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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普拉 作者:乔治·桑[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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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义者,极为赞赏富兰克林①,十分正直,却并不聪明,他想了解他所钦佩的权威人物,
却所知不多;逻辑性相当差,因为在法兰西民族着手实现他的观点和政治理想之日,他
便感到这些观点不够完善,这些理想不够美好;平素,他充满善良情感,相信自己比实
际上更信赖人,更爱幻想;有点执著于自己的阶级偏见,对社会舆论远比他自己庆幸和
炫耀的更敏感:这就是他的全部形象。他的面孔很清秀,但我觉得他过分自负,因为我
对他怀有极其可笑的敌意。我感到他对爱德梅过于百依百顺;模仿他的话我会脸红,我
只考虑超过他对她献的小殷勤。我们来到花园,花园很大,安德尔河横贯其间,这不过
是一条秀丽的小溪。一路上,他变得兴高采烈;他瞥见一朵紫罗兰便要摘来献给我的堂
妹。我们来到溪水边时,看到用来越过这个地方的那条木板已经断裂,并被前几天的暴
雨冲走了。我未征得爱德梅的允许,便把她抱起来,平静地膛过河去。水没到我的腰带
处,我使劲抬高手臂,她连一根丝带都没浸湿。德·拉马尔什先生不想显得比我更斯文,
毫不犹豫地弄湿了漂亮的衣服,有点勉强地哈哈大笑,尾随在我后面;尽管他没有任何
重负,还是在布满河床的石块上磕碰了好几次,趔趔趄趄的,好不容易才赶上我们。爱
德梅没有笑;我相信,她不知不觉地考验了我的力气和胆量,想起自己使我产生了爱情,
心里会十分害怕。她甚至生气了,当我把她轻轻放在河岸上时,她冲我说:    
  ①富兰克林(1706-1790),美国政治家,与欧洲政治家来往密切,于1787年起草联邦宪法。

    “贝尔纳,我求您再不要开同样的玩笑。”
    “啊,好的,”我对她说,“别人这样干您就不会恼火了。”
    “他不会开这种玩笑的。”她又说。
    “我相信是这样,”我回答,“他不敢这样做!瞧瞧他怎么过来的……而我呢,我
没有弄乱您一根头发。他细心摘取紫罗兰;但请相信我,遇到危险时,您就不会偏爱他
了。”
    德·拉马尔什先生极力恭维我这件壮举。我本来希望他会嫉妒;他不仅显得没想到
这上面去,反而对一身衣服的可怜状况嘻嘻哈哈。天气酷热,散步结束以前,我们的衣
服都干了;但爱德梅仍然愁闷,心事重重。我觉得她竭力表现出同吃饭时一样的情意。
我深受感动;因为我并不仅仅是爱上她,而且热恋着她。我无法作出区分,有两种感情
集于我一身:激情和温情。
    骑士和神甫吃晚饭时回来。他们低声同德·拉马尔什先生交谈我的事务的了结情况,
我无意中听到了几个字,明白他们刚刚确保我的生活像早上向我宣布的那样条件优越。
我由于自己不能自然地表示感谢而觉得难为情。这一慷慨使我心里局促不安,我毫不理
解,一团狐疑,几乎看作是他们设下的圈套,让我远离堂妹。我对财产的用处并不敏感。
我没有文明的需要,在我身上,贵族偏见是荣誉攸关的问题,绝不是一种社会虚荣心。
看到他们没有公开对我说,我忿忿地打定主意,装作全然不知。
    爱德梅变得分外郁闷。我注意到,她的目光隐含不安,轮流投向德·拉马尔什先生
和我。每当我对她说话,甚至提高嗓音说到别的人,她便哆嗦起来,然后轻锁双眉,仿
佛我的声音引起她身体疼痛。晚饭后她马上离席,她父亲惴惴不安地尾随着她。神甫看
到他们走远,对德·拉马尔什先生说:
    “您没注意到,德·莫普拉小姐最近变化很大吗?”
    “她消瘦了,”少将回答,“但我认为她出落得更漂亮。”
    “是的,不过我担心她比自己承认的病得更严重,”神甫又说,“她的性格同面孔
一样也变了;她很忧郁。”
    “忧郁?可我觉得她从未像上午这样快乐过;对不,贝尔纳先生?只是在散步以后,
她才嚷嚷有点偏头痛。”
    “我对您说,她很忧郁,”神甫又说,“眼下她快乐有点说不通;她身上有点古怪、
勉强的东西,这是她平素的举止中完全没有的。过一会儿,她又陷入忧愁,连在森林那
动荡的一夜,我也一直没看到她这样愁闷过。请相信,那一夜的激动后果严重。”
    “她在加佐塔楼确实目睹了可怖的一幕,”德·拉马尔什先生说,“再说,她远离
打猎的地方,马儿穿过森林,自然使她疲倦,大受惊吓。可是,她的胆子大得惊人!……
告诉我,亲爱的贝尔纳先生,您在森林里遇到她时,您觉得她神色惊惶吗?”
