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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想起了秦瑶。
她曾经不止一次和梦雨打过照面，看来她一早就知道梦雨是幽灵了，而且也早就准备好要对付梦雨了……
甚至于……她之所以突然开始主动接近我，也不过是因为想依靠我抓住梦雨而已……
第83章 消亡时限
“你们的总部在哪里？”我问道。
我看到“国字脸”和他身后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目光，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
“总控中心在太原，另外，全国很多省市都有分部。”“国字脸”说道。
“那你们这规模可是够大的了。”我皱着眉说道。
“国字脸”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大，因为绝大部分人的职责只不过是观测自己所在地区内的幽灵活动迹象，这些人是不会参与直接行动的。”
“你是说从表面来看那些有各自工作和生活的人？”我问道。
“国字脸”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他们是兼职喽……”
“国字脸”听了“兼职”二字不由得笑出了声，窗边的那三个男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形容得很准确。”“国字脸”最后说道：“像我们这种战斗在一线的全职人员，加起来也就不到四五十人。”
……
可是梦雨曾经和我说过，这种捉鬼组织是遍布全世界的。
我试探着问道：“你们……国外没有分部？”
“国字脸”点了点头：“有是有，不过不太多，而且多数也分布在我们的临近国家。因为从我们目前追踪这个初诞者的轨迹来看，他的活动范围主要还是在国内。”
“你刚才说你们中的一部分人分裂出去了……这些人有多少？”我问道。
“二十一个。”“国字脸”想都没想，立刻便说了出来，看来他已经将这些与他们意识相悖的人牢牢记在脑海中了。
“他们包括在你说的那四五十个全职人员里吗？”
“国字脸”摇了摇头。
“那……之前在别墅区门口袭击我的那个女……女人，你们认识她？”我本来想说“女孩儿”的，但是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女人”二字。
“国字脸”说道：“难道你不认识？”
我皱了皱眉，这才想起这些人是暗中监视过我的，我的底细他们是知道的。
我索性直接问道：“那……你们熟悉秦瑶吗？”
“国字脸”笑了起来：“当然了。”
“她是什么来头？那个秦瑶和我差不多大，而且是个女生，怎么会跟着你们做这样的事情？”
“国字脸”严肃地说道：“准确来讲，她现在已经不是跟着我们的了。”
我点了点头，联系起这个“国字脸”之前对秦瑶的态度，想必这个秦瑶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二十一个和他们分道扬镳的人之一。
“而且……”“国字脸”继续说道：“你光从外表是看不出一个人的强弱的，那个秦瑶对付幽灵是很有一套的。”
“那……秦瑶在我们学校上学，也不过是个幌子了？”我诧异地说道。
“当然了。”“国字脸”一脸不屑地说道，他的口气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在这所学校上学是有多无聊一样……不过以他的经历来说，倒是的确有这样的资格。
“秦瑶最初还是我们安插进这所学校的。”“国字脸”说道。
“可是这也不对啊……”我说道：“你们刚才不是说那个什么初诞者是一年之前来到这附近的吗？可是秦瑶和我一样是三年前入学的！难道你们还能预言到初诞者的行动轨迹？”
后边那个毛头小子冲我喊道：“谁说我们安插秦瑶是为了对付初诞者了？”
额……
我的思绪本来已经稍微有些清晰了，但是这句话瞬间再次将我打乱。
“你们难道除了对付初诞者之外，还要对付其他东西？”我诧异地说道。
“国字脸”顿了顿说道：“肖辰，你们的这所学校本身就有问题。”
……
我突然想起了档案室那些诡异的档案……
一般的学校怎么会存放那样的档案呢？
我没有说话，继续等着“国字脸”往下讲。
只见“国字脸”皱了皱眉说道：“这些东西和你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我只能大致跟你讲解一下，这些东西你现在听起来可能比较难以理解，不过你以后跟着我们时间久了，自然会明白的。”
……
听上去这个“国字脸”已经把我默认为他们的队员了……
难道我毕业之后的工作就是跟着这些“黑衣特警”走南闯北地抓鬼对付初诞者了？
……
也不知道就凭我这体格，能不能经得住这样的颠簸。
只听“国字脸”说道：“刚才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个初诞者可以赋予幽灵保持灵魂不灭的能力吗？”
“灵魂不灭？是说让幽灵可以长期存在下去的意思？”我问道。
“国字脸”点了点头。
“那……一般的幽灵如果没有被初诞者赋予这样的能力……他们一般可以存在多久？”我接着问道。
“国字脸”想了想说道：“一般的幽灵……一年左右之后就会自然而然消亡的，这个时间最多不超过一年半，但是初诞者却可以让幽灵打破这个限制……”
……这个“国字脸”还在说话，但是我已经没有听了。
我脑子里现在全部都是梦雨的身影……
怪不得梦雨一直急着找高天他们算账，按时间来算，梦雨从死亡那天开始，到现在已经一年了。也就是说，这个梦雨肯定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彻底消亡……
现在我可以想象到，当时梦雨在食堂因为机缘巧合遇到了我这个可以帮助她复仇的人，该有多么兴奋。
怪不得梦雨前几天和我说话的口吻中，一直都带着一种永别的感觉……
之前我还以为梦雨是在担心她对付高天的过程中出现意外……现在来看，无论成功与否，梦雨都有随时消亡的可能。
不行！
我不能让梦雨就这样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现在才发现，当我真正得知梦雨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离我而去的时候，我的心情竟然是如此地痛苦与绝望……
如果梦雨真的消失掉，我相信自己会崩溃的！
“肖辰，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国字脸”明显发现我的神色不对。
我猛然看向“国字脸”说道：“你们有没有办法让幽灵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第84章 我为梦雨狂（一）
“国字脸”表情奇特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是在说陈梦雨吗？”
我想自己也没有必要和他兜圈子了，于是我点了点头。
“没错，你们有办法让她……嗯……像正常人一样存在下去吗？”
我看到“国字脸”露出了一个好笑的神情，接着靠在窗边抽烟的那个毛头小子冲着“国字脸”说道：“老大！我没说错吧，这小子喜欢上那个幽灵了！哈哈哈……”
