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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最勇敢的女人
军中的信号弹,就像是烟花一样,只要一点起来,会黑夜中散了开来。
没有人会觉得它是美丽的,这只会带来不好的消息。
宁愿不要它在空中散发开来,醉人的光芒之后,会是不好的预告。
妩音和一个将军指挥着成千上万的百姓在偷偷地挖着坑,不得不残忍的是,下面还会插一些尖利的木桩之类的,她没有迟疑,那将军低声吩咐人插的时候,她就站在那里看着。
他是裴奉飞指派来保护她的。
他怕多的是人来杀她,或是抓了她,亲自挑了些人跟着她。其实,百姓都积压物资了,他们也意识的,当有问起她是不是裴奉人,都摇头。
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痛,善于挖掘的百姓挖得心里热乎乎的,也不休息一下,齐心合力,很快就挖好了。多余的泥就装在马车上运走,可以用来种菜、填路。
一只有力的大手缠上她的纤腰,熟悉的气味让她知道是谁。
这,那么多人,如果不是黑夜,她的脸,必定会红得无以见人。
只有那天在山里看到他时,她才不顾一切礼仪廉耻地扑到他的怀里。
“裴将军。”那将军小声地叫着。
低应声:“嗯,如何了?”
“快是好了,还差一些后续工作,百姓做这一点比我们将士要来得快。”
“自是当然,我们是拿着锄头过日子的,杀敌我们不行,挖这些,对我们是易事。”一个百姓有些兴奋的说着。
妩音拉下腰间的手,他却十指扣着她的冰冷的手,暖得她心里很舒服:“你怎么出来了,多睡些才能养足精神早上打仗。”
那将军识趣的走远些,教人在上面铺好草,撒上薄土。
“我来看看,指挥指挥。”他有些笑意,拉着她蹲下,避过大风,问那挖坑的百姓:“培上新土,倒是会让人看出来?有什么法子?”
那百姓点头:“将军想得甚详,我们挖这些坑,并不一定是整齐的,有断裂的,有并排的,裴夫人说冲在前面,像是鸟的翅膀一般的,后两边的要往前挖些。裴将军,契丹是关外人,不甚懂我们这里的风土,上面的干土我们放在一田赛,到时拨上去,再扔些干草茉儿的,也是不是很明显,如果契丹明天不来攻,吹一天,也就看不出了。”
他赞赏的说:“好,也说不清他们是明天来,还是天不这就来,得快些。”
“是,将军。”
“陈将军,你一会有事记得放信号,让百姓早些撤退。”他吩咐着。
“马上我们就退了,没事的,还有一些后续。”
妩音低下头,他哪里是来指挥的啊,他是来掳人的。
他捏着她的掌心:“走。”
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很想和他在起,她连头也不敢抬。三更半夜中,那远远的星子,最是明亮,幸好大家都在做着后续,也有人用马车拉了泥往回走。
坐在他后面,她抱着他的腰,脸磨在他的痛上,深深的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风声,越来越大,大概是上山,她不管去哪里,有他在就好了。
马停下,他拉住马头:“妩音,看得见吗?”
“看不见,墨黑一团。”这里能看见什么?
“听得见吗?”他又问。
她点头:“我听到风声,很大的风声。”
“这是我最喜欢来的地方,在这里,我总能看到鸟飞得高高的。我以为,我此生会战死在沙场。”
他最喜欢的地方,竟然是这山野之间,不是高坐在城墙上守卫着他的责任和百姓吗?
今天,为什么他会还着她上来呢?她有些奇怪了:“怎么了?”
“你会不会喜欢这里?”他轻声地问着。
“我想,我想会喜欢的,我一向比较喜欢自在又随意的田园生活。”
他半抱着她,让她坐在前面,紧紧地拥着:“我连这平淡的生活也给不了你。”
她轻轻地笑,伏在胸前,还能感到他急促的呼吸:“这样也很刺激,当我们刺激够了,就不会再回来,我更不想种一下田,打一下仗。”
“妩音,不管你是宫女还是公主,总之,我是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他坚决的说着。
心里很暖:“你现在带走我,是要和我说这些甜言蜜语吗?”不介意,他多说些。
“皇上会御驾亲征。”他有些烦意。“皇甫少华带四十万大军撤出到南边关,京声码安稳,皇上亲自带着四十万大军到潼洲,另二十万则打着皇甫少华。”
她拉着他的手:“怕什么?我们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他吗?你是焦燥这个吗?”