    “在森林里?”我说,“我没在森林里遇到她。”
    “不,您是在瓦雷纳遇到她的,”神甫赶忙说,“对了,贝尔纳先生,您愿意让我
告诉您,特别是关于您的产业的事务情况吗?”
    他把我拖出餐厅,低声对我说:
    “这与事务无关,我恳求您不要让任何人,甚至不让德·拉马尔什先生怀疑到,德
·莫普拉小姐在莫普拉岩待过一会儿……”
    “为什么?”我问,“她不是在那儿受到我保护吗?她不是由于我,清清白白地跑
出来了吗?当地没人知道她在那儿待过两小时吗?”
    “大家毫不知情,”他回答,“她跑出来的时候,莫普拉岩正处在围攻者的炮火之
下,它的主人没有一个从坟墓或流亡地跑回来,提起这件事。您越认识上流社会,便会
越了解这对于一个少女的名节多么重要:人们不能设想,她的名誉只掠过危险的阴影。
在此期间,我以她父亲的名义,以您对她的友谊的名义,以您今天早上用崇高而令人感
动的方式表达友谊的名义,要求您这样做!……”
    “您很机敏,神甫先生,”我打断他说,“您所有的话都有言外之意,我虽然粗鲁,
却透彻理解。请告诉我的堂妹,叫她放心。不用说,我不会说出否认她美德的话来,我
不会使她错过她渴望的婚姻。请告诉她,我只要求她一件事,就是信守她在莫普拉岩对
我作过的那个友谊的许诺。”
    “这个许诺在您眼里莫非具有奇特的庄严意味?”神甫说,“可眼下,您产生了什
么怀疑?”
    我盯了他一眼,他好像心绪不宁,我有心使他坐立不安,期望他把我的话转告给爱
德梅。我回答:
    “没有任何怀疑,只不过我清楚,在莫普拉岩的经历一旦暴露,人家就会担心德·
拉马尔什先生要割爱。如果这位先生竟然怀疑爱德梅,在婚礼前夕侮辱她,我觉得,补
救这一切有个很简单的方法。”
    “依您看,是什么方法?”
    “就是向他挑衅,把他杀掉。”
    “我想,您会竭尽所能,让可尊敬的于贝尔先生免得面对难堪的困境和可怕的危
险。”
    “我会承担为堂妹报仇的责任,给他免掉这些麻烦。这是我的权利,神甫先生;我
了解一个贵族的职责,如同我早该学会拉丁文一样。您可以代我告诉她。让她安然入睡;
我会守口如瓶,如果这毫无作用,我将进行决斗。”
    “贝尔纳,”神甫用婉转柔和的口吻说,“您想过您的堂妹爱着德·拉马尔什先生
吗?”
