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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叶淡淡意绵绵-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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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清白的身份证明;也是他为她开启了通往崭新生活的大门,让她不再只有一副美丽的躯壳,更有了插上翅膀的思想,可以飞向更广阔的天空。他曾开玩笑地说,做这些,只为让她美得更有味道,但她并不相信这样的答案。
  目送着绵竹离去,云青终于心满意足地合上眼,把头轻轻靠在座椅背上,脑中再次盘旋起熟悉的动人旋律,如同日升日落般陪伴了他一年又一年:
  虽然不再相聚,
  最初的承诺仍未忘怀,
  追逐天边的倒影,
  只为你而改变。
  如果你看得到,
  就让放飞的风筝告诉我,
  如果你听得到,
  就让杜鹃的歌声告诉我,
  如果你感受得到,就握紧我的手,
  告诉我,
  情难绝,
  意难忘。
  他究竟是活在过去还是现在,又是履行了对谁许下的承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些伤痛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遗忘。
  走在校园中的绵竹耳畔也响起了这首熟悉的歌,把她吓了一跳,因为这是嫣红的成名曲意难忘,当初学歌时她不知听嫣红唱过多少遍。
  嫣红确实曾红遍九衢,但她毕竟只是一个歌妓。虽然时下许多年轻女性争相效仿妓女的穿着打扮,穿着新颖时髦的服装,或是佩戴夸张离奇的珠宝首饰,以此来吸引异性的关注,但在校园之内对于服饰打扮是有着严格规定的,绝不允许学生着妓女装入校,更不用说公然哼唱这些在卫道士口中所谓的淫词艳曲了。正因如此,这随意的浅唱便激起了绵竹的好奇心。拨开树丛探头看去,只见一个石凳上背对着她端坐着一个身形纤弱的女学生,留着过耳短发,一双小脚正应和着音乐的节拍上下摆动。绵竹蹑手蹑脚地走近这个女生想看个真切,却还是被发现了。女孩忽然转过头,瞪圆的眼睛显得灵气十足,白嫩的脸颊上泛起一片红晕。只听她娇嗔道:“你是谁?居然敢偷听!”
  绵竹看着眼前这个玉兔似的可爱女孩,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芳草味,微笑道:“你好,我叫李绵竹。”这是云青嘱咐她的,因为他动用了李鼎天的势力才为她争取到这个机会。
  “你是新来的?”见绵竹点头,她马上撇了撇嘴,“怪不得你这么不懂规矩。”
  “规矩?”绵竹好奇地问道,“请问这儿的规矩是什么?”
  女孩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凌人模样说道:“这规矩我只说一遍,你一定要听清楚了记扎实了!”一边说一边跳上她方才坐过的石凳,一手叉腰,一手指向远处一具雕塑,“从那边的雕塑一直延伸到这边凉亭的路旁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包括这片草坪以及草坪上的所有东西,任何人不许随意践踏侵犯,更不许擅闯我的私人领地!”
  “难不成这学校是你家开的?”绵竹不以为意道。
  “没错,这学校就是我们家的!我是董显尊,董润棠是我爹!”女孩跳下石凳走到绵竹身前,虽然个子不高,却有十足的爆发力,嗓门更是大得吓人,“知道了还不快走!小心我把你赶出学校!”
