外,我们变得日益孤立,一筹
莫展。由于我们的肆虐,周围一带满目荒凉。我们造成的恐怖日益扩大我们周围的破败
景象。必须跑得更远,到平原边上去胡作非为。我们在那里没占到便宜,我的叔叔洛朗
最为大胆,在一次小遭遇战中受了重伤。必须寻找其他办法。若望提出了建议。这就是
乔装打扮,混进集市,巧妙地偷窃。我们从强盗变为小偷,臭名昭著的名声越来越坏。
我们跟省里所有有污点的人建立了默契,通过彼此私下效力,我们又一次逃脱了贫困。
    我说我们,是因为祖父死后,我开始属于这帮强盗中的一员。他曾向我的请求让步,
让我参加他发起的最后几次行动。人对您实话实说,您面前是一个于过强盗勾当的人。
对此的回忆人毫无悔恨,正如在将军麾下参加过战役的士兵那样。我觉得依然生活在中
世纪。对我来说,成文法律的效力和智慧是一些缺乏意义的话。我感到自己勇敢有为;
我参加战斗。说真的,我们的胜利成果常常使我脸红;我不享用这些战果,以此洗去罪
责,至今我高兴地回想起,我帮助过不止一个倒地的受害者站起来逃走。
    这种生活以其激烈、危险和疲乏使我目眩神迷,使我摆脱心中油然而生的痛苦沉思。
此外,它使我免受若望随即而来的虐待。我祖父死后,我们这帮强盗因另一种武功变得
等而下之,我又落入可憎可厌的统治之中。我生来不习惯欺骗讹诈。我不仅流露出憎恶,
而且对这种新玩艺儿表现出毫无能耐。他们把我看作一个没用的成员,又开始用恶劣的
手段对待我。倘若他们担心我归顺社会,变成一个危险的敌人,就会驱逐我。他们既抚
养我,又担心我出事,他们常常故意(我早已觉察)向我寻衅,逼我署骂扭打,想以此
摆脱我。这是若望的意见,而安托万还保留一点特里斯唐的毅力和家庭平等观念,发表
意见说,我不是那么有害,而是有用。我是一个好士兵,到时候可能需要有人助他们一
臂之力。我也可以学会欺骗;我很年轻,也很无知;要是若望愿意待我和气些,使我的
命运不致那么不幸,特别是让我看清我真正的处境,告诉我,我归附社会便会完蛋,我
一出现在大庭广众中,便会立即被处以绞刑,我的倔强和骄傲兴许会在获益和需要面前
屈膝让步。在摆脱我之前,至少应尝试一下。安托万总结自己的长篇大论说:
    “因为我们去年是十个莫普拉;父亲死后,如果我们杀掉贝尔纳,我们就只剩八个
人。”
    这篇议论占了上风。他们把我从地牢里放出来,我在那里已经苦熬了几个月;他们
给我新衣服;换掉我的旧枪,给我一直想要的漂亮马枪;给我说明我在社会上的处境;
吃饭时给我倒上美酒。我答应思索一下,这期间,我因无所事事和以前打家劫舍时没有
过的狂饮滥喝,变得有点更粗鄙了。
    但是,囚禁使我留下阴郁的印象,我暗地里发誓,宁愿抛头露面,在法国国王的土
地上迎接一切可能发生的事,也不再忍受虐待。惟有可恶的荣誉观使我留在莫普拉岩。
显而易见,暴风雨聚集在我们头顶上。农民们满腹怨言,尽管我们竭尽所能,同他们拴
在一起;独立的理论无声无息地潜入他们之中;我们最忠实的仆人倦于拥有面包和丰盛
的食物,他们要钱,而我们没有。好几次法院严肃地勒令我们向国家交纳税金;我们的
债主也同国王的差官和反抗的农民汇合到一起,这一切形成一种灾难,威胁着我们,恰
似普勒马丹的领主不久前在当地成为受害者的那次灾祸。①    
  ①普勒马丹的领主在当地留下了回忆,这回忆使莫普拉的故事不致招来夸大的责难。
这里不必描述作为这个疯狂的人生活特点的淫邪凶残和折磨人的巧妙手段,它们把贝里
地区封建的强盗传统延续到旧王朝的末日。人们围攻他的宫堡,经过顽强抵抗,他被抓
住绞死了。好几位至今健在,年龄并不很老的人认识他。——原注

    我的叔叔们曾经长久谋划,加入到这个土豪的抢掠和抵抗行动中去。正当普勒马丹
眼看就要落入他的敌人之手,他向我们许诺,如果我们去援助他的话,他就把我们当作
朋友和同盟者接待,这时我们获悉他的败北和悲惨结局。我们时刻处于戒备之中。必须
离开此地,或者设法度过这生死攸关的危机。有的建议采取前一个主意,另外的坚持遵
循父亲临危时的嘱托,要埋身在塔楼的废墟之下。他们认为一切逃跑或妥协的主意都意
味着胆小怯弱。担心遭到这样的谴责,或许有点本能地喜好危险,使我仍然呆下去;但
我对这种可憎的生活的厌恶潜伏在心中,时刻准备猛烈地爆发出来。
    有一晚,我们大吃一顿,一直留在席上,不断狂饮滥喝和闲聊,天知道谈的什么,
用的何种污言秽语!天气恶劣,透过一个个隔开的窗户,传来大厅的石子地上潺潺的流
水声,风雨摇撼着旧墙。夜晚的风透过穹顶的裂罅,呼呼地吹,使树脂火炬的火焰摇曳
不定。席间,他们无情地取笑我的所谓美德,把我不与妇女接触的态度看作禁欲,尤其
是这一点,他们利用我的难为情,把我往坏里去逼。我一面抵挡这些粗俗的嘲弄,以牙
还牙,一面狂饮,我动辄便激动起来的想像力如醉如狂,我自诩在带到莫普拉岩的第一
个女人身边,将比我任何一个叔叔都更加大胆,并得到成功。这个挑战在哈哈大笑中被
接受了。电闪雷鸣回答了这魔鬼般的快乐。