    “那么,就更多一层理由了。”我恼怒起来,大声说,猛然朝他转过背去。
    神甫把这场谈话转告了忏悔过的姑娘。这可敬的教士的角色非常尴尬;他由于听忏
悔,已经听到过心腹话,他跟我交谈时,只能拐弯抹角地作暗示。他希望用这些微妙的
暗示,让我明白我的执拗就是犯罪,引导我堂而皇之地放弃打算。他对我作了过多的推
测;那么多美德实在超过了我的力量,就像超过了我的才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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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表面平静中过去了几天。爱德梅口称不适,很少走出房间;德·拉马尔什先生几
乎每天来,他的宫堡离得不远。尽管他对我极其谦恭有礼,我却越来越憎恨他。我丝毫
不理解他的哲学爱好,我以极其粗野的偏见,尽我所知的粗言恶语同他周旋。稍为减轻
一点我心里痛苦的是,看到他也像我一样,进不了爱德梅的套房。
    这个星期惟一的大事,是帕希昂斯被安顿在宫堡邻近的木屋里。自从奥贝尔神甫在
骑士那里找到安身之地,躲避教门里的迫害,他就再也没有必要偷偷去看他的隐修士朋
友。他力劝朋友离开森林的住处,与他为邻。帕希昂斯受到一再的恳求。那么多年在孤
独中度过,使他爱上他的加佐塔楼,对是否更喜爱他朋友的圈子犹豫不定。另外,他说,
神甫会在同大人物的交往中受到腐蚀,不久会不知不觉地受到旧思想的影响,对神圣事
业冷淡下来。爱德梅确实赢得了帕希昂斯的心,她给了他一个小小的住处,属于她父亲
的房子,位于风景秀丽的低洼地,公园的出口处,她做得相当温文尔雅,不致伤害他敏
感的自尊心。神甫正是为了完成这次重大的商谈,才在那天晚上跟马尔卡斯一起前往加
佐塔楼的,风雨留住他们,他们给了爱德梅和我暂息之地。我们到达后发生的那个可怖
的场面,解除了帕希昂斯的迟疑不决。他热衷于毕达哥拉斯的思想,害怕流血。一只牝
鹿的死能使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如同莎士比亚笔下的杰克一样;更进一步,他不忍目睹
人与人之间的杀戮。加佐塔楼成为两个人惨死的地方时,他觉得塔楼被玷污了,什么也
不能使他决定在那里再多过一夜。他跟随我们到了圣赛韦尔,不久,爱德梅的疏导战胜
了他的哲学怀疑论。人们让他接受享用的那间小屋相当寒碜,不会使他因同文明过分妥
协而脸红。他在里面感到的孤寂不如在加佐塔楼深邃,但神甫和爱德梅常来看望,不容
他有权抱怨。
    讲到这里,叙述者又打断了话头,开始进一步描述德·莫普拉小姐的性格。
    请你们别以为这是偏颇之言:爱德梅生活在闭塞隔绝的状态中,却是法兰西最完美
的女子之一。她若想受到突出的赞扬,引为楷模,只消同意在上流社会抛头露面就行了。
她在家里非常幸福,最温馨的纯朴成全了她的才能和美德。她不知道自身的优点,正如
我那时也不知道她的优点一样,当时,我冥顽不灵,欲火炎炎,只会用肉眼去观察,因
为她长得标致而爱她。还必须说,她的未婚夫德·拉马尔什先生也并不更加了解她。他
从伏尔泰和爱尔维修情感冷淡的学校里获得了苍白无力的悟性,又加以发展。爱德梅却
在让一雅克·卢梭火热的文句中燃起她博大的智慧。我理解爱德梅的一天来到了,可是
德·拉马尔什理解她的那一天永远也不会来到。
    爱德梅自幼就已丧母,她的充满信赖、仁慈而又粗疏的父亲任她朝气蓬勃的灵感自
由发展,她几乎是独自成长的。奥贝尔神甫给她做了第一次领圣体,却不能驱除她通过
阅读接受的哲学家的思想,这些哲学家也吸引了他。她周围找不到矛盾,甚至也没有争
论,她是她父亲的偶像,无论什么事,她都拖上父亲。爱德梅始终忠于表面非常矛盾的
原理:酝酿着基督教毁灭的哲学和排除审察精神的基督教。为了解释这个矛盾,你们大
概记得,我告诉过你们,萨瓦的副本堂神甫的布道对奥贝尔神甫所产生的影响。此外,
你们不是不知道,在充满诗意的心灵里,神秘主义和怀疑论平分秋色。让一雅克·卢梭
就是一个光辉而出色的例子。你们知道,他在教士和贵族心中唤起了多大的同情,而当
时他甚至十分激烈地谴责过他们。在滔滔雄辩支持下的信念能产生多大的奇迹呀!爱德
梅怀着火热心灵的所有渴念,从这富于生命的源泉中畅饮过。她难得上巴黎去找寻同气
相求的心灵。但在那里,她找到的是各色各样的不同观点,互不理解,尤其是那么多难
以根绝的偏见,尽管很流行。因此,她喜爱她的孤独和在花园老橡树下富有诗意的遐想。
她已经谈到自己的失望,带着超过自己年龄的理智,也许是超过自己女性的理智,拒绝
一切与这些哲学家直接接触的机会,他们的著作构成了她的精神生活。
    “我有点儿贪图享乐,”她含笑说,“我宁愿去闻一束清晨为我插在花瓶里的玫瑰
花,也不愿到荆棘丛中和烈日下去寻觅玫瑰。”
    她谈到自己的奢侈时所说的话,只不过是句俏皮话。她生长在田野,结实,活泼,
大胆,诙谐,除了娇嫩的妩媚之外,还加上身体健康和精神健康的力量。这是一个高傲
大胆的少女,同时又是一个和蔼慈善的城堡女主人。我常常感到她非常据傲,看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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