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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负重罪:官场真实的"罪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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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云门山与毛嘉文吵翻了以后,崔鸿凡眼见自己精心策划的兼并方案因为嘉文的坚决反对面临“流产”,就开始打起马德宾的主意了。
  他崔鸿凡必须象老鹰一样,时刻从省城俯视着东江的情况。
  常委会一结束,张学丰就打来电话说:“崔董啊,今天这个常委会算是打了个平手,可得赶快想想其他办法呀!”
  崔鸿凡详细问明白了东江市委常委会的情况。知道毛嘉文和马德宾两个已经形成针锋相对之势后,他又欣慰又恼怒:欣慰的是德狗儿看来还是听话的,这条路是走得通的,恼怒的是毛嘉文不但不帮自己,看来还铁了心非得要把事情搅黄了!
  崔鸿凡通知阿小提30万元现金,然后招来康伟。康伟就是农家乐康胖娃的弟弟,高中毕业后就在康胖娃的农家乐里张罗,崔鸿凡去过几次后,很欣赏康伟的稳重,就一直带在身边。康伟平时的身份就是司机,但崔鸿凡每有不上桌面的事就吩咐给康伟办理,康伟均办得妥妥贴贴,上次给马德宾打电话也是康伟办理的,火候掌握得十分不错。
  崔鸿凡对康伟说你都已经成了我的左右臂膀了。
  “谢董事长信任。”康伟最大的特点就是言语干脆,绝无多话。
  “上次马德宾没有具体问你到底要告诉他什么吗?” 崔鸿凡其实本身也没有告诉康伟什么事,只是教康伟说那几句话而已。
  “马德宾问了,我完全按董事长的吩咐回答了他。”
  “好,办得很不错,已经有效果了。康伟,你再想办法把这30万元送到马德宾手中,就说是前期的活动经费,继续稳住他。”
  “是。”
  “如果他问是不是我在背后,你对此仍然不置可否。”
  “是。”
  康伟刚离开,李阿小就敲开门进来了。
  “崔董,”虽然私下崔鸿凡是不允许阿小叫他董事长的,但阿小在办公室自然还是喊崔董,“我想跟你谈谈。”
  崔鸿凡从大班椅上把身子坐正了:“阿小哇,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
  如同杨万钢、毛嘉文、崔鸿凡是生死兄弟一样,阿小跟这三弟兄可谓生死兄妹,平时有什么话都是可以直说的。何况李阿小在崔鸿凡的大通集团做财务,让崔鸿凡省心放心,深得崔鸿凡敬重。但现在面对李阿小,崔鸿凡想起自己对毛嘉文将要采取的一些算计,心头不觉掠过一丝歉意。
  “崔董,我知道我们公司的处境。”
  “嗯。”崔鸿凡很专注的听着,心里却在想,阿小准备谈些什么?
  “我也理解你兼并东航的目的,但是钢哥跟我讲了,你和嘉文在云门山谈得很不愉快。你知道我跟你一样对嘉文的秉性非常了解,我觉得下一步无论怎么做,嘉文都不会支持你的。”阿小说到这里并不继续往下说,而是停下来看崔鸿凡的反映。
  崔鸿凡又从喉咙里“嗯”了一声,这话他倒是一点都不怀疑。
  “你们三个都是那种绝不屈服、绝不放弃的犟脾气。崔董,我觉得这样下去必有一伤,如果你再去联合其他人来对付嘉文,那真是亲者痛仇者快,难道就不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
  崔鸿凡一下子明白了阿小这番话的含义。阿小啊阿小,你最怕伤到的还是毛嘉文啊!
  崔鸿凡心中有些不爽,但仍然禁不住佩服阿小的敏感:难道她猜出我想和马德宾联合?这样猜也好,就是要让她明白他毛嘉文不帮我,我还可以有其它办法,就是要让她去给毛嘉文报信,好让嘉文赶快回心转意,以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那一招,是自己垂死挣扎的看家武器,杀伤力太大,不到万不得已,我崔鸿凡是不愿意使出来的。他毛嘉文不要逼我使出来!
  “阿小,你知道我是没有办法了,我们公司的集资问题就指望兼并东航来解决,阿小啊,我输不起了呀!”
  “你有没有想过出国去躲一躲?”