    骤然间,狼牙闸门处响起号角声。一切回复到静寂中。莫普拉家互相用号声呼应和
打招呼。我的叔叔洛朗整天不在,他在要求进来。我们疑神疑鬼,以致都像是成了狱卒
和我们堡垒的看守人似的。若望站起身,晃动着钥匙,但他旋即一动不动,倾听号角声,
号角第二次响起,表明带回掳获物,必须前去迎接。一眨眼间,个个莫普拉都手擎火炬,
来到狼牙闸门,除了我,我无动于衷,醉得腿都站不稳。
    “如果这是一个女人,”安托万出去时大声说,“我以父亲的灵魂起誓,她就判给
你,勇敢的年轻人!我们要看看你的胆量是不是符合你的企图。”
    我双肘支在桌上,陷入痴呆和不安中。
    待到门打开时,我看到一个举止果断、服装古怪的女人,走了进来。我不得不强自
镇定,以免神思恍惚,终于听懂其中一个莫普拉过来在我耳畔所说的话。邻近的几个领
主同他们的妻子一起,参加围猎狼群,这个年轻女人的马受了惊,把她带到远离打猎的
地方。奔驰了一法里左右,马儿才平静下来,她想往回走,但不认识瓦雷纳这一带,这
儿的景致处处雷同,她越来越偏离方向。风雨和黑夜使她完全陷入困境。洛朗遇上了她,
提出将她送到罗什莫尔堡,实际上有六法里以上的路程,他却说就在邻近,假装是那个
宫堡的猎场看守人。这位贵妇接受了他的邀请。她不认识罗什莫尔夫人,她们彼此有点
亲戚关系,她夸口会受到盛情款待。她从未见过任何一个莫普拉的脸孔,没想到离他们
的巢穴近在咫尺。她毫不怀疑地跟着向导,由于平生未见过莫普拉岩,不管是远是近,
因此她被带进我们欢宴的大厅时,毫不疑心落入了陷阱。
    我揉了揉沉甸甸的眼皮,瞅着这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她的神态平静、坦率、正直,
从别的女人的脸上,我还从未看到过(所有进入我们小城堡的狼牙闸门的女人,都是恬
不知耻的妓女,或者是愚蠢的受害者),这时,我以为是在做梦。
    我见过的仙女是在骑士传说中出现的。我几乎以为莫尔加娜和于尔阿德①来到我们
家,惩恶扬善;我一时真想双膝跪地,抗议把我同我的叔叔们混在一起进行判决。洛朗
对安托万迅速作了吩咐,安托万尽可能彬彬有礼地走近她,请她原谅他和他的朋友们穿
着猎装。他们都是罗什莫尔夫人的侄子或堂弟,在席间等候这位非常虔诚的贵妇从礼拜
堂出来,她在里面同她的传道师正在作教义探讨呢。陌生女人倾听这可笑的谎言时,天
真和信赖的神态令我揪心,但我没意识到我的感受。我的叔叔若望始终是一副色迷迷的
神情,待在她旁边;她对他说:    
  ①莫尔加娜系中世纪神话故事中的仙女,于尔同德系中世纪骑士小说中的仙女。

    “我不愿打搅这位夫人;我很担心,此刻我呆在这儿会引起我父亲和我的朋友们的
不安。请告诉她,我请求她借给我一匹休息过的马和一个向导,让我回到我猜想他们在
等待我的地方。”
    “夫人,”若望很有把握地回答,“这种天气您不能上路;这只不过推迟一会儿同
寻找您的人会面。我们十个人骑术高明,备有火炬,立即分十条路线出发,跑遍瓦雷纳
的各个地方。至多过两小时,您的双亲不可能不知道您的消息,过一会儿,您会看到他
们到达这儿,他们会得到最好的安置。您休息一会儿,吃点滋补的东西,恢复过来;因
为您浑身湿透,精疲力竭。”
    她含笑回答:“如果我的不安消除了,我便会感到饿的。我会尽量吃点东西;不过
用不着为我特别安排。你们已经太好了。”
    她走近我支肘的那张桌子,拿起我旁边一只水果,却没看到我。我回过身来,粗鲁
无耻地盯住她。她傲然地顶住我的目光。至少我是这样感觉的。后来我才知道,她并没
有看我;原因是,她竭力显得平静,充满信心地对待别人的好客,只是不期然而然地面
对这么多面目可憎,穿着粗俗的古怪男人,不免惶惶不安。可是她心里没产生任何狐疑。
我听到我旁边的一个莫普拉对若望说:
    “好!一切顺利;她落入圈套了;让她喝酒,她会聊起来。”
    “等一等,”若望说,“监视着她,这事不是开玩笑的;最好在这儿进行,不要寻
开心了。我去商量一下,有人来叫您,问您的意见;看着点贝尔纳。”
    “怎么啦?”我霍地对他回转身。“这个姑娘不属于我吗?大家不是以祖父的灵魂
起过誓吗?……”
    “啊,这话不假,”安托万走近我们这边说,而其他莫普拉围住那位贵妇。“听着,
贝尔纳,我遵守诺言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十分钟之内你别对这位轻佻的女人说,她不在年老的罗什莫尔夫人家
里。”
    “您把我看作什么人啦?”我将帽子拉到眼睛上面,回答说。“您以为我是一头畜
生?等一等,您要我去取楼上祖母的袍子,打扮成罗什莫尔老虔婆吗?”
    “好主意。”洛朗说。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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