  绵竹揉了揉被震疼的耳朵,摇着头微笑着走开了。走远之后再回首,那女孩娇小的身影已消失不见。一想到女孩方才火爆的模样,她不禁在心中轻笑起来,显尊显尊,看来,董先生是把这个独生女儿当作儿子来教养了。
  绵竹很快便找到了校长室,并在乐和嬷嬷的带领下对整个校园进行了参观。校园由一条横贯东西的龙墙分为南北两园。北园有一幢四层楼的红瓦房,作为校舍自建校以来一直使用到现在;西侧是为纪念首任校长而建的海淑德纪念堂,内设一个装修讲究的礼堂,逢每周礼拜或教会节日的宗教活动便借此处举行;楼前是一片大草坪和操场,武术及体操等室外课程便是在此进行;东侧是葛堂,便是现任校长葛莱恩博士集资建造的一座欧洲古典式建筑风格的图书馆。南园有一荷花池、教师之家和健身房,供高级教职员居住使用。
  入校学习的女子非富即贵,课程较之其他女校也有所不同。除却修身、国文、算术、历史、地理、美术、生理等基本课程外,学校还十分重视外文、音乐舞蹈、礼仪家政的教学和学生的课外活动,因此深受中上层阶级家庭的喜爱。
  久久伫立在草坪正中,绵竹深深合上双眼,感受着红瓦绿荫之间传来的朗朗读书声紧紧围绕着自己,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在脑海中想象自己正拥抱着一团清风缓缓升起,俯瞰大好江河尽在脚下。

  雨情枝垂

  绵竹的到来在淑德女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方面因为她出众的容貌,另一方面则因为她神秘的身份,众人只知,她来自北方一个颇有名望的家族。正因为这份神秘感使得敢于同她搭话的人少之又少,唯有那些自视甚高的女学生才会偶尔屈尊同她聊上几句。
  邱鉴冰,算是众多女学生中的异类,对绵竹处处示好。她是九衢城鼎鼎大名的大买办邱勉的第四个女儿,也是他众多子女中最聪慧懂事的一个,因此最得宠爱。
  “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来九衢求学?难道你不想家吗?”鉴冰亲昵地挽着绵竹的胳膊在青葱绿草上悠闲地散步。
  “最初的时候很想,呆的久了也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绵竹一边回答一边捡了一块草坪席地而坐,鉴冰也不娇气,跟着她坐了下来。
  “你真了不起。”鉴冰笑着拔了一棵小草在手中把玩,“换作是我,早就哭着嚷着要回家呢!没有爹地哄我,我晚上会睡不着的。”说完还吐了吐舌头,孩子气十足。
  绵竹抿嘴微笑着聆听,视线却并不停留在一旁的鉴冰身上,免得从眼神中泄露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她自然明白,这个小狐狸又在套自己的话。
  在那样一个大家族里面想要平平静静地生活都成问题,若是没有毒辣的手段又岂能安身自保,更不用说脱颖而出了。与其说是她舍不得离开父母家庭,倒不如说是她不敢离开权利的中心,就好像是处在暴风的风眼,离得越远,风力越是残暴。绵竹本不喜欢与这样心思深沉的人交往,因为这样的友谊变数太大,但在她这个年纪总会有交朋友的渴望,能有邱鉴冰这样的朋友说说闲话,在偌大的校园中不致形单影只,也算聊胜于无吧。
  见绵竹随意地仰躺在草坪上,鉴冰并没有效仿,而是起身拍了拍沾染的尘土,然后笑着同绵竹说自己要去嬷嬷那儿帮忙整理文件,于是便跑开了。绵竹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勾起嘴角,这丫头今日又没问出个所以然,这会儿肯定懊恼极了。想到这,绵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一晃眼,入学已一月有余。每日除却午休时间她可以躺在这片安静的土地上小憩一会儿,其余时间都是要拼命追赶自己落下的课程。虽然累,但原本浮躁的心却在这片孕育着智慧的静谧之中满满沉淀下来。
  几片乌云兀自拦在半空,把好端端的日头遮了大半。身下的小石子终于不再把人硌得生疼,枕在脑下的胳膊也渐渐没了知觉,呼入的只有清新的草香,这个惬意安详的午后令绵竹昏昏欲睡。
  睡前剩下的最后感官便是敏锐的听觉,所以来人即便放轻了脚步,还是很快被她觉察到了,只是她懒得睁眼,更懒得起身把人赶走,只盼那人留神脚下,别无端在她脸上印个脚印。
  可惜来人并未如她所愿绕道而行,反而径直朝她走来。绵竹闭着眼睛想象着这双脚的主人该是怎样温柔多情的人,那么轻柔的步伐,仿佛踩在脚下的不是青青小草,而是片片易碎的云彩。或许,这是个花露般娇柔羞怯的少女,路过时无意瞥见了她,便友好地过来打声招呼,因为她同自己一样,渴望在虚伪的面具中找到简单而纯洁的友谊。绵竹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睁开眼睛,意外地对上了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近在咫尺。
  “你——”她心下大惊,几乎喊了起来,却被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将千言万语拦在了口中。那根手指眷恋地在她的唇瓣上逡巡游走,如同作画一般仔细,生怕遗下了某处未着上色,会留下暗淡的丑陋。指下的肌肤被激起了一阵战栗,绵竹已惊诧得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久不见了,小绵竹。”三少的笑一如既往的冷淡而疏离,似乎昨日他还在这样对她笑着,可看在绵竹眼中却像是过了千年万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那时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忐忑与甜蜜,因为现在剩下的,只有遥远而飘渺的疼痛,全是拜他所赐。