  “哎呀,阿小,先不说现在出去已经很难了,即使出去了,说不定还会给弄回来,有什么意思呢?”崔鸿凡已经想过不止一次了。“其实,阿小,你应该劝劝嘉文,就算是我要吃掉东航的移民赔偿资金,但我保证,只要我一有能力,就会对东航职工负责的!如果我们两个就这么斗下去,肯定会两败俱伤,最终嘉文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如果嘉文仍然不支持我们的兼并,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就只能孤注一掷了!”
  崔鸿凡的这番话所暗含的意思,李阿小何尝不明白,但是,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阿小可是一点底都没有:当两头已经完全被激红了眼的公牛拉开架势就要进行恶斗的时候,谁知道谁死谁伤?
  李阿小心急如焚。


  身负重罪第二部分

  身负重罪第二部分(1)

  京京,我已经给你讲了凝结我们友谊的恨,对马家的恨,可我还没有讲另一种生长在我们兄弟情里的东西——爱。你应该知道了:对李阿小的爱。她是我们三兄弟少年时代的梦中情人,她在我们心目中就是美的化身。
  然而,也正是因为她的美,她的纯,我们才闯下了真正的杀身之祸!
  京京啊,对于我来说,没有比去重现我那罪孽与苦难相交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更重的惩罚了!
  那真是罪过罪过啊!比如,钢哥、我还有凡几子一起学《地雷战》(你或许知道那个时候没有更多的电影适合我们去看的)里的民兵“埋地雷”,将碎玻璃埋在人们进南沱镇的必经之道,然后躲在旁边看到一个赤脚的农民被碎玻璃扎得鲜血淋漓,并据说有一位乡下人因此得破伤风死去。当我有一天给阿小讲我们曾埋下“地雷”炸翻了“鬼子”时,她一下子退后几步,说:“你们怎么这么坏?”说完就跑了。
  “你要去跟你妈妈告状吗?”我追着她的背影问,你知道,她妈妈是我们小学的班主任。
  还有很多罪孽,诸如去人家地里,将南瓜挖开一个小口,屙些屎在里面,然后原样封好,让南瓜长大后奇臭无比,还美其名日“施肥”之类恶行,也许馨竹难书。
  我和凡几子那时是穷小子,又是狗崽子,自然穿得旧衣补疤却又经常穷快乐,那位当权派马士普的象公主一样洁白而高傲的女儿,也就是德狗儿他姐姐马德香,或许是深受她的父辈的影响,认为我们根本就不配有快乐,便朝我们翻白眼,我们没在意。可当她朝我们吐口水时,我们便怒从心起,恶向胆生,憋足了劲将她从一个土坎子上推了下去,然后解下裤带掏出小鸡,象姜文在电影里演的那样(但速度比他快多了),横着一个劲儿向土坎下撒尿,那德狗儿的姐姐马德香就妈呀娘呀地大叫而去,我们却象那些文人们写的那样,感到无上的快意……当然,德狗儿还有他哥哥“德国兵”把我和凡几子找到后,为他的姐姐所受到的“欺凌”而给了我俩一人两个狠狠的“德国”。钢哥后来看着我和崔鸿凡脸上的“德国”耳光印,就又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是的,京京,你或许从来都未曾这样恐怖地去设想过我的过去,但是,这的确就是我们成长的事实,的确就是我们之所以成为我们的历史渊源。我应该很明确的告诉你,象我们这样少年时代如此混浊的一代人,真的是什么都可以接受,什么都可以干出来的!崔鸿凡其实是不会给你讲这些过去的,他只是想提示和点拨一下过去,好激起你的好奇心,好让你无端猜疑,让你来纠缠与我,给我压力,给我惩罚。当然,现在他人都去了,我索性就择要给你说说我们的“罪恶”吧。
  我们还有一些令道德规范的人们不齿的行为或者就叫犯罪行为也行。
  我和崔鸿凡曾一起透过门板缝津津有味地看他读高中的二姐和她二姐的一个女同学(那是一个长着丹凤眼象画上下来的少女)洗澡。崔鸿凡说他二姐曾将他抱在她身上,肉乎乎的,温热热的,十分舒服,我便两眼神往,现在想来,也许当时还流了口水。后来我脑子里常常就是那个洗澡场景里的白影朦朦……
  我俩还曾约了两个一般大的女孩子做一种叫“办家家”的游戏。我和崔鸿凡扮演“爸爸”那个角色,俩个女孩子就成了“妈妈”。我们在一间废弃的旧教室里,用桌子铺成床; 用几块砖砌成灶,有滋有味地过起了一种“夫妻生活”,玩了一个下午。
  崔鸿凡说(现在想来是一种引诱吧):
  “你们女的要生孩子。”
  我预感到崔鸿凡要搞什么名堂,便在旁边又惊又喜,心都激动得瑟瑟发抖。
  “怎么生呢?”一个女孩子歪着头问。
  崔鸿凡便说要躺到“床”上去,闭上眼呻吟,两条腿要叉开那样生。
  崔鸿凡说还要喝红糖水冲“喜”。我和他便想象中有一杯红糖水端过去,一人扶起一个女孩子的头喂她们。喝了之后,崔鸿凡便很焦急地说,还生不出来,要检查,不然孩子在里头,会把“妈妈”整死的,女孩子吓得不再假装呻吟,问:
  “怎么检查呢?”