“我放了阿蛮和剑客。。”他低声说,有些叹息:“我们的风波就要来了,我要你有准备。”
“我的准备,就是无论你决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反正,他不会把她让出去。
他怎么保护她,他会想办法的。
“让大家知道你是我的妻,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这能让皇上有些顾忌,但也会让你惹上麻烦。”他眉心紧锁啊,世上,总没有双赢的事,一箭双雕,实在是太少了。
“我相信,更多的人想要保护着我,我也不会轻易就让抓到,世上毕竟是好人多,我们本来是独自由来的。你看,现在,我们什么也有了,有人支持着我们,有二十多万大军,还有可以吃很久的粮草,还让契丹一败再败。”
他有些感叹:“是啊,你是我的幸运之人,不然,夺潼洲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希望,只能带着人搔乱得他们乱阵脚。我打仗,这样的好事,还是第一次。”
“天下民意为重,更多的人,更多的粮会送来的,无不渴望着,你能将契丹人打出去。”
“我会的。”他坚决的说,夺城,实在必得。
她却有些担心:“介意你又会名震天下,岂可知,功高震主。连隐退也自是难上难了,世上多少贪财之人,昧了良心,也要得到那用之不尽的财富。”
“不必去担心这些,皇上必是不能容我。但是,却没有很好的理由,我放走了阿蛮公主,她会有二个选择,一个是回苍国,二是去向皇上告密。”
“你知道,她会瞳第二条路比较多。”妩音皱眉,不解他为何要那样做。
“我自是知的,我能知道你的身份,那天皇上拿画来问我时。我想,大概他也就知道了个七成。阿蛮公证要去说不说,也都无妨了。我要向天下之人说,你就是我裴奉飞的妻子,妩音,不是公主不重要,重要的是就是你。”
她笑了,天色有些迷蒙:“我只是一个宫女,他有什么方法呢?我已是你的妻子。”
“是的,我们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妻,如果是死罪,我们相约着。”
她笑,和他一起看着天色,远远的潼洲城像一个向往一样,艰辛,却又是甜蜜的。
“我把你毁了”从头到尾,都是她。“我并不后悔。”这不是恨不恨的问题了,相爱过,这么深,什么也不后悔。
他抱得更紧:“女人是绕指柔,多少的英雄好汉,心甘情愿的载在女人的手中。”他也愿意。
“幸好我跟着你来,幽朵儿到了潼洲。她说,他不会放弃你的,我很担心,毕竟,你和她青梅竹马长大的,感情也甚是深。现在,我一点也不担心。”
“傻丫头,我与她,岂是和你这般的感情。”
“那你们,曾深深的相爱过吗?”她有些好奇。
他笑:“怎么会呢?她总是嫌我无趣,我无意讨好。她是我恩师的千金。我自然把她当作小姐一样对待,恩师将她许给我。我以为就会那样过一辈子了。我以为,那就是爱,等到尝过了爱的滋露水,那就不是爱了。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情感。放心吧,别小看幽朵儿,她是沙漠中的幽兰花,她有活得好好的。”
“那我是什么呢?夜中的晚香花,驱虫杀蚊。”她想起了他说的话,用来防蚊子,想想以前,是在叹气啊,京城里的暗斗,倒不如现在来得光明正大。
“美丽的晚香玉,花落在我裴奉飞家里,就别想再飞了。”
如果她有翅膀,皇上会折了她的翅膀,如果她有翅膀,他会教她飞。
晚上处理军粮,布置得头头是道,让军中的人都折服。
那么,她是有翅膀吧,就永远地停留在他的肩上歇息着。
“我认识过二个大胆的女人,一个给我杀了,一个我爱到骨子里。一个是刺客,一个是你。这是我很钦佩的二个女人。”
妩音来了兴趣:“二个女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谁?”