  三少略微有些厌恶她这样的眼神,脸上的霜更结厚了一层,道:“真是没良心的小丫头,亏我这样惦念你,这些日子没见,你倒一点都不想我!”见绵竹仍是盯着自己一言不发,他只哼了一声便坐到她身旁,拈起她的小辫子在掌中玩了起来,脸上仍挂着浅淡的笑,“虽然你这么薄情,可本少不是。今日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绵竹终于将目光从他的俊颜上移去,重新躺回到草地上,随口说了句:“无所谓。”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回答,三少并不介意,伸了伸腰,懒散地向后一仰躺在她旁边,把嘴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十天之后,我要迎娶梅桂了。”
  心脏像是忽然被手狠狠攥住,压抑得上不来气。可是,在三少面前,即便痛得生不如死,她也不愿让他瞧出她的脆弱不堪,更不愿看到他得意非凡地把自己的尊严践踏在脚下。所以,胸口起伏几下之后,她仍旧合着眼,平静地说:“果然是好消息,绵竹真替您高兴。那么。更好的消息又是什么呢?”
  笑容同日光一样被成片的乌云遮住,三少脸上有种山雨欲来的气势,可是闭着眼的绵竹没有看见。即便看见了,她也不会把这种表情理解为失望与愤怒,因为偏见早已根深蒂固。
  “更好的消息就是,你除了可以为我感到高兴之外,还能为我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要是不想做呢?”
  “你没得选择。”他手上轻轻用力扯动了发辫就令绵竹疼得呲牙,“记住,不论是姓李的还是姓云的,他们谁都护不了你。”看到绵竹脸上终于有了所谓痛苦的表情,他才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像大哥哥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能给你的,我自然也能收回来。况且,这是你欠我的。”
  绵竹偏过头避开他的抚弄,沉声说道:“做什么事?”
  对于她的动作,三少非但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愉快,似乎是看到她终于摘掉淡漠的面具而开怀不已:“乖绵竹,你想想,我的岳丈大人要嫁女儿,谁一定会来喝这杯喜酒呢?”
  绵竹猛地转过头看向三少,眼光如刀锋般犀利:“你敢对他下手?”
  “具体要做什么到时自然会有人联络你。我今天只是来看看我的小宠物,免得日子久了,她连自己的主子是谁都忘了。”他的指尖划过柔嫩的脸颊,留下一行淡淡的印记,仿佛在标示着自己的所有权一样,“即使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有办法把你挖出来,不要自讨苦吃。”说完之后三少便站起来活动几下筋骨,表情随意悠然,仿佛刚才他只是呢喃了几句梦呓,而非狠毒的威胁。仰视着他,为他的阴影所笼罩,绵竹忽然觉得,他想要只手遮天也并非不可能。
  离开之前他回过头,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盯着翻开的书页看了半天,她的心却怎样都无法平静。
  忽然接收到前排射来的一道寒光,绵竹忍不住抬头看向前方,不期然对上了董显尊狠厉的眼神,手上的书不小心脱手落到地上,她马上俯身去拾,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书包正横尸在董显尊的书桌下,不知被践过多少脚,皮面已经烂得不成样子。这个刚过她肩膀的小丫头似乎总是对她充满着敌意,还经常莫名其妙地找茬欺负她,对此,绵竹也只能无奈地撇撇嘴。大约是在怪她报到那日擅闯了那片私人领域吧,绵竹自我安慰地想道,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有什么好计较的?然后所有的愤慨委屈就全都随之释然,毕竟她惹不起董家,更懒得惹这个麻烦。区区一个书包而已,她倒是不在乎。
  董显尊似是被绵竹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就要气势汹汹地窜到她身前来个狮子吼,她的声音又尖又细,每次都像针一样刺穿绵竹的耳膜。眼见着董显尊一步步靠近,绵竹已经下意识地偷偷塞了两团纸在耳朵里。就在这时,乐和嬷嬷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朗声说道:“孩子们,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给你们。”董显尊见到嬷嬷进门,屁股马上老老实实地坐回到座位里,做出一副乖得不能再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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