  崔鸿凡说要脱裤子检查。其中一个女孩子便轻声说不干,崔鸿凡便轻声软语地安慰,说这又不是真的,并且这样做很舒服很好玩,渐渐地女孩子便解开了裤子。接下去,我们便看见了我们想看到的地方,并用手触弄着假装“检查”。女孩子们躺着静静地不出声。我当时心里想她们怎么与崔鸿凡二姐的不一样?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崔鸿凡说不生孩子是没有睡觉,女的要和男的睡觉才生得下孩子。接下去,崔鸿凡和我便爬上了“床”,假模假式地“演出”了人类最原始的一幕……
  我后来知道,这是一种性错误,但这一幕却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始终给我有罪的感觉。那个时候,性是禁忌,凡被列为禁忌者无一不是神圣而神秘的,而神圣和神秘永远都是罪恶产生的诱因。现在,性又如此开放和大众化,凡是开放的东西无一不是泛滥和廉价的,而泛滥和廉价又是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灭掉人类自身的一切美好!
  不过,对于儿时的这些,即使是一种罪恶,我也没有半点忏悔的心理。其实,人类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带着罪名,我不认为儿童的行为有什么值得人忏悔的地方,也不象卢梭先生在《忏悔录》里回忆他那“罪恶”童年时那样激情昂奋。虽然我儿时的所作所为,远比坦诚的卢梭先生到克罗特太太家的锅里撒泡尿严重得多。我很坦然,因为我想我们大家都知道,儿童对自身行为往往无法控制,作出情理之外的事,这是应该受到宽容的。在一个孩子没有受到良好的社会和学校教育、以及正确的家庭管束之前,评论家们是不应该把作难的矛头对准孩子们的。不过,我想,小孩子自是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做出这等行径,但我们的社会、学校、家庭难道也象小孩子一样不能自控,无法解释吗?
  不过,我们的确就是在那样一个充满禁忌而又没有任何人给我们以答案的年代里成长着。那时的我只是隐隐地感到:女人真让人舒服!当然,我真正明知这一点时,已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了,儿时的经历早把我变成了一个敏感而又腼腆得不敢正视女孩子的家伙了。
  但是,京京,我知道,坦白我这些令人恶心的童年,意味着会彻底毁掉我在你心目中正直向上的形象,但是,我仍然要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据此对我失望之极,认为我已经是一个
  心存邪恶的坏家伙的话,那你是真的错了。
  其实,我们感知邪恶,是因为小时候的我们一样也曾深深地感知着人类的至善至美至纯,也因而从未放弃过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我可以坦白讲,不管世事沧桑如何变迁,我心中的梦幻都永远不会破灭,她会在任何时候助我远离邪恶并战胜邪恶,也会在一切美好到来时,命令我去追寻她,留住她。这或许就是你一个当初刚刚进入大学校门的懵懂女生就被我这个马上要毕业出校门的“老油条”死死缠住了的原因。如果我心中不曾有过纯净和美好,我怎么会深深地被你的清纯迷住,就如同当年初恋的我迷恋清纯的阿小一样?
  我们的的确确在很多时候面对美好和纯善的呼唤,也是能够勇敢负责的。
  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和钢哥、凡几子一起在长江与南沱河的交汇处救过落水小孩——李阿小的弟弟李阿龙。当然,在我们跳下水去之前,我们并不知道落水者就是李阿龙,我们只是听到喊救命时就直奔落水者而去,而且的的确确奋不顾身——我的小腿被江中的钢缆绞住了,仍托住李阿龙没松手,现在还有伤疤作证。当在船上值班的黎大爷把我从水中捞上来时,我忘不了黎大爷包扎我血肉模糊的伤口时那心疼的眼神,忘不了闻讯赶来看闹热的人们围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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