“一个是契丹的阿洁丽,一个勇敢漂亮的女人。”他的语气里,还有着一些赞赏。
“漂亮?”妩音的声音忍不诠住的提高:“很漂亮吗?”
他笑笑:“倒也不是,只是,人一旦认真起来,就会觉得她漂亮。她刺杀了我不下十次,我放过她几次。每一次,我会取她一样东西,让她不敢再来。第一次,我让她少了一只耳朵,第二次,我让她少了一只眼,第三次,我让她少了一条手。到第五次的时候,她还是爬着靠近我的,我钦服她的勇敢,我没有让谁拦着。到第十次的时候,我杀了她。”
妩音有些心怕:“为什么要这样子。”
“如果不取她一样东西,只怕杀我的女子多不计数,阿洁丽的父亲是我杀死的。他领兵来犯,死在我的刀下,阿洁丽报仇,就一次一次地来杀我。最后那次,她说,她恨我,我觉得奇怪。当然是恨,为什么要说出声,如果不恨,她就不会一次一次来杀我。她说,要我给她一座坟。”
妩音轻叹:“好是勇敢的女人,我知道,为什么她恨你。她必是喜欢你的。”
只是,仇与爱,她不能放下。
如果她也是呢?她没有放下仇恨,是不是落得个和阿洁丽一样的下场,她仰起头:“那我呢?如果我杀你,你会不会取走我一样东西?”
他大笑胸膛起伏着:“你不会的,谁都可以杀我,都有理由杀我,你不会的。”
“怎么不会呢?我应该要比阿洁丽更恨你,一个女人,她的勇敢和勇气,是我所不能比的。裴奉飞,如果我说恨你的时候,也就是我爱极你了。”她叹着气,那美丽的女子,不能爱,只能恨,死在他的手里,也是幸福的。
只是,他还不懂情。她的死,也许是悲哀的。他是会记住她一辈子,不是爱,是一种钦佩。这样,不是让人更心酸吗?
早晨的风吹来,四处蒙蒙白白,轻雾迷蒙,他拉住马头:“该回去了。”
“这里,是阿洁丽的坟吗?”她问着。
他点点头,纵马慢走:“我把好葬在这里。她进天朝一次又一次,她每一次就是受伤。也没出去城,我也不难为她。”
“我也喜欢这里。”她别有深意的说着。
如果皇上来了,代嫁之事要会出代价的,就由她来会出,她不会屈弱,要命,就一条。
那么,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也不错。
第七十八章 契丹夜袭
没有料到的是,契丹并没有来攻。
有时候,自己的心理毕竟不是别人的,不能料个全对。
他也趁机整顿,训练兵士,契丹的存粮,不能顶多久,不用一天,就会用光。
契丹人吃了如此大的亏,不会不讨回来的。
他太了解他们了,多次的打场,他连契丹人骨血里的好战,不服输,都了如指掌。
该死的天气,居然,又开始飘起了雨,冷到骨子里去了。
她烤着火,只觉得浑身像是掉到冰窖里去了一般,真是抖着身子,是天朝的冬天,比苍国的还要冷吗?她是太习惯他的温暖了,人啊,一旦习惯某些东西,就会让自己有很多的依赖。
一会,手暖一些,她又拿起针,细细的锈着,他在外面跟大家商量事情,她自个在里面做着冬天的衣服,给他做的大衣,一直都没有多闲暇去做。
一针一线里,都有着她最细腻的情意。
这样静静的一天,也让人不安的,不知契丹什么时候会来攻,只能全部戒备地守着。
他现在并不主攻,现在契丹必是报仇气恨,勇猛,必会是平时的双倍。
谈完一些事情,几个将军轮渡守夜,他走了进来:“契丹按兵不动,可让人烦急着。”
“他总会来攻的,别乱了阵脚,攻城极是不易,他出攻,你又可获胜。”
裴奉飞点头:“倒是,契丹人最擅弓,最让人伤脑,中箭而死的将士,多不计数。”
妩音咬下线:“要是在衣服里夹薄铁皮如何?”
“穿着铠甲都中箭,那岂有用。”要破了契丹人的箭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