这次轮到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家伙，那人见我瞪他，便闭上了嘴。
“国字脸”看着我说道：“有办法倒是有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我一听有办法，立刻来了精神，我兴奋地说道：“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国字脸”皱着眉说道：“肖辰，你为什么对那个叫陈梦雨的幽灵如此感兴趣？”
“她……她是一个好幽灵。”我说道。
我话音才落，就见窗边那几个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接着那毛头小子说道：“老大，算了，我们几个还是上外边儿待着吧，您跟他好好唠……哥几个再在这儿待下去非得被这小子给笑死。”
说罢那三个人便鱼贯离开了屋子，透过窗户我看到他们在院子中的一棵树下坐了下去。
“肖辰……你……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幽灵了？”“国字脸”的语气很诡异，听他的口气，就好像他突然得知我是个同性恋一样……
“她是个好幽灵。”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国字脸”并没有像刚才那三个人一样发出那种笑声，我看到他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认同我的说法。
“你刚才不是说有办法吗？不过什么？”我追问道。
“不过……得有你的帮忙才行。”“国字脸”说道。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能帮什么忙？你是说我身上这种感应幽灵的能力？”
“国字脸”说道：“没错，我们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刚才不是说到你现在就读的这个学校有问题了吗？”
我点了点头，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档案室的事情和盘托出，就听那“国字脸”主动说道：“你们学校有一间秘密的档案室，你是知道的对吧？”
我没有说话。
“国字脸”笑道：“肖辰，我敢保证我们和你是一伙的，你没必要对我们隐瞒。你也知道，我们其实早就可以对梦雨下手了，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动手，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对付她。”
我依然没有说话。
“国字脸”继续说道：“而且……你以为你和梦雨那晚闯入档案室，我们不知道吗？”
我吃了一惊，我盯着“国字脸”说道：“你们难道真的一直在跟踪我？”
“国字脸”笑了起来：“肖辰，你忘了吗？你那个幽灵朋友陈梦雨把我们所有人都耍了，我们本来找的是你，但是她却误导我们盯上了你的那个舍友。”
“王萌？”
“国字脸”点了点头。
“他现在人呢？”我说道。
“他很安全，而且待会儿你们就会见面的。”
……
“国字脸”接着说道：“半个多月前，你和那个陈梦雨进入别墅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关注过你……”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进入过档案室的？”
“因为我们一直在关注陈梦雨……”“国字脸”说道。
听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这个“国字脸”是在胡说八道。
“可是……有两个你们的人，曾经装作警察审问过我，而且他们已经用你们那种电波测试装置测试过我了，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国字脸”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
于是我将自己连续两次在教学楼导员办公室内被那两个假警察审问的事情说了一遍。
“国字脸”听完后神情怪异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个装作警察的人是和我们一起的？”
“小青曾经传达过给我一个梦境，梦境里显示你带着五个队员闯进了4号别墅内。”我说话的同时一直在注意“国字脸”的表情。
但是……
他的神情很平静。
“你们在别墅二层的时候，不是有一段时间将头盔摘下来了吗？”
“国字脸”点了点头。
“你们摘下头盔的时候，我看到了其中一个审问过我的假警察就在你的队伍当中。”我说道。
“国字脸”眉头皱了起来：“那人年龄是不是在四十岁左右？”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个“国字脸”还在和我装蒜，我起身说道：“接着，我就看到你们开枪攻击了小青，最后小青下楼的时候，再次被门外布置的其他人伏击，而且……最后秦瑶也出现了……你现在还说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我本来以为“国字脸”看到自己的谎言被揭穿后会语无伦次，但是我却看到“国字脸”一脸欣赏的神情看着我说道：“肖辰，你身上的这种感应力真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强的，你竟然可以完整地通过梦境重现当日的情形！”
我“哼”了一声说道：“这么说，你承认喽？”
“国字脸”摇了摇头说道：“肖辰，我再次说一遍，我们要对付的人不是梦雨，也不是曹青，那天我们之所以要对她开枪，完全是出于自卫，你也看到了曹青那天的状态，她最开始的时候是试图袭击我们的。”
“那你们进别墅是干嘛去了？”
“国字脸”说道：“你觉得呢？”
我突然想起了在梦境最后出现的那个大头躶体婴儿。
“你们是去找初诞者的？”
“国字脸”点了点头：“没错，但是当我们进入别墅后，却发现曹青竟然开始主动进攻我们，不过从当时曹青的表现来看，她还没有被初诞者控制，而仅仅是开始和初诞者接触而已，所以我们都没有打算为难她，相反，我们是打算帮助她摆脱初诞者诱惑的。后来……你也看到了，是秦瑶从别墅外进来之后，她所率领的几个队员才开始对曹青下手，也正是从那时候起，我们的意见起了分歧，他们也就彻底脱离了我们。”
我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的这番说辞。
这时“国字脸”接着说道：“肖辰……你刚才说有两个假装警察的人审问过你对吧？”
我点了点头。
“国字脸”说道：“那个四十多的中年男子已经明着和我们闹僵了，现在已经是秦瑶那一边的人了，但是你说还有一个人，我想让你从这些照片中认认他，防止有人在我们现在的队伍中卧底。”
说话间“国字脸”从身后再次取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我。
第85章 我为梦雨狂（二）
这小册子比之前那个印有初诞者的册子要稍微大一些